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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以梦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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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诶,他醒了。”
  “看来术后回复很成功。”
  “不过还是需要住院观察的,毕竟出了车祸这种事,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强光灯使秦云睁不开双眸,他用手挡着光线,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围着他,旁边心电图的频率也由之前的恢复正常。
  “我……在哪。”秦云意识模糊,有气无力的道。
  “你醒了,这是医院,你之前出了车祸,你还记得吗?”穿白大褂的医生取下了听诊器,语气平缓而又亲人。
  但秦云却是疑惑:“车祸?什么车祸?我不是在家吗?秦雨柔呢?”
  “秦雨柔?什么秦雨柔?”医生很好奇的问道。
  “我妹妹。”秦云很认真的回答道。
  “你做梦了吧,你哪里的妹妹?你不是只有父母吗?难道记忆错乱了?”医生推了推眼镜道。
  秦云不语,他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确实没有白色闪电印记,可是那真的,是梦吗?
  他躺在了床上,之后在住院的几天里,他的父母都来了,尽管他们对他很好,但是秦云却总不习惯这样,他不喜欢这样,他总感觉自己缺少了些什么。
  出院后,他的精神状态良好,只是时常对着芈江发呆,看着青鲤探头,看着夕阳西下,看着时间消失,看着天,看着地,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样子。
  “很平凡,很普通,没有异能,没有灵气,我仍然是我。”秦云低语着,他站了起来,看着太阳与地平面交叉,他伸出了手,随随便便的在空中一握,握住的,仿佛是自己的不甘。
  哗啦啦。
  雨打地面,溅出水花,刹那间的芳华绽开后便再次落地,夏雨淅淅沥沥,清凉的雨滴打在秦云白净的脸上,他闭目,任夏雨洗刷,如同木桩一般雷打不动。
  “你好,这是什么地方?”一头黑发的少年走了过来,那一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穿着华服,一尘不染,就像陶渊明先生笔下的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A州S市。”秦云依旧闭目,语气平缓,但那黑发少年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是说,这里,是蓝星吗?”
  秦云猛然睁眼,他看着那个黑发少年,可是他居然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黑发少年如同空气一般让眼睛无法看到,可是秦云知道,他就站在那里。
  “是。”秦云语气苦涩,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又是梦。
  “那就好。”黑发少年左手在虚空一绕,一盏青铜古灯出现在他的手掌心,他对着灯火呼气,然后这青铜古灯便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做完这些,他转身便要离去,秦云似有不甘,开口道:“你是真的存在吗?”
  黑发少年步伐一顿,语气平静的道:“信其有,则其有,信其无,则其无。”
  肉眼可见,黑发少年的头发变成了灿金色,眼睛是大海般的蔚蓝色,眉宇间有一个古朴至极的文字符号。秦云看到他的样子,瞳孔骤然紧缩。
  “这便是你要的答案。”少年粲然一笑,一步踏入虚空之中,不再存在于这方世界。
  秦云有所思,有所得,亦是有所感。
  他伸出了手,眼睛依旧是闭着的,这是一场夏雨,就像那天的夏雨一样,一样的淅淅沥沥,这天空异常压抑,像那天一样,一样的低沉。
  本如平镜的芈江早就泛起了涟漪,现在却满是波纹,且起伏不定的向外扩展,秦云睁开了眼睛,那自天穹而来的雨幕倒转而上,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这一幕,但这天地异象并不是秦云引起的,它本来就是这样,仿佛宿命如此。
  轻轻的溅水声自远方传来,秦云昂起头来,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他站在那里,气势宛若上古的战神,他握住了风衣下的剑柄,不出一语。
  秦云见过他,准确来说是在有关灵气复苏的帖子上见过他,A州S市的那道剑罡,便是这人弄出来的,他知道,那种威力,他无法抵抗,更何况来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也。
  “你可知我为何来到这里。”涅白色的面具下传出冷冷的声音,可是秦云却听不出任何恶意,于是他并没有说话,而是伫立在一旁。
  那人因道:“世界,一念之间,存在即道理,不必深究。”
  “何以见得?”秦云退后几步,鞠躬而问。
  “信其有,则其有,信其无,则其无,天地三千大道,你为何会认为,梦,不是道呢,是道,便可存在,如异能般,你想让其存,则其存,你想让其实,则其实。”
  秦云恍然,他突然懂了这人说的话:“以梦入道?”
  “是,也不是,你所见,你以为是梦,但它可能真实存在,就比如你出车祸之前的那段记忆,你是相信它是梦,还是不是,你是信其有,还是信其无。”
  秦云低声自语,随即抬起头来眺望苍穹。
  “我信其不是梦,我信其有,我信我所想的那个世界,便是真实的世界,而这里,是梦!”
  “很好,那你便凭自己的本事离开这。”他转身离去,如那金发少年一般一步踏入虚空,消失在这个世界。
  秦云虚握左手,言:“这方世界既然是梦的话,我所想将成现实,我所言将会实现,这便是梦,虽然不是我自己所创造的梦,但是,这依旧是梦,梦的本质是不变的。”
  “我欲于此方世界,要有我的意志。”秦云喃喃自语,他伸出了那只手,那只曾经有着闪电印记的手。
  “我欲于此方世界,要有闪电和异能。”他说完,左手一握,电弧骤然出现,游走在他的手掌周围,这种能力波动,是伪E级!
  “我欲于此方世界,为梦,因此梦来入我之闪电,从此它非闪电,它非梦,闪电中带梦,梦中存在闪电,它便是梦雷。”秦云暴喝一声,人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暴喝,却看见细密的电弧自他手掌脱手而出,在这片倒转而上的雨幕中极速游走挺进,在芈江游走,刹那间,闪电便覆盖了整片沾有水的地方。
  人们惊诧,有的在报警,有的则是在录视频,可秦云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不对,他还是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在雨中打伞的少女,她穿着和服,撑着伞,笑容可掬,就如那天雨中的她一样,可是秦云却觉得,他们认识的时间,应该更早。
  “你……是谁。”秦云声音突然沙哑了起来,可能是淋久了夏雨导致的,这种天气,真的很容易感冒。
  “你不该来这。”少女摇着头,眺望天上的景色,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悲伤。
  “是吗……”秦云不再去看她,他左手抬起,对着空气虚握,因为他知道,该来的,是不会迟到的,还没有来,只不过是时机未到。
  “我欲于此方世界,开我之出入,我将回去,次饭那股,才是梦!”
  阳星上,灿金色头发的少年睁开了蔚蓝色的眼眸,眸中有星辰大海流动,因言道:“准!”
  北冥上,风衣猎猎作响,那人也道:“准!”。
  轰隆隆,仿佛地震一般,又仿佛空气在塌陷,一切都是呢么的脆弱不堪,秦云没有丝毫畏惧,他看到了这方世界破碎之后化作的碎片全都涌到了他手心中的闪电,因此便是:
  以梦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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