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识

　　付萧回到客房，细想昨日的柴夫人与今日的柴老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柴老爷如今虽然经商，但是底子不差。柴老爷已经滞留魂境上等修为几十年了，武学实力绝对不差，可今日细看感觉他真气严重不足，十分虚弱。
　　细想昨夜的柴夫人，虽然只出来了那么一面，但是灯火下付萧也看出了她脸色苍白。
　　付萧这些年虽然不常与柴高来往了，但是以前铸剑生意兴隆的时候，重仙派与柴高的商号合作，两人因此关系十分的好。如今付萧见柴高如此状况，不免担心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此时钟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早早地来了柴府见付萧。
　　“你小子倒是早。”付萧说道。
　　“师父您不是说今早就回山了吗？”钟娄觉得奇怪，昨晚上明明是付萧说的今天一早就回重仙。
　　“先不回了。”付萧想要弄明白其中情况，“你去把凌辰叫来。”
　　凌辰这边刚起床，还连打着哈欠。
　　当听钟娄说付萧一脸严肃的样子，凌辰还以为是德显知道小巷里的那两个人是他们杀的了，提起剑连忙跑去付萧的客房。
　　“师父，难道是——？”
　　“搞什么哦这么慌张。”此时丫头刚给付萧泡了壶茶，差点被凌辰撞倒。付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凌辰，按理说这十多年都是你跟着我东跑西跑的，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师父教训的是。”
　　“知道教训的是还不看看丫头伤着没。”
　　“掌门，凌辰师兄，我没事。”丫头忙摆手，退了出去。
　　正此时，付萧突然出手，一掌拍向凌辰。后者慌忙出剑挡下付萧的掌力，顺势分出三道剑气刺向付萧。一道金色屏障出现在付萧的周围，那三道剑气刺在屏障上只停留了片刻便反被震的粉碎。
　　付萧收回掌力：“两年了凌辰，这两年你的修为没有一点长进啊。”
　　“诶？”凌辰没想到掌门来这么一出，“师父，这……我这没准备好，而且刚起床还饿着肚子呢。”
　　凌辰有些不服气。
　　付萧觉得有意思：“你还有理了。好，给你一次准备的机会，我倒想看看你在化境这条路上究竟走多远了。”
　　“师父准备什么？”
　　“用神识探寻这整个柴府，看有什么不妥之处。”付萧说道。
　　“使用神识？”
　　付萧看出凌辰有些顾虑：“放心，我刚才已经用过了，德显老儿也不在，我想除了他，其他人应该察觉不到你吧？除非你实力不济。”
　　神识，是化境修为的人才能施展的本领，可以窥探身边目不能及之处。钟娄以前修行之时听付萧说过修为的大致分类——初境、魂境以及化境。再之上则为浮天世界的小初仙、不死仙以及无上仙，总共六大境界划分。其中前三者境界在灵气的运用上，则可以解释为“吸收”、“消化”和“释放”。而神识，就是释放的一种。再之上的小初仙修为，付萧也曾跟他提过，可以理解为“影响”，可是具体如何，钟娄也不清楚。
　　神识的使用是有风险的，其需要施术者非常专注，不能有任何分心。因此施术者必须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且稍有不慎，神识也会被其他的大修行者发现，并且反过来找到施术者的位置。
　　所以刚才凌辰有些犹豫，是因为如果德显在柴府的话，凌辰的神识极有可能被德显察觉。
　　“钟娄，你也学着点。”付萧看向钟娄。
　　钟娄心想我才什么修为，师父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凌辰放下剑盘坐在地闭上双眼，体内真气运转。他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剩下一团青色的烟在正中心，随后朝着四处扩散。那些青烟在黑暗的世界中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房间、走廊、桌椅、人等一切熟悉的东西的轮廓在世界中显现。
　　这黑暗的世界里物件开始逐渐增多起来，从近处的付萧、钟娄的轮廓乃至前院、大门等等，所有的一切凌辰尽收心里。
　　很快，柴府前院、偏院等地方的轮廓都已在这黑暗世界中浮现出来，往那些方向去的青烟很快都飘了回来，在空中飘浮着，唯独前往后院的青烟还没有回来，那边的轮廓完成了大半，还剩一个花园。
　　掌门交给自己这个任务，显然是掌门自己已经发现了什么，才会故意这么考凌辰。所以凌辰对于后院的轮廓迟迟没有显现非常在意。
　　他正想将回来的青烟也派过去，后院花园的轮廓在此时缓缓显现的了出来。凌辰仔细查看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边的青烟也飘了回来。
　　凌辰缓缓睁开双眼，回到现实之中。
　　“完成了？”付萧问道。
　　凌辰点头。
　　“比我预想的慢了些。”
　　凌辰起身：“后院的花园，花园之中似乎有什么禁制，我的神识被阻挡了那么一会。”
　　“原来如此。”付萧在等凌辰继续说下去，可是凌辰并没有反应，“所以呢，后院的花园里发现了什么？”
　　凌辰仔细回想后院花园之中看到的东西，无非是些花草树木，并没有其他异常，只得好奇地摇摇头。
　　“所以我说你的修行一直停留在原地。”付萧说道，“化境修为，可释放自身真气以施展神识，见目之所不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施展神识一定要闭上双眼？”
　　“为了更加专注。”凌辰脱口而出。
　　“等你练到炉火纯青，你会发现根本不需要闭上双眼。”付萧说道，“神识最重要的不是看到，而是感受到——花园之中有阴邪之气。”
　　“阴邪之气？”
　　“你在花园里看到的有一种草，被称为噬灵草，这种草可以吸收修行者的真气转化为可让普通人也能吸收的灵气。因此其草本身极阴。就算你见到这草不认识它，但如果你能用心感受，你能感受到异常的寒冷。这噬灵草在附近的诸山上就极多，因此诸山才非常阴冷。”
　　噬灵草这种植物钟娄、凌辰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付萧见凌辰呆住的样子，真想踹他一脚：“这种草在《百草图录》上就有记载，《百草图录》可是我重仙派必修课程啊凌辰。”
　　经付萧这么一提醒，凌辰好像真的有了些许印象。
　　“钟娄你这次上山后就会学到，凌辰，看来你也要跟钟娄一起重修一下了。”
　　凌辰听到这差点就要哭了：“别啊师父！我，您的二徒弟，这还去听新生的课，就不怕给您丢脸吗？”
　　“不怕啊，这有啥丢脸的？”付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温故而知新嘛。”
　　“哦天！”。
　　“行了。”付萧不想再跟凌辰扯下去了，“我听说下午柴老爷下午要跟德显老儿一起出去查小巷杀人的事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们晚上一起去后院探个究竟，钟娄，你也来。”
　　“好。”钟娄也没多想，权当做是入山门前的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