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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门双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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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基》给了孙大牛新的希望,这本法门效果拔群,作用在身体上的反应显而易见,他能明显感受到力量的增强,发力时身体绷紧。
  孙大牛彻夜未眠,一边运转着《体基》上的呼吸法,一边拿着短刀向着大树不断劈去,他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陡然遇到一潭池水,异常饥渴。
  只不过,孙大牛越来越饿了……
  他只觉得每一次呼吸后,自己肚子中的空荡感就更重一分,期间他也曾吃下寒言给他的辟谷丹,的确也能缓解饥饿,但身体上的疲乏却难以消除,而且食用过辟谷丹后,随着呼吸与手上劈砍的动作,饥饿感很快就再度袭来。
  这辟谷丹孙大牛是了解的,凡人每食一粒,便可半月不需进食,若是吃多了,反倒会活活撑死,所以孙大牛并不敢多吃。
  话虽如此,腹中的饥饿感却难以消弭,辟谷丹孙大牛不敢多吃,自然就动起了歪心思。
  天色刚刚亮时,孙大牛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一晚上,他总共砍倒了两颗大树,这两颗大树皆有丈宽,高不知凡几,孙大牛也很无奈,这已经是这里最细的树了,而后天亮之时,刚好制成了两个木桶,一个木缸。
  腹中饥饿,辟谷丹也不能多吃,孙大牛自然就想找些野味填填肚子,他先抱着做好的木缸放进洞府之中,又出来寻了两条坚韧的长藤,捆在他早已准备好的木棍上,一个扁担,两个木桶,完工!
  剩下的那些木料,孙大牛想留着一个木墩,做个木床,再来个澡盆,偶尔来个药浴,不过此刻却是来不及了,他要尽快将木缸挑满水,好在大蛇上岸晒太阳时,给大蛇洗牙。
  扛上扁担,孙大牛四周看了看,挑了一条没有多少障碍的路钻了进去。
  说是路,其实也只是少有草木生长之处,这少邪山怪石林立,草木驳杂,少有人烟,想要上山更是连条路都没有,孙大牛完全是趟着走,他衣服已被弄脏,此刻光着膀子,身旁的树叶草木偶有剐蹭,便会让肌肤一阵酥痒,少不得要停下搔搔痒,如此一来,孙大牛上山的速度就更慢了。
  他心中怀疑,仙人从来都不走路,想想昨晚那几个执法队的外门弟子就知道了,人家都是飞着来的。
  孙大牛是极有目标的,他清楚的记得洞府上方瀑布的位置,在他想来,真正清澈的水源,洞府下面是没有的,唯有在洞府上面才能找到,要说最近的,无非是那洞府上的瀑布了。
  山林阻碍了孙大牛的视线,但这对孙大牛这个从小生活在山沟里的娃子来说,还难不倒他,他在山林中七拐八拐,硬是趟出一条路,认准一个方向,咬死不回头。
  孙大牛是对的,他在进入山林中的第二个时辰后,他终于见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
  这大河说是河,其实与江流也不遑多让,孙大牛站在岸边的沙石上摇摇望去,竟然没看到这江流的尽处在哪!
  “这山上有这么大的河!”
  孙大牛吃了一惊,他跑到河边,那河水清澈的照出他那张黝黑憔悴的脸蛋,河低偶然还有几条鱼虾时不时折腾出一个水花。
  “咕噜噜,咕噜噜……”
  孙大牛将头伸进河水中痛饮了一番,他可有段时间没有喝水了,嗓子早就干的要命。
  “爽!”
  他将头一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竟有一种通达畅快的爽快感!
  看着天色还早,孙大牛摸了摸肚子,对着河中的鱼虾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奸笑。
  在孙大牛看不到的对岸,一个浑身赤裸的老叟缓缓从河中爬出,他披头散发,眉角阴历,一道道血色气焰从他腹中涌起,盘坐在岸边。
  身后的山林缓缓行来个虬髯大汉,身背巨斧,脸上还烙印着几道黑色纹青,格外狰狞,让人望而生畏,他身材精壮,每行一步,便有天摇地晃之感,仿佛大地都在微微震动。
  “不亏是北冥派真传之一的寂鹤,好好的《济世精水决》竟被你练成这个样子!若是宗主看见会是何等心痛!“
  老叟眸中掠过一丝寒光,低声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你们绝不能进入北冥吗?”
  “更何况是少邪山!”
  老叟猛地站起身,转过头看向那虬髯大汉,一道无形威势轰然鼓荡开来,凶猛的撞向虬髯大汉。
  “呵!”
  虬髯大汉一步踏出,那威势便烟消云散,他嘴角满含讥讽,淡淡道:“《济世精水决》都给了你三年时间了,你一直在拖延,宗门有些等不及,便派我来看看,好处你都吃了下去,是不是也该做什么?!“
  老叟回过身,颇有些怅然的望向大河对岸,眸中清晰的印出孙大牛正在烤鱼的身影,幽幽道:”再给我半年时间,此事急不得,那老匹夫活了八百年,虽然抗不过多久了,但也鬼精着呢,再过半年,便是我北域七派年轻一代大比之时,那时宗主必会到场,但派中也会有人照看,依我之见,便在那时截杀宗主,到时老匹夫必会现身。“
  “哦?为何如此肯定?”
  “你知道百年前北冥有多少真传吗?”
  虬髯大汉思索一会儿,道:“据我听闻,百年前北冥正值强盛之时,寒冥山上万外门,荡妖山千余内门,少邪山共有二十三位真传,黄泉谷更有百名长老,每个都有金丹境的修为,虽然派内内斗凶猛,时有人命发生,却也一致对外,颇有我魔门作风。“
  “你说的没错,但那是百年前,现如今,少邪山只剩下区区七人,除了我与寂幽之外,尽是女子,你可知为何?“
  虬髯大汉不解,遂问道:”为何?“
  “百年前,宗内实力强劲,底蕴雄厚,在北域一家独大,派内内斗虽凶,但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上任宗主赵无常励精图治,颇有手段,整个北冥上下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直到有一天……“
  寂鹤双拳猛地攥紧,道道灵气在周身翻涌,他眼中翻出刺骨的恨意,咬牙说道:“一个叫焚云的年轻弟子向宗主赵无常发出挑战!“
  “焚云?你说的是焰耀毒火焚云?那个百年前被誉为千年不遇的修炼奇才?”
  “呵呵,你们只知道焚云,却不知道他还是北冥的现任宗主,封北季!”
  “你说什么?!”
  虬髯大汉一脸震惊,向前走了一步,疑惑的问道:“可据说焚云不是早就死了吗?”
  寂鹤嘴角咧出一丝讥讽,幽幽道:“北冥的家门丑事,哪能让你们这些外人知道。”
  不等虬髯大汉回话,寂鹤已是自顾自的说道:”封北季那时纠结了门内上下共八十五名长老,根据北冥派的规矩,一个真传弟子,只要得到了半数以上长老的认可,就可以向宗主之位发起挑战。“
  “两人鏖战一天一夜,封北季身受重伤,落败,可让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是,赵无常在第二天夜里,火毒发作,毒发身死!顾北季也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宗主的宝座!“
  寂鹤眼神眯起,寒光四射,他继续道:“可这,也是北冥走上衰败的开始,封北季在成为宗主的第二年的冬天抱回来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大肆清理赵无常的余党,第三年,余党自发团结在了一起,双方在黄泉谷展开了一场殊死之争,余党一方尽数死尽,可封北季的一方也损失惨重,派中实力一下子降至冰谷,仅存了三十余名长老,十三名真传,而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就叫寂幽!”
  “寂幽?!就是那个少邪山除了你之外唯一的男弟子?!你说他是封北季的儿子?!”
  虬髯大汉张开的嘴巴就没闭上过,他只觉得这北冥的家事真是乱的很,比那桥洞底下说书的还玄乎呢!
  “只是有可能?封北季从没承认过,我等自然也不曾知晓,渐渐的,那剩下的十三名真传,供奉渐渐减少,在这余下的百八十年里封北季不仅未曾提拔一个真传,更将五名真传逼走,一人不知所踪!”
  “你怀疑是你们宗主做的?”
  寂鹤飒然一笑:“不是他,还会有谁?除了宗主,谁又能减少真传弟子的供奉?这些年,他只收长老,而且还都是他从外边带回来的,若不是我委曲求全,拜了副宗主焚涛为师,此刻怕也不知死哪去了!”。
  虬髯大汉眉头皱起,疑惑问道:“可这样做对封北季有什么好处呢?北冥羸弱,他身为宗主,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没有理由不明白,而且那个老怪物,怎么会允许他这么做!”
  寂鹤双眼如一汪深潭,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他缓缓道:”三十年前,焚涛曾告诉我,封北季已经突破金丹,到达元婴了,加上那个老怪物,一门双元婴,怕是封北季要把天拆了,那老怪物也会不管不问,至于封北季为何如此做,怕是为了寂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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