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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四兄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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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中百无聊赖的泛着初中化学,嗯,简单,感觉自己温习几遍就可以掌握得了。
  小荧荧在家里自顾自的玩着电脑,孟离在旁边瞅了半天,兴冲冲的让孟荧调成双人模式玩这款“是三舅舅”小游戏中的大乱斗。
  小荧荧再次被孟离无数个升龙拳顶在空中掉不下来的时候,愤然起身,朝着孟离的屁股踹了两脚扬长而去。
  孟离挠挠自己的寸头,拍拍屁股又玩了几把,门被敲响了。
  孟荧打开门后,三人鱼贯而入。
  当先一人微微帅气的脸庞带着似有似无的温暖笑容,理着精致的毛寸,根根炸立十分精神,笑呵呵的摸摸孟荧的脑袋就开始换鞋。
  后面紧跟着一人胖乎乎的极其憨态,贼眉鼠眼瞅了瞅门口三双大小不一的拖鞋,在前一个人刚脱掉鞋准备换上的时候,一脚探出把拖鞋扒拉到自己脚边哈哈一笑并用脚蹬蹬鞋跟就换好进门了。
  “啊!老三!想死你了。”当先进门的胖乎乎的这位仁兄夸张的摊着手臂向孟离走来,半路回头夸了一声孟荧,“妹妹还是这么可爱。”
  最后的一位也进了门,胸背挺拔,满脸正气的憨厚感。慢吞吞的等毛寸男换鞋进去之后,这才弯腰换鞋,并抬头朝孟荧笑道:“妹妹在呢。”
  孟荧俏声喊道:“哥哥们好。”便反身回到屋子里把孟离踹出来关好门继续作战去了。
  孟离面带笑容对他们点了点头,没等他们继续说别的:“走,咱们先进去说。”
  大卧室里面四人或坐或躺的状态固定好就开始询问孟离。
  正气男当先递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呐,这周该你了,我们仨昨天下午还去你班里找你来着,结果人说你逃课。忙啥来?”
  孟离心里想好措辞,微微一笑结果笔记本:“这事儿说来话长,你们也别激动,我前天去山上来着,不知咋的就从山坡滚了几圈,万幸身上没啥事儿,就是脑袋上撞了下。”
  胖男瞪大眼睛:“没摔傻吧?”
  这是损友的吧?一定是的吧?
  不过玩笑归玩笑,三人都有些担心,毛寸男道:“去医院了么,没啥事儿哇?”
  孟离摸摸脑袋,酝酿了一会表情,尴尬的笑了笑:“问题就在这,醒过来以后身上啥伤都没有,就是啥都不记得了。”
  胖男哈哈笑出来:“骗鬼呢,三哥~”
  嚯,这一声那叫个荡气回肠红袖添香。
  看这个妖艳贱货!
  正义男担心的问道:“忘了些啥?”
  孟离僵着脸咳了一声:“这说起来就十分尴尬了,差点连家都没能回来。除了记得妹妹,连我在哪儿上学都不记得了,好在我还依稀对哥几个有着些亲近感,来吧,重头戏,三位自我介绍一下。”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不相信这事情会出现在几人身边。
  胖男小心翼翼的说道:“老三,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女孩想玩失忆play?”
  湿……湿衣play?
  在孟离奋力而尴尬的演绎下,几人终于进去正常的介绍环节。
  在一旁插科打诨的胖男微微耸耸鼻子,眼中出现警惕和疑惑的神色。
  经过聊天,孟离了解到大哥就是那位正义男,名为杜远。
  老二是那毛寸男,名为常青。
  老四是那胖男,名为周鸿伟。
  杜远连连叹息“这叫什么事儿啊。记忆得恢复啊,什么都忘了哪能成。你看看这日记本,里面都是咱兄弟几个在过去几年里轮流写下的日记。看看回忆回忆,没准能想起来什么。”
  常青连连点头:“对啊,你快看看。”
  兄弟四人自小学三年级开始便慢慢的走在一起,可能是四人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性十分相似,让他们从小到大都持续着那些装成熟的孩子甚至会嘲笑的习惯。
  比如说,这本日记本。
  更比如说,他们这六年里经过的风风雨雨。
  旁边的鸿伟反而不知为何不怎么叫唤了,只是脱了鞋子在床上坐着静静的看着事情发展。
  孟离连连苦笑:“好吧,我看看。”
  于是孟离把日记本摊开,开始仔细看着内容。
  旁边的杜远目光一闪,鸿伟的眼睛乍然一睁,悄悄侧向观察杜远。
  杜远扭头对周鸿伟咧嘴笑了笑,露出憨厚的笑容。
  而此时的孟离,在翻开书本开始看内容时,意识猛地一阵模糊。
  ……
  五年前,第九小学校,体育课。
  四个身影缩在学校的单杠旁,躲避着自由活动的同学们,一起对着一本厚厚的没了封皮的老书看的津津有味。
  孟离睁开眼,眼中便映出一副人体的姿势画面。而孟离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操纵身体。片刻后,孟离感觉到自己站起来,扭了扭脖子。微微马步站立了一会,忽然身子一矮一侧一探头,接着手抽抽着向前面挥舞了一把,孟离接着感受到视角上下动了动。
  “这个怀中取栗就是对方一拳打来的时候,接着对方出拳的时候,忽然矮身前冲打他肚子!”孟离站起身扭头,看到小杜远,完全是缩小版的憨厚正义小杜远浓眉大眼意气风发的说道。“来,孟离,你照着这武术书里对手的姿势对我出直拳,记得是直拳啊。”
  孟离点了点头,看着杜远准备了准备,孟离就猛地左拳头直拳击出去。
  而对面小杜远眼瞅着孟离身形一动,便侧头向自己的右方矮身准备揉身而上。
  “啪!”小杜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脑侧撞到孟离的拳头,而孟离明显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是让小杜远借着那个力气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
  小杜远捂着脑袋,无奈的说道:“我没说清楚,你出右直拳,你出右手啊。”
  两人重新来过,这次小杜远顺利的从孟离的右直拳侧头矮身前扑然后在小孟离的腰间摸了一把。
  “你们得多练才能领悟精髓嘞。我自己在家看着练了好久才能这么熟练。”
  小常青依旧看着武术书左右比划着。旁边小周鸿伟也慵懒的蹲在地上慢慢瞅着。
  旋即四人继续一起看着武术书陷入无人之境。
  忽然身后传来声音,“欸,你们干嘛呢?”
  四人忙站起身来,孟离还把着书下意识把书藏在身后一点。
  小杜远转身对着同班的白堤宇笑道:“我们就瞎玩。”
  白堤宇眨眨眼睛笑道:“自由活动老半天了,咱们男生不能没有个活动啊,我们准备玩抓捕游戏,你们玩吗?”
  小杜远:“不了不了……”
  常青:“欸,好啊,抓哪几个?”
  周鸿伟兴致缺缺。
  抓捕游戏,是以所有人之力一起围堵其中的几个“罪犯”,在几人抓到“罪犯”并撂倒后,允许罪犯跑三五秒,然后继续抓捕行动。小学校他们班的人特别酷爱这类消耗多余精力的活动。
  而对面白堤宇听到常青的话眼前一亮,哈哈笑着转身:“这可是你们说的哦。”白堤宇对远处玩顶牛的众人大喊:“他们同意了,快来抓他们四个!”
  于是瞬间,操场沸腾起来,操场对面的一帮子男生们兴致勃勃的分散开朝着四人围来。白堤宇没有着急的冲上来,退后走了走瞅着他们嘿嘿笑了笑。
  周鸿伟直接哀嚎:“别啊!”
  四人面面相觑,孟离把书塞给小杜远,小杜远卷了卷塞口袋里扣上扣子,可怜的拍了拍周鸿伟,四人便开始四散而逃。
  操场不大,是一圈二百米的规格,学校依山而建,大门朝南的方向有着很高但是倾斜度不算低也有很多落脚点的大石砌墙。
  一个班将近二十号人汹涌着朝着四人包围而来,四人各显神通。
  速度飞快的杜远和孟离在包围圈合住之前便突围而去。而常远在大半人追向他俩的时候,也向着远离两人的方向走去。小小年纪的常青在同龄人面前还是显得略微壮一点。常青风格鲜明,在眼看着身后一人脱离队伍朝他抓来的同时,回身抓住对方的手一拉,侧身搂着他的脖子瞬间放倒。再飞速的跑开。
  杜远则直接朝着那边的斜墙跑去。冲出几步调整方向在墙上侧向狂奔几米后,立即俯身开始攀爬,身后的白堤宇也不甘示弱,和众人开始攀爬追杀,另外有两人绕到旁边一侧准备爬楼梯上去到墙顶围堵。杜远明显是众人围堵的重点,半波人都朝着杜远杀去。
  杜远身手很灵活。在爬了不低的距离以后,便直起身子飞快地倚着墙面向侧面爬去,待到正下方没多少人时,这才转身斜跑冲下墙面逃之夭夭。
  孟离则是单纯的在操场上领着一票人胡乱奔跑着,总是借着别人需要反应的时间差急转弯避开追兵。
  而周鸿伟就比较苦哔了,眼看着肥肥的他生龙活虎的跑了一会之后,便被身后两人三下五除二的撂倒了。
  周鸿伟拍拍背上的土,厉声喝道:“原地站五秒!”便起身敏捷地逃跑了。
  没多一会,周鸿伟便又被撂倒了。其他三人原本身后追着的人分去了大部分,但是因为体质基本差不了多少,而孟离跑得快,常青长得壮,杜远滑不溜秋的。大半人都朝着周鸿伟围去。
  只见周鸿伟一次次的被撂倒以后,红着眼睛:“你们追他们啊,追我算什么本事”
  再一次被撂倒后,周鸿伟躺在地上吐着舌头:“我不跑了,不跑了,打死我也不跑了。”
  旁边跑累了的孩子们也有一两个席地坐下来,拍着脑袋上沾着的土,说道:“你们四个忙啥呢,我们刚刚玩顶牛,你们四个不来,玩着也没意思,白堤宇都有点不开心了。”
  周鸿伟闭眼喘气:“我们瞎逼看点书都不行的吗?不让人安生一会。”
  周鸿伟缓了老半天坐了起来,和周围人开始聊天。乍然起身,朝圈外奔跑起来。
  结果十秒刚过,胖胖的周鸿伟再次后背着地。
  下课铃响了,其他同学们心满意足的拍拍周鸿伟走掉了。周鸿伟依旧像个死猪一样摊着。
  片刻以后气喘吁吁的三个人,孟离带着满脑门的汗水,和杜远常青走向周鸿伟,三人俯视了周鸿伟片刻。忽然四人一起笑了。
  孟离笑骂道:“不是刚刚教了你怀中取栗么,偷他们桃啊!”
  常青瞪眼说道:“你敢偷他们就都敢偷,老四的桃真被偷了怎么办?”
  四人继续笑起来,站着的三个人也顺势坐下,一种少年意气的轻松感觉飞扬起来,土操场上,不停拍打土的常青,荡着的灰尘,在正午猛烈的阳光照耀下,微微起舞翻滚蔓延。
  回忆持续着,持续着,孟离仿佛经历了这满满的几年,四人悄悄对着鱼缸摆好零食跪倒在那之前桃园结义。四人在老大家里的山上打松果战,四人每周每次相聚几天谈天说地……
  孟离在这梦里虽然开始如同旁观者一般经历着,但是在后来,孟离慢慢沉浸于几人的相处之中,似乎孟离灵魂中也开始共鸣。
  过程中,孟离知道哪怕自己不是那位已经故去的孟离,但是事实上自己灵魂的养分都是来自于这个小子,自己目前涌起的记忆都是灵魂自载的数据。
  为什么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天没有记忆复苏读取,反而在三人面前面对着这本日记本忽然想起来?
  更何况感觉自己没有怎么阅读便开始回忆复读。
  有点奇怪。
  孟离不愿意打断这段人生回放。
  孟离安然的看着这一幕幕电影人生。
  孟离在醒来到睁眼的时候飞快的思考了一下。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是替孟离或者说是借着孟离的身份活着,这些美好,在谎言被拆穿之前,努力的保留吧。
  刹那间,孟离睁开眼,眼中神光一闪,沉默半晌,对着三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三人面带期待的看着孟离。
  孟离微微笑笑:“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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