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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谁是‘失败品’？”
血色的双眸注视着因被捆绑，而趴在地面上的人。黑衣似是被刀剑划开了几处口子，露出皮肉上的伤痕，这才看得出些许明显的血迹。
他尝试起身，却毫无作用。只得忍痛仰起头，看向蹲在自己身前的青年。
“怎么？我说错了？”他冷哼一声，嘲讽道：“林浩楠，你不过就是个被丢弃的‘失败品’，有什么资格跟严先生叫板？别忘了，你的超术可是他赐给你的。”
林浩楠没有多余的反应，嘴角依旧扬着轻微的弧度，淡笑着轻声开口。
“我并不喜欢挑衅人，但也不喜欢当圣母。所以，并不存在叫板不叫板的，我只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随后，便不紧不慢的伸手出，扶住了他的肩：“你不觉得挺有趣吗？做他的试验品，还替他卖命，你们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仅仅只贪图这异于常人的快感呢？”
一秒的风平浪静，是澎湃浪潮的前奏。
他两眼睁大，发疯的死命挣扎。
伤口没有征兆的渗出血来。明明是短浅的伤痕，此刻仿佛没了河提的流水。
“我的超术与他有关是真，可你不知道……”林浩楠自顾自的开口，却又突然停下，愣了几秒后，沉默的收回手臂，盯着那张苍白的脸：“抱歉，下手重了。”
“你！”全身都不住的发抖。
他直视着血眸，惊慌道：“你的能力……为什么？”
……
异能，顾名思义就是持有特殊能力的人。
其次是超术，以异能为主体而演变出的能力。
两者有相同，也有不同。
相同在于，它们都需要‘寄存空间’，将这种特殊的能力寄存在随身的实物上。可以是手表，项链，甚至自己，全凭拥有者个人。
不同在于系统的区别。
以及系统的区别。超术作为演变，无系统可言。
双方的不和与对立。
也因此而成了两个群体。
甚至到最后，逐渐被分成了四类人——术士和异者，异能者和术师。
异者，只是单纯拥有异能的人。
术士，是指利用‘复制’法得到能力的人。他们既可以复制异者的能力，也能彼此相互复制。能力来源虽是异者，在本质上却是超术，实际使用能力的方式也有所不同，相当于正版跟盗版的差别。
往上便是异能者跟术师。
持有系统，或有自己单独的能力。
异能者作为第一批能力的持有者，本身以系统作为媒介来使用能力。
术师有专属于自己的超术。
两者皆无法被复制。
异能者共有八人。
术师则更少，现仅有四人。
他们作为先行者，亦是‘领导者’。
而相对于他们，异者和术士就比较多了。
超术异能的斗争持续了很久。
但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异能者，异者，术师还是术士，每人有且仅能有一种能力。
谁都无法断言起点终点。
这毫无征兆的开始，会不会也同样毫无征兆的结束……
“我的能力？有什么问题吗？”林浩楠道。
他忽略了他的疑问，自顾自的嘟囔：“怎么会，为什么你的能力，跟他一样……”
他曾有幸跟一位异能者交过手。
那位异能者的能力是和水有关。而就在刚才，林浩楠的手落在他肩膀的那一刻，他能感觉到血液的加速流失。
之所以他会这么确定，也是因为那位异能者曾对他使用过相同的手段。
他记不清那人的样子，可血液流逝的无力感，却仿佛印在了心里。
‘没人有且仅有一种能力’是他一直以来都知道的，这种自然而然被默认的规矩，从未被打破过。
莫非……
术师在拥有自己专属能力的同时，仍可以去复制异能？
也许他们无法复制，只是因为实力相差？亦或是，严先生已经找到了可复制的办法？
他摇摇头，没再去想。
毕竟这种事，他是没资格了解的。
林浩楠身侧的不远处，刘可文一手摁住另一位‘挑事者’的肩，一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他跟着林浩楠一年了，对这位面善的主子也算是了解透彻了。
那两位口中的严先生，是超术的创始人，当初定下四位术师时，严先生甚至还给其分配了几个手下。可惜林浩楠当时只留下了他一个，就这还是因为他死缠烂打好几天。毕竟有位术师能抱大腿，总比独自闯荡江湖要好得多。
不是，是简直要好太多了啊！
按理说无论是术士还是术师都应该认严先生为老大。
但......
自家主子似乎就没听过那姓严的人的话，还时不时造反一下。
虽然挑事者总是其他术师的人。
可‘私斗不准故意伤人’的规定，还是在的。
刘可文看了眼前方伤痕累累的人，突然蹲下身，瞥了眼旁边跪坐的人身上的绳子，小声道：“喂，哥们儿，我劝你一会儿直接招了吧，还能少受点罪。楠哥虽说年纪小，但手段还真不一定比你主子低。”
男子转头：“你知道我主子谁吗？”
“不知道啊，所以这不是劝你赶紧招了嘛。听哥一句话，看着温柔的人不一定是真的温柔。别看他耐心的蹲那么久，你自己琢磨琢磨，一个满脸笑意，一个浑身是伤，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一个场景里同时出现的吧？”
“这......”男子顿了顿，抬眼看去。
血色的双眸微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静静的注视趴在地上咳血的人。
嗯，诡异的画面。
见他动摇，刘可文面不改色的火上浇油道：“你看看你看看！什么叫笑里藏刀？这就是！”
他还想继续接话，林浩楠突然开口道：“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了。”说着，还拿出一张湿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要喝水吗？”
说完，静等着回话。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无人开口。
见他一直不答，林浩楠也没有生气，又冲他笑笑，轻声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招呼你朋友。”说着，起身看向刘两人，愣了下：“文子，你怎么蹲着了？不舒服吗？”
“啊？啊没，我站久了，腿麻，蹲着歇歇。”刘可文倒是比较随意。
林浩楠有时候是狠，但对身边人也是真的好。刚开始刘可文见他不管对自己人还是‘敌人’都一张笑脸的样子还有些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犯错了被弄死。后来时间长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慢慢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恐怖。
但对待敌人，就得另说了。
“你呢？”林浩楠动动眼睛看向他：“你是想要先考虑一会儿，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呢？”
男子回视他，幽幽道：“我，能选择考虑一会儿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并不了解这位的脾性，只不过是看着某人满脸无害的笑意，才下意识觉得他跟她，大概？也许？不一样？
万一呢？
正琢磨前面那句话究竟是不是正常的，有选择性的问句，轻快的嗓音传入耳里。
“可以。慢慢考虑，不用着急。”说罢，林浩楠转身去到茶几旁坐下，看样子是真的准备放任他考虑了。
随后，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同伴。
早知道这么好说话，也不至于直接冲上去动手了。
“嘿，哥们儿?发啥呆呢？”刘可文好奇道。
“快别想别的了，你要学会分析现状。我给你讲啊，你可千万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前程。叶雨薇知道吧？”
“知道。”
那个年纪最小的术师，好像也就十五。
刘可文：“她跟楠哥关系挺好你知道吧？堪比亲兄妹了。”
“知道，听人说过。”男子点头：“老实说我还挺羡慕的。”
“羡慕就对了。所以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如实招来，我去跟楠哥好好说说，绝对保得住你。但你要是不招，可等于一次得罪两个术师了。”
“怎，怎么个保法？”
刘可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换主啊！”
这俩人一个读心偷传信，一个隐身找时机。配合的简直不要太默契！这么好的苗子，跟着其他人瞎折腾挑事端，根本就是浪费。
“你确定？！”男子睁大双眼。
虽然他早就受不了她变幻莫测的脾气了，可换主哪儿会那么容易。就算有可能，可谁敢去找严先生说道？她可是他亲妹啊！去了不等于找死嘛！
刘可文看他表情不对劲，估计是怕被‘报复’，赶紧将他从思绪里拉出来：“你不用怕什么报复的，楠哥加雨薇，还怕保不住你？”
‘貌似是这样没错’男子暗想：‘一个人就算了，如果两位术师都在一条战线，就算她是严先生妹妹，也总得考虑的吧。’想到这，他下定决心一般吸了口气。
“我，我主子是，是老大。”
“啥？什么老大？谁啊？”
“就，就四位术师中的第一啊。”
刘可文纳闷道：“what？术师们什么时候按实力给排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家主子一直都这么说的。”
那你家主子还挺嚣张？
“你要是怕破‘提名’的规矩，直接说他姓啥也成。”
男子抿抿唇：“姓严。额，女的。”
刘可文愣了下，转头喊道：“浩楠！他招了！”
男子也是一愣——他还敢直呼名字？明明刚才还一口一口楠哥的。
刘可文懒得解释，他知道林浩楠压根儿不在乎怎么称呼。见后者过来，便迫不及待的蹦起来把‘闲聊’内容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但结果跟他想的不太一样，林浩楠听完并不是很惊讶。
“我之前，大概猜出来了，只不过想确认一下，毕竟没有证据就找上门的话，不合适。”林浩楠抬手抵着下巴，抬眼笑道：“但是吧，我发现文子你胆量渐长啊，都开始擅自替我做决定了。虽然你的想法不错，但该罚的，还是不能少。”
男子听到这，还有些愧疚。
毕竟刘可文是因为他才……。
“明天你代我去趟严小姐那里喝个下午茶，就当罚了。具体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被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