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前尘

　　“我真的好想回当初啊，如果没有那次选拔，如果我不是很突出，一切就都不会这个样子了。”有点喝多的晨伟，醉醺醺的说着。
　　“这些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啊。”晨旭小声的说了一句。
　　不一会，晨伟靠着晨旭的肩膀，睡过去了。
　　“睡吧，睡一觉，你的心情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压抑了。或许在梦里，你能到当初吧。”晨旭搂紧了身边的晨伟。
　　这，是罗家，田家，陆家把自家少爷赶出家门的头一天。正巧三人去拜师的路上相识，便一路相伴而行。少数半月，便到了目的地。
　　只见那云层盘绕在山上，从远望去，显得格外神秘。一阵淡淡的茉莉清香扑鼻而来，味道充盈着整个山间。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三位年轻少年对着面前这位老前辈说。
　　“从今日起，你三人便皆为弟子，不论家室，不论贫富，不论底子好坏，一起承担今后所有，可能做得到？”老翁看着他们说道。
　　“能。”
　　“允儿，来，带他们去做基本的功课。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小小。”
　　身旁的少年鞠躬应声。看着老翁走远，这才回头跟三位介绍起来这个山间。
　　“敢问师兄如何称呼？”陆晨顺抽个空子插了一句。
　　“叫我允师兄便好。”
　　“那，允师兄。可否介绍一下师父刚刚说的这个小小？”陆晨顺一脸好奇的说道。
　　“她啊，是个小丫头。虽说是个姑娘，但性子却顽劣的像个男孩子。她属于南冰家族，南冰家不用说也知道，大家都是大家族的人。现有上官家，罗家，田家，陆家，南宫家各管一方。唯有这南冰家，商贾第一，无人可敌。众人皆知啊，这南冰家向来与人和善，可唯独这小小，性子烈的简直没法打交道。总归啊，你们知道了这些，今后别轻易跟她打交道就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就是个黄毛丫头就惹得众人躲着吗？至于这么烈？”
　　“起码，整座山间，无人敢惹。”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只是这个丫头的性子，让这三个人心里还是有了一丝好奇想接近。
　　日复一日的练习基本功，三人的关系也日渐上升。
　　“你说，咱三也是有缘，被家里同时赶出来让学功夫。我们三个中间还都是晨字，不如今日皆为异姓兄弟你们看如何？”晨顺说道。
　　“好啊，我没意见。晨伟呢？”晨旭说完回头找了找晨伟。
　　“可以，我同意。”一阵低沉的声音从身后的林子里传来。
　　“哎，你不好好练功，去那林子里干啥？”晨旭问着，却看见晨伟单手拎着一个个头不大的姑娘从那林子里走出来。
　　“这丫头，好几天了，在里边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干啥。这不今天把她拉出来，我倒想瞧瞧这个人，究竟何意。”话至此，晨伟把那姑娘往前一丢，“说吧，这几天在这干啥。”
　　“我。我。我就是想看几位师兄练功。”
　　“偷学？我们可都是系别的强手，来这为了巩固自己技能。你个黄毛丫头看得懂？”
　　“看不懂也想待着，我刚刚听你们说，你们要拜把子吗？带上我呗。”
　　三位互相看了一眼，“你？”
　　“咋吗，别瞧不起女孩子好不好，要不是我看你们人好，我还懒得跟你们拜把子。”
　　一听这口气，陆晨顺瞬间心里起了火。“喂，啥叫懒得跟我们拜把子？我们也是很强的好不好，还懒得？你知道不知道后边多少人等着结交我们几个？我们不嫌你个姑娘就不错了好吗？”
　　“话挺狂啊，那你倒是跟我比试一场？”
　　“哼，老子不跟女人打架。”
　　姑娘撇了撇嘴，“我就想跟你们拜把子啊。”刚说完，看了一下太阳的光照，急忙站起来，“算了算了，你们先拜，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说完就往林子深处跑了过去。
　　三人看着跑远的身影，都觉得，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太阳的一升一落，昼夜交替。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三人也都知道了那个姑娘就是所谓的南冰小小，小小从小就身体不大好，拜把子那天是到了小小的吃药时间。之后时不时的接触，三人从未觉得小小的做事风格什么的凶煞，时间久了，却由心里想去保护着这个姑娘。
　　一天晚上，晚功做完了以后，三人讨论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
　　“晨伟，大家最近都在传一些事情，你听说了吗？”
　　“什么？说我们几个跟小小关系不一般吗？”
　　“不，是好多人觉得。我们三个之间，都喜欢着小小。说我们迟早有一天因为她，可以打一架。”
　　“喜欢？”
　　“嗯。”晨伟晨旭同时点了点头。
　　“那你们怎么看跟小小的关系？”
　　“我绝对不是喜欢，我只是想好好的去珍惜这段缘分。她其实没别人传的那么凶烈，我就是觉得，她啊，挺开朗的一个姑娘。而且功夫也不差，做事都挺稳的。你呢？晨旭。”晨顺说完，将整个话题抛给了罗晨旭。
　　“我啊，我就觉得吧，小小人挺好的，平平常常关系就好啊，我可没那么多心思搞这些玩意。我只想把自己变好变强，去守护我自己想护着的人。”罗晨旭说着。
　　“嗯，你俩既然这样说。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吧。首先，小小的性子，跟我们是很合得来，她也没有众人说的那样顽劣。叫人很想去保护去守护这个人，正如一句话，友情永远比爱情长久。我田晨伟，愿意拿一世去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害。我，只是想做她的后盾，让她自己可以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哎，还是学识高了说的话也文绉绉啊。一语命中把心。”晨旭打趣道。
　　“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吗？护着小小，让她只管做好自己，就算搞砸了。我们收拾烂摊子，可愿意？”
　　“绝无二心。”晨旭说着，推了一把晨顺，“你，吭个气。”
　　“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外界咋说啊？”
　　“自家小祖宗，你说该跟外人咋说？”晨伟的语气不由得低了下来，周围的气压也明显的降低了许多。
　　“妥了，知道咋办了。就说啊，都是自家人，老子愿意宠，关你屁事！”
　　三人目光再次相对，并都会心一笑。
　　时间飞快，又是一年阳春三月，枝头渐渐冒出来一点绿意，显得格外生机勃勃。天气渐渐回暖，却到了众人选拔头筹的好时机。三个小伙，早已了却当年的稚嫩，留下的是稳重成熟与责任担当。
　　“可算到这天了，小爷我都等的急死了。”晨顺小声跟晨伟，晨旭说着。
　　“可我，总觉得这一次的比赛不是那么简单。”晨伟一脸担心的说着。
　　“下面允师兄将为大家带来本次规则的介绍。”老翁退到了一边，允师兄拿着手中的卷轴站到高台上。
　　“各位师弟师妹们，大家上午好。历经这么多天的接触打交道，大家对我也是有了一定的理解。现在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大家的面前，我们的选拔赛。由于本次选拔直接面向投入使用，固而不论生死，胜者为王。”
　　至此，下边一群小辈心里不由得打个寒颤，‘不论生死？死了。命就没了。’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着这样的算盘。
　　“大家肃静。听我说完。本次的局面可能比较严苛，也是检验大家这么多年的功底的时刻。在这场选拔赛中，我们以四人为一小组，每一组遇到的事情状况截然不同。在整个过程，我们不仅要考验的是四个人的团结力量，还有四个人平时的基本功的练习还有综合使用。望诸位取得良好成绩。”
　　说完，允师兄走下了高台，跟在老翁后边相径离开。
　　“四人一小组。按山里的祖例，是我们自行选择。我们三个刚刚好，但是还差一人，山间也无他好友，这叫人如何去寻？”陆晨顺说完就看向田晨伟。
　　“慌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南冰小小这个小丫头，虽说是个姑娘，但也能够四个人不是？”罗晨旭立马接了一句。
　　“这次选拔，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师父用意何为。眼下把小小带进来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这样啊就可以更好的了解小小这个丫头了。你们看呢？”晨伟看了二人一眼。
　　“赞成，我倒是挺好奇小小这个人的。平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我老觉得骨子里想保护她。”晨旭说完，晨顺跟着点点头以示同意。
　　三人回去向师父申请了让小小加入，没一会师父便同意了。师父把三人叫到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们三个，其实当初刚来入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的独特之处。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可以跟小小关系处的这么好，现在我想跟你们说的是。小小是南冰家跟祖宗一样供起来的人，是众人眼里的黄毛丫头，但是她的耳朵左侧耳垂位置，谁都不可以碰。”
　　“谁闲的没事拉她耳垂？”晨顺不由得接了一句。
　　“师父面前，岂敢如此无礼。”晨伟呵斥。
　　“无妨无妨，我也就是想跟你们提个醒。你们要知道，生而为人，佛魔一念间。告诉你们也无妨了。我们这个世界，虽说被五行操控，但是还有神魔佛妖四界与其并存。五行，立于神界，这次的选拔也是从中选出精英去守护这个星球。”
　　老翁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小小其实并不是从小体弱多病，而是有一次一些魔道人把她带回魔界，自打那出来，小小就跟疯了一样，时而温顺乖巧，时而嚣张跋扈六亲不认。于是，南冰家找到了老翁我，一直在控制她体内的魔性，这才有了今天的小小。只是这股魔气很难一时半会封死，只能靠异类空间去把这团气困在里边。”
　　“异类空间？是啥？”
　　“你的基本功课咋搞得？异类空间指的是在让我们身上有一些特殊部位有一个类似于房子的地方，可以存储一些东西。好蠢啊晨顺。”晨旭说着。
　　“嘶，一下忘了吗。”
　　“师父可有解决办法？这样也不能总在异类空间关着不是？总有一天，那些魔气会冲出来的。”晨伟担心的问着。
　　“法子倒是有，只是你们选择了这回带上她一起参加选拔啊。小小跟了为师这么些年，也该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了。就是，这些艰巨任务，怕是有一半交给你们了。”
　　“师父有什么交代的尽管吩咐便是。”晨伟一副认真的样子，让老翁着实满意。
　　“首先，你们需要注意的是，小小的耳垂千万碰不得，包括她自己。有异类空间的位置基本上是不会犯痒痒，一旦觉得痒了，你们把这个带上放她手心滚动一刻钟，便可恢复。”说完，从背着的袋子里掏出一颗鸡蛋大的紫色珠子，递给了田晨伟。
　　“其次，在小小跟正常人无异的时候，要把这些东西告诉她。切记，一定是与常人无异之时。最后，她身体里充斥着四届的脉气，但凡有什么异常，立马折回把她交给为师。”
　　“敢问师父，为何一个小姑娘身体里可以充斥四届的运功之气。不应该都是一家管一种吗？”晨伟的眉头不禁皱起来。
　　“这些东西，老翁也不是很清楚，老翁只是知道，南冰的少主啊，对此很是惆怅啊。也是辛苦了姑娘的一生了，小小众人面前的嚣张跋扈，其实是为了不伤害无辜的人啊。多好一姑娘，太让人心疼了。哎，好了，好了。你们几个一路上招呼好自己，也把小小照护好，早日回归。”
　　“谨遵师命。”说完，三人从师父房里出来，走向了各自的房间。
　　在路上，晨伟打破了这一静寂。
　　“果然啊，小小着实让人心疼。宁可自己难受也不肯伤及无辜，这些日子，很难熬吧。”
　　“你们说，小小身体里的四种气脉，再加上魔界的东西，会不会是我们最强的哪一个啊？”晨顺打趣道。
　　“别贫，她只是个姑娘啊。还那么娇小瘦弱，你给我们中间的一个，都未必承受的住那四股气脉的冲击啊。而且我们相处这么久，她底子是不错，可又有谁见过，这底子之下的柔弱啊。”
　　“晨伟，你就不怕，她的功夫在我们之上，最后防狼不及，反被咬一口？”
　　“不可能，我信她。终使世人皆对她有反感，我觉得我们三个也应该无法反顾站在她这边。抛开别的不说，冲着她身体里的四股气脉，她选择自己一个人扛着。我们，就不应该抛下她不管不顾。她，只是个姑娘啊。”晨伟深吸一口气，叹了口气。
　　“晨伟，别消极。我觉得未必所有事都是坏事，小小这么多年自己撑过来了，如今有了我们陪着她，会好起来的。”
　　“可，我们终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姑娘身体里四股气脉，却也要忍到现在啊。”晨顺说着。
　　“有些东西，我们不知道的，也不应该去问。有些事，终究不被打扰就是最好的结果。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秘密，如果本人不想让外人发现，那我们何必强求？就让这个秘密始终是个迷吧。”
　　“一个弱小的姑娘，却忍着男的都忍不下的事，也是个强者了。只是她那外表的坚强，如此看来，心疼至极。”晨旭说着，心里忽的被一股力量揪了一下。
　　三人在此刻，心里默默许下了要好好守护这个姑娘了。世间万物固然可怕，他们便是这姑娘最坚强的后盾。世人万千，众叛亲离，他们便是姑娘的依靠。世态险恶，他们便是替姑娘挡下了许多的那几位高人。
　　日暮萧萧，晕染了整个天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对这一天的评价，也有着对于明天的改变与任务。离出发还有一个星期，三人却早已开始收拾行李了。
　　“你们说，我们的考验。别人会不会比我们的简单？或者说，比我们的难度大？”陆晨顺把晨旭晨顺拉到一起问着。
　　“师父说的，可是按照四人平均能力来刻画的这一场竞技。我觉得都在每组的承受范围内吧。”晨旭说完，伸了个懒腰。
　　“话在理，可是。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动真格吗？生死由命？拼了命的去做竞技吗？万一我真的死了，那可咋办？我还没好好享受这生活哎，我还没做完我想做的事。”说着，一脸委屈的表情逗笑了晨旭。
　　“顺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能不能学学人家晨顺，沉得住气。一路就你话多。”一个单挑眉却惹得晨顺气不打一处。
　　“我话多咋了，我话多我有啥说啥好吗？我不像某些人啊，有啥自己憋着，憋不住了往那湖边一坐就是一天。”说着瞥了一眼晨顺。
　　晨伟不做声，笑了一下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
　　看着晨伟走出去的背影，晨顺又说“哎，他就真的要这么稳重吗？往日还见笑容，这下好了，笑容也没了。感觉我在跟我那个成天只顾交易面无表情的哥打交道。”
　　“行了，晨伟自己不好受着，你少说点吧。我去看看他。”拍了拍晨顺的肩膀，追了出去。
　　大地被月色笼罩着，地上的竹影就格外明显。湖面波光粼粼，阵阵微风叫人惬意。
　　“来吧，扔石子。”晨旭跑过来跟晨伟说。
　　“嗯，好。”
　　“还是老规矩，扔的远的，可以问扔的近的一个问题。”
　　“来啊。”
　　每一次，晨伟的不高兴都有晨旭在身边。湖边两位少年的身影，在月色下却还是彰显着年少时那股意气风发。若是晨伟不想说的东西，便把石子扔的特别远，远到晨旭拿出来吃奶的劲，也仍不过。后来遇到这种情况啊，晨旭也就不拼命扔了，陪着晨伟玩。什么时候晨伟想说了，自然就说出来了。
　　时光荏苒，太阳俏皮的探出来脑袋，叫醒着睡觉的人们。湖边两位熟睡的少年，被这阳光晃醒了。
　　“晨旭，谢谢你。”。
　　“嗐，好兄弟，不言谢。哈哈，走，往事随风，新的一天开始了。”
　　“嗯，走。”说完，两人站起拍拍身上的土，开心的蹦跶着远离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