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房东先生

　　“借粮食？”穿着睡衣的房东有些惊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租客。
　　“对啊，家里粮食吃完了，孙子肚子咕咕叫咧，能不能……。”
　　房东先生看了一眼不远处杨晋，对他摇了摇头，似乎对杨晋很失望。
　　杨晋接触到房东先生的眼神，羞愧的低下头。
　　“进来吧，想吃什么自己拿。”房东对杨老头说。
　　房东先生虽然看起来邋遢，但他觉得，没必要为难这位老者，可恶的是哪个小子，这么大了还养不活家人，让老人家舍下老脸过来开口借粮食，难道年青人就不能主动点？
　　杨桐有些赫然，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借了二斤粮食，一块野猪后退肉。
　　“谢了，老头子我一定还上，主家真是善心。”
　　老头子杨桐弯腰施礼感谢，房东让一下身体。
　　房东先生扶了杨桐一下，他可不接受这谢礼，这点东西对他不算什么。
　　不过，房东先生的手碰到杨老头时，杨老头突然问。
　　“主家的手怎么了？”
　　“哦，被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划了一道口子，不打紧。”
　　“这可不能轻视，老头子有些治创伤的药粉，我叫啊晋给你拿一些。”
　　“不……用。”房东先生倒不是客气，他的伤口已经在医院上好了药物。
　　而且，他也不信一个山村老头有什么灵丹妙药，顶多就是一个土方子。
　　看着杨桐不由分说离去，房东先生苦笑摇头，开始换装，他今晚要上班。
　　不一会儿，杨晋带着爷爷的草药来到门前：“有人在吗？”
　　房东先生愣了一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小子真不会聊天。
　　“进来。”房东先生已经换掉睡袍，穿着笔挺的武斗服，这时，他邋遢的胡子反而让他看起来很有气势，妥妥一条劫道的好汉子。
　　杨晋看了一眼威风凛凛的房东先生，心里嘀咕：“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一看就是一位强人，不像善类。”
　　“坐下来，我们聊一聊。”房东先生坐在椅子上，指着旁边的一张沙发对杨晋说。
　　“我爷爷说你受伤了，这是很好的草药，给。”
　　杨晋没有坐下，他把一个小纸包递给房东，心里无颜面对房东先生。
　　记得，有天清晨，房东先生看见杨晋在院子里练武。
　　然后，房东先生想说服杨晋跟他去格斗城当保安，做他的小弟。
　　杨晋拒绝，因为爷爷进城时就对杨晋说，不准去格斗城，不然打断他的腿。
　　房东先生说，你不跟我混，难道让老爷子养着你吗？你不羞愧吗？
　　杨晋说，他能养活爷孙俩，第二天，杨晋坚持和爷爷外出找临工挣钱。
　　可是这半个月来，爷孙俩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过的很辛苦，养活爷爷的自信，变成了羞愧。
　　面对房东先生，少年人觉得没兑现自己当初的豪言壮语，很抬不起头。
　　房东先生接过来草药，放在一边，拍了拍沙发的扶手。
　　“坐下，我那天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想不想跟我干。”
　　“我……想。”声音由小到大，“想”字发音很坚定。
　　小雏鹰已经长的，杨晋不想永远庇护在老鹰的羽翼之下，老鹰也有飞不动的一天。
　　“很好，那么现在就跟我走。”房东先生很干脆，从抽屉里取来一把小手枪，系在腰间。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爷爷在不在院子里。”
　　杨晋不像和爷爷发生争吵，这段时间他才体会道爷爷是多不容易，可是爷爷很顽固，不会轻易让杨晋离开他的视线。
　　“嘿嘿，没关系，跟我来，我会说服他。”房东先生说完，也不管杨晋，直接区找杨老头。
　　杨晋磨蹭了一会儿，他知道爷爷的顽固，也知道爷爷的厉害，爷爷在外面很卑微，但是面对孙儿时，抬手就能镇压，然后就是争吵。
　　杨晋当然也知道，老人是为他好，但是杨晋更想长大，更想做一个独立的男人。
　　他捏着拳头，走了出去，他要大声对爷爷说：“我长大了，你不能总把我栓在身边。”
　　他做好了面对老爷爷一脸愤怒的准备，甚至吵一架得准备。
　　犹豫半天夸出门，看到老爷爷状态很好，和房东先生抽着烟，笑得很灿烂。
　　杨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吧去吧，好好听房东的话，好好学，哈哈。”杨桐很高兴
　　小豹子三个小孩子蹲在炉不远处，盯着锅里的猪腿肉，时不时抽动鼻子，又不敢过去。
　　老爷子难得的大方起来，对三个小孩招手，不再管杨晋。
　　房东先生对杨晋眨了一下眼，一招手，率先走出小院子。
　　杨晋喜出望外，难道爷爷想通了，我从此自由了，哈哈哈。
　　杨晋傻笑着追了出去，心中愉快寄了，跟着房东先生，一定很刺激。
　　………
　　房东先生骑着一辆老舅摩托车在街道上飞驰，风声呼呼，衣袍猎猎。
　　杨晋骑在后面，有些紧张，他从来没骑过摩托车，这种东西不是他这种人能用有。
　　以前在乡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管行走田间还是飞奔山林，他靠的是双腿，没有这种烈风扑面的感觉。
　　他试着伸开双臂，感觉肋下生风，不由自主的呼啸一声。
　　房东先生，似乎受到感染，也大叫了起来，还对着路过的女人吹口哨，妥妥的老流氓做派。
　　接近内城，街道上灯火通明，车流如织，行人悠闲散漫，和外城就像两个世界似的。
　　房东先生自觉的放慢车速，不吼不叫，变得十分低调，还叮嘱杨晋低调点。
　　杨晋也不傻，他早就知道，内城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和外城隔着一条护城河，没有通行证，根本进不去。
　　这里虽然不是内城，但是治安和环境都不是城市外围能比的，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市区。
　　确切的说，房东先生家所在的地方是平民区，城里人一般不会去，那里是脏乱差的代名词。
　　停下车子，房东先生总觉得杨晋哪里不对，瞅了一分钟，开始调整杨晋的姿势和表情。
　　“记住，等会不要叫我房东先生，叫我龙哥，我叫王大龙。”
　　“还有，不要低头，抬起头，唉，不是这样，你的表情不对，要有气势，凶一点，别人才会怕你。”
　　“在凶一点，对眉毛一高一低，嘴角邪笑，不要太快张，再来点高傲，哈哈，就是这样，保持住。”。
　　杨晋不知道房东先生……，不，龙哥到底为什么要让他看起来很刁很凶，但是他还是照做。
　　杨晋学龙哥走着八字步，跟着龙哥僵硬的走进一家格斗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