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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婚约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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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瑙河菲尔德庄园,音乐厅。
  练剑一整天,精神虽然亢奋,不过法力已经消耗殆尽,身体也很疲倦,需要休息。艾伯特来到音乐厅开始了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弹竖琴。
  轻轻坐下,脚上找准踏板,手轻轻搭在琴弦上,缓缓轻抚。
  艾伯特正在用心弹奏。
  小时候,艾伯特就喜欢弹琴。
  可能因为母亲喜欢弹琴,教导了儿子弹琴。这是他儿时最喜欢的一件事情。有一次他母亲看他手都肿了,肚子也在叫,才知道他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已经连续弹了四五个小时的竖琴。母亲说过:“我的伯特天赋异禀,以后一曲竖琴定能让人流连忘返,情愿高价再听。”
  生长在菲尔德家族,父母喜爱,本该无忧无虑。
  不过五岁那年......
  数十万人死亡,亡灵浩劫,母亲也走了。
  他是父母拼命下逃回东和府,从此往后一心修炼。不过依然会弹上一个小时的竖琴,弹琴的时候,他能忘却痛苦、烦恼,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也许睁开眼,母亲正在一旁安详的注视着他。
  十五岁。
  弹了十几年,东和府几位有名气的竖琴家都拜访学习,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母亲没看错,他的天赋确实异禀,甚至比他剑术方面的天赋还要高。
  但是弹琴好有用么?
  再厉害的竖琴家,能打死一只最普通的骷髅亡灵么?
  “伯特!”音乐厅外传来父亲菲尔德的声音。
  “嗯?父亲。”艾伯特以为看错了。
  一般艾伯特弹琴的时候,谁都不会打扰他。
  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父亲,艾伯特知趣的没有询问缘由,乖乖的站起来走到父亲面前。
  “伯特,速速与我去议会厅。”菲尔德说道。
  “是的父亲。”
  艾伯特没有犹豫,跟在父亲后面。“父亲,最近议会厅有大的议案?”
  “没有。”菲尔德没说。
  “那我现在去议会厅,有什么事么?”艾伯特又问,因为年龄问题,艾伯特很少去议会厅。
  菲尔德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卡斯帕家族准备暂缓你与艾德琳的婚约。”
  “暂缓?”艾伯特有些惊讶,也有些开心,不过没表露出来。“怎么忽然要暂缓,卡斯帕叔叔突破神尊了?”
  “没有,诶,到时候再说吧。”菲尔德不知道怎么说。“到了议会厅,你只要听就行了,不要说话。”
  “是的父亲。”艾伯特点头答应。
  ......
  菲尔德家族议会厅,在东和府区的西府区,占地很广,里面形形色色的家族人员就超过三千,还不算各式仆从。从南到北延着大路都要走上一公里左右。
  当然菲尔德家族的根基不在府区而在乡下。因为有着亡灵威胁,乡下大多是城堡为主,数千人在一座城堡内生活。比如菲尔德家族,在乡下有四座大型城堡,里面就有上万家族成员。稍微安全的地方,则是许多葡萄庄园。
  在东和府,类似菲尔德家族这样的家族不少。只不过菲尔德家族最为强大。
  而菲尔德家族强大的缘由,就是神尊神之眼艾丽西娅的存在。
  有神尊,自然成为东和府五大神尊家族之一。
  “首席议员。”
  “首席。”
  议会厅内秩序井然,在看守议会厅的守卫看见菲尔德父子后,都会恭恭敬敬的对着菲尔德喊上一声“首席”或者“首席议员”。
  菲尔德,在菲尔德家族实力排在前三,有成神尊的希望,虽然几乎看不清。是菲尔德家族议会厅通过的下一任族长。
  “嗯?”
  艾伯特跟着父亲,来到议会厅的议事圆桌。
  议事圆桌两侧早就坐满了人,一边是菲尔德家族成员,一边是卡斯帕家族成员。只是氛围一看就不对劲,剑拔弩张。并且艾伯特发现自己家族的议员们脸色不是很好。
  “菲尔德来了。”卡斯帕起身职业微笑。“订婚契约带来了么?”
  “嗯。”菲尔德也职业微笑,不过语气中的恼怒明眼人都听的出来。
  卡斯帕笑着说:“其他议员们对于暂缓婚约没有异议,菲尔德先生,应该没有异议吧?”
  菲尔德站在那里,脸上抽动,勉强笑了一下,取出订婚契约:“两家族有意联婚是好事情,不过既然没有,不如趁早解除的好,暂缓什么?”
  说着,菲尔德将契约递给卡斯帕。
  卡斯帕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眼,确认是真的后,又还给菲尔德,对着他点点头。
  一位菲尔德家族光头议员怒火高涨,忍着气说:“首席,契约就在这里撕掉,我们都是公证人。”
  卡斯帕笑着说:“我是那种钻契约空子的人么?你们要撕就撕吧。”
  话音未落。撕拉~。菲尔德直接撕毁了手上的契约。
  “契约已经失效,我也就不多留了,卡斯帕先生,走好。”菲尔德说完便往外走。
  艾伯特一愣,忘记跟着走,被卡斯帕看见了,停在他身旁笑着说:“艾伯特少爷,从今往后,你与我的女儿艾德琳小姐再无联系。”
  “是的,没有联系。”艾伯特应道。
  卡斯帕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领着卡斯帕家族的几位议员离去。
  光头议员应该和菲尔德关系不错,开口说:“伯特,契约已经解除了,你也回去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事情议论。”
  “是的议员。”艾伯特看了看众议员,乖乖离去。
  咚!
  议会厅大门关上,议会厅在众多白蜡烛的光照下,依旧明亮。
  “欺人太甚!卡斯帕家族欺人太甚!”光头议员气的砸了一下桌面,声音沉闷。
  “表面上暂缓,与我们商量。但是我们有的选么?”一位黝黑议员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冷笑。“难道我们敢去公证?怕不是被卡斯帕家族的老老爷直接弄死。”
  老老爷是神尊强者的尊称。
  “婚约只是两家族想要守望相助,如果结仇,则没必要。其实订婚契约还是小事情。艾丽西娅姑妈的伤才是影响我菲尔德家族根本的事情!”一位气质儒雅的老者看着最上面的胖子老者。“族长,姑妈的伤,黑森大贵族请来的顶尖药剂师也没办法么?”
  胖子老者眉头一皱:“姑妈快到家了,就在这两天。那时候在议论吧。”
  之前出去的菲尔德从议会厅的另一处暗门进来,他刚才出去,只是做给卡斯帕看,表达抗议。
  听见了刚才议论的菲尔德在一旁眉头紧锁。
  菲尔德家族的真正顶梁柱已经开始摇晃,菲尔德家族众位议员心里自然忧虑。
  消息自然保密,毕竟不能让数万家族成员人心惶惶。
  如今只怕是其他四大神尊家族的高层都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应该不敢大肆宣扬,毕竟神之眼艾丽西娅还活着呢。即便她死了,她的好友,甚至黑森大贵族都会庇护菲尔德家族一段时间。
  不过只要不过分,哪怕是黑森大贵族也不能说什么。
  没有了神之眼,菲尔德家族就无法担当许多责任,担当不了责任,自然享受不了利益。
  任何时候,责任和权力都是对等的。
  这个世界,无论世俗,无论神尊,哪怕是万法神殿,也逃避不了责任。
  世俗人到达轮回境并且年满二十,就得去战场上守护五年。能活着回来的不到一半,不过要是没到达轮回境,只能一辈子种田做手艺。许多东西都无法享受。看起来还行,实际上只能苟延残喘。
  至于神尊,则是人族的英雄,每一位神尊都要守护超大型城堡、险要关口。很少能回家乡。
  只有这样,神尊家族才会有这么多的权力,尽管不公平,但是如果神尊死亡,对应的家族也会立即失去那些权力,只保留他们应该得到的。
  ......
  艾伯特在太阳快落下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伯特,一起吃吧,听闻你和菲尔德叔叔去议会厅,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吃晚饭了。”安妮坐在椅子上喝奶昔吃泡芙、冻芝士蛋糕。艾伯特也坐下来,侍者将一盘子蜂蜜起司蛋糕、火腿三明治、酸奶乳酪蛋糕混着端上来。艾伯塔喝了口奶昔,却看上去走神。
  “看你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事了?”安妮又咽下一个泡芙。
  “啊。”
  艾伯特清醒过来,笑着说:“卡斯帕家族和我菲尔德家族议论了,结果是解除我和艾德琳的婚约。”
  “解除了!”安妮眼睛不知道怎么亮了起来。
  “对啊,契约当场撕毁。”艾伯特说道。
  安妮看着艾伯特说完之后又发呆,笑着问:“怎么,你很难过?和好喝的奶昔都发呆。”
  “不是的。”艾伯特急忙摇头。“我和艾德琳说话都说不到一起去,你又不是不懂,婚约解除,我们都轻松。”
  “那你走神?”安妮继续问。
  “我就是总感觉奇怪。”艾伯特眉头一皱。“订婚契约是老老爷他们定下的,就算撕毁,也得是老老爷们一起议论,这是最起码的神尊家族之间的尊重。可是现在仅仅来了一个卡斯帕算是嫡系。未免瞧不起我菲尔德家族。”
  “再说了,议会厅的那些议员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我菲尔德家族也不是以仁慈出名。”
  “并且,卡斯帕有持无恐的样子一看就有问题。”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连老老爷们定下的契约都要撕毁了?”
  艾伯特看着安妮,深思熟虑的说:“我猜卡斯帕家族估计是有大背景了。”
  安妮有些惊讶,不过下意识的补充:“万一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呢......呸呸呸,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你说的很有道理。”艾伯特不以为意,这也是一种可能。。
  “吃饭吧,看你被解除婚约,也没多失望。”安妮笑着说。
  “吃蛋糕!”艾伯特端过蜂蜜起司蛋糕和冻芝士蛋糕,专心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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