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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消失的罪人 / 第一章 前奏曲

第一章 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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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噩梦,也是转瞬即逝。而不能说的秘密,终究会战胜一个人的内心,将最真实的情感,卷入旋涡。一旦陷入,低头看去,就会发现,连所剩不多的空气都被掠夺一空。而恐惧,是不管你置身于何种空间维度,也无法摆脱的。
  他奋笔疾书着,自己也没注意到笔尖发出的“刷刷”响声。是很用力的牵引。够了!他烦躁地勾上最后一笔后,不满地将纸张撕扯下来,以最快速度揉成一团,向垃圾桶发泄了出来。
  仰头舒展,摆钟的指针让他深吸一口气,很夸张,却又真实需要。几秒的沉思。这么多年来,恩德尔·巴顿不断地陷入这个轮回,一次一次地被提醒。桌面不知何时变得凌乱,纸张太多,到处都是。他一阵心烦,但他现在没心情收拾。他拿起几样物品,胡乱塞进了抽屉。关抽屉时,还几度被卡住,推不进去。最后,伴随着一声叫骂,猛烈的碰撞声结束了短暂的抵触心理。
  “该死的!”他试着缓和情绪。
  已经下班了。他知道脑子里不会找到答案的,他不是上帝,上帝知道该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把正八边形口水晶杯中剩余的冰咖啡一口气喝完,挽留着自己,耐心地将桌面上最后一沓文件重新封装起来,放进办公桌旁的一个约两米高,一米多宽的临时档案柜中,里面还存放着其他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中即将被审批的文件。
  他拿起了风衣和钱包,在窗户边穿好了风衣,周围的建筑高得可怕,又矮的可怕。绒毛上粘上了些许微小的白色粉尘将他的视野拉回,他轻轻拍去,并理好衣领边缘翻折的部分。
  再次朝窗外望去,外面的天空浮荡着乌云,覆盖了过半的蓝天。见怪不怪,他熟练地将百叶窗放下,遮住窗外淡淡的光线,留下细细的白尘在空中飞舞。
  紧接着,他离开了这间黯淡的办公室,上锁。
  他快速地走过摆满文件和资料的工作大厅,与来来往往忙碌不停的探员们擦肩而过。他进入电梯,直下底层。
  他是调查局档案部的主管人员,负责管理联邦调查局内所有档案的封存。这便使他可以按时上下班,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接触到任何他最想知道的资料,而且是完整的。
  出了工作大楼,他的面容少了一些紧张。
  乔休尔已经在联邦调查局门口等他了。地铁站就在附近,他从市区中心坐了三个站来到这里。
  “时间刚刚好。走吧!”他把车停在了附近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恩德尔的声音大得刚好够乔休尔听见,薄小的上下嘴唇像粘上了什么,根本没有打算分开的样子,“今天局里面的停车场又满了。”他讲述着没用的废话。
  乔休尔跟上他紧促的步伐。
  “今天……我翻到了那个。”
  “什么?”
  “不知道,就是那个……嗯…….我们之前烧掉,清理掉的东西。”
  “他在监视我们?”
  “不,不可能!不可能!太荒谬了!”
  恩德尔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除非是你,但不,不可能,我们是统一战线的。”
  他看看周围的人群,最后把视线停在了乔休尔那没有络腮胡的脸上,宽大的鼻子刚好和他的圆脸相衬。他意识到自己在引导话题的走向。
  他呼了一口气,恩德尔转身继续往前走。
  “你还好吗?今天。”
  “最近压力很大。史密斯主管最近在查每一个人的底细。”
  “你想隐藏什么?”乔休尔回应他。
  恩德尔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急忙回头,发现自己成了枪靶。
  “你告诉了他?对吗?你想干什么?”他心口颤地慌,有硕大的猛兽向他压了过来。“为什么你要任凭他的摆布,他是一个冷血动物!”
  “因为你总是喜欢把事情弄得毫无头绪,没有出路”乔休尔真希望恩德尔蜷曲的棕发能回家后梳得有条理些。
  他心中升起不甘。“可你我都知道我们永远没有出路!难道你就这么甘心......”他话语未结,便卯足劲和乔休尔扭打起来。期间枪走火打中了路人,也许是乔休尔吓到了,他也记不清,反正凭着他的武术身法,他抢过枪来的。宛如被逼上梁山后跃崖,双手抓住了对头的崖角。
  “这个世界不是你的幻想,小说家,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他用枪指着乔休尔。他的一丝得意混进来,他看着眼前举起双手的人,最后愤恨地给了背叛他的人一脚,却踢碎了他自己的心。他好像没有选择开枪。但警铃响起的刹那,他已经钻入了惊慌的人群中,逃离了警方的视线。他意识到自己不该跑的,但是是他控制不住的意识。
  天空上方越来越黑。他加快逃跑的步伐。摩肩接踵中,他感觉不到有尾随的警官。
  乌云愤怒地翻滚着,凶煞中充满了野性美,毫不留情地反射了所有的阳光,空气逐渐闷热;重重的黑色海绵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随之而来的将是如电影般的黑暗势力在一瞬间席卷扑来。而届时天幕这一层保护罩将无法抵御这强烈攻击,逐渐化为水珠如沙漏般逐渐滴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略掉刚刚发生的事情,变得沉默。他走过坐落着古代巴洛克式和哥特式建筑的街道,这些建筑呼应着他脚下灰色的松柏路。
  在他前方,灰暗中透出一些鲜艳的色彩,不停地闪烁着,如同黑夜中的星光般显眼,平淡的节奏中夹杂了一丝的紧迫感。一切都充斥着他的耳朵和眼睛。
  漆黑发亮的奔驰轿车如黑蚂蚁般一个接着一个,整齐排列,两旁是警卫的护驾。车里的保安在窗边观察着他,却无动于衷。
  他察觉出了一丝逃跑的希望,混入了人群中。
  现场的人们热情高涨,呼喊着某些议员的名字和一些法案的口号,手上拼命挥舞着宣传牌,上面有写着有“提高工人工资”“保护野生动物”“促进绿色环保”各种各样,其中他有看到“华尔丁”这个名字,恩德尔认得他,他是本地商业界有名的人物,同时也是一名共和党派议员。现场群众有开啤酒庆祝的,还有唱国歌的,也有极其尖锐的女性尖叫声,以及男人们一起发出的口哨声,以及大喇叭传来的警察控制场面的呼喊声,嘈杂无比。
  车队很长,警察在路口专门安排了直通车道,设置了铁栏杆,指示车辆向左拐后前进。恩德尔根据他们的行驶方向估计出他们是往机场去。栏杆的一侧,约5米远的地方,是众多的新闻记者和摄像师们临时的工作场所,他们的工作棚已经搭到路中间来了。也不奇怪,这种情况下,经过这条路的车都被勒令绕开,宽大的马路提供为其搭建提供了广阔空间。
  恩德尔庆幸他早上来晚了,没地方停车,于是把车停到了地下超市,否则鬼知道现场的交通管制会让他在这个区中心迷宫内绕路转上几圈。
  还好他是直行,也就是车队原来车道行驶方向的正前方。
  恩德尔小时候天真地去参加过一次类似的游行活动,也是类似的场面,打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想参与这些游行,简直就像在菜市场开演唱会一般,何况政府很少在意过。
  恩德尔看着停滞不前的车队,思索着为什么车队伍一直停在那里没怎么动,按理来说车队行驶过程应该是很顺利才对,他纳闷出了什么特殊情况。但很快,他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
  “我为什么为那些无聊的议员操劳呢?”恩德尔心里暗暗地想,“这辈子我都不要和政治摊上任何关系,绝不!”他不相信政治,他更希望这个词永远从他脑子里消失。
  他挤开人群,在激动的人群中缓缓前进。
  一瞬间,有一只粗壮的肩膀撞到了恩德尔的胸口,恩德尔抚摸着痛处,回头察看,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很快地被人海淹没,让他毫无反还之力。这把他拉回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即使他知道他得趁着事情败露前逃到安全的地方。
  他还是忍不住回望几眼,好像能从人群中找到那个撞他的人。虽然恩德尔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他觉得他没有看错,那个不可能的人出现了。
  的确,他出现了。这个神秘的男子不禁皱起眉头,这对他可并不是件好事。不过很快,他又露出了他轻蔑的笑容,从容地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挂了。
  太迟了,恩德尔不够果断。下一个街区的信号灯放行了换行车辆,堵住了他的去路。
  恩德尔又一次回望身后,仍然还是满满的人群和长长的正在等候车队。
  40秒后,伴随着最后一辆轿车飞速开过恩德尔的面前,人行道的绿灯亮起。
  恩德尔楞了一下,缓过神来,人们从他两旁匆匆走过。他知道仓促逃跑已经没用了。所以他试着用有限的时间与记忆去梳理凶手。那一幕在他脑海里倒放,时间仿佛变慢——那辆急速的黑色轿车,后驾驶座上有人,对,在看他。他在笑吗?恩德尔只看到了戴着帽子后唯一露出的嘴唇。
  “他在那里!”
  没有时间再多想,他被推向了马路对面。凭借他调查员的警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恩德尔感觉到了雨珠的轻微触感,让他变得燥动。
  而当他离超市还有50米时,这一刻,乔休尔再一次出现,挡住了他去路,这次他应该彻底死定了。
  “不,你不是乔休尔!你到底是什么?”
  时间仿佛又再次放慢了脚步——巨大的火舌悄然,毫不留情地卷入了几十辆轿车,如被未来垃圾处理器焚烧掉一样瞬间转化为浓浓的黑烟,紧接着时间又做出了一个轻微的跳跃,猛烈的火焰好似血色洪水,从许许多多车窗里喷涌而出,车上的一些零件在强大的力量中震飞,四处散落,拖着长长的尾巴,似乎想在这黑幕中上演流星雨。
  时间没有停息,又连跳了三下,空间也随之波动。
  强大的气流推力把他们两人以及其他行人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两旁建筑玻璃上的裂纹一圈又一圈,结的网越来越多。
  几阵热气流再次如猛虎般扑来。
  跳动不再那么强烈,频率逐渐降低。黑烟升上了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
  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好似狮子吼叫,阵阵袭来
  时间和空间喘下一口气,突然间,它们同时猛然一跃,完成了最后一次的起跳和落地。这一刻,所有建筑上的玻璃再也无法承受压力,化为碎片,落叶般铺满一地。
  直到这一刻,尖叫声撕了天空。
  警笛的歌曲放到一半变为嘶叫,也同样在撕裂着天空,最终化为灰烬。
  大雨随之降下,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警车和轿车早已毁坏的车体框架。
  恩德尔的大脑变得一片混乱,他的头部被玻璃划伤,正流着血,顺着他脸颊的一侧滴下来。手上还有碎玻璃划伤的锋锐的小口。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连着脑袋沉重得像吸水的海绵。
  恩德尔心中无比愤怒。他脑海里再度浮现起那张笑容,这个万恶的人,那个面孔如此熟悉,在他的梦里见过无数次,曾经破坏他们生活的那个人,他早该料到。
  他咬牙切齿,拳头紧握,不知怎为何这种愤怒不再受自己控制,狠狠地挥向了地面,打在满地的碎玻璃上,毫无疼痛感。
  “我要杀了你!你给我等着!”他谩骂着将乔休尔也拉拢的神秘男子。
  恩德尔手上的血很快就流出来。血染红了地面。
  大雨“哗哗”地流着。一串陌生的脚步声传入了恩德尔的耳中,他抬起头来。
  一个黑衣男人站在他面前,打着伞。他举起了枪。
  恩德尔呆望了好久才反应到男人对准的目标在他后面。
  恩德尔霎时有所醒悟。他焦急地扭头望向乔休尔,他被二楼坠落的广告招牌砸中身体,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身上的衣服沾满了一大滩血迹。
  “他是你的!”乔休尔奄奄一息地说着话。他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显然他要不行了。
  “不!”恩德尔绝望而又孤独的眼神望向那个男人。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
  非常果断的枪声。
  恩德尔顿时眼睛睁开。原来是一场梦。
  他摸着自己昏沉沉的头,枕头有些湿润,他打算喝点什么,清醒一番。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间在二楼,他沿着螺旋式楼梯下到客厅,迷糊着眼,从冰箱取出点冰柠檬汁,倒入玻璃杯中,灌入咽喉,那冰凉仿佛就像梦中那杯冰咖啡,微微泛苦,他咂咂嘴,又喝了一杯。
  头痛缓解过后,睡欲再次扑来。
  他返回自己的房间,途中才发现乔休尔房门缝隙漏出灯光,这次他温柔地敲开了门,乔休尔还在低头改着稿子,没打算接应他。
  恩德尔习惯地瞄了一眼时钟,凌晨两点。
  “还在工作吗?”
  恩德尔不确定乔休尔是否听得见他的唇齿之语。
  “嗯。你睡不着吗?”乔休尔依旧没看他,“还是做噩梦了?冰箱里有冰柠檬水。”
  恩德尔捉摸着他还陶醉于自己的世界。原本他还打算提及一下刚刚做的梦,刚到嘴边又止住了。一想到以前几乎都是他这么冷漠地对待乔休尔,为什么今天要让自己看起来反常。
  算了,一切不过是梦罢了,以后再说。
  “不,没事了。”恩德尔不准备打扰他。
  他想自己一定是被自己做的梦吓傻了,恩德尔想想就觉得可笑。他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他没有了明天,他又该怎么把握现在,像乔休尔一样拼死抓住最后一秒吗??
  门沉郁地关上了。这才是他的生活最真实的情况。
  乔休尔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恢复原位的门把手后,又继续投入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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