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要帐

　　j市，下午四点，抬头望去，天空还是一片蔚蓝，让人心旷神怡。
　　七里河祥泰小区旁边的市场，“玖玖米线”店的吧台上，王凡正聚精会神玩着电脑游戏。
　　王凡大概1米8的身高，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下面套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新烫的头发，一卷一卷的，全是烫发水的味道。整个人看着倒是挺精神的，就是嘴上有点不干净。王凡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石头人这是第几次空大了，手掌狠狠的砸在了键盘上。
　　现在还不到饭点，店里也没有顾客来吃饭。所以王凡骂骂咧咧的玩着游戏，丝毫没有什么顾忌。
　　“老板，来碗酸辣粉，加五个鸡蛋。”
　　王凡一听这声音，根本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刘尹林来着胡扯了。
　　王凡和刘尹林是高中同学，两人同班同学三年，成绩在班里极其稳定，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高中上完以后，两人都不再继续上学了。王凡就在自家店铺里，帮忙擦擦桌子，端端饭的，打零工混日子。
　　刘尹林自从不上学，就开始在社会上飘着，人家的职业是替人平事儿的，也就是强行搀和一些别人之间的矛盾。
　　“干啥来了，我滴大林哥。”王凡玩着电脑，头都没抬一抬的说着。
　　身材挺胖的林哥，挺着个大肚子，笑嘻嘻的拍了拍王凡的肩膀：“有个挣外快的活，你干不。”
　　“啥活啊。”
　　刘尹林眼里闪着精光，指了指门外：“咱出去说的。”
　　“行。”王凡答应了下来，随即抬头朝后厨，喊着“爸，妈，我有点事，先出去了哈。”
　　“别忘了早回来。”
　　“行行行，知道了。”王凡无奈的摆了摆手，搂着刘尹林就走出了店铺。
　　马路对面，王凡掏出根烟递给刘尹林，问道：“啥活啊，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还得出来说。”
　　“这不是怕你家里人听见不愿意嘛。这样的哈，我一朋友借出去五千块钱，对面拖了好几个月了，还不还。我朋友叫我过去，看看能不能追回这笔账来。”刘尹林使劲嘬了口烟，继续开口说着：“放心，那欠帐的他家附近的情况，我都踩好点了。你看看，陪我走一趟呗。”
　　王凡点了点头，问了一句：“那账追回来，给咱多少钱啊。”
　　“人家说，账要是追回来，给咱一千。咱俩对半分，一人五百。”
　　王凡当即并没有搭话，自己寻思了一会，这才抬头答应道：“行啊，我陪你走一趟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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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和小区，距离王凡家不算太远。俩人边聊边走路，用了半小时左右，就到了目的地。
　　这个小区，早在90年代就已经建起来了，这里面的设施设备相对现在而言十分落后。近几年来，随着高档小区的兴起，人们纷纷搬离，又给这座小区添加了几分萧瑟的气息。
　　王凡俩人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保卫科过来询问签字。保卫科室内，只有一个老大爷正入迷的看着电视剧，压根就没瞧见俩人进来。
　　王凡跟着刘尹林在小区里，左拐右拐，转了五分钟左右，终于在一栋单元楼前停了下来。
　　一路上，听着刘尹林介绍，王凡知道了，住在这栋楼3楼301的，就是赖账的，叫郭秃子，三十多岁了，家里就他一口人。平时作风不怎么好，家里饥荒的经常揭不开锅。
　　俩人来到301门前，刘尹林一侧身，默契的倚在墙边，不让里面人看见自己。随即，王凡开始“咚咚咚”的敲门。
　　过了一小会，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谁啊，敲门啥事啊。”
　　“兄弟，你家下水道是不是坏了，水全放我家去了。”王凡早就想好的应对的话，语气略带着急的说着。
　　里面的人根本也没多想，嘴里嘟囔着“哪特马有啊，你自己进来看看。”顺手就把防盗门给打开了。
　　刚开门，王凡就看见一锃亮的大脑门，仔细打量，只见眼前这个人身材瘦小，但面目狰狞，身上描龙画凤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郭秃子眯着眼，有点疑惑的看着王凡：“唉，你哪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还没等王凡回答，旁边的刘尹林已经按捺不住了，立马从墙角转过身来，一把就耗住郭秃子领口，直接给推进屋里。
　　王凡在后面，紧跟着把门一关，也到屋里来。
　　“小兄弟，啥事啊。”
　　从开门到被推进屋，超不过一分钟。郭秃子现在脑子有点懵，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
　　刘尹林手里攥着把大卡簧，抵在郭秃子肚子上，恶狠狠的开口说道：“自己犯了啥事不清楚吗。”
　　说着，刘尹林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度，刀尖瞬间刺破了皮肤表皮。
　　“啊，小兄弟，别扎我，咱有话好好说行不，你给提个醒，提个醒。”
　　王凡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开口说道：“黄易你认识吗，是不是欠人家点东西啊。”
　　“黄易?噢，想起来了，我确实欠他点东西，上次借了他五千，一直没给人家。”
　　“呵呵，那你看看这钱啥时候能给啊。”王凡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郭秃子。
　　郭秃子咽了口唾沫，自己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说道：“兄弟，你看看哈，我这昨天打牌，刚输了不少，家里没啥存款了。”
　　王凡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郭秃子家里的情况。整个家里，确实挺简陋的，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蚊帐支着的一张小床，几个凳子。墙面上都没有装修，水泥糊过一遍就算完事了。家里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台黑白电视机了。
　　“兄弟，你也看见我这情况了。那边抽屉里，还有几百，要不就给小兄弟你当个跑腿费，麻烦你再给我宽限几天呗。”郭秃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王凡听着，并没有接话，反而从兜里掏出包烟来，自己点着一根，静静的吞云吐雾。
　　刘尹林和王凡在一起都快五年，俩人之间的默契根本不用言语。
　　这边，一看王凡不说话了，刘尹林立马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
　　“没钱是吧，啊，卧槽泥马的。”
　　刘尹林一刀就扎在了郭秃子的大腿根，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扎完以后，刘尹林并没有着急拔出来，反而使劲一转，整个刀身贴着郭秃子的肉，直接绞了一圈。
　　“啊，小兄弟，……”郭秃子当时就忍不住叫了出来，刘尹林凶残略带无知的小眼神，盯得郭秃子心里发毛。
　　他真害怕这个生慌子，一个不注意，给自己捅出事来，那自己后半生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郭秃子急忙开口说道：“兄弟，兄弟，你让我缓一天行不，明天，明天我给你把钱凑出来。”
　　刘尹林看了王凡一眼，王凡点了点头，刘尹林才把刀子拔了出来。
　　“明天什么时候啊。”
　　“下午，下午3点过来，我给你钱。”
　　“呵呵，行。那我明天再来。”
　　王凡看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招呼了一声刘尹林，俩人这才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郭秃子瘫倒在地板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两个**崽子，到我这里来要帐，看我不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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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王凡笑嘻嘻的捧了一句：“我滴林哥，业务越来越熟练了啊。”
　　刘尹林不以为然的说着：“一个老赖我再摆不平，以后咋混啊。”
　　说着，刘尹林掏出手机，找了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易哥啊，……，恩，是我，……，这事已经给你摆平了，明天就能取钱，……，恩，好嘞，……。”
　　王凡看着刘尹林打完电话了，一把搂住他脖子，说道：“林哥，我看这个郭秃子欠帐这么久，不像那么容易还钱的，咱明天得小心点。”
　　刘尹林想了想，也是为了稳妥起见，说道：“行，那我明天叫个兄弟过来，咱一起要帐的。”
　　“叫谁啊。”
　　“还能有谁，张宇，你宇哥。”
　　“哈哈哈，那就托底了。”王凡听到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一样，自己也就没啥好担忧的了，随口说着“你今晚有安排吗。”
　　“没有啊，听你的呗。”
　　“那没问题啊，咱俩吃点东西，去网吧通宵?”
　　“行啊。”
　　“好久没和你双排了，今晚咱俩联盟通宵啊。”
　　刘尹林一听见“联盟”俩字，表情瞬间不自然了：“那个啥，凡子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晚上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家。”
　　“给我扯犊子，是不是。”
　　“不是，大哥，你石头人都能空大，咱俩咋玩啊。”刘尹林哭丧着脸说道。
　　“我不是还会亚索嘛，飒飒飒的，贼六。”
　　“哥……我都叫你哥了，你饶了我吧。”
　　王凡根本没听刘尹林解释，拽着他就去了网吧。
　　“极速”网吧里，王凡和刘尹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打游戏了。
　　俩人一口气打到12点多，天都黑了，这才有点困了，随即俩人背往椅子上一靠，闭眼就开始睡觉。
　　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12点多了，俩人还没醒，呼噜一个比一个响。
　　“叮铃叮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俩人。
　　刘尹林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关掉铃声后，闭着眼说道：“先12点了，咱准备过去呗。”
　　王凡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说着：“现在咱甭急着过去，先吃个饭，你在给张宇打个电话，2点多钟再往那边赶呗。”
　　“成，你吃啥啊。”刘尹林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胳膊“我正好下去买盒烟。”。
　　“弄个黄焖鸡呗，多放辣，再加点菜。”
　　“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