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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十七岁离家出走 / 半岛铁盒

半岛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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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要走的时候,应该带上那个盒子呢?
  木盒,琉璃盒,硬纸盒,铅笔盒,音乐盒,铁盒。
  满是尘土的橱柜,陈设了那么多盒子。黑暗的小小角落散发着微光,是透过了纱布窗帘的风吹来的阳光。光粒子跃动在橱柜上,尘埃也随着漂浮。光与尘埃,静静默默地停留了好久,安然地,听不到悲哀。
  木盒,那陈旧的木盒,都放了些什么呢?木匣子上落了浅浅的灰尘,拉开木砌,里面是死掉的灵魂,抛却的记忆,苍老的悲哀。这是噩梦,是庸俗,是颓废,是黑夜里的黑暗,是寒风中的冰霜。这原是准备要丢掉或随木盒烧掉的,结果留了下来,生生地被遗忘在这儿。无妨,那就这样一直孤独地遗忘去罢。
  雪与月光怎么装在一起?我不能记得了,大抵它们的无暇,只适合在琉璃盒中容纳,然而无暇的不止这些,譬如梦与曦光。至于为何没给装进去,确然已忘记。片片好雪,没有融掉的美丽;抹抹光影,没有消散的朦胧。在透明的玻璃盒中晶莹地闪烁,斑驳跃动,梦与曦光也不能比拟,这易碎的美好,奈何太脆弱。
  夏天和秋天也在一起,这不难解释。秋天总躲在夏天后面,不易发觉。谁能分别八月和九月晚风里蕴藏的熹微差异?待明白过来,已是深秋渐凉的十月了。硬纸盒中盛了夏夜的凉风,黎明的星,傍晚的夕阳,断雁残蝉,枯水败花,还有一沓各式各色的落叶:红叶、黄叶、绿叶;枫叶、槐叶、柳叶。当然,还有夏天的热,秋天的凉;夏夜的安静,秋夜的寂静,夏末的秋雨,秋初的夏阳。秋交际的余韵,更是别有一番风情。为何不见冬天和春天的影子?应该是零零碎碎地在别处了。
  铅笔盒,还是印象中的模糊的样子,装的什么呢?打不开,撬不开,毋庸置疑。童年的纸飞机,手写的从前,玻璃弹珠,扁啤酒瓶盖,硬纸卡片,明信片,干泥人,白色风车,竹蜻蜓……我想,还有好多好多“第一次”,甚至有水蜜桃和麦芽糖的甜,有迷迭香、七里香和稻香。这是搁置好久的盒子,从几时起已不再有新东西放进去了,以后也不会有了。这是永远失去,永远打不开的盒子。
  音乐盒,最新的、最小的、最精致的盒子。不需要钥匙,不必要打开,这样子稍稍转一转,便听得四季的风雨声,山林的鸟虫声,好听的歌声,风铃声,钢琴声,鼓点声,呐喊声,祷告声,时钟滴答滴答,流水哗啦哗啦,篮球噼噼啪啪,麻雀叽叽喳喳……是瞬时的喧嚣,也是永恒的音乐,没有差别,都好听,都动听。
  这些盒子都好好,我带那个走呢?
  最高处,那个锈了好久了的铁盒,沉寂在最暗处。当初踩板凳放上,而今踮了脚拿下。上着锁,钥匙找不到。里面是什么呢?我回忆一下,是“回忆”,不错。铁盒的钥匙孔,透了光看见锈了好久。钥匙藏在那里呢?我从桌角找到了,同样锈的钥匙。里面满满的回忆,快乐的,伤心的,介于中间的,关于一些人的。不错,快乐祗藏在回忆里,伤心的也只有过去。不必要打开了,我想,已经足够了。
  我没有烧掉木盒,那样太残忍,我将它埋在深深的土地,它终会消失,终会走远。我将琉璃盒敞开在同样无暇的蓝天下,月光慢慢消散,雪花渐渐融化。硬纸盒,在脉脉流水中渐渐远去。永远打不开的铅笔盒,我赠予永远到不了的家乡,留下音乐盒,送给远方某个人。。
  最终,我决定仅带回忆离开,连也遗落在原地。
  ——《》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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