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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杀追兵巧遇孟杰 贺华寿群雄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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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宛南陆家庄。
  午后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映起粼粼的光纹,而这光纹折射到一个汉子黝黑的皮肤上,与身上红色的龙鳞斑块相映成章。汉子拿起手中的酒葫芦,灌了口酒,望着远处绿葱葱的峰峦,听着耳旁孩子们的嬉戏声,半遮着斗笠下那张满是胡茬的脸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将军,老爷…”
  “都说多少遍了?再说一遍”汉子低沉的说。
  “大少爷,老爷的寿诞准备的差不多了,该带小公子们回去了。”
  “仲琛、仲清、仲宇,别游了,穿衣服回家!”
  汉子回望一眼那位黑衣小生,这人看起来着实有意思,身长七尺二,头系一条赤丝带,三尺金发映流光,肤如凝脂面似雪,一袭墨色锦缎衣,腰扎狮扣银鳞带,侧挂两口乾坤刀,背插一对碗口粗的鸳鸯绿沉枪。
  “你这是搞什么,穿的跟失心疯一样。”汉子乐了。
  “大少爷,今天是老爷六十六大寿,二少爷让我们都穿的隆重点。”
  “这就是很隆重?”
  “你看,大寿头上不能系黑护额,这还是管管家要的这条红丝带呢,这对绿沉枪,从跟随你开始不是在你手中,就是在我背上。还有乾坤刀,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这是当初在西域大少爷花了五百两黄金找名匠怪头陀用陨铁打的,还有这条腰带,可是圣上御驾亲征黑蛮时,拿三车首级换来的。”这七尺男儿一脸嗔怪表情弄得汉子一身不自在。“行,没说穿的不好,一起回去吧。”
  “赫连叔好!”
  “小公子们好!”
  “赫连叔,我什么时候才能玩你的刀啊,总是这对破刀,一玩就是五年,闷杀个人。”“再大一大吧,你才十五岁,太小了。”“十五岁还小,我大伯十五岁时在北地斩…”黑衣小生赶紧把仲琛拉到一边。“行,什么时候你把破军三十六式学明白了,什么时候我就把刀传给你。”一旁的汉子默而不语。“回家吧,大少爷!”黑衣小生道,汉子点了点头,站起便走。
  一行人漫步在树荫下,一阵阵微风吹得树叶飒飒做响,汉子忽然停下脚步:“玄烈,枪!”赫连玄烈一手示意孩子躲起来,一手将绿沉枪递给那汉子。汉子接过了枪,矗立在林荫道当中,而一旁的赫连玄烈也拔出了乾坤刀:“大少爷,好重的血腥味!”汉子轻点下头,示意不要说话。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跟随而来的是一支支弩箭,甚至已经落在了汉子附近,一个黑影眼瞧要撞上汉子,汉子一躲,黑影摔了个趔趄。七八匹马将他们三人围在中间。“那汉子,闪到一边,没你们事!”马上一名戴着骷髅面具的人说道。汉子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黑影,甲胄已经残破不堪,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横穿胸部,右臂上还有两支箭,而让汉子感到诧异的是,那个黑影左臂上的纹身。孟杰,云中以及虎头盾的图腾。
  “看什么看,赶紧走。”
  汉子看了眼赫连玄烈,玄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不住的抖了起来。汉子把架起的枪收起,扶起黑影,带着孩子转身离开,不出五步,感觉天突然凉了下来。“玄烈,不要!”黑影突然回头,只见那七八个人的颈项处均结上一层薄冰。“孟杰,怎么了?杀几个山贼有什么可犹豫的。”
  汉子上前一把扯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衣袖,上面纹着朱雀图腾,叹了口气。“玄烈啊,你可闯下大祸了。”孟杰叹道。“苏将军为什么要派人追杀你?”玄烈愣了许久问道。
  “别说了,先把尸体处理了,此地不宜久留,到庄上给孟杰疗伤要紧。”汉子道。
  在不远处的庄子上,太阳虽未下山,可各家各户都已将红灯笼挂在门前,家家张灯结彩。鼓瑟吹笙的声音在三里外都能听到,一家大院,门梁上挂一金匾,上书陆府,门下宾客熙熙攘攘,往来不绝。
  院子正中,两位老者笑迎宾客,当中一老身着绛色锦衣,雪发挽起砌玉楼,一对剑眉入华鬓,目若朗星射牛斗,五缕长髯垂胸前,腰系墨玉带,掌上鹤头红木杖。另一老者一袭锦衣映山水,头戴乌木镶玉冠,四缕青丝卧雪中,长寿眉,含笑眼,腰扎素练裹玉带,掌上一条素银生花漆木杖。绛衣老者正是陆府的主人,这日的寿星陆玖廉,而旁边这位老者正是北疆朔州牧吴征。
  一位中年男子在招呼宾客,细腰乍背,一领紫衣天裁成,发若夜空坠朗星,头戴亮银七星冠,腰扎五华玉扣带,面若扑粉,华眸顾盼羞貂蝉,两道蛾眉却贵妃,若非两侧刀角鬓,直教将军认娘子。
  “元康,贺令尊华寿,一些薄礼,还望笑纳!”
  “金兄远道而来,身为感激,里面请!”
  “白城将军金玉启到,贺陆庄主寿,献冰魄寒晶杯八只。”
  “苍亭将军穆曲到,贺陆庄主寿,献百年万花酒四坛。”
  “陆兄,看,这些后生还记得你的寿诞,也不枉同袍征战二十年啊。”
  “自带两个不成器的犬子辞官后,本想隐与田园之中。没想到大家还记得老朽啊。吴兄更是,从北疆越千百里河山奔波而来,着实感激啊。”
  “哪里哪里,同袍征伐万里河山的感情这千百里岂能相比?”
  两位老者谈笑间,不觉间宾客已陆续入席,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上前禀报,六尺左右身混圆,一身褐衣纹图章,面红蚕眉含笑眼,络腮胡子似松针,臂膊上有千斤力,五指粗壮似铁杵。此人正是管家陆长生。
  “老爷,宾客到的都差不多了,这大少爷和几个小公子…”
  “让元康去催催。”
  陆元康走到后院,问了下仆人:“大少爷回来吗?”
  “禀二少爷,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带小公子们在屋里更衣呢?”
  “知道了。”
  “大哥,快点来不及了,宾客都等着呢。”边说边推门,一推,门在里面闩着?
  “大哥?”
  门咯吱下打开了。玄烈将元康迎了进来:“二少爷”。
  “呦,孟杰…”。
  “拜见将军!”孟杰咧咧勾勾,倒下欲拜。元康一把扶住:“兄弟,你这伤?”
  “老二,事后再说吧,咱们先过去,别让宾客等着。”汉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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