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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血觅封侯 / 第3章 贩马

第3章 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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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如血,大漠飞沙。
  一座孤零零的小酒馆立在大漠边缘,店内炉火烧得正旺。一个敞着衣襟,满脸麻子的大汉站了起来,他单手抓起个酒坛子,高声叫道:“小六子,你陪爷喝一个。”
  小六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战战兢兢的端起一碗酒,问道:“刀哥,你说北狄人会不会来追咱们?”
  大汉咧嘴笑道:“瞧你那怂样。告诉你,赶明儿进了关,咱们这买卖就成了。”
  这些人都是些奔波于大宁和北狄的马贩。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北狄各部自结盟以来,狼图哈尔主颁布新规,私贩马匹者死。即便如此,北上贩马的宁国人依然不在少数,因为一匹上好的战马在大宁可以卖到百金。
  这些人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只有酒才可以让他们忘掉死亡的恐惧。久而久之,那些活下来的老手们,对于死亡的恐惧已经麻木,而酒却戒不掉了。
  小六子身旁坐着个枯瘦的老汉,他伸手拍了拍小六子的肩头,笑道:“一回生,二回熟,等你下次来,就不怕了。”
  “王伯,我和你说过,就做这一次。”
  刀哥听了这句话,脸上有些不悦,冲老汉嚷道:“老王头,下次别找一些生瓜蛋子,闹心。”
  老汉急忙陪笑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咱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说完,他拉了一下小六子的衣角,小声说道:“刀哥动怒了,你别给我惹事,快自罚一碗。”
  眼见小六子将酒饮了,刀哥露出了病态的得色。老王头适时的恭维起来:“小六子,我给你说,就算北狄兵追上来,也不用怕。一年前,在明水河我们就被十几个北狄兵给围了。那些北狄兵非但要抢马匹,还想留下我们的脑袋,谁知他们的刀还没落下,就被刀哥砍掉了脑袋。”
  一个矮胖子也大笑道:“俺张老三也记得。不是俺吹牛,若论拳法刚猛,自然得属咱们堂主的‘天马奔雷拳’,但若论刀法之快,当今天下再也没人比得过刀哥了。”
  刀哥脸上的得意更盛,道:“其实你们不知道我的真名不叫陈一刀。”
  老王头惶恐又不失虔诚的问道:“那刀哥的大名是?”
  “江湖人叫我陈一刀,是因为我杀人从不用第二刀。其实我的真名是……“陈一刀皱着眉头苦思半晌,终于才说道:“我他娘的给忘了。”
  一阵箫声隐隐响起,自远方的沙漠中缓缓走来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中持着一支长箫,在他身后还背着个长条包袱。他的嘴唇已干裂,脸上尽是风霜之色,这段旅途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漫长,也太过寂寞。只有他的眼睛还充满活力,就像两眼寒潭,深邃而清澈。
  秋意瑟瑟,箫声清哀,此情此景,催断肝肠。
  刘一刀不是风雅之人,虽然听不懂曲中的意思,却被那箫声搅得心烦意乱。他猛然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扔,嚷道:“张老三,你出去瞧瞧,这箫声让爷好不心烦。”
  矮胖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店外走去,他倚着门板,醉醺醺的叫道:“你那小子,别吹了!”
  箫声戛然而止,少年还未答话,他胯下的黑马却不情愿的狂嘶起来。
  少年拍了拍马背,道:“兄弟,你再这么下去,咱们到不了青州,就只能啃树皮了。”
  黑马鼻中喷着热气,不屑的转过身,硬生生从老树上撕下一块树皮,嚼了起来。
  张老三的目光落在那匹马上,便再也挪不开了。多年的贩马生涯,让他颇懂一些相马之道。这匹马通体黝黑,油光放亮,四蹄却胜似白雪,鬃毛随风而动极是神俊。他虽不知这马是何品种,但肯定是万里挑一的名马。
  店里的伙计已迎了出来,“客官里面请。”
  少年翻身下马,笑道:“我不住店,帮我备些干粮,再来两坛好酒。”
  伙计稍作迟疑,好心提醒道:“客官,我们这最好的酒可烈的很呢,就连北狄的大汉也只能浅尝,强饮的人大口喝着酒,也大口吐着血。您一个人,确定要两坛么?”
  “无妨。”
  功夫不大,伙计去而复返。少年伸手打开身后的包袱,包袱里三层,外三层,里面层层包裹着的是幅字画,还有十余个铜板。
  “客官莫不是拿我打趣,这些铜板只够买干粮的。”
  少年犹豫了片刻,从颈上解下一块羊脂美玉,递了过去,“这块玉可否抵你的酒钱?”
  伙计是个识货之人,顿时喜笑颜开,“当然抵得。”说着,他伸手接过玉佩,转身走回店里,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道:“难怪会这么落魄,年纪轻轻就嗜酒如命。”
  少年拍去泥封,饮了一口,这酒的确够烈,从喉咙到肺腑处处透着狠辣之意。
  黑马又是一阵长嘶,显是发了脾气。
  少年怒道:“酒已经买了,我很给你面子了,你再使性子,早晚拿你做下酒菜!”说着,少年俯身将酒坛放在黑马身前。
  那黑马浑不在意,将头埋进酒坛,自顾饮了起来。
  “张老三,不过是让你到门外瞧瞧,你他娘的咋用了这么半天!”陈一刀见张老三回来,不满的骂道。
  “刀哥,我刚才见了匹好马,看得入了迷,所以才回来迟了。”
  “什么马能让你入迷,难道是倚红院的姑娘们?”老王头忍不住插嘴打趣。
  “你个老色胚!”张老三笑骂道,“不过话说回来,那马全身黝黑,身段要比倚红院的姑娘们还滑溜,只有四个马蹄是白色的,和倚红院的姑娘们一样。”
  “你他娘的真会说。”陈一刀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未落,他脸上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酒意也去了大半,“张老三,你说的那匹马在哪里?”
  张老三有些紧张的答道:“刚,刚才吹箫的那个人骑走了。”
  “朝什么方向去了?”
  “我瞧他向南走了,应该是去往勾注。”
  “他一个人?”。
  “一个人。”
  陈一刀的目光阴狠而锐利,就像饿狼嗅到猎物气味时的眼睛,“都别喝了,收拾好家伙,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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