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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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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东涛的话,一下子让宋晓辉从极度兴奋中冷静下来了。他想着车间这个月除去工资,才给他发了500块作为奖励。加上工资还不到800块钱,实在是太少了。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平衡了。
  由于生意繁忙,宋晓辉向姜国良申请把高琼花留在商铺。他自己专门负责选货进货。他在市场发现很多家商铺都在卖和自己类似的条绒裤子和休闲西服,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他向邓玉贵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邓玉贵告诉宋晓辉这些商铺经营者大多是江浙人,他们很会做生意,经常仿制热销产品。他说:“晓辉呀,咱们得赶紧降价处理存货,更换品种啦。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呀。你看看下一步有什么好款式可以卖啦。”
  宋晓辉非常敬佩地说:“邓大哥经验还是多,我听你的。款式我倒有几个,就是不知道谭老板那边有没有货。”说完,他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本时装杂志来,翻开杂志指给邓玉贵看。
  邓玉贵很欣赏宋晓辉这骨子钻劲儿,想:“到底是大学生,还知道看杂志选款式,自己纯粹是靠经验。以后得和这小伙子多合作。”
  他说:“这个文化长袖T恤衫,老谭给我说过,我没敢进呀。方格子男女裤,我想他应该好做啦。”
  宋晓辉一听马上高兴起来:“那马上让他发T恤衫,再让他做裤子。不过要让他把后续的T恤衫上的文字都印成各种流行歌曲的名字或者一句经典的歌词,一定会火的。”
  邓玉贵笑了:“还是年轻人想法多啦。好,我这就打电话。还是老规矩,先由中铁快运发一部分,其余专车送货。”
  宋晓辉不好意思的说:“大哥过奖了。我有个请求,不知你答应不?”邓玉贵笑了:“你说啦,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啦。”
  宋晓辉犹豫了一下说:“大哥,你也知道我是替公家干。一个月赚了那么多,自己得的却很少。我想以后进货时,把进价给单位报高一点。段小玉把货款给你后,你把报高的那部分钱返给我好不好?”
  邓玉贵两手一拍,说:“这个没问题啦!其实我早想劝你这么做啦。你这么辛苦啊,应该多得一些啦。”宋晓辉高兴地说:“谢谢大哥,还请大哥为我保密。”邓玉贵笑了:“这个你放心。江湖之人,自有江湖人的规矩。”
  就这样两个人亲密的合作开始了。宋晓辉经常穿梭于市场,观察哪些款式受欢迎,并根据每期杂志推荐的款式,选定货物售卖。
  三个月下来,他和邓玉贵都美美赚了一笔。宋晓辉私存了17000多块钱,而车间竟然也挣了30000多块。商铺成了车间的摇钱树。
  他忙得顾不上回老家,就经常托前来进货的二婶给父母带钱回去。他知道家里买化肥、弟弟妹妹上学都要花钱。可宋青山却不以为然,始终认为他走的不是正道。
  听说新进了一批时尚的衣服,沈大娟就拉着杜东涛来到市场。她为自己选了一条麻纱面料的裙裤,穿在身上左看右看觉得挺美。她不由得脱口而出:“这裙裤丽丽穿上也一定很好看!”
  宋晓辉一听当时脸就拉下来了,在一边不吭声了。杜东涛气得说:“你是嘴痒了,没话说了?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然后对宋晓辉说:“你别往心里去。”拉着沈大娟就走了。
  杜东涛边走边数落沈大娟。沈大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她嘴上却不愿意认错,觍着脸说:“你还要撕烂我的嘴?你来撕,看你舍得吗?”然后把脸往杜东涛脸上凑。整的杜东涛哭笑不得,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消停了。
  两人走后,段小玉说:“晓辉,这失恋很正常。很多人谈恋爱都不是一次成功。回头姐给你介绍个比那个狐狸精更好的。”
  宋晓辉勉强地笑了,“没事儿,我就是烦她老提过去的事。”
  晚上回到宿舍,杜东涛才告诉宋晓辉:“胡丽丽五一节已经结婚了。我们也准备国庆节结婚。”
  宋晓辉听了后,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他慢慢地说:“她结不结婚和我已经没任何关系了。祝福你,结婚时我一定送你一个大礼包!”然后,就不理杜东涛了,自己坐在床上翻书看了。
  杜东涛看他这样子,也不好说什么。知道他这时候需要安静。借口有事就出宿舍了,把他一个留在宿舍。
  杜东涛一关上门,宋晓辉的眼泪就唰地流了下来。
  生活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内心充满热火的年轻人呢?当初说好的白头偕老,怎么就这么快的尘飞烟灭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成了宋晓辉心中永远的痛。
  大哥宋辉来看他的时候,问起胡丽丽的情况。他如实给大哥说了。宋辉叹了口气,说:“兄弟,城里人就这样。你嫂子就是例子。她对咱家什么态度你也看在眼里。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将来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媳妇。另外,爸要我对你说,这服装生意终归不是正道。让你不要因为这,忘了本职工作。”
  宋晓辉心里不服气,可嘴上说:“哥,你给爸说,我心里有数呢!”
  宋辉听他这么说,很高兴,说:“爸还怕你听不进去呢,让我多劝你。这下我们就放心了。那你忙,我走了。”
  七月份到了,西安进入了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对于服装市场来说,也是一年中生意最难做的季节。每年夏天,商人们只求保本不亏,维持下去。等进入秋季,再大赚一笔。
  宋晓辉可不这么想,他想改变这种情况。他对邓玉贵提出自己方案:印制不同主题的系列文化短衫,配上夸张的沙滩大裤头。这种休闲风格男女老少都适应。
  邓玉贵也不想耗着时间,保本经营,听了宋晓辉的方案,十分高兴。赶紧和谭老板联系,让他按照宋晓辉的方案抓紧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运到西安。
  邓玉贵觉得这小伙子天生是个做服装的料,一点不像个工科生,倒像是学服装专业的。
  一周后,一辆六米长的大卡车,满载着文化衫和沙滩裤,来到西安。邓玉贵和宋晓辉怀着激动的心情,接收货物。两人商量好,7月12日这天统一上货,统一价格,批发价按数量阶梯定价,零售一律不还价。两人要看看到底这一批货能不能改变服装批发商的宿命。
  7月12日这一天,两个人的商铺前人潮涌动,生意爆棚。他们的成功让整个市场震动了。商人们眼红之余,清醒过来后,赶紧想办法进货或者仿制。最后一次,邓玉贵和宋晓辉着实赚了一笔。
  尤其是文化衫的武术主题特别火爆。宋晓辉别出心裁地把小洪拳的招式印在衣服上,配上各式动作,极大的满足了人们的武侠梦。特别受到年轻人的欢迎。
  不到半个月,各种风格的文化衫充满了整个市场,甚至一些低级庸俗的文化衫也出现了。
  宋晓辉觉得谭老板生产厂远在福建,根本不能适应快速变化的市场需求。他向邓玉贵建议:“大哥,咱不能单从谭老板一家进货,应当在西安找一家服装加工厂,以便提高服装上市速度。”
  邓玉贵也为每次等货时间太长,电话沟通费劲而着急,就同意了宋晓辉的意见。两个人就开始在西安寻找服装加工厂了。
  他们不愿意找那些小规模的加工厂。这些人大多是江浙人自己开的加工厂,很容易把服装款式泄密,导致快速仿制,冲击他们的生意。他们忙乎了一个多礼拜,最终在纺织城找到一家加工厂。这是国营棉纺集团属下的劳动服务公司,专门从事各种服装加工。这几年很不景气,见到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经理袁公社十分高兴。。
  听了宋晓辉和邓玉贵的要求后,袁公社满口答应。他说:“你们放心,服装款式我们绝对保密,不会为任何人加工和你们款式相近或相似的衣服。我们可以签订协议。”邓玉贵就以自己的名义和这家公司签订了协议。
  签完协议,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两人打算告辞,返回市场。可经理袁公社起身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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