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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黎明的第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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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水在淹没了整个天空之后,似乎没有了更高目标的追求了,慢慢地变得不再那么得汹涌澎湃,远处的打斗声响也没有再传来,似乎那边的大能者已经分出了胜负,也或者是决出了生死,而这边的海水缺少了滂沱外力的推波助澜,似乎也变得后劲不足,不再是波涛汹涌,血浪滔天,经过时间的慢慢沉淀,满满的海水如同退潮一般,开始慢慢地回归到最终的归属之地,流回到了大海之内。
  经过汹涌彭拜的洪水疯狂肆虐后,一切都不再复最初的模样,不是因为你离开的温柔静谧就可以将一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曾经的狂风暴雨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把一切都承担下来,随着平静下来的洪水的水面渐渐地下降,原本该慢慢露出楼房顶端的地方,该缓缓冒出树木顶梢的地方,却再也没有办法去找到原来的痕迹。
  太阳再次升起,慷慨地将阳光照耀在了这片被灵力海水浸泡过的大地之上,大地一片狼藉,原本应该鳞次栉比的楼房建筑,已经化为了零碎的木片和碎石散落得到处都是,原本应该是一棵棵生长得错落有致的树木,也已经被疯狂的洪水撕扯成了凌乱散架的木头渣子。
  在这遍地都是一片狼藉之中,还有一副完整的木棺材安安静静地停放在见证过这场洪水的狂暴的废墟之上,顶面的棺材板被从里面慢慢地推开,滑落在地上,一双稚嫩的双手从棺材内伸了出来,搭在了木棺材的两侧,双手微微一用力,庞整个上半身坐了起来。
  坐在木棺材之中,孙儒举目四顾,扫视着周围的无尽废墟,并下意识地将眼前的一幕与印象中的曾经还算繁华的渔窑小镇相对比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来前后两者之间半点的像似之处,目光所到之处,还有不同程度的水渍残留着的各种各样的废渣,散落得到处都是,看不出来一丁点它们原来应该有的模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孙儒感觉自己突然心口很堵,说不出来一言一语。
  “啪!”
  “啪!”
  夏启也从棺材内伸出来了双手,搭在了棺材的两边的边缘上,借着手劲起了身,看着正相对而坐孙儒一脸的呆滞与伤感,夏启也赶紧往四周看了看。
  这?真的是原来的那个渔窑小镇吗?
  夏启也跟着惊呆了,放眼望去,整个大地都铺满了被撕碎了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废墟,没有一个建筑,一间房子,甚至连一棵树,一株完整的草都看不到,带着灵力的洪水把一切的一切都推倒,撕碎,再随意地抛洒一地,不带走一丝一毫。
  孙儒眼睛开始微微泛红,用哽咽声音向着夏启问道:“九零后,如果,我们没有这个棺材,是不是也跟这些东西一样,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夏启拍了拍孙儒的肩,慢慢地站起身来,说道:“可能吧,也许连碎片都不一定能残留。”
  “为什么?”
  “嗯?怎么了老九?”夏启看着还在失神,喃喃自语的孙儒,疑惑地问道。
  孙儒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用迷茫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人在这天地大势之中会这么地渺小?难道人就不可以在这天灾这种找到那一丝丝的生机吗?”
  夏启走出了棺材,踩在这还有水渍残留的大地之上,向孙儒伸出了右手,微笑着说道:“我们不就是那一丝生机吗?而且这种洪水也是因为人力而产生的,说明只要你能足够强大,即便是浩瀚的天地也会在你面前低头。”
  孙儒也伸出了右手,搭在了夏启的右手之上,借助了夏启的臂力从棺材之中站了起来,迈步走出了棺材,踩在大地之上,用着有点嘶哑地声音向着夏启说道:“九零后,我们真的也可以这么强大吗?”
  “可以的,你可是主角啊,将来注定是要逆天的!”
  孙儒不由得低下了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没有说话。
  夏启走了过来,拍了拍孙儒的肩,打趣般地说道:“想想是不是已经开始有点小激动了?这双手都开始颤抖了。”
  孙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夏启一眼。
  激动吗?也许吧。
  夏启捡起地上的棺材板将棺材盖上,收入空间戒指之中放好。这玩意可是个大功臣啊,必须得先收好,指不定以后哪一天还能用得上,除了卖相不怎么好看,还是挺好使用的。
  “九零后,你说这都十多天了,金湾郡城那边会不会已经发生意外了?”
  夏启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孙儒,看着他眼色中带着的略微的躲闪之意,沉声说道:“你考虑清楚后果了?”
  孙儒不敢直视夏启,转过脚步,看着金湾郡城的方向,用着有些许请求的声音说道:“我们就去看一看,远远的看一看,如果,如果金湾郡城还在,我们还可以坐他们的传送阵离开不是。”
  “顺路再去跟城主说一声,你家的大能出去打架了?你家护城海域被抽空了?”夏启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的眼神,没好气地说道。
  孙儒蹲了下来,轻轻地在地上的废墟上扒拉了几下,没找到什么自己想要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了起来,道:“我想,再去一次,就这一次就好,我可是主角啊,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呢?我可是要去拯救世界的大主角啊!”
  夏启撇了撇嘴,把双手编到身后,抬头望着好像是被洪水洗刷得清澈蔚蓝的天空,右脚随意地踢着地上的废渣,假装不在意地说道:“我们没有尧鵉兽,步行过去的话要走很久的哦。”
  孙儒喜上眉梢,快速地冲到夏启面前,用双手勾着夏启的头,欢呼雀跃地说道:“九零后,我就知道你愿意陪我去一趟的,好兄弟,以后你注定会成为男二号的。”
  夏启嫌弃地推开了孙儒,嘟囔道:“你不是说男二号都是很惨的吗?跟主角都抢不到妹纸,我才不做你的男二号,等等,放开你的脏手,你刚才还在地上的废渣之上胡乱地摸过,走开,你个肮脏的人别碰脏了我的衣服了。”
  孙儒没等夏启说完,又再一次想给他一个感激的拥抱,反而被夏启更加嫌弃的跑来,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往金湾郡城的方向追逐过去,直至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整片废墟再次回归了死寂。
  两人离去不久,天空之中一个大木鱼凭空出现,飘浮着定在空中,佛子明善和之前的老和尚两人一脸平静地坐在木鱼之上。
  坐在木鱼之,看着下面一片狼藉的废墟残骸,明善闭上了双眼,道了一句佛号,像似在惋惜地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我们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没能够及时救下这些可怜的人们。”
  老和尚看着现场的惨状,没有丝毫的惋惜,反而用着凝重的语气对着明善说道:“在这附近打斗的两个人,他们的实力都远远地在我之上,即使是我们来了,我也没有资格参与到他们之间,也劝阻不了双方的打斗。”
  明善睁开了双眼,看着下面废墟之上还残存着的水渍,用略带悲伤的语气说道:“但最起码你能拦得住这些汹涌澎湃的灵力洪水,能够救得下这些无力反驳又无辜的人们,这些都没能修炼出的灵力的世俗之人何辜?竟然要为那些肮脏的权谋者的阴谋买单,阿弥陀佛,我们下去看看吧。”
  大木鱼在老和尚的操控之下,缓缓地下降,知道在了废墟上面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明善从木鱼之上站了起来,纵身一跃而下,踩踏在废墟之上,溅起了些许残留的水渍,打湿了明善的布鞋。
  明善蹲在地上,伸出右手,轻轻地在废墟之上抚摸,感受着这些废渣曾经所面临的洪水的可怕。
  老和尚静静地站立在明善的后面,没有出言打搅。佛子真是菩萨心肠,至真至纯的佛性,对于天下苍生来说,应该是好事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佛子出现对于佛门的未来来说,究竟是福是祸啊。
  明善站了起来,开始一步一步地缓慢而坚定地在潮湿的废墟之上行走着,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又或者在丈量这一片土地,老和尚对于明善的奇怪举动没有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明善后面,静静地走着。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太阳渐渐地完成了东升西落,月亮也在行使着它的使命,而明善自己没有一点点的着急的表现,仍旧在这片废墟之上行慢慢走着,用自己的双脚将这一片废墟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足迹。
  终于太阳又再一次悄悄地从大地之中钻了出来,黎明的第一道光辉洒向了人间,明善在不知不觉之中又走回到了废墟的中心点,看着第一缕阳光,明善终于停下了脚步,像是在明悟,也像是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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