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再次犯罪

　　“Goodmorning，同桌！”季初晨居然来得比东方硕晚，或者说东方硕来得居然比季初晨早！
　　东方硕只是瞥了一眼，然后继续抄作业，这是东方硕第一次主动交作业。
　　“做作业！世界奇观之一啊！”季初晨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给你一个偷拍的机会”东方硕头也不抬的杠了回去。
　　“呵呵呵，不要。”季初晨从书包里拿出了两杯豆奶，一杯放东方硕桌上，一杯自己喝。
　　“硕哥，硕哥！”那个门边的男孩突然大呼小叫的跑到东方硕边上，季初晨喝着豆奶看着他。
　　“有事？”东方硕抄完作业，整理好往前一送，完成！
　　“你还记得上次被你打的那些人吧？”男孩有些紧张。
　　“叫什么原的？”东方硕想了一下，觉着名字里好像是带得有这个字。
　　“什么什么原，王远！”男孩很佩服东方硕的记忆力。
　　东方硕拿起季初晨给的豆奶，吸了一口，满满的豆香味，现磨的豆奶。
　　“怎么了？”
　　“我刚得到的消息，他们这个周五晚上约了人，要把你堵在校门口不远的那个小巷子里，打一顿。”男孩小心翼翼的说出得到的消息。
　　班上的人立刻躁动起来，“什么玩意儿，堵我们班的人？”
　　“真当先锋班只知道学习吗？”
　　有几个激动的立马忍不住了，东方硕一顿，平时这个班里安静得不像话，一眼看去，都是乖乖学生，那种东方硕一拳就可以打死一堆的那种。
　　现在居然这么有勇气，人东方硕很诧异，倒是季初晨，挺冷静的。
　　“几个人？”季初晨咬着吸管，声音有点奶。
　　“他们四个，听说还找了附近那几条街的街霸！”男孩一脸为难。
　　“啧！街霸答应他了？”东方硕眼里泛起了嘲弄的色彩。
　　“答应了。”男孩脸色如同死灰，街霸，几条街的街霸可不是善茬。
　　“那没关系，不用进办公室了。”东方硕轻松的语气，让班里义愤填膺的人一脸懵，季初晨也不解。
　　“街霸是我在三中的前桌，虽然说平时不怎么和他说话，但是他也是三中魔王之一，而我是魔王头目，他答应了王什么玩意儿的，指不定是为了收拾谁呢？”东方硕冷笑。
　　前桌？街霸可是东方硕少之又少的兄弟之一，平常关系淡，常人也看不出来，两人也只是手机上联系，私下很少见面，所以基本没人知道他两的密切关系。
　　王远这不是找人来锤他自己嘛。
　　班里顿时静了，他们担心啥玩意儿，可能是这段时间东方硕太乖了，以至于他们忘记了这位新转来的同学是学生党的小魔头，连街上的混混都要低头叫声硕哥的人，打架人家怎么可能会怕呢。
　　课正常上，不过周二一早，东方硕来学校的路上，又听见警笛声扬声而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一辆警车停在东方硕跟前。
　　“小魔王，记住和季初晨一路，下次指不定该你们了。”何泽因说罢，扔给东方硕两瓶牛奶，然后开车离去。
　　东方硕目送警车离去，转头就看到何泽因嘱咐的另一个主人公。
　　“何队给的”东方硕扔给季初晨一瓶，单手插兜，一手喝奶，迈着大长腿进入校门。
　　“又出事儿了？”季初晨脸色不好，显然没有想到，案子居然还真的是连环。
　　“今天晚上放学，一起，免得那个糟老头子一天天的，吵得慌！”东方硕语气依旧冷漠。
　　季初晨哦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案子。
　　“作案规律是什么？”
　　“哈？”东方硕看了一眼季初晨，砸吧了一下嘴，“规律就是奇数！”
　　“奇数？这什么规律”
　　“犯罪心理学上说大部分凶手有奇数情结，基本选择奇数，比如日期，比如星期，或者杀人的间隔天数。”东方硕回答。
　　“从那本小说看来的？”季初晨很好奇，他看过那么多小说，好像……好像还真看过这类见解。
　　“《犯罪心理学》这本学科书！”东方硕一字一句道。
　　“小说？”季初晨脑袋就只有小说这两个字。
　　“不是”东方硕白了季初晨一眼，学霸居然满脑子的小说！
　　“下个星期月考，希望我们班不要因为来了新同学，就有所懈怠，这次月考，也要保住我们先锋班的倔强！”老王激励着班上人，但是班上的谁听不懂。
　　东方硕不仅是小魔王，也是零分将军！零分将军！他们班的人得共同承担东方硕的750分，全班挺直的腰瞬间萎了一半。
　　季初晨不由得偷笑，东方硕趴在桌子上，如同死尸，都不带动一下的。好不容易挨到晚自习结束，东方硕起身，和季初晨一起离开学校，走在阴风阵阵的巷子里，季初晨直觉有什么人跟着他们一样。
　　“哎，自从命案出了，这巷子晚上人更少了。”季初晨身体有些僵硬，东方硕只是扫了一眼，没接话。
　　阴暗的房间，只有电脑桌面泛着光，地上，桌面上，全是散乱的稿纸，啤酒罐，泡面桶，乱扔的衣服，一切都乱糟糟的，糟的不成人样。
　　一个戴着眼睛，长满胡茬，身形消瘦的男子，正在疯狂点击着键盘，一则新闻跃入眼睑：
　　A市再次发生凶杀案！警局调动一级警戒，并且组成了专案组，将两次凶杀案定性为连环案。
　　“呵哈哈！凶杀案！我就知道，还会发生，还会发生！”男子疯狂大笑，连忙捡起地上的稿纸。
　　看着稿纸笑了会儿，又愤怒的把稿纸全部撕掉，行为疯狂，恐惧。
　　专案组：
　　“案件紧急，所以临时设立专案组，组长由何泽因何队长担任，副组来自省级刑侦科的王姗姗王同志任职。治安部门和刑侦队以及其他相关部门担任专案组成员，希望各位齐心协力，早日将凶案缉拿归案！”
　　“是”
　　警察局局长退下台，何泽因上去，将调查结果，对专案组所有成员报告。
　　“第一名死者，老巷人，王霞，女性，23岁，超市收银员，根据调查和复查，凶手和死者之间没有直接冲突和关系。第二名死者，谭笑唯，家住在和宁街，女性，22岁，酒店服务员，也就是昨天发现的第二名死者，据现有调查，人际关系冷淡，与前一名死者刚好相反。受害者唯一相同的特征就是：女性。”
　　何泽因展示了两次杀人现场。
　　“通过现场比对和侦查，还有目击证人的笔录，凶手为男性，身高170至180，体重65至70，而且对作案现场十分熟悉，可以定性为本地人或者在A市有至少五年的居住史，对A市各老街老巷地形了解熟悉。”
　　何泽因又调出了尸体伤口处PPT。
　　“通过法医对尸体的检查，两名死者都是一刀毙命，而且致命伤在咽喉处，作案工具据目击证人口述以及法医伤口比对，是一把砍刀，确定为菜市场肉贩砍排骨那种。”
　　“两名死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根据我们现有的线索，对凶手有一个大概的定性。”何泽因关掉PPT，在众人注视中，说出了东方硕的观点。
　　“凶手与死者之间没有直接冲突，但是可以定性为复仇性杀人！”
　　“这……没有冲突，哪儿来的仇？”有警察提出异议。
　　何泽因笑笑，继续说出观点：“心理学上把凶杀案定性为两种：发泄型动机作案和享受型动机作案。本案件凶手杀人利落狠辣，现场粗糙，视为发泄型动机作案，而发泄型动机作案有以下几点，情感纠纷，利益纠纷，寻仇和情绪偏激。”
　　“两名死者性格迥异，生活作风也大不相同，生活没有交集点，不存在情感，利益方面得罪同一个人，情绪偏激是冲动之下杀人，与我们的连环作案性质相悖。就只有复仇与凶手的行为相吻合。”
　　“根据心理学人际学分析，复仇作案又分为直接仇恨关系和间接仇恨关系，本案就属于发泄型动机作案中的复仇性作案，也就是间接仇恨杀人。”
　　“凶手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是非常的不顺畅，他将对生活的仇恨引申到了两名死者身上，用杀人来发泄对现实生活的不满，把痛苦的根源强加于别人。”
　　“按照你这么分析，凶手应该还会作案，生活的痛苦可是无止无休的。”局长眉头微皱。
　　“再次作案是一定的，问题是A市的老街区大大小小有二十三处”何泽因调出了A市市区分布图。
　　标出了两次案发现场，以及其他老城区。
　　“老巷和和宁街之间相距七公里，不是太远，以老巷和和宁街为两个中心点，各自向外扩展二十公里，取交集点，为主要调查区域。凶手的日常活动范围不会离作案现场太远，而且，他下一次作案也可以缩小在主要调查区域内。”
　　何泽因划出草图，在主要调查区内除老巷和和宁街外，还有三个老街区。
　　“治安大队，你们任务重啊，这三个街区是主要盯梢地点，另外，两个案发现场街区也要注意，还有主要调查区周围的街区都要注意，凶手极有可能就这两天作案！”局长语重心长，他上任局长快四年了，头一次碰上连环凶杀案。
　　“明白！”
　　何泽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凶手杀人隔的天数为奇数！”
　　“什么意思？”治安大队队长何文铭不解。
　　“根据对犯罪者的心理观察，一般连环命案的凶手对奇数都特别敏感，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之间隔了三天，下一次凶手作案有可能是距上次案件三天后，或者五天后。”
　　“明白了”何文铭对何泽因点头。
　　新的部署下发，何泽因却没能轻松多少。
　　“何队，你研究心理学？”王姗姗将一杯咖啡放在何泽因面前，饶有兴趣。
　　“多少接触一些，心理学在破案过程中作用不小。”何泽因笑笑。
　　“了解犯罪者心理活动确实有利于案件进行”王姗姗笑道。。
　　“这次案件是我进入公安局以来，最棘手的一件。”王姗姗有点期待。
　　“这也不算棘手，凶手就快露出破绽了。这种发泄型动机作案的凶手，一旦露出一点儿破绽，就是致命点。”何泽因眼底深邃，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