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留下来

　　香川楚走进机舱，来到自己的座位2A，靠窗边已经坐着一位穿着风衣戴着口罩的男子。这倒是奇怪，东京市已经三月底了，升温后已经不适合穿戴风衣。
　　香川楚刚刚坐下，身旁的男子便对她开口说话了。
　　“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香川楚心里一颤，好熟悉的声音：“你是谁？”
　　毛利小五郎摘下口罩：
　　“是我。”
　　......
　　香川楚心里又惊又喜，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就像伊藤诚说的那样，她已经舍弃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怎么是你，你找我干什么？”香川楚平静地说道。
　　“我听了你的口供录音，为什么和之前跟我说的，有些不一样。”
　　果然毛利小五郎是为了办案才来找她的，香川楚内心一阵苦笑，自己只是他办案的工具罢了。
　　“那时候我没说清楚，后来记起来了，就全交代了。”
　　“有人跟我说，目暮十三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还告诉我，你会告诉我真相。”毛利小五郎看着香川楚。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香川楚反问毛利小五郎。
　　“真相当然重要！”毛利小五郎立马说道：
　　“没有真相，就会冤枉无辜的人；没有真相，就会放过逞凶的人；没有真相，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
　　“你那么想要真相，你自己去找啊，谁跟你说的这话，你去问他，不要来问我。”
　　香川楚一脸冷漠。
　　“我不信他，可我信你。”
　　“你斗不过他们的，毛利小五郎，毛利警官，毛利队长，你读过很多书，但你没有读过很多人，这个社会的险恶，是书里学不到的东西。”
　　“这样说来，这个案件确实还有其他的隐情？”毛利小五郎恳求香川楚：
　　“香川楚，留下来吧，帮我找到这个案件的真相。”
　　......
　　香川楚心想：这个傻子，真相值得用生命去探究吗？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香川楚反问毛利小五郎。
　　“为了破案，为了真相，为了还你妹妹一个公道。”
　　“可我不在乎破不破案，
　　我不在乎有没有真相，
　　我更不在乎我妹妹的公道，
　　留下来我可能会死，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他拿什么要求香川楚留下来，真相大白对香川楚来说一文不值，留下来反而给自己增添了生命危险。
　　此时有乘客问空姐：“怎么还不关舱门啊？”
　　“对不起旅客，还有一位已经值机的旅客仍未登机，我们按公司规定还需额外等候五分钟。”
　　香川楚听完对毛利小五郎说：“如果你是为了破案而来，那你该下机了，舱门马上就要关了。”
　　毛利小五郎内心格外的挣扎，他知道一旦就此别过，从此以后将再也见不到香川楚，于是，他决定坦露心声。
　　“香川楚，我不是为了破案而来。是的，我热爱真相，所以我选了犯罪心理学，所以我加入了警察队伍。我热爱公平，所以我不能容忍无辜的人受伤，犯罪的人逍遥法外。我热爱我的工作，所以我夜以继日风尘仆仆毫无怨言。“
　　”但是，这些都不是今天我坐在这里找你的原因。我今天来找你，让你留下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爱你，我不能接受和你分隔两国，我不能容忍别人伤害你而我却不在身边！“
　　“是的，我爱你，我爱上你了，香川楚。”
　　......
　　香川楚的眼眸湿润了，她没想过毛利小五郎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没想过自己的爱情是会有回应的，她内心的一潭死水，在毛利小五郎这一番话后，重新点燃了生机。
　　“真的吗？你爱我？”香川楚的声音是颤抖的。
　　毛利小五郎站起来，看着香川楚的眼睛说道：“是的，我爱你，我爱你香川楚，留下来吧，我会拼命保护你的。无论案件的背后是谁，我都不在乎，我不怕。我只怕失去你。”
　　此时空姐准备关上舱门，毛利小五郎赶紧制止住她：“空乘等一下！我们要下机！”
　　空姐疑惑着看着他们：“先生你们确定吗？我们马上就关舱门了，下机后将不能再登机了。”
　　“我确定！”毛利小五郎对香川楚伸出右手，温柔地说道：“跟我一起走吗？”
　　“嗯！”香川楚把手交给毛利小五郎，两个人十指紧扣，一同离开了JAL8688次航班。
　　......
　　毛利小五郎开车带香川楚离开机场。路上香川楚告诉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伊藤诚是如何威逼利诱她录下口供，以及伊藤诚之前是如何伪装，如何使得栽赃陷害目暮十三。
　　毛利小五郎和香川楚来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家中。
　　毛利小五郎脱下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了，脸色特别的难看。
　　“你怎么了？”香川楚关心地问道。
　　“我怎么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帮一个罪犯掩藏了秘密，我开枪杀了一个好警察，我还把你亲手送到罪犯那里，我干了些什么啊！”毛利小五郎的语气十分的痛苦。
　　香川楚握住毛利小五郎的右手，安慰他：
　　“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伊藤诚设计了太多圈套，你已经尽力了。”
　　“我怎么这么蠢？那么多的破绽，我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伊藤诚。我读了这么多年的犯罪心理学，我学到了什么啊？”毛利小五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看着我，毛利。”香川楚对毛利说，毛利睁开了眼睛：
　　“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你学会了正直，你学会了公平，你学会了坦荡，你不会因为恐惧或者利益而屈服于权势！“
　　“这是最重要的，这是成为一个好警察的基础，如果你没有这些，纵使你再会办案，那也只是第二个伊藤诚罢了。”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好了不少：“谢谢你安慰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香川楚真诚地看着毛利小五郎：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种追求正直的‘傻气’，怪可爱的。”
　　“你喜欢我？”毛利小五郎问道。
　　“对啊。”香川楚有些不解，“怎么了？”
　　“我在飞机上说的可是我爱你哦。”毛利小五郎憨笑。
　　香川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吗…你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不管，我说了我爱你，你也要说爱我。”毛利小五郎调皮起来，和平时的警长形象天差地别。
　　香川楚脸通红一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说呀，怎么不说话了？”毛利小五郎想自己是不是过火了。
　　香川楚抬起头，鼓起勇气，深深地吻了毛利小五郎的唇。
　　“这样可以说明了吗？”香川楚说完后，小心翼翼地问毛利小五郎。
　　“可以了…不…不可以，还不够。”
　　毛利捧着香川楚的脸，神情地吻着，两个人的神情都沉醉了。
　　夜色已深，深得像一壶烈酒，灌醉了所有相爱的人。
　　夜幕拉下，迎来的是激情与柔情的碰撞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