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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太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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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郑国世子姬忽拒婚回国,文姜就萎靡不振,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时间一长,便开始身体不适。开始是小病小恙,鲁姬以为在家里养养就会好的。但后来却越来越重,直至卧床不起。而且没有姜诸儿来探望几乎不进饮食。这下可把鲁姬极坏了。这面纠儿争位无望,那面亲生女儿又岌岌可危,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鲁姬看来,现在不是姜诸儿一人的事情了。自从太后敦促让公孙无知搬进东宫,一样的世子服饰、一样的世子待遇,而且一样的世子教育,这不明明是为世子找了个替补吗?就是说一旦世子有什么不测,那接替世子地位的也不是她的纠儿。而是那个被太后看好的公孙无知。刚刚送走一个“灾星”又来了一个“灾星泰斗”,这叫鲁姬如何是好呢!不过鲁姬就是鲁姬,她有着一种坚忍不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这一日,世子姜诸儿来看文姜。鲁姬便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鲁姬说:“诸儿越来越有风度、越来越有气质了。那天我见无知还以为是世子呢!怎么你们倆穿着打扮都是一模一样啊?再加上世子和无知的个头也差不多,肥瘦差不多,就更加难以分辨了。就是无知没有世子的范儿,宫中人看到两个人的面孔和举止才可以辨别真伪。不过这样下去宫里人真的不好区分哪个是世子,哪个是无知了。”
  提到公孙无知,姜诸儿满脸的不高兴,他对鲁姬抱怨说:“都是太后的主意。强制父公答应要无知和我一样待遇。”
  鲁姬故作震惊地说:“一样待遇,那让齐国人怎么看啊?说到底,就算待遇一样,那也不能穿着、打扮都一样啊,时间长了,宫里宫外、朝廷上下甚至是其他诸侯国还以为齐国有两个世子呢!”
  姜诸儿有些愤懑的样子说:“父公也不介意这些。他同意这样做,我又能怎么办!”
  鲁姬走近姜诸儿,悄声说:“诸儿可是要有防备点啊,我看那无知表面斯文,内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谁能看得出来?加上太后宠着,我想啊他的野心会越来越大。你和他在一起要处处防着点,别被人家暗算了。到时候不是你世子的位置能否保住的小事,而是我们公族会不会移位旁枝的大事啊!”
  姜诸儿似乎被提醒了什么,脸上呈现出愤怒。转身问鲁姬:“依二娘之见,诸儿该怎么防范啊?”
  鲁姬眼珠子转了转说:“俗话说,先下手为强,既然无知有备而来,你就该杀他个丢盔卸甲!诸儿自然是有能力和办法对付他的。”
  姜诸儿仍在翻动着眼皮不解其意。鲁姬便向姜诸儿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近自己的嘴巴。于是鲁姬就附耳对姜诸儿说出自己的计策来。姜诸儿连连点头。这一次他到文姜的房间只是做了点安慰就匆匆告辞,他要按照鲁姬的主意,做一件捍卫自己的世子地位的大事。
  这一天,世子姜诸儿的贴身保镖雍廪在东宫内的练武场上,故意碰撞了公孙无知。这个雍廪年龄不大,但自幼入宫成为世子姜诸儿的贴身侍卫。从吃喝到拉尿无不相伴。虽然做了很多下贱的活儿,倒是没亏着自己的嘴巴,身体十分健硕,也有一身蛮力气。世子的残羹剩饭都装进自己的肚子,所以营养倒是充分,随着年龄增加,身高拳脚力气都有所增加。而今已经是膀大腰圆的打遍对手的侍卫了。开始公孙无知并没介意,只顾自己向前走,谁知这个雍廪从后面一个扫堂腿将公孙无知绊了个趔趄。这时的公孙无知可是恼羞成怒了。他回转身就是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雍廪的嘴巴上。这公孙无知也是练过功夫的人,而且正是气头之上,用力气之大可想而知。雍廪的嘴角就见了血丝。雍廪虽然侍候世子左右出了宫门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甚至可以横行霸道开口就骂、举手就打,但多年的宫中生活让他更明白在比自己身份高的宫中人面前,不可以轻举妄为。只见雍廪捂着嘴巴,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实际上也不会轻易对世子身边的人怎么样,不过这一次的确让他十分恼火。他开口骂道:“贱货跪下!也敢欺负本公子,找死是不是?”
  世子姜诸儿不早不晚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公孙无知面前。以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公孙无知:“呦呵!无知弟弟开始逞英雄了?也不看看雍廪是谁的人?”
  公孙无知说:“这个下贱人,在后面突然给我个扫堂腿,差点把我摔倒!”
  世子姜诸儿更着脖子、不用正眼去看公孙无知:“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个扫堂腿吗?又没把你摔倒,至于发那么大火吗?”然后走到雍廪身边把雍廪捂脸的手扒拉到一边。“瞧瞧这脸都给打肿了。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这个下贱人是雍廪,是本世子的贴身侍卫啊!”
  公孙无知气愤不平地转身便走。姜诸儿见公孙无知要走,就说:“有能力就和主人较量一下再走。”
  公孙无知果然站住了,转身对姜诸儿说:“如何较量?”
  世子姜诸儿说:“不比兵器,只比摔跤如何?”
  公孙无知正在火头上,不说二话上来就和姜诸儿搭手摔跤。姜诸儿那不把公孙无知放在眼里的骄横让公孙无知怒火填胸。他在与世子姜诸儿搭手的瞬间凭着一股怒气,一转身一个大背就把姜诸儿甩出几步之远。世子姜诸儿摔了个嘴啃泥。等世子姜诸儿爬起来信誓旦旦要再与公孙无知纠缠,公孙无知已经离开了东宫。世子姜诸儿原本是按照鲁姬的主意用自己的东宫之主的身份将公孙无知欺负走,没想到自己主仆都吃了公孙无知的苦头。这还了得,姜诸儿眼珠子转了转,直奔朝堂,他要带着自己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像齐僖公奏本,要将公孙无知赶出东宫。
  此时坐在朝堂上的齐僖公,就被两伙吵闹着人搞得一头污水。
  一方面是雍廪陪着世子姜诸儿来告状。姜诸儿有所准备向国君递上奏章,状告公孙无知如何搅闹东宫,欺凌主仆;一方面是夷仲年将公孙无知五花大绑,然后押解着公孙无知来到朝堂向国君请罪。
  齐僖公见夷仲年怒气冲冲在责骂公孙无知不懂事理,就哈哈哈大笑起来,亲自走下龙椅为公孙无知松绑。
  责怪夷仲年说:“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寡人钟爱的侄儿无知啊。”
  夷仲年说:“犬子实在不懂事理,主公如此待他不薄,他却搅闹东宫不得安宁,请主公严加处罚。”
  齐僖公笑着说:“他们都是孩子,打打闹闹也正常,何必那么认真。”说完回转身对世子姜诸儿骂道:“你是东宫的主人,东宫的太平无事是你的责任。好好对待弟弟、好好对待东宫下人。东宫有事寡人就是要那你试问懂不懂?朕不允许你们兄弟之间相互斗殴、相互不仁!你们当朕的面相互道歉,述说自己的不是!”
  公孙无知赶紧转向世子姜诸儿先是双手抱拳、做出膜拜模样来:“无知对不住世子了,向世子赔礼道歉!”
  世子姜诸儿抚摸了一下自己仍在肿胀的脸颊,也只好向公孙无知回礼。
  这一场风波表面上算是平静了。可是卫姬得到信息后心中不无担心,她让下人叫来世子姜诸儿,听了世子姜诸儿述说一肚子的委屈,心中更加不平了。卫姬一是感觉这个公孙无知太嚣张,二是国君对公孙无知太宽容。如此下去,哪里还能找回世子的尊严?哪里还有世子的地位?卫姬就去找鲁姬述说心中的担忧和不公。这也是卫姬的习惯了,遇到宫中的难事,她总能在鲁姬那里找到点子。尽管卫姬的心里并不喜欢鲁姬。
  鲁姬听了卫姬的叙述,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卫姬说:“他公孙无知竟如此大胆,打了下人又打世子?这还了得!国君也不为世子做主。”鲁姬发泄一通后,叹了口气对卫姬说:“这样下去将来谁做世子还真的难说啊!”
  卫姬也变得忧心忡忡了,就问鲁姬说:“妹妹有什么办法?”
  鲁姬说:“我听说谋政在心、无毒难为政。世子之位就是未来的国君之位。公孙无知有太后的钟爱,有国君的培养,能不与诸儿争个搞下吗?下面看来这公孙无知的确是来势凶猛。如果不及时遏制,后患无穷啊。姐姐为何不想个办法彻底了结这场世子之争呢?”
  卫姬看着鲁姬眨动着眼睛,似乎没有明白。
  这一天,世子姜诸儿和公孙无知一起听了高国师的文化历史知识讲学,就到了中午十分。按照正常的宫中习惯,这师生三人将共进中餐。
  餐桌上摆着山珍海味,上座坐着高国师,两边分别坐着姜诸儿和公孙无知。姜诸儿的目光紧盯着公孙无知,那目光里渗透着煞气。而公孙无知似乎很平淡,虽然面面相对,公孙无知却把目光转向别处,并不与世子对视。厨师进来先是给三个人放上三个酒樽,只是第一个酒樽不是先放到国师面前,而是放在了公孙无知面前,其次才把第二个酒樽放在高国师面前,最后一个放在姜诸儿面前。这一举动让公孙无知很难堪。老师刚刚讲过周礼,君主在先、师尊在先、长辈在先的礼仪刚刚讲过就被这餐桌上的下人因不懂礼仪给破坏了。厨师刚要转过身去拎酒壶斟酒,却被公孙无知叫住了。
  公孙无知说:“以后餐桌上一切都要从师尊那里开始。不可造次。”
  不等高国师说话,姜诸儿便接过话茬儿说:“尊敬师尊是从心开始,内心不尊,表面虚讲理节有什么意义!”
  公孙无知本想纠正厨师的错误,不想被姜诸儿这么补上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两人就僵在那里了。
  高国师乐了,对两个弟子说:“既然是小事就不必为此纠结。”高国师将自己面前的酒樽与公孙无知做了个调换,然后对两个弟子说:“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嘛!”
  姜诸儿面有惊色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伸手要去夺高国师调换的酒杯,刚伸出的手却停在那里了。因为太傅那不容分说的眼神已经制止了他,姜诸儿半天才说:“太傅何必如此认真呢!”
  这时厨师已经提着酒壶,分别向三个人的酒樽中斟酒。这次确是先从高国师那里先来,然后是世子姜诸儿,再后才是公孙无知。姜诸儿还是想把太傅的酒樽换出来,他站起来,想去拿太傅面前的酒樽,但太傅已经举起酒樽说话了,把姜诸儿僵在那里。太傅说:“世子为人可有正气不可有傲气,可以鼓足士气不可明灭志气。”然后一饮而尽。姜诸儿怔愣在哪里半晌才举樽将酒喝了下去。于是师徒三人酒肉之后,方才散去。姜诸儿和公孙无知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而高国师踏上自己车乘打道回府了。
  高国师的车走在半路上,突然神情恍惚,感觉到口中奇渴想喝水,就叫了声“来水!”,身边就是一个御仆,心想在这半路上去哪里取水啊,还是快点赶车回到府上再说吧。接着就见高国师捧着腹部连连干呕,呕出一些粘液,却吐不出来什么腹中食物,双手捧着腹部,就在车里无意识地叫起来。然后一阵晕厥倒在车上。
  当车到府上,御仆赶紧叫来家人将昏迷不醒的高国师抬进府上。高国师已经是有气无力、奄奄一息。高府上下人喊马嘶、乱作一团。这面有报国君的、那面有请御医的、这面护理周围的、那面准备后事的……。
  傍晚时分,齐僖公接到高国师病危的消息,就叫人叫车,想赶到高府看个究竟,然而齐僖公尚未赶到高府,高府再派来的人说国师大人已经毙命了。
  原来自从高国师回到府上,就没有清醒过,高府上下忙乱,都心系这个太傅、国师。然而不幸的是这个高国师在傍晚时分随着一阵呕吐,全身痉挛,大口呕吐鲜红色的血液。然后就是七巧流血,全身瘫软在家人的怀里,不省人事了。
  高国师死了。齐僖公来到高府,过问原委,只听御仆说:“从东宫出来,太师还好好的,半路上说口渴要喝水,我想这半路上哪里去弄水啊,还是赶紧赶路回到府上再说,谁知国师他就呕吐不止、昏迷不醒了。然后……”
  齐僖公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明白的人都感觉很蹊跷,这症状分明是中毒而亡啊。可是高国师从东宫回来,谁敢怀疑高国师是在东宫世子府上被害呢!随行的众大臣,都应付着、叹息着为国师之死而难过和惋惜。但是绝没有人敢怀疑国师是在世子府上中了毒的。于是可怜的高国师就这样以得了暴病之名,由家人料理后事。齐僖公下令高家嫡长子高傒承袭大夫爵位,继续吃朝廷俸禄。并交代厚葬国师。
  其实这个高国师也是公族之后。说来话长,姜太公六世孙齐文公的次子受封于高邑,称为公子高,也就是,高国师的父亲,即高傒的祖父。高国师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公族后裔,以他父亲的封邑取高为氏,正是由于他的能力高于其他人,被齐僖公看中并封为国师,而作为嫡长子的高傒自然传承了父亲的俸禄成为齐国的大夫,高傒和自己的一部分子孙继承父亲的高氏,于是就成为高氏的又一代正宗传人了。
  在厚葬国师现场,公孙无知和姜诸儿相互看着对方,彼此心中各自明了。虽然相互面对,各自都没有说什么,各有的心事都很沉重。公孙无知想的是你姜诸儿可是够恶毒的,姜诸儿想的是你公孙无知还在,自己的世子地位就有风险。
  公孙无知想到了太傅从自己的面前拿走了那个酒樽,真想找出那个酒樽来验证是国师中毒,而让罪魁祸首哑口无言,成为世人口诛笔伐的罪人。然而酒樽早已被清洗,罪证难以找到,而且如果自己把这件事提到朝廷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且这个姜诸儿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想到这些,公孙无知还是默默地咽下了这个想法。不过回来的路上,公孙无知越想越怕,难道这高太傅是无意之间成了自己的替身鬼不成!是啊,那个酒樽被厨师放在自己的面前,如果没有高太傅的调换,那今天倒下的不是高太傅而分明是他公孙无知啊!想到这里公孙无知后脖颈子发凉了,如一阵冷风从身后袭来。公孙无知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夜,公孙无知没有留在东宫,而是自己悄悄地溜回府上,找到父亲夷仲年,偷偷地向父亲报告了高太傅死的真实原因,以及自己的怀疑。
  夷仲年问道:“你是说世子姜诸儿下的毒手?怎么可能啊,难道这个年纪轻轻的诸儿竟有如此恶毒之心?”
  公孙无知说:“我猜测诸儿是为了要治我于死地,自从我住进东宫,与世子同等待遇,姜诸儿就一直气急败坏,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和我过不去,暗地里没少给我脸子看,在他心里认为我是在有意夺嫡篡他世子之位。所以下毒手害我也是情理之中。”
  夷仲年倒吸一口凉气。沉吟片刻,夷仲年招来手下四个高手,密令其将东宫的厨师带到府上。他要问个究竟。
  夷仲年对四个高手嘱咐说:“你们这次行动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惊动任何人。”
  夷仲年住的是齐宫内的大将军府邸,离东宫并不远。
  手握军权的夷仲年,手下一直不缺大内高手,除了御林军掌握在国君手里之外,齐国的许多名将武士都在他的管辖之下。这种事关重大的机密事情,夷仲年一直审慎而小心,此次行动他必须使用自己豢养的最至近的高手。
  趁着夜色,几个高手消逝在夜幕之中。东宫的厨师虽然也住在东宫府邸,但是住在边缘角落之处,几个高手翻墙越脊,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就将那厨师带到了大将军府邸。
  那厨师开始缄口不语,一顿棍棒皮鞭之后,还是缄口不语。直到夷仲年走到他的眼前。当他看清楚了是大将军夷仲年的时候,说了句:“大将军小的死罪难逃,可小的家有老母,小的死了,老母就无人奉养了。”说着便哭了起来。
  夷仲年走到这个厨师面前,压低声音说:“害死高国师,不仅死罪难逃,而且要灭族的。这不是你的主意,你却不说实话,本将军如何饶你!”
  厨师想了半天还是开口说真话了。他说:“是世子让我下的砒霜在酒樽里。我怕搞错了就将放有砒霜的酒樽第一个放到了公孙无知面前,不曾想是高太傅将酒樽做了调换。就这样……。”
  夷仲年叫来了公孙戴仲,又命令厨师讲了一遍投毒陷害公孙无知的事。然后让人将厨师带了下去。
  公孙戴仲说:“我也觉得高国师死的有点蹊跷,好好的吃完酒在回家的路上,人就不行了。”
  夷仲年对公孙戴仲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世子年纪轻轻却如此歹毒,而且胆大妄为。”
  公孙戴仲问:“大将军叫我到此有何想法?”
  夷仲年说:“我对国君忠贞不二,国君对我兄弟情深。但我担心世子如此待人,国君百年之后齐国将后患无穷啊。”
  两人沉默良久。
  公孙戴仲说:“大将军如果想出掉姜诸儿就必须上下一起下手,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
  夷仲年疑惑地看着公孙戴仲:“此话怎讲?”
  公孙戴仲说:“如果仅仅是出掉世子姜诸儿,朝廷就会内讧,大将军逃不了干系,或许会因此沉沦。依兄弟之见,那就是一起下手。你与国君是同胞兄弟,国君对你不加防范,大将军可以谎称有事趁夜入宫,我可以率大军做外应,世子那面可以派几个高手,悄悄潜入东宫与无知处躲避藏身,约好时间,一起行动。只要国君那里得手,朝中大权就掌握在大将军你手里。有太后出面说话,大将军就可以堂堂正正接替国君之位。而公孙无知便是真正的世子。在朝中大臣的眼里,不论怎么讲都是你公族内部的事情,不会有人出来干预。”
  公孙戴仲的话说得夷仲年心惊肉跳、大为惊骇。他哪里能想到,公孙戴仲却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大构想。弑君簒政、大逆不道,这可是夷仲年从未想过的问题。他忙叫住了公孙戴仲。
  夷仲年说:“不不不,那样齐国就乱套了。你怎么可以给本将军出这种主意!国君如此信任我,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来?”
  公孙戴仲被夷仲年的一句话说的呆滞下来。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了。
  夷仲年说:“弑君篡位、大逆不道,本将军永远不会做这种被天下人唾弃的事。”
  公孙戴仲从呆滞中似乎有所醒悟,他知道自己高深策划等于对牛弹琴。他夷仲年深夜叫自己来这里,无非是在发泄自己对世子的不满。这人说到底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于是自己赶紧拉回自己话,他慢吞吞地说:“也是啊,大将军一向以国事为重,品格高尚。如果大将军并没有谋逆之心,只是对世子姜诸儿的担心,其废立之事也可以从长计议。国君现在身强力壮,大将军还是有时间从容谋事,况且有太后相助。不过现在还是要考虑无知的人身安全,最好让无知回府居住的好,以免节外生枝,再出祸端。”
  夷仲年说:“戴仲说的在理,今天之事只有你知我知。”
  公孙戴仲说:“大将军即可放心,戴仲与长期与大将军并肩拼杀战场,如同一人。今天在下多嘴也是为大将军着想,绝无扰乱我齐国朝廷之意,还请大将军别往心里去。戴仲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戴仲告辞了。”
  夷仲年与公孙戴仲虽然一直是齐军的主帅、副帅,公孙戴仲却是夷仲年一手启用的,而且两人一直并肩作战,夷仲年对公孙戴仲深信不疑。今天的事他只想让公孙戴仲做个见证,以便以后有什么事情在齐僖公面前也好有个佐证。公孙戴仲走后,夷仲年命令将厨师带上来。夷仲年对厨师说:“你投毒害死高国师,罪当处斩。本将军念你多年侍奉世子操劳辛苦,且尚有老母下有幼子,本将军饶你不死。”
  那厨师扑通跪地连连叩首。口中念念有词地说:“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小的来生当牛做马必将效劳大将军。”
  夷仲年说:“本将军只要你保证公孙无知在东宫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如有三长两短,本将军必定要你一家老小拿命偿还!”。
  那厨师又一次跪地连连叩首。“谢谢大将军绕小的不死,小的将以全家性命担保!如果再有陷害无知之事,一定报告大将军。”
  世子姜诸儿夜里没有睡好,高国师之死一直在他心里翻腾。他也有些后悔,因为那一念之差没能将酒樽换回来。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公孙无知死了,宫内必然要追根寻源,搞得自己下不了台。就这样辗转反复,一直折腾很久,直到下半夜不知什么时候睡了。可是刚睡着,眼前有浮现白天在高国师的遗体旁公孙无知那穿透一切的眼神,让他在睡梦中惊醒。醒来后的姜诸儿,头脑特别清醒,他总就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然后心里打鼓又开始折腾。直到天亮才朦朦胧胧地睡去。所以早上迟迟未能起床。等他起床、洗漱毕,来到门外,就见公孙无知早在练武场上与陪练的侍卫舞刀弄棒,练得不亦乐乎。公孙无知见到姜诸儿,就笑吟吟地走上前来,拉世子一起练武功,像个没事人似的。姜诸儿心里有事,对公孙无知还是十分警觉,不过公孙无知拉自己操练却不好退却,便去操起长剑与公孙无知对峙训练了一番,只是姜诸儿时常走神,刀剑无眼,几次差点伤着公孙无知。只不过公孙无知早有防备未能出现难堪局面。两人练了一番之后,连太傅在一旁为两个人做点评。似乎一切都正常。练过武功,姜诸儿又和公孙无知一起吃饭,他见厨师上酒一瘸一拐地样子,就问厨师是怎么搞的。厨师愣怔怔地看了公孙无知一眼,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姜诸儿也就没放在心里。不过姜诸儿还是对公孙无知有心疑,这个知道自己做了恶事的公孙无知,会对自己出什么招数呢?他会不会挑起高家人对自己仇恨呢?姜诸儿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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