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刀一剑

　　待孙执事离开后，苏估对白山说，“你不如和我住在这里吧！”白山摇摇头，“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家，它虽然破败，但那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我不想抛弃它。其时，我成为器坊的伙计后，我在器坊里就有住宿床铺的，是包食宿的，但我宁愿住在自己的家里。”
　　想一想后，他又向苏佑介绍了一些器坊的情况，注意事项。最后说，“那苏佑哥哥，我先去做事了，三天后我等你的好消息。”苏佑见此，也就不继续留他。
　　白山离开，苏佑坐在椅子上，把一卷布帛摊开，沉思起来。肯定要一款造型设计独特的兵器才能得到那位孙先生的认可，选什么兵器好呢？武器中向来是刀为王，剑称尊。苏佑决定在刀剑上入手，想想在现代世界，各种漫画，武侠，科幻电影，网络游戏中的各种夸张的刀剑造型，顿时有了主意。
　　为了尽量显得专业，他以画平面2D图的结构件方式，用素描的手法将完整的剑形画出来，得益于在画画、素描方面的功底，虽然还做不到那种可以和照片对比的水平，但也无比清晰细腻了。并且将剑锋、剑刃、剑脊、剑颚、剑格、剑柄、剑首及剑鞘的每个部位做了材料、尺寸的注释。细节细微到只拿着这张图就可以毫无困难的将此剑打造出来。
　　看着画好的只存在网游世界那种极具夸张风格，又充满线条美感的剑图，苏佑也是挺满意的，这应该会让那位孙重元先生大吃一惊的吧。
　　又拿出另一张布帛就想继续画刀图。突然想到还有三天的时间，不能太快完工，惹人怀疑。于是又把布帛收起来，重新回到剑图上，装模作样的在思考，实际是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好一会儿，他把剑图收好，走出房间，继续去参观器坊，不时和遇上的人打招呼，对不熟悉的工序还好奇的和他们交谈询问。
　　这时走到器坯成型室，正有一位中年器师在教导几位似徒弟的年轻器匠，就听他说道，“天有时，地有气，人有神，材有美，工有巧，合此五者之器，可为良器。”
　　“一件完整的器具需要经过大大小小上百道工序，上下工序需衔接紧密相辅相成。其中最关键的是，材料、锻打、坯形、粹火、研磨，装配。顾名思义，只有精湛的锻造技艺，而没有良好的材料也是很难做出好的作品，我们万刃器铺之所以声名远扬，就是在这些工序环节上有严格的要求，向来只选优质铁矿出来的精品毛铁，经过成百上千次的反复折叠锻打，即能将其内杂质清除，又能活跃其内组织，使更富有韧性。材料不同，折叠锻打的方式会有不同，成形后的纹路形态也不同，有时会形成如流水、松针、牛毛等纹理。”
　　“锻造好的材料经筛选后，开始制作合适的器坯，或刀或剑，成形后进行粹火，这是刀剑制作过程中最关键的一道工序，将已修整好的刀剑坯胎烧红到一定温度，随即浸入水中急速冷却，通过此步骤来增加刀剑的硬度和强度，使刀剑可以更加锋利。这一步骤，技术要求极高，温度的把握即是靠匠人的经验由火炎的颜色判断，更要强大的神识察看配合。稍有闪失，可能造成刀剑崩裂，将对整把刀剑构成致命的损伤。而根据其材料及器形的不同，在淬火时也会采用不同的方式来进行，如整体淬火，局部淬火。”
　　“然后就是打磨，从粗到细分为，粗磨、细磨、精磨。要依次经过十余道工序，直至刀剑锋刃锐利、平整光亮、脊线笔直。剑身显现“镜面”和“霜雪”之效果，寒光逼人，其花自现，极富美感。一把上好刀剑的磨工少者五六天，多者数十天，是慢工细活，具有磨剑之工倍于锻打之说。所谓“十年磨一剑”，虽然是夸张之词，但说明磨剑在制剑工艺上的重要性和所花费的功夫，需谨记。”
　　听到这里，苏佑肃然起敬，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器师，也是给自己上了一课，让他收起了小瞧这世界打造工艺的看法，更认真的听他后面的讲解。
　　“优良的灵器，乃是可以与器师器神相和的，是身体的延伸。而宝器，不但炼造工艺已达极致，听说是能让器师神识共鸣的。”说完，中年匠师一脸神往。
　　苏佑按照中年匠师讲解的内容，又观看了一遍器坊，在内心一一应证，也获益良多。
　　再次回到客房时，正有个侍女在门口等他，原来是提醒并引领他去膳房用午饭的。苏佑在膳房默默吃完，偌大的膳堂有上百人在一起用餐，不过并未见到白山，也许他吃完了，或者是分批用膳，器坊并不止这些人数。
　　苏佑回到房间，回忆着对器坊的了解，给合自己在地球学到的知识。自己还要努力学习陌生的知识，先要能保护自己，才能去探索这个未知世界。
　　休息一会儿，怕有人会监视，苏佑学着打座冥想，他不敢拿出石头，只是凭着想像的方式盘腿，双手合抱放于腹下，到也似模似样。
　　想着自己的事，杂念纷扰，他也不去管它。生起什么念头，就追着去，也不摒弃。就这样不断的变化着各种思绪念头，当他试着集中精神到某段念头，在想着的事情立即清晰起来。
　　苏佑又试着用精神集中到自己身体内，慢慢能感受到心脏规律的跳动，血液从心脏缓缓的流出到身体，又返回到心脏，周而复始。然后意识好像随着呼气从脑海慢慢往下流到胸口，又流到腹部，下肢，足底，再消失了。吸气时，又感觉眉心冰冰凉凉，酥酥麻麻的，似乎有东西缓缓流进去。整个人浑浑噩噩，时而有念头在脑海闪过，又消去。
　　苏佑醒了，像是刚睡醒，其实又根本没睡，精神确挺旺盛。难道又进入了修炼状态？是不是自己意识中将看过的武侠小说，幻想着那样打座呼吸吐纳？原来听说有人每天都会打座冥想半小时，起来后脚也不麻，精神饱满，工作学习状态更佳，是否同样的道理，还是心理作用？？
　　管不了那么多，苏佑坐回桌边，拿出新的布帛，依照画剑图的方法，将一柄长刀勾画出来。心神沉浸在每一笔，每一划。灵思泉涌，精神格外集中，一气呵成的画成。一把长刀跃然于布帛之上，第一眼望去，就是漂亮，这是一款打破了这个世界对刀剑的传统外观范畴的新型长刀。还好自己从小也学过毛笔书法，否则用起来真不习惯，要画直线时，还得用木条比着，才能画的直。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创作，苏佑自得意满了一番。
　　这时发现天色已晚，苏佑走出房间，心想到了晚饭时间，于是向膳房走去。进到膳房，有几十人已在用餐了。一眼扫过，苏佑看到白山。这时白山也看到了苏佑，两人高兴的互相问候。苏佑才知白山中午饭吃的比他晚，才没有碰到。白山告诉苏佑，因为要赶造兵器，他饭后还要继续工作到晚上，然后直接回去休息。又问苏佑器具设计进行的如何，苏佑自然不能说已完工，只说还在构思中，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