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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站住!哪里跑?!”一个黑漆漆的胡同中传出一个中年人暴躁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只有八岁左右的孩子捧着从小卖部偷来的面包,风一般地逃离小卖部老板,身穿的破布也在奔跑时掉落下来。
到头了,前面是死胡同。
乞丐小鬼在偷东西之前就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路线,先在黑暗又复杂的胡同中拐几个弯,然后出胡同有一个大的商场,人群密集,之后冲进人群,溜之大吉。
谁知逃跑时太紧张,记错了路,跑进了死胡同。
小卖铺老板抓起小鬼,不满地看着他问:“你父母呢?你偷东西他们知道吗?”
“没有......”那孩子被逮住了吓得不轻。
“什么?说清楚一点!”老板凶巴巴地吼道。
“我爸妈死了,我是孤儿,他们不知道。”那孩子露出可怜的神情。
“啪!”老板猛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孩子的脸上,瞬间一个紫红色的掌印出现在孩子的脸蛋。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偷我家店东西,我就宰了你!”老板拎着孩子将他向地上一扔,便转头就走了。
那孩子却卧在地上,将面包紧紧搂住,见老板走远后,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走出胡同......
那个孩子姓张,叫张宇,在他六岁时父母就因车祸离世,而张宇不愿到孤儿院,于是他活着不如一条狗一样,到处乞讨,乞讨时在城市中心往往会被人赶到别处而受欺负,于是张宇跑到城市外围,那里人虽然少一些,但是不至于没地方生存,有时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吃饱,就偷小卖部里的食物来填饱肚子,若老板脾气好一些,见他是个孩子,就不一般计较,但脾气不好的老板则是把张宇一顿胖揍,有一次张宇还因为偷了店里的蛋糕,活活被老板用石板砸晕。
这一次,张宇仅仅被扇了一巴掌,他也并不感到可怜和伤心。他便用手抓起面包,狼吞虎咽地把面包解决掉了。
下午三点。
这个时间是张宇主要乞讨的时间,因为这个时候经过他这里的人会多一些。
“大家给一点钱吧,多少都行,吃的也可以的......”张宇又厚着脸皮叫着。
“给,哥哥。”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走向张宇,那女孩年龄也和张宇差不多,也就七岁那样,她蹲下身来,双手递给张宇50人民币。
“谢谢!谢谢!”张宇低着头深表谢意。
50元并不大,但对于他这个乞丐来讲可是能保证好几十天能吃饱了。
“我是林清妙,你呢?”小姑娘满脸微笑,握着张宇的手问道。
“我......我手脏,别动......”张宇下意识将她的手移开,才慢吞吞地回答道,“我叫张宇。”
林清妙:“宇宙的宇?”
张宇:“是的。”
林清妙:“那明显你父母给你起名时想让你的前途跟宇宙一样宽广!”
张宇:“呵呵,我想是让我心胸和宇宙一样宽广吧。”
“......”
两人聊的热火朝天,欢得很。
“为什么要做乞丐?”林清妙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问题,直问张宇。
“没有能力的人不要饭怎么活?”张宇低下头,灰沉沉地回答道,“我天生智力差,身体弱,胳膊腿儿都细,进入社会不被欺负才怪。”
林清妙:“那......”
林清妙刚想说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清妙!你跑这里干什么?”
“妈妈......”
“怎么还跟一个乞丐在一起?叫你出去买点水果,你怎么还和别人聊上天了?”李丽问道。
“妈妈,他不是乞丐,他叫张宇!他现在是孤儿,现在没有办法才乞讨的。”林清妙解释道。
“哦,这孩子也蛮可怜的......”林丽叹息着,突然她又拍了一下手,“对了,张宇,我们家可以收留你,你能帮助我家打扫卫生,倒垃圾,擦桌子,洗碗......最起码你能吃饱,每个月再给你一点生活费,怎么样?这样总比当乞丐要好吧。”
林清妙一听也大喜,“好!太好了!”
则张宇却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话,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让一个乞丐随随便便进入自己家的人,世界上都不会有几个人吧。
“张宇,你就去我家吧,比外面乞讨好多啦!”林清妙拉着张宇的胳膊。
“不!不!我是个臭要饭的,笨手笨脚的,还脏了你们的家了。”张宇连忙摇头。
“不会的可以学呀,家务活一学就会的。”李丽也蹲下来,拍拍张宇的肩,笑道。
“阿姨,你怎么你们放心把一个陌生人放入你家啊……”张宇十分不解。
李丽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可怜你一个孩子在外受了那么多苦,在其他孩子上学的时候却在这儿乞讨,哎!没准儿以后还是一个人才呢!如果你不介意,林清妙就是你妹妹啦,管我叫李妈就好了。
张宇先是愣了一下,才跪下连磕响头,满目泪水地说:“谢谢李妈!感谢你们收留我!我一定保护好林清妙!”
“好了,快起来吧,跟我回家吧,瞅你身上脏兮兮的,到家后给你准备洗澡的东西和你的洗漱用品。”李丽拉着张宇的手,毫不嫌张宇手脏,走向街道尽头。
......
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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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让我再睡会儿嘛……”林清妙懒散地躺在床,抓着床单,丝毫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啦!今天早上考试,老师特意告诉我们要早点到校的。”张宇捏着林清妙的脸,命令道。
“再睡会嘛……”迷迷瞪瞪的林清妙又一个翻身,呼呼大睡起来。
“睡个头啊!现在七点半了!到时候你迟到了我可不向老师解释了!”张宇掐着腰,背着书包转头就要走。
“等等!哥!”林清妙想起班主任王老师发起火来狰狞的面孔,总算起了床,跟着张宇一同出发。
张宇在被李丽收养时就十分听话,也十分虚心,于是李丽决定林清妙和张宇一同上学,并在同一个班级上课。张宇和林清妙的学习成绩也十分好。
“哥......好困啊……”林清妙在上学的路上又打着哈欠,倚着张宇的胳膊上。
“哎哎哎,你个小女孩怎么那么不矜持,困就往男生身上靠。”张宇无奈的摇摇头。
“那又怎样?我哥我想怎样就怎样!”林清妙又摆出调皮的神情。
“切!我们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张宇不屑的说道。
“三年前你乞讨时,我见你老实,身体弱得简直骨瘦如柴,没想到三年后,你身体调养的那么好,有血有肉的,就敢欺负我了?”林清妙笑着反嘴。
“什么?欺负?”张宇张大了嘴巴,张宇立刻把林清妙的胳膊用手推开,“妹妹,我就说一句话,你就说我欺负你?这也太玩赖了吧!算了算了,到校门口了,赶快进去吧,一会考试别犯困,李妈特意让我警告你!”说完张宇和林清妙走进校门,便一路拉着林清妙疯狂奔跑,希望自己懒虫妹妹通过跑步精神精神,在考试别掉链子,呼呼大睡起来,直到张宇把林清妙推进教室那一刻才停止对林清妙的“精神训练”。
......
一天的考试结束了,放学的路上。
“妹妹,考的怎么样?睡着了吗?”张宇拍着林清妙的肩说道。
“哈哈,哥哥放心吧!妹妹考试时没睡着!”说完假装很严肃地笑着。
“嗯,好样的,看来那跑步还是有用滴!以后天天带你跑!”张宇邪笑着。
“啊~哥!我错啦!”又搂住张宇叫道。
“嘿!干什么?你这是要非礼我啊!”张宇立刻闪到旁边。
“真是的……真没劲。”林清妙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叹着气,“我的哥啊!自己妹妹都那么小心谨慎,真没出息!”
“噗!”张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傻妹妹啊!哈哈哈,你也太八卦了,你可真是个人精,还小心谨慎?哈哈哈哈!再过几年,你有男朋友了,你这样对我,我可不想看他吃醋的样子哦!”
“怎么可能嘛……”林清妙望着张宇,在她眼中,她的哥哥张宇,也许是她觉得最帅气,最有责任心的男生了。
“行了,不扯这些了。”张宇把坐在马路边长椅发呆的林清妙拽起,“快回家吧,别聊这些没用的了。”
“嗯……”林清妙只应了一个字,就不说话了。
“缘分啊……”张宇小声地自言自语。
“什么缘分?”林清妙不解地问道。
“你说,上天让我遇到你和李妈,这很巧,关键是我们还考进了同一所高中,真是缘分啊!”张宇感慨道。
“的确,也多亏了你不停地鼓励着我,不然我可能上不了这么好的高中。”林清妙笑着。
“说什么呢?不都是自己拼出来的吗?”张宇摸着林清妙的头笑道。
回家了。
“妈妈好!”
“李妈好!”
两人回到家中打完招呼,当换鞋时,突然在林清妙和张宇面前出现的人让他们大吃一惊。
“爸......你怎么来了?”林清妙结巴地问道。
“怎么?我就不能来?”林天志笑道。
“你不是和我妈早就离婚了吗?早就没有关系了吗?”林清妙见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还是问了起来。
林天志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张宇旁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邪笑着:“这不就是那个乞丐吗?身体这几年养的不错啊!”
“嗯,叔叔,您最近怎样?”张宇也尊敬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林天志仰天长笑,二话不说就猛扇张宇一耳光。
“啪!”这响亮的声音让林清妙受了不小的惊吓。
“爸!你干什么!?”林清妙心中充满十分愤怒。
“干什么?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破乞丐导致我和你妈离婚!你却还要护着他!真是反了!”林天志对着林天志大吼道。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打我脸了。”张宇压着怒火,“叔叔,既然你已经与我李妈离婚了,那为何出现在我们家中?”
“啪!”又一个巴掌打在张宇脸上。
“你个乞丐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林天志抽完张宇又不停地侮辱他。
“林叔叔!”张宇十分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出现我们家理由,我已经给你尊重了!”
“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林天志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你!”
说完,林天志拿出一张纸,“这可是当年我和你李妈离婚时订的合同!”。
“什么?合同?”张宇和林清妙都十分惊讶。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交易!”林天志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显得洋洋得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