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异兽

　　碧落森内一如往昔，郁郁葱葱的树海遮盖了无数血腥杀戮的痕迹，几人身上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杀意，让很多猛兽竟不敢靠近。
　　风兔土丘、赤爪熊山峰、怪鱼大湖、银柳树林，每走过一处，都让四个少年心里一阵抽搐。
　　上次一起来到这些地方的，是六个少年。
　　“......。”商季站在银柳前，伸手拽了拽一棵银柳的柳枝。
　　“真结实。”商季嘟哝着。
　　“咻！”一声轻响，陆鱼手中拿着一条银柳枝递给商季。
　　“这东西坚固的很，不用大力气真拽不掉。”陆鱼说。
　　洛獒三人也试了试，只有洛獒艰难的拽掉一根。
　　“照你们所说，那豆精果然不同一般。”商季说。
　　“是啊，这里也算是碧落森中段的位置了，那些猛兽异兽竟然被他一人杀掉那么多。”洛獒皱着眉。
　　“应该还有那只赤鸦帮忙。”洛狸说。
　　“陆鱼，再折几根银柳枝，晚上的森林很危险，需要有光亮。”商季说。
　　陆鱼用断龙砍了五根银柳枝。
　　“商先生，碧落森更深的地方更危险，我们为什么要穿过这里绕路？”这句话洛獒和陆鱼也想问，但他们觉得自己问了好像在害怕，很怂。结果被洛狸问了出来。
　　“碧落森可怕，牧王朝的精兵强将更可怕，我现在不清楚牧云那小子究竟想干到什么程度，但是如果牧龙将军出动任何一位......。”商季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可是野原街的周伯说，碧落森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未知，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多厉害的怪物。周伯曾说，宁愿住在每天厮杀的野原街，也不想来碧落森深处。”洛狸说。
　　“那是因为他知道在野原街可能会死，也可能死不了，但在碧落森他没办法活下去。我们现在不一样，如果往野原南方的大路走，一旦牧云那小子派出牧龙将军或者走到牧王西方城，我们必死无疑，因为西方城的守城将军就是韩隐。反而在碧落森，才是可能会死，可能死不了。”商季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毕竟碧落森有妖兽只是传言，根本没有人深入进来过，可能没那么恐怖。”
　　“可能会死和一定会死的区别吗？”洛獒皱着眉头。
　　“有什么好怕的，来什么杀什么！”陆鱼挥舞着断龙，把身前挡住去路的杂草灌木一概扫开。
　　“万一还有豆精之类的山妖野怪出没，恐怕就麻烦了。”牧溪谨慎的说。
　　“那东西肯定只是力气大，真拼命的话我一刀砍死他！”陆鱼不服气，接着说:“何况我们有五个人。”
　　“哎？”洛狸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洛獒和牧溪问，陆鱼直接跑到洛狸跟前。
　　“树在动。”洛狸指着周围的树木，四人留心观察，才发现树木都在轻微的摇晃。
　　“！！！”商季首先抬头，几人跟着往空中看去。
　　几只巨大的飞鸟在空中飞翔，翅膀刮出的风把树顶扇的左右晃动，虽然碧落森树木极高，力道还是传到了树根部。
　　“那只鸟下不来的，不用怕。”陆鱼张大着嘴说。
　　“以前只在外面远远看到过碧落森上空盘旋的大鸟，没想到这么大。”牧溪说。
　　“既然没有危险就不要再看了，继续往前走，多走一步就早一步出这座森林。”商季说。
　　“商先生，我听爹爹说过，森林的路歪七扭八，很难走的。”洛狸说。
　　“不要紧，这三天我用咒放了一条笔直的印记，直通碧落森另一侧，阿狸你仔细感觉，应该也能感觉到。顺着这条印记走，不会迷路的。”
　　洛狸听完闭上眼睛，真的感知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形咒印。
　　“还有这么方便的咒。对了，那天听说大叔你号称九咒将军，是哪九咒？你从哪学来这么多？”陆鱼扯着嗓子问。
　　“咒是一种天赋，我在幼年就已经觉醒了火焰咒、神光咒和流水咒。后来我跟着牧王抄了尸妖的巢穴发现了金刚咒、轰雷咒、巨木咒，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咒术书册，至于九术，其实是指很多，可不是我只会九种术。”商季说。
　　“那你怎么只教小狐狸那一种咒？太小气了吧。”陆鱼说。
　　“阿狸的体质修行神光咒再合适不过，乱七八糟的学，只会像我一样样样都不精，什么小气！”商季瞪着眼睛说。
　　“那尸妖有很多咒术书册吗？”洛狸问。
　　“是啊，不止书册，陆鱼手里的断龙也是从那里得来的，以前是巴厨用的，他死前交给我了，但我没有天生神力，不能完全发挥这刀的力量。”商季说。
　　“不就是很重砍起来跟带劲吗？有什么力量？”陆鱼挥了挥断龙。
　　“巴厨当初借助这把刀可以砍出超过自己力量的巨大的空刃，断金割石，他说好像是这把刀有把人的力量加倍调动出来的作用，不过我是没用出来过。”商季。
　　“！！！”陆鱼的嘴张的能塞进一个苹果。
　　“怎么了？”洛狸问。
　　“我砍出来过！”陆鱼扶了扶下巴，把杀死青蜂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真的？”商季看出陆鱼不是在说笑，一脸不可思议。
　　“是啊，不过也只有那一次，这会又发不出来了。”陆鱼挥了挥断龙。什么也没发生。
　　“没关系，看来你是在情急之下发挥出了比平常更加强大的力量，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空刃。”商季很开心，他直到陆鱼天生神力，但没想到如此天赋异禀，真是捡了个宝。
　　“嗯！”陆鱼应到。
　　一定要早点做到随心使用空刃。陆鱼想，这样才能保护这些家伙。
　　“什么东西！”几人走到一片十几人都环抱不住的树林之下，洛獒突然喊道。
　　“！！！”几人看向树冠，发现巨大的树冠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心！”商季皱起眉头。
　　几人手握兵器，紧张的看着树冠。
　　突然一只疑似猴子的脸从树冠探出。
　　“好大！”陆鱼惊呼，那只猴子的脸巨大无比，足有普通人半步长短。
　　“唔嘻嘻！”猴子发出怪声。
　　“这野兽在笑？”洛獒说。
　　“嘻嘻嘻嘻嘻！”猴子发出刺耳的声音，消失不见，树冠也发出巨大响声，却越来越远，显然猴子已经走远。
　　“猿猴类野兽与人极为相似，甚至还会使用计谋，我们快走出这片树林，以免被伏击！”商季加快了脚步。
　　巨大树木的森林也极为广阔，五人快速前进，约摸多半个时辰才走出，一路上遇到了巨大的蛇虫。十几米长的蟒蛇被陆鱼、洛獒砍死三条，无数虫蚁被洛狸用乌鸦羽毛做成的小扇和商季的焰术烧了个精光，而牧溪快如疾风的软剑，也划开了不少小型野兽的身体。
　　走出巨树林，几人还没来得及欢呼，就看到眼前站着的十几头两人多高的巨大猴子。
　　“......。”几人沉默不语，暗自调整因疾驰而有些混乱的气息。
　　“嘻嘻嘻！”站在最前面的一只猴子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慢慢走到站在最前面的商季面前。
　　“叽叽！”猴子来到商季面前，歪着脑袋把巨大的毛手伸张商季，在商季头上停下。
　　几个人心想屏息蓄力，准备可能到来的恶战。
　　商季一笑，抬起手伸向猴子。
　　没够到。
　　踮起脚，再来一次。
　　够到了。
　　“......混蛋猴子！”商季小声嘟哝。
　　商季的整条手臂跟猴子的一根手指差不多粗，此时，猴子拉住商季伸出来的手，慢慢摇动。
　　“这猴子干什么？”陆鱼奇怪的问。
　　“好像变快了？”牧溪看着商季和猴子。
　　“快放手！”洛狸突然大声叫道，洛獒听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把手伸张腰间长剑。
　　“哼！”握着商季手的巨猿一直在不停增加力道。
　　大魔巨猿。商季知道这种巨猿的名号，也知道巨猿遇敌之际，会伸出手试探敌人的力道。
　　“准备！”野原王曾在洛獒和洛狸小时候跟他们讲过进入碧落森深处的事，此时他们才隐约想起野原王好像提到过这种巨猿。
　　洛獒、陆鱼、牧溪抽出武器冲了过去。
　　“别过来！”商季大喝，把三人吓得趔趄了一下。
　　“这种大猴子我早就知道。”商季说着，双手开始冒烟。
　　“叽唔？”巨猿痛叫一声，松开了巨大的毛手，大嘴对着冒烟的手猛吹，两眼气哼哼的看着商季。
　　商季笑笑的站在原地，右手上握着一团小小的火焰。
　　“叽叽！”巨猿发出尖利的叫声，十几头巨猿应声而散。
　　“这混蛋猴子聪明的很，我用火焰术暂且把他们吓退，但是恐怕晚上他们还会找来。”商季说。
　　“可是我们今天走的出碧落森吗？”洛狸问。
　　“走不出去的！”洛獒看着眼前望不到边的树海，感知了一下咒线的距离。
　　“走不出去就收拾了他们，白痴猴子！”陆鱼把断龙朝地上砸去。
　　“......大鱼、阿獒，你们两个砍树，溪小子和阿狸捡一些木枝回来，我们堆篝火，今天在这里歇息。”商季想了想说道。
　　几人抬头看天，才发现本来普照的日光已经渐渐淡薄，天快黑了。
　　“商先生，点起篝火不是会引来更多猛兽吗？”洛狸有些担心。
　　“今天肯定走不出碧落森了，那群猴子很残暴的很，会吃人肉，也很聪明，恐怕会在晚上来偷袭我们。点燃了篝火如果能引来一些别的野兽，它们可能互相忌惮不会轻易出手，就算打起来也是混战，能给我们减轻压力。何况如果没有光亮更危险，我们晚上的视力跟那些畜生可比不了。”商季边运力在周围布置惊符边说。
　　其实商季心里也没有底气，可是今天是万万不可能走出碧落森的，夜晚露宿这座深不见底的树海，危机四伏，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平安度过一晚。
　　夜晚，皎白月光和点点星光从夜空中投下，透过茂密的树冠洒在森林里。
　　商季五人围坐在火堆旁。
　　“阿狸，你先睡吧，今晚我们几个轮番守夜。”几人吃完了刚抓的两只小兽和山里的一些野果，商季说。
　　“没关系的商先生，我也可以战斗！”洛狸摇了摇牧溪送给她的蜂鸟小弓和赤鸦羽扇。
　　“你的能力主要用于救人，所以应该保证体力，放心吧，我们守着。”牧溪说。
　　“对啊！小狐狸你就好好睡觉，打架这种事情交给我们，我们保护你就行了，”陆鱼咧开嘴笑着说。
　　洛狸看了看洛獒，洛獒冲她点点头。
　　“好吧。”洛狸笑了笑，在陆鱼一早铺好的草堆上躺下了。
　　“商先生，天色已经这么晚了，那群巨猿莫非不会来了？”洛獒问道。
　　“猛兽如果只是凶恶力大，就不算可怕了，怕就怕那些既聪明又凶狠的猛兽。大魔巨猿非常聪慧，应该也能看出我们几个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猎物，所以可能会等到后半夜才来偷袭。”商季眼睛盯着眼前的森林。
　　“商叔叔，这里已经算是碧落森内部了吧？”牧溪突然问道。
　　“是啊，走了一整天，应该算是内部了。”商季算了算自己放出的咒线，他们这一天，连打带走已经行了超过百里，根据远看山的大小判断，这座森林应该不超过两百里。
　　“今晚提高警惕，明日天一亮就出发，尽量赶在日落之前走出碧落森！”商季说，然后安排牧溪和洛獒睡下，后半夜再起来守夜。
　　山路难走，再加上一路要提防猛兽的攻击，几个人都很疲惫，洛獒和牧溪躺下后，不消一会就睡着了。
　　“商大叔。”陆鱼压低了声音喊道。
　　“？”商季小口喝着酒，看了陆鱼一眼。
　　“你们说的牧龙将军，到底有多厉害？”陆鱼问。
　　“......厉害的很哪！除了我。”商季笑了笑。
　　“那能差多少？”陆鱼问。
　　“你想知道自己跟他们的差距？”商季早就看穿了陆鱼的心思。
　　“嗯。”陆鱼没有否认。
　　“要是论战斗，我跟金餮他们差不多，如果对手是野原王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但是还活着的几个将军，每个都比野原王更强。”商季看着陆鱼。
　　“我觉得金餮打不赢你。”陆鱼说。
　　“平常比试的话，他是打不赢我的，我即使力量不及他，也会用诸多法术拖住他的攻势，寻找赢的机会。但如果是生死之战，他一鼓作气、不顾生死的冲过来，恐怕我的术没办法阻拦他，因为越是威力大的术，需要准备的时间越长，生死决斗中，不可能有太长的空隙让我准备。”商季说。
　　“可是我听说那次赤爪熊作乱的时候你放的火球不是挺快的吗？能干掉十几头赤爪熊的咒术打败野原王都没什么问题了吧？”
　　“有多快啊，赤爪熊离我几百步远，我蓄力很久才发出的，真是瞎传。”商季说。
　　陆鱼低头想了一会，看了看洛獒。
　　“你们这几个小鬼头的天分都不错，早晚都要超过我喽。”商季笑着锤了陆鱼的脑袋一下。
　　如果我拿起断龙和獒哥死斗，赢得应该是我吧。陆鱼想着，捧起断龙慢慢的挥了起来。
　　“这小子四肢发达，天生神力，假以时日不可限量啊！”商季看着耍慢剑的陆鱼，心想。
　　“噼噼啪啪！”木柴燃烧的声音一直没停，商季不时往里面添加柴火，陆鱼就在旁边满速舞剑，琢磨剑路，这一舞，就是一个多时辰。
　　“鱼小子！你不累啊！歇歇吧！”商季小声叫道，把酒壶递了过去。
　　“不累啊。”陆鱼笑嘻嘻的说，然后坐下接过酒壶喝了起来。
　　商季在旁边观察，发现上百斤的断龙在陆鱼手里挥动了一个多时辰，陆鱼竟然只在额头起了薄薄一层汗珠，连粗气都没喘一口。
　　“小子！你不会是巨猿生出来的吧！”商季仔细打量了陆鱼一会，没头没脑的说。
　　“噗———！”陆鱼一口酒喷出，骂道:“你脑袋里进酒了啊，说什么鬼话。”
　　“呵呵，我是想你要真是巨猿生出来的就好办了，还能说说情让它们帮帮咱们。拿好你的断龙。”商季笑着说。
　　“啊？”陆鱼楞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商季可能通过惊符感觉到有东西接近了。
　　“快起来！”陆鱼大喊，黝黑的树林里不时传来轻微的窸窣声，远处的灌木丛微微晃动。
　　洛獒、牧溪、洛狸听到陆鱼的叫喊声猛然起身，环顾四周，用最短时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什么东西？”洛獒眉头紧皱，看着不断摇动的灌木丛。
　　“是蛇什么的吗？”洛狸说。
　　看灌木丛摇动的幅度，应该是从根开始震动，不会是高大的大魔巨猿。
　　窸窣声越来越近，几个人都听到了“丝丝”的声音。
　　“是蛇。”商季手中光团亮起，抛了出去。
　　无数或大或小或粗或细的蟒蛇在灌木丛之间穿梭。
　　看着其中十几条粗如车轮的蟒蛇，除了陆鱼之外的几人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洛狸的脸色尤其惊慌。
　　“别怕。”牧溪轻轻说道，商季、洛獒和陆鱼也聚拢过来，把洛狸围在了中间。
　　“臭猴子们迟到了，先让这些臭蛇来了。”陆鱼两眼放光。
　　手拿断龙，还怕了这些臭蛇不成？
　　没有人搭话，因为只有陆鱼神经才那么大。
　　“小心了。”商季突然开口，眼睛紧盯着远处。
　　几个人顺着商季的目光向远处看去，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百步之外的阴影处，两只拳头长短的狭长眼睛闪着暗红似火的光，目光相对，好似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扑面而至。
　　“火焰之气，这是妖兽？”商季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
　　“管它是什么，砍成两截一样是死！”陆鱼大声呼喝，给自己打气。
　　陆鱼的呼声乍起，眼前数不清的蛇顿了一顿。
　　然后快速涌来！
　　“白痴，那么大声干什么，把它们吓过来了！”商季右手结咒，左手百忙中揍了陆鱼的脑袋一拳。
　　“看我杀光它们。”陆鱼提着断龙迎向蛇群冲去，洛獒与他并肩而上。
　　“丝丝！”三条体型稍细的蛇速度极快，在地上左摇右扭顷刻间已经进入有效攻击范围内，蛇身立起，蛇头闪电般射向洛獒和陆鱼。
　　陆鱼先出手，断龙黑光一闪，两条蛇头不干不脆的落地。
　　“唔！”本想一刀砍断三只蛇头的陆鱼低呼，惊讶蛇皮坚韧的同时，剩下的一条蛇牙已经快要咬中自己的鼻子。
　　即将得手的蛇一侧眼睛突然爆血，被一柄长剑刺了进去。
　　“好险！”陆鱼拍了拍胸口，提到朝着十几步外刚被商季用巨木咒结成的密集木栏冲去，不少大大小小的蛇被卡在木栏的缝隙处挣扎。
　　洛獒稍微愣了一下也冲了过来。
　　陆鱼暴力挥舞下的断龙竟然只砍断了两条蛇头，让洛獒立即明白此蛇的蛇皮非常坚韧，所以转削为刺，当白刃刺穿蛇头时洛獒才发现蛇皮的韧度超过了自己想象，全力刺击之下竟然还无法贯穿蛇头。
　　“这小子真行。”巨木咒结成的木栏边，洛獒一边点刺怪蛇一边看着陆鱼用断龙刮起的黑色飓风。
　　牧溪和商季刺客也在奋力搏杀从木栏两侧游弋过来的蛇群，短短五分钟，蛇群已经死伤惨重。
　　陆鱼早已经热身完毕，气血沸腾，每次挥下断龙都是全力而为，一条车轮粗的蟒蛇竟被他从头劈下，立起的身子斜斜歪成左右两边。
　　“哎！这大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看......啊！”狂喜的陆鱼话还没说完，一道迅猛的黑影闪过！
　　“陆鱼哥哥！”洛狸惊呼，她看着陆鱼被一条巨大的蛇尾扫飞。
　　蛇群停止了攻击。
　　那条眼睛如同火焰的巨蛇悄悄游弋出来，晃晃悠悠的游向倒地的陆鱼。
　　“大怪物来了。”商季暗自调整气息，示意牧溪和洛狸准备出击。
　　“这条蛇体内有咒术的气息。”洛狸说。
　　“火焰咒吗？”溪回银色软剑滴着冰冷的血液。
　　“应该是，看来这家伙看出来蛇群对我们无能为力，要自己下场了。”商季调整好气息，示意牧溪和洛狸跟着自己一起上。
　　“臭蛇！”火眼怪蛇歪着头看着陆鱼，狭长的眼睛射出一股带着轻蔑的目光，陆鱼忍疼跳起，提着段龙冲了上去。
　　“小心点！”洛獒和陆鱼一前一后，向中间的火眼怪蛇刺出全力一击。
　　“丝丝。”硬着劈来的断龙，火眼怪蛇陡然长大了嘴巴，同时尾巴甩向身后的洛獒。
　　“哎呦！”一股灼热的气息扑来，陆鱼一惊之下收起攻势，狼狈向旁边翻滚，然后看见刚才自己站立的放已经变成一片焦黑，同时听到洛獒沉闷的痛呼声。
　　一个照面，陆鱼狼狈闪躲，洛獒被打飞。
　　“小心，这妖兽带有火焰咒体质！”流水咒在商季双手慢慢凝结，同时从洛狸手中发出的两道白光飘向陆鱼和洛獒。
　　白光环绕，陆鱼和洛獒精神一震，提起断龙和白刃慢慢站起，与商季、牧溪和洛狸形成一个三角，将火眼怪蛇架在中间。
　　火眼怪蛇摇头晃脑，蛇信子嗖嗖的射出，似乎一点也没把围着自己的五个人放在眼里。
　　“臭蛇！”陆鱼发怒，率先攻上，其余四人闻声而起。
　　三方攻击，火眼怪蛇突然用头顶地，尾巴急旋，刮起一阵刀刃般的旋风，洛獒和牧溪在密集的风压下停步快速舞动白刃，空挥之下竟然密密麻麻的发出了兵刃相交之声，只有陆鱼凭借沉重的断龙和蛮力，在身上多处十几道伤口后硬捍到火眼怪蛇身边。
　　“这臭蛇还能用出来空刃！”陆鱼浑身飙血大声吼道，一刀斩下！
　　火眼怪蛇没想到眼前的小鬼如此神力，竟然能冒着自己尾巴刮出的风刃强行来到身边，面对即将斩下的断龙只能停止攻击，先避再说。
　　火眼怪蛇的粗大的身子灵活无比，断龙还未落下就已经扭到一边，眼看断龙就要挥空，突然一个巨大的水团凭空出现，把怪蛇完全包裹在里面，怪蛇动作一滞，四面八方而来的藤条树干带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从地下突起，把怪蛇困住不能动弹。
　　断龙、白刃、银色软剑随之而至，怪蛇头部弯曲，大张巨口，灼热的气息从口中喷出，将缠绕自己的藤蔓树干全部焚毁。
　　但此时，却是再也躲不开来袭的三把刀剑，断龙、白刃、银色软剑几乎同时击中怪蛇！
　　“这么硬！”洛獒、陆鱼、溪回同时心里震惊，断龙和白刃只在蛇神开出浅浅伤口，银色软剑更是连怪蛇表皮都扎不进去。
　　怪蛇受伤大怒，蛇头狂甩，灼热的气息让三人连忙后退狼狈闪避，却无法全部闪开，危机之间，一团庞大的水团突然罩住蛇头，水团顷刻蒸发，灼热之气也停了下来。
　　“阿狸，给他们三人点上神光咒，大鱼阿獒溪小子，小心进攻！”商季心里庆幸怪蛇为了立威没有让蛇群一起进攻，手中密密麻麻的水箭射出，虽然没有给火眼怪蛇造成多大伤害，但也让它痛吼连连，蛇身不停剧烈扭动。
　　“啊！”洛狸放出笼罩三人的白光后突然惊呼。
　　不远处的树上突然传来剧烈的动静，树冠哗哗直响，一只只巨大的大魔巨猿快速接近，
　　“那些臭猴子来了！”陆鱼看清了逼近的大魔巨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