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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冥灭我生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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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炀开口道:“教主,谢某倒觉得不一定要如此。”
  殷非辞挑眉道:“哦?”
  谢清炀道:“教主,这斗兽场的规定,不是胜者生,败者死么?而且如果那些俘虏是硬撑过来的,不可说战胜,那也只能制成傀儡。既然如今他们已经战胜了饕餮,何不将他们收为冥教的兵卫,才增强冥教的势力?倘若幽渡冥教傀儡多,而兵卫少,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冥教教主殷非辞不能服众,以此般龃龉龌龊的手段来收服众人并且增强势力?”
  吴泯怨喊道:“废话废话!通通都是废话!”
  殷非辞笑道:“可是他陆炎烯触犯了本教主。”
  “没错!多他个猢狲不多,少他个猢狲不少,这还不是他自己说的么?”吴泯怨大笑起来,道,“谢清炀,你想得倒是美!如此用心良苦地想要替他们解围,方才战饕餮之时还明目张胆地参与进去,莫非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殷非辞道:“既然如今,本教主便给他个考验。若是他在囚天牢能够斗得过那群傀儡的话,便足以说明,他陆炎烯的实力远远胜过那群傀儡,那么他就不用成为傀儡了。还有你,谢清炀,既然你这么想帮他,那便和他一起进囚天牢去送死罢!”
  “把这两个猢狲,给劳资带走!”吴泯怨喝道。只见语音刚落,便见身旁的一群兵卫将谢清炀和陆炎烯二人挟住双臂,将他们带到了一个阴暗无比的地方。室内的黑白无常像重影如同数层阴翳覆没,堕虚沉沦,愈渐深幽,愈渐诡异。
  “与其让你们在这斗兽场中混淆是非,不如让你们在这囚天牢中,慢慢品味不败傀儡的威力,然后再将你们的阴魂收入鬼府万灵聚……”这声音回荡在囚天牢中,低沉深重,愈渐悠远绵长,回音不绝,如入幽谷神潭之中。
  谢清炀看到,黑暗下殷非辞的脸色愈渐深暗,隐匿着一种如坠冰窖般的阴冷,迷离之中,不觉唇角咧笑张扬,浮现嗜血般的邪笑。殿内愈来愈暗,如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阴霾,以至于难以看清事物。殷非辞的身影亦在此影影绰绰之中烟消云散,甚至令人未曾察觉。此时,谢清炀预感到了随之而来的会是一场怎样的罹难。
  陆炎烯问道:“这里就是所谓的囚天牢?”
  “不错。”谢清炀说道,“而今,我们已被那殷非辞困在了此处。”
  陆炎烯骤然喊道:“殷非辞!待我出去,便拆了你这囚天牢,烧了你这镇魂城!”
  与此同时,一阵异风拂过,凛列如刀刮,席卷得浮尘飞扬。此时,陆炎烯突然感到头顶之上像是有温雨坠落,猝不及防地滴落在掌心上,带着些许炙烫,顿时令人噤若寒蝉。墨炎烯俯首一看,一抹血色充斥着他的眼瞳,随着掌心猩红的裂纹随之蔓延开去,不由得一惊。“炎烯,镇静。”谢清炀在一旁提醒道。
  随之,谢清炀仰首望去,牢中横梁之上倾泻进一束微弱的幽光,他凝神定睛一看,此处悬挂着的竟是一具白森森的尸骨,血迹斑斑,且不断地向着下方滴落殷红炙烫的血珠。不仅仅是此处,谢清炀看到,囚天牢上空皆有数具尸骨悬挂。
  陆炎烯见此不禁撇了撇嘴角,嗤笑道:“呵,殷非辞,吓唬谁呢?早便听闻你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杀人?这有何难?这莫不是拿我们没法子了?”“炎烯,此为警示,不可放松警惕。”谢清炀制止陆炎烯,目光凌厉,并让他不再出声。
  此时,一片沉寂之中,只听一阵低微”嘶嘶”之声从临近的脚底发出,谢清炀低首一看,竟有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蜿蜒蹒跚而来,遍体赤红,一蛰一伏如同在水中游弋一般顺畅无阻,须臾间便行到了二人的眼前。“这……赤练蛇?”陆炎烯道。
  “不错,“谢清炀微微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幽渡亦是万毒之地,冥教教主殷非辞犹喜毒物,而此些赤练蛇是由千毒奇手墨枫掌管。”“只不过是区区几条毒蛇而已,而谢兄您无所不通,又有何惧?”陆炎烯剑眉轻扬,又开始贫起嘴来。而谢清炀这回并没有理会他。
  蓦地,令人未曾察觉,又从那细小的罅隙里冒出了一群赤练蛇,谢清炀这回可算注意到了,那些小毒物竟是从那尊黑白无常像的袖口之中钻出来的。只见四周游来几条赤练蛇,浑身是刺目的赤红,身体上有一道道墨痕似的黑环,吐着血红的信子,弯曲爬行,一双双蛇眼绿幽凝滞,死死地盯着他们,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区区几条小毒物而已,看我朱雀后裔如何将你们剁成肉丝!”陆炎烯笑道,立即拔烬尘出鞘,向那群游来的赤练蛇袭击而去,可见那数双深幽放光的蛇眼一闪,蓦地窜跳而上,张牙舞爪地向陆炎烯作噬咬之势,那血红无匹的信子流露出数滴幽绿的汁液,看起来含有剧毒,一招便可致命。“炎烯,千万慎重!”谢清炀再次提醒道,并拔出吟霄斩死陆炎烯身旁将欲窜跳而上的几条赤练蛇。
  陆炎烯见眼前的赤练蛇,杂乱交错,有的甚至盘踞着重叠在一起,犹如藤蔓交织缠绕,难舍难分的模样极其恶心,顾不上多想甚么,便仓惶挥烬尘将那群赤练蛇斩断。弹指间,可那些被斩断了的残破身躯又重新变得完好,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处亦瞬间痊愈,蓦地一条蛇变成了两条蛇,立刻仿佛起死回生,鬼府中的赤练蛇又多了数条。“为何会如此?”陆炎烯困窘道。
  “炎烯,不可胡来!”谢清炀连忙以手握住陆炎烯的烬尘,遏制道,“不可如此。攻蛇攻心,斩断之处必然是这赤练蛇的七寸之处,如若不然,那蛇定会新生而起,卷土重来。”陆炎烯立即颔首道:“谢仁兄教诲。”谢清炀接着对陆炎烯说道:“炎烯,你我二人相背而战,你攻我守,如此便目光开阔,如何?”
  “陆某万死不辞。”陆炎烯回应道。
  于是,谢清炀陆炎烯二人便互相背对着彼此,一同奋起抗击赤练蛇,剑影闪烁,扬起层尘土,引得蛇躯横飞,浮尘难歇,而未曾身受伤。良久,鬼府中的赤练蛇皆被诛灭得干净净,遍地都是那毒蛇残缺不全的躯体,暗红的轮血于幽绿的毒液的合在一起,随冰冷的空气凝滞,颜色愈显诡异无匹。
  陆炎烯此情景,那笑着道:“谢兄,这么说,今日晚膳可是不用愁了罢,看,全蛇盛宴!这殷非辞不是为咱们备好了么?”“炎烯,可不许胡闹。”谢清炀故作气愤地斥责道,“兴许罹患只是刚刚开始,要出这鬼府实属不易,切不可放松警惕。”
  “哦。”陆炎烯道,淡淡的不耐烦浮现在脸上。
  不久,谢清炀只觉这鬼府中的的气息甚是刺鼻,而且异气熏天,兴许应是那赤练蛇的毒液弥漫、蛇尸腐败而生的气息,令人室息而欲想作呕。不知不觉,谢清炀竟看见地面上那数潭赤练蛇的毒液,皆汇流成溪,渐渐地向远处蔓延开去,且上空冒着青绿的烟雾,恍然迷离。
  “这甚么气味?”陆炎烯忙捂紧了口鼻,屏息凝视,眉头紧缩,道,“这仿佛不像是寻常毒蛇的毒液,又怎会有如此之气?莫不是都发生了异变?又或者说此些根本蛇不是寻常的赤练蛇!”
  “应是如此。”谢清炀紧蹙剑眉,肃穆地说道。
  那些幽绿的毒汁仍在继续向那处蔓延开去,时不时地分叉而去,如同树木枝叶纵横交错,又如经脉遍布全躯,愈流愈远,愈流愈盛,仿佛为人操控,永不停歇。那一抹幽绿的毒汁渐渐流向玄黑深处,突然竟蓦地涌起数颗如玉珠般大小的水泡,如同浪潮澎湃,抨击拍岸般飞速流去。
  此时,沉寂不攻而自破,谢清炀忽然听到一处传来一阵低沉的斯吼声,声声歇斯底里,流露出无尽的仇恨与幽怨,可细闻可知那并不是飞离走曾发出的声音,而似如人声。低吼声愈渐化为咆哮,犹如鬼魂叱咤,谢清炀和墨炎烯一同拔剑出鞘。
  “那些人是……愧儡?”陆炎烯思虑片刻道。
  “冥教历来便有镇压囚禁傀儡之所,且不计其数。此些傀儡皆为蛊宗所控制,蛊宗为千毒蛊女韶阙所掌控,傀儡为傀儡师吴泯怨所掌控。那些赤练蛇必定是长期注入过蛊毒的。方才那些发生异变的赤练蛇毒液是为媒介,那些傀儡一闻到那些毒汁异变散发出的腐败气息,便会骤然清醒。如此怕是遇到大麻烦了。”谢清炀叹息道。
  “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这殷非辞竟如此奸诈。”陆炎烯道,“方才放那些赤练蛇出洞,便是为了引出傀儡,这才是殷非辞的最终目的。可此些傀儡原本也是些活生生的人啊!如今他们皆成了甚么模样?”
  谢清炀微微摇首,神色略显哀伤,道:“我亦未曾想到会如此,那冥教教主殷非辞心思缜密,无常殿中的罹患定是环环相扣,而如今只有誓死一搏。”
  未等陆炎烯颔首示意,便听到一阵铁门破裂之声,如同惊天霹房一般,震魂动魄,紧随着便望见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傀儡向他们奔来,面目狰狞,显露獠牙,模样极其扭曲可怖,双眸空洞。他们仿佛犹如一只只禁锢数年的猛虎,如今见着此般两个大活人更是能激起杀戮之心。那些傀儡一个个向师徒二人袭来,墨炎烯同谢清炀皆挥剑与之相斗。
  那些个傀儡蜂拥而至,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瞳散发出饥渴难耐的目光,张扬着尖利无比的爪牙向谢清炀陆炎烯二人袭来,犹如一只只癫狂的猛兽,嘶吼着,又如一个个可怖的丧尸狂奔而来,吐露着猩红的舌头与极长的獠牙,具有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谢清炀执吟霄,陆炎烯执烬尘,接连不断地砍向那些傀儡,可那傀儡仿佛皆是刀枪不如的一般,任凭如何刺袭砍杀,皆不能使其有一处创伤。并且若是被遭袭击的傀儡,必定都会奋起猛攻还手,一触即发。
  “此些傀儡竟是刀枪不入!”陆炎烯愤道。
  “此为连躯胄。”谢清炀运功汇聚灵力,袭杀一片傀儡,道:“今日可算知晓,幽渡冥教中的傀儡,竟披有介胄防护在身。所以,如今便不能以刀剑相攻。”
  “谢兄的意思是想要诛灭此些傀儡不能凭借纯粹的刀剑相袭,必须以灵力相攻?”陆炎烯立即领悟其意。
  “不错。”谢清炀回应道。
  于是陆炎烯便收起了悟苍,见到谢清炀对之使了一个眼色,陆炎烯便缓缓退后几步,随谢清炀一同阖目锁眉,屏息凝神,气沉丹田,运功汇聚全身灵力,如同聚集天地万物之灵气,蓄势待发。
  陆炎烯待心中默数七下,片刻间便睁眼跟随谢清炀将汇聚于中心点的灵力时发出去,袭向那群张牙舞爪、欲要上前的傀儡。灵力在此须臾之间一触即发,势不可挡,片刻将那些狂奔上前来的傀儡驱散,一下便退去了二三丈远。可那些傀儡仍旧在死命地抵御着,眼瞳怒出,仿佛快要眦裂了,苍白之中透着些许血红。
  可不久,灵力之网竟出现了破损之处,渐渐地,那坑洞竟愈来愈大,完全被囚禁于其中傀儡撕裂了。很快,那些傀儡便挣脱了灵力的绳索,如同经历过浴血奋战,凯旋归来一般气势汹汹,仿佛功力又上涨了几层。那一个个傀儡继续向着他们二人袭击而来。
  “炎烯,随我再来!”谢清炀喊道,面色严峻。
  陆炎烯同谢清炀重复方才运功汇聚灵力之法,且比方才汇集得更多一些,直到心中默数十二下之时,释放灵力,使其在灵力之网下困住,使傀儡再一次身陷囹圈。此次,傀儡依旧挣扎着将灵力之网撕裂逃脱,再度卷土重来。
  谢清炀远远望见,那些傀儡的双瞳竟经此一击变得无比猩红,如同布满了血丝一般,神色灰暗,倏忽停止了嘶吼之声,个个垂首低眸,目光隐晦,双拳紧攥,步履踏得深重。似是收敛锋芒,但却又如同蓄势待发一般。这片刻之间的沉寂,凝脂韶华,让谢清炀心中愈感不安。
  “炎烯,”谢清炀忽然发觉境况有些不对,连忙献疑道:“这傀儡的功力怎会愈来愈变得强大?我看定是因为此些傀儡并非普通的傀儡,而是会汲取他人灵力的傀儡!越是攻击他们,便会越来越强大。所以如今必须收手,如若到了那个时候,便是再也无可转圜了。赤练蛇,毒蛊,和人,此三中生灵合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不败傀儡?”
  “不败傀儡?”陆炎烯神色惊诧,道,“不过就是一群为人操纵的傀儡罢了,又又怎会赢得过我们这两个大活人?”
  谢清炀道:“虽然此些只是一群丧失自我傀儡罢了,但这不败傀儡非比一般的傀儡,愈攻,便愈难攻。”
  陆炎烯急于迎接道,“谢兄,如今我们该如何?”
  谢清炀长叹一声,目光深沉如炬:“如今之际,也许只能一试了。”
  陆炎烯问道:“甚么办法?”
  谢清炀道:“以我元神为祭,以你朱雀真血为引,以你我之神力镇压住那些傀儡。可是,以此方法,恐怕有些许凶险。若是掌控不妥的话,会被自身的灵力所反噬,代价惨重。兄弟,可愿一试?”
  陆炎烯痛快地答道:“无所畏惧。”
  谢清炀阖目运功,引出元神,将其分割,成为许多个较小的部分,又取其中一簇细小的部分引出,同陆炎烯体内的一滴朱雀真血相结合。接着,二人立刻汇聚全身之灵力,气沉丹田,屏息凝神静气攻向那一群傀儡,只听那群傀儡骤然间爆发出嘶吼咆哮声,招架不住,连连轰然倒下,场面极其壮观。
  谢清炀此时感到心口处剧痛万分,又如同蛊虫噬咬全身,直通经脉,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痛不欲生,仿佛三魂七魄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意气将尽,乏力之感遍布全身。倏地,谢清炀口腔中一股腥甜,一串殷红滚烫的鲜血从嘴角边流出,墨炎烯看见,立刻道:“谢兄,你如何了?”谢清炀缓一缓,整理心绪,道:“我没事。”
  陆炎烯还是道:“需不需要我输给你一些真元?”
  “不必了,我本就会铸元之术。”谢清炀一口拒绝道,这话随是劝他不必太在意,可听在陆炎烯的耳里有些许冷淡,谢清炀又立刻补了一句上去,笑道,“我真的没事。兄弟,你看,这些不败傀儡再怎么厉害,还不是都被我们二人击败了。”
  陆炎烯一笑,拍了拍谢清炀的肩膀,道:“也是,不就是几个傀儡嘛,活着和死了又有何区别?像谢兄这么厉害的人物,岂会斗不过这些没有灵魂的东西?”
  “说得一点不错。”此时,一个低沉的男音回应道,硬是惊了陆炎烯一跳。。
  陆炎烯愤道:“殷非辞,怎么又是你?!”
  殷非辞嘲讽似的冷笑道:“怎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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