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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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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灵学院内设有五个供学生切磋交流的擂台设施,两个大型室内修炼场,三个简易的露天擂台。那两个修炼场内其实各设有两个和三个擂台,所以严格来说全校共有八个擂台。梦凌烟和何宰易现在站在一个露天擂台上面。整个擂台呈正方形,占地一百平方米,四个角落各立着一块儿半人高的蚕灵石,用以吸收对战过程中四散的灵子波动,将灵力的碰撞限制在擂台之中。擂台下边设有一个计分板——官方全称“学分转移操作台”,只不过大家都嫌这个叫法麻烦,所以干脆就简称计分板了。计分板由证分老师负责操作,也就是胡志和来负责。其上设有两个卡槽,可以插入某种卡片状物体。这个计分板正对着的就是观众席了,说是观众席,其实也只是一圈简单的石头阶梯,与擂台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平时的话,观众席上只有寥寥几人,但是现在,坐着的、蹲着的、站着的、趴在别人身上的,到处都挤着人,甚至连旁边的树上都有人在。这些人里面,十之八九都是刚入学的新生。
  “最后确认一次,”擂台上,胡志和站在两位学员中间,做着主持工作。“双方自愿发起这场以付出学分为代价的切磋,没有受到任何外部因素的干扰,属于完全的主观共识,对吗?”
  何宰易:“是的。”
  梦凌烟:“当然。”
  “那好,请双方出示学分卡,并交到我的手上。”说着,胡志和向二人摊开了手。
  随着胡志和的指示,两人各自拿出了学院统一发配的学分记录卡,无论是获得学分还是支出学分,都依靠这张卡来进行。胡志和拿到两张卡之后,便慢慢退了下去,不过人虽然下去了,该做的解说还是没有落下。
  “经过双方的协商,本场比试每人支出学分30分,比试结束后,胜者可以获得总计60学分,而另外一人则无条件失去30学分。”
  胡志和将拿到的两块学分卡分别插入擂台下积分牌的卡槽里,一番操作后,两个卡槽的旁边各自出现了一个和卡面一般大小的“30”字样,而积分牌的正中央,则出现了一个大大的“60”字样,看来这块计分板的功能就是这种学分的统合记录和转让了。做完这一系列操作之后,胡志和宣布:“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注意,点到为止。”
  偌大的擂台上,便只剩下了对峙的两人。
  “嘁,才三十分。”梦凌烟看着积分牌上的数字,嫌弃的撇了撇嘴。
  “毕竟我们的初始学分也只有200。”何宰易笑着说道:“我自认没有梦同学的气魄,50学分对我来说尚且负担不起。”
  “学分没了再去挣嘛,没想到你的格局居然这么小。”
  “或许我的格局是小了点,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敲定了,我也做出了让步了。”说着,何宰易的手不自觉的摸向了挂在脖子上的小口哨。“再说,能少丢20分,对梦同学来说何尝不是好事呢?”
  听闻此话,梦凌烟倒是大笑了起来。“你这人啊,看似温文尔雅,心里却是比谁都傲气。行吧,既然我们都认为这30分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那就用行动说话吧。”
  话音一落,只见梦凌烟手腕之间红光一闪,抬手间,数道凌厉的火焰箭矢凭空浮现,随着梦凌烟意念一动,这些具有实体的火箭四散飞出,从各个方向射向何宰易。
  何宰易不再抚摸胸前的小东西,他挥舞着双臂,舒展他那宽大的衣袖,两手一抖,一阵难以察觉的风压向着四面袭来的火箭狂涌而去。二者交错之间,许多火箭被瓦解消散,但是,仍有两支漏网之鱼穿过了何宰易的风力防线。何宰易见阻拦失败,向后一跃,闪过了火箭的冲击,两支火箭直直的砸落在地上,爆裂开来,掀起一阵热浪。
  不得不说一下,这擂台的质量还真是不错,梦凌烟的火焰砸上去,居然只留下了一点点磨损的痕迹,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筑成的。
  话说回来。一轮交手过后,梦凌烟感到了一丝棘手。每一支射出的火焰箭矢都是通过极其细微的灵子流动和自己联系在一起的,只要这种联系不断,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火焰。可是,在接触到何宰易的风力之后,自己和火焰之间的联系明显淡泊了许多,到了后面更是直接不受自己控制了,而且火焰的力量在穿过那一阵风之后也被削减不少。
  “你这天赋还真是玄乎。”思考间,梦凌烟想着从口头上挖出一些有效信息。
  “有吗?不过是普通的风元素罢了。倒是你的火焰让人惊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真实存在的火焰。”
  “哦?能够切断别人的灵子连接,普通的风可做不到这等事呢。”
  “这只是简单理解问题。侵蚀,风化,可都是常见的风力元素。”何宰易运起天灵力,在手间营造了一个小小的气旋。“我只不过是对此道颇有些造诣罢了。”
  “也就是说,你很擅长干扰别人的力量,是吗?”
  面对梦凌烟的猜测,何宰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来他是不打算再说了。
  “这就不想再说了?”梦凌烟迈开步子,慢慢的向何宰易的方向靠近,同时,右手虚空一握,一柄火焰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男孩子那么保守,可是会被讨厌的。”
  她改变了慢吞吞的步调,突然发力,手握长剑,一路滑行,瞬间拉进了与何宰易的距离,紧接着毫不含糊一剑劈下,直指何宰易的面门。
  何宰易当然不会是毫无防备,从梦凌烟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起他就始终提防着梦凌烟的攻势。不过,他还是没想到梦凌烟竟会直接提剑砍过来,火系天赋是这么用的?惊讶归惊讶,何宰易的对应措施还是做的滴水不漏,面对这毫无花哨也毫无技巧的一剑,他侧身一闪,手上凝练出一股强大的气旋,向着砍下来的剑身一掌拍过去,气旋化作屏障挡下了这一击,同时,也慢慢瓦解着火焰长剑的剑身。
  正如何宰易之前所说的一样,侵蚀——那股气旋侵蚀着梦凌烟的火焰。梦凌烟作为当事人,感触是最为深刻直接的。抵挡住她的剑身的,不光是一堵简单的灵子屏障,在那屏障之下,何宰易的手掌中不断的散发出强烈的风刃,每一次风与火的碰撞,自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剑身上力量的流失。这并非单纯的灵力抵消,而是自己能够传导到剑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小。简单的类比一下就是,梦凌烟是一个源源不断水源,而剑身则是一个容积不断缩小的水桶。
  这场力量的拉锯战只持续了短短的十秒钟,随着阵阵掌风的肆虐,那柄火焰长剑最终在梦凌烟的惊愕之中消散与虚无。与此同时,何宰易抓住机会,左手也生出一股气旋,与右手的柔韧不同的是,这股气旋凌乱而刚猛,近在咫尺的梦凌烟察觉到这股强烈力量,急忙抽身爆退,刹那之间,何宰易一掌拍出,暴烈的旋风扑面而来,梦凌烟来不及闪躲,瞬息间想好了对策。她凝练出一面火焰盾牌,防御的同时却也向着那股旋风喷射出同样充满力量的火柱。两股力量的碰撞所产生的能量波动,将梦凌烟逼退到了擂台边缘,而何宰易只在身前化出一幕风墙,便将这冲击化解与无形。
  简单的两次交手,梦凌烟竟是完全落入了下风。挤在观众席上的王枫一伙都有些难以置信,那个天赋异禀,不可一世梦凌烟梦大小姐,居然会落入这种境地!
  人群中,柳寒戳了戳雷烈,小声问到:“梦姐她……不会要输吧?”
  雷烈原本也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梦凌烟会是胜利者,但是现在……
  “不知道……有点儿悬。反正不会赢的太轻松了。”
  柳寒得到这种回复,心中的不安更是膨胀,他看向林恒所站的地方,想问问林恒的看法,却发现林恒早已不在原地了。。
  其实,在柳寒和雷烈说话的时候,林恒还是在的。之前就说了,林恒是来寻找压力的,而且他不认为梦凌烟会输。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不认为梦凌烟能赢。但是,梦凌烟对于自身天赋的掌控和理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相比于对于天赋一知半解的自己来说,她的进步是自己远不能及的。所以林恒已经从梦凌烟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但是,给他更大压力的人,却是梦凌烟的对手,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一方面是自己没能看清他的底细,另一方面,那个人对于自身天赋的理解和运用,更在梦凌烟之上。这些后辈给他带来的压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如果自己不加紧突破瓶颈,总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些天赋异禀的后辈甩在后面。所以他离开了此地,专心于自己的修炼中去了,
  这一波人里面,大概只有赵兮桐的心态是最平和的了,她虽然也为梦凌烟捏着一把汗,但那只是作为室友的立场,看着擂台上的何宰易,她不禁发出惊呼:“那个人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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