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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陈洪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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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政殿内气氛一片死寂,一众大臣甚至连相互之间的呼吸声都能听到,正感上盛夏酷暑天气,有些人已经大汗淋漓,但谁也不敢出声,都默不作声的将头低下去站着。
  从张辅臣说出立后一事到现在,赵祯治坐在龙椅上目光死死盯着张辅臣,而张辅臣却是一副极为刻板严肃的神情笔直地在那矗着,双方僵持已经有一刻钟了。
  对于在自己登基之日提立后一事,别人都不敢干的事就你张辅臣敢干,总不会说你张辅臣当了二十多年的宰相连我这皇上都不怕了吗?老虎虽然幼小,可牙齿锋利着呢。
  赵祯治也是越想越气,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尚且登基之初,权力还没有牢牢的抓在手里,不能冲着这位有着民间外号“青云宰相”的张辅臣发怒,为一件立后的事撕破脸皮得不偿失,至少目前是赵祯治是不会与张辅臣翻脸。
  一皇一相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率先说话,气氛越来越压抑。
  刘不庸的体型臃肿,哪受得住这种罪,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站了足足一刻钟,额头早已经布满汗珠,背后的官袍已经被汗水浸透,刘不庸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颈椎处的酸痛感仿佛在这种压抑又热燥的环境下更加俞烈。
  阿桂也注意到赵祯治的左手在轻轻叩击着龙案,多年服侍赵祯治的他,知道这是赵祯治有些生气的表现,但阿桂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不傻,眼下皇上新登基,张大人在朝中内外权势遮天,犯不上在这会跟张大人撕破脸皮。
  就在人们以为局势还要僵持下去的时候,一名宫廷侍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浑身湿透的他喘了几口气,噗通的一声跪拜在大殿之上,喘着粗气说道:“启禀皇上,宣政殿外已经有十多位大人因为中暑晕了过去。”
  这名侍卫倒也是胆大,没有事先禀报,突然闯进来打破僵局。不过细细一想,这种局面门口的掌事太监也不敢禀报,但是奈何天气炎热,酷暑难耐,只得任由这名侍卫去了。
  殿内一众大臣看着僵持的局势被打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刘不庸,更是夸张的拎着自己湿漉漉的官服一来一回的拉拽着,仿佛这样就能使自己汗津津的身体通风。
  赵祯治看了看众臣的反应,也才意识到从早上登基仪式到现在,殿外前来参加登基大典的京城官吏和宫廷仪仗队便一直在外面站着,按理说新皇登基,殿外的文武百官应当等皇上登基第一次朝会散去,方能离宫,而当下也正值酷暑,他们又站了好几个时辰,出了这样的事也能理解,赵祯治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今天就到这吧。”便缓缓起身,离开了龙椅。
  阿桂见状慌忙的大喊:“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干众臣闻言后如释重负,标准的站姿瞬间便松懈了下来,刘不庸更是直接瘫在了地上,吐着舌头,场面极为好笑,他这个样子能不能走出宣政殿都是一个问题,好在他在堂堂朝廷三品户部大员的地位还是极高,最后在两位户部侍郎的搀扶才能缓缓地走出宣政殿。
  众臣也都缓缓回过神来,基本上都是到张辅臣身边行了个礼,才缓缓离开宣政殿,结伴离宫。
  “站住!”
  就在陶孟河刚要走时,身后便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陶孟河转过身来,便见到张辅臣一副愤怒的神情,心里暗叫不好,自己怕是得罪了这个老东西了。
  “陶大人,你刚刚为何不向皇上提出立后之事?”
  张辅臣缓缓走到陶孟河身前质问道:“礼部该干的事不干?反而让我这把老骨头出来教你们做事?”
  陶孟河冷汗直冒,平日里极少见张辅臣会生气,他一般都是那种不怒自威的人,方才皇上将立后一事草草了结,也算是狠狠打了张辅臣的脸,陶孟河深吸一口气说道:“张大人,皇上的脾气咱们这一班当差的也没摸透,自大学士许哲一案的后续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许家小姐才是咱们皇上心中的白月光,咱们在皇上新登基这时候去提立后的事,那不是明显图不自在吗。”
  陶孟河虽然畏他张辅臣三分,但并不是代表他怕张辅臣,他完全可以像刘不庸一样见到张辅臣都不予理睬,但是眼下毕竟立后的事是该由礼部向皇上提出,而礼部没敢做的事,他张辅臣出来做了,反而张辅臣吃了一个闭门羹,陶孟河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如今立后一事已经从张辅臣嘴里说出,同僚十多年,以自己对这位老宰相的了解,怕是这件事会不死不休了,礼部等于变相的被张辅臣拉上了战车。
  “哼,我告诉你!为人臣当尽责尽力为皇上着想,为国家着想。如今皇上新立,而国无后,这传出去叫什么道理?你也是领着礼部在办事,这点礼仪道理都不知道?做什么事都怕这怕那的,那还杵在这宣政殿内做什么?吃着俸禄不办正事,我看你这礼部尚书之位坐的也太过安详了吧……”
  张辅臣轻哼了一声,拂袖离去,在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明日早朝随我一同进谏皇上立后之事。”
  陶孟河看着张辅臣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也跟了出去。
  ……
  赵祯治还在想着刚才在朝堂上的事,步子越发的快,这六年来许家一案一直牵动着自己的内心,一想到,就会想起许梦华那张清秀可人的面孔,让赵祯治无法冷静。
  “传我旨意,通知刑部尚书林敬言速速捉拿在京的赵祯元、赵祯德二人的乱党,并限他在一个月内将二人在地方的残党押送进京,由你的司礼监直接提审。”
  “遵旨!”
  跟在后边不远处的阿桂听到赵祯治发话后,转身摆了摆手示意让一干太监和侍卫快点跟上皇帝,便急忙朝着赶去司礼监拟诏。
  见到阿桂离开,一个体型瘦小的太监急忙跟上赵祯治,在身后轻声说道:“皇上,天气炎热,奴才恳请皇上到龙轿上歇着。”
  赵祯治看了一眼这名太监,点了点头。
  太监急忙挥手示意后面抬龙轿的赶紧把龙轿放下来让皇上坐上去,几位太监也是动作娴熟的将龙轿稳稳放在地上。
  赵祯治坐上龙轿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瘦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咱们去哪儿?”
  “朕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瘦太监急忙回答道:“按照规矩,皇上现在应该前往慈宁宫给两位太后娘娘请安。”
  “那还愣着干什么?”
  瘦太监急忙示意把轿子抬起来朝着慈宁宫方向去,自己就踏着小快步紧紧跟在轿子旁边,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把小扇子,轻轻的给赵祯治扇着。
  似乎是感受到耳畔传来的阵阵微风,赵祯治心情也不那么烦躁了,睁开眼紧紧盯着瘦太监。
  似乎是被赵祯治的举措吓了一大跳,瘦太监手中的扇子都差点拿掉了,惊慌失措道:“皇……皇上,您别这么看着奴才,奴才……怕。”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在老家那会随母姓,姓陈单名一个水字,进宫后桂公公叫我小水子。”
  赵祯治目光一灼,转头看向前方,轻声道:“朕看你挺会揣摩朕的心意,可是朕却对你没有丝毫印象啊,你跟在朕身边的时间应该不长吧?”
  闻言,小水子差点吓出尿来,急忙连抽着自己几个大耳光,边抽边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妄自揣测皇上天意!”
  见状,赵祯治也是笑了起来,对着小水子似笑非笑的说道:“该死的人不是你,是阿桂,你这样机灵的人跟在朕身边伺候可惜了,不如去东厂做个厂公吧。”
  赵祯治抬起手在小水子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后者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的看着赵祯治。
  “方才你说你姓陈名水,陈水这个名字不好,太温顺了,温顺的人一般都容易受人欺负,朕赐你一洪字,比水字要凶,以后你就叫陈洪吧。”
  “奴才陈洪谢皇上赐名之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天可真是天大的好事砸到自己头上了,不仅升了官还有了皇上御赐的名字,此时此刻的小水子甚至想掐一下自己,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梦。
  “东厂里的那位不要留了,你现在是新厂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皇上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赵祯治摆了摆手,继续闭上了眼睛养神,轻轻的说道:“那就快去。”
  “遵旨!”
  陈洪停了下来,没有再跟着仪仗队,而是朝着皇上所在的方向跪了下来,叩了三次头,大喊着:“奴才陈洪,多谢皇上恩典!”
  起身后的陈洪仿佛一瞬间整个人腰杆子都硬朗起来,整个人活力四射,朝着司礼监方向挺着腰踏着阔步,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去。。
  赵祯治朝会时看到的刑部名单上废太子党羽在内廷大有人在,而如今自己已经登基,是时候整顿一下内廷了。
  赵祯治明白内廷才是能将自己的权力最大化向外扩散的地方,无论是司礼监、东厂或者是锦衣卫,都是皇帝私欲权力的重要构成,太祖皇帝设立这三处,无疑是想让自己的后代继承者们能将权力稳稳的抓在自己手里,而不会再出现像前朝那样一个丞相能权势遮天,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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