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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篇 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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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环境(二)预备转校
  第二日阳光和煦,似乎是照散了昨日的一切阴霾。清平乐照常上学,但是内心已经是极其不想待在那个地方了。
  “谢锿,你知道苏老师在哪个大学吗?”清平乐问道
  “哦,我昨天晚上问他了,是伦敦大学。”谢锿简单回答道。
  “那我就去伦敦大学。”清平乐信誓旦旦道。
  谢锿惊愕地看着她:“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伦敦大学哪能说去就去,考试的日期也是有规定的。”
  “嗯。”清平乐点点头。
  她注意到了谢锿惶恐的双目,金色的睫毛在他湛蓝的眼睛上方不安地扑闪,清平乐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离开能让谢锿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你在看什么?”谢锿忽然一改惶恐的神色,调戏似地问道。
  本以为清平乐会哑口无言。
  然而事实出乎于谢锿的意料。
  “我在看你的眼睛。”清平乐笑道:
  “你的眼睛,
  像远方淡蓝的大海,
  那永恒的痛苦,像尘土,
  隐没在你的眼中。
  你的眼睛是清泉,
  它的希望的光照着我,
  通过流水的闪烁,
  宛如水底的珍珠。”
  谢锿愣了愣,他呆呆地望着少女的笑颜,许久之后反应过来,叹道:“好诗啊!”
  “这是一位诗人写的。”清平乐道,“你说是好诗,但是我的语文水准甚至我也感受不到它好在哪里。”
  谢锿看了看她,此时眼中静如止水,她赏不到文学之美,这是人生多么大的遗憾,可是她却赏到了更多人欣赏不到的数学之美,这又是多大的幸运。
  “用心去感受吧,融入其中。”谢锿道。
  清平乐笑着点点头。
  那日放学回家,她联系了大数学家清或洧(wei,第三声),也就是她的父亲,剑桥大学在校教授。
  “清平乐?什么事。”清或洧从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自己这个女儿从来都不会主动联系自己。当初自作主张和吴撄离婚,她都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本以为她已经不认自己当父亲了,直至如今这一通电话。
  “清教授,能否帮我一个忙?”清平乐问道,虽是请求的语气,但是却没有什么请求的成分。
  “什么事情?”清或洧问道。
  “我想转校,去伦敦大学上学,我不想上高中了。”清平乐清清楚楚道。
  “这种事情,我当初不就是想这么做的?要不是你妈一个劲儿地阻挠,说什么想让你拥有正常孩子的人生,要你学会生活而不是过多沉迷于学术研究。她讲的这些,我这些年想来,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我这样的人,学术研究就是生活,最充实,最快乐的生活。”清或洧道,“很高兴你能够想到离开那所高中。”
  “嗯。”清平乐道,“那多谢了。”她挂掉电话,呼了一口气,打开那本熟悉的“爱”的日记本记述发生的事情:苏幕遮凭空消失,去了伦敦大学读博,应该是谁也没告诉。
  早上,清平乐醒来,惺忪着双眼走出去,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立在那儿,他的模样似乎没什么变化,挺拔的身姿,稳重的步伐。只是头上好像又多了一些白头发。
  “。。。”清平乐望着他,一言不发。
  “清平乐,”清或洧朝她打了个招呼,“我过来吃惊吧?”他忽然舒缓又温柔地笑了一笑。
  清平乐穆然地看着他,依旧什么也没说。吃惊?当然吃惊,一夜之间,大老远地从英国飞过来,算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进入剑桥这一所更加高端的学校。”清或洧道,征求清平乐的同意。
  “除了伦敦大学,我哪里也不去。”谁料到女儿回答地冷酷又果敢。
  “一定要伦敦大学吗?”清或洧皱了皱眉头道:“有点难办。”他顿了顿,继续道:“剑桥更好。。。。。。”清或洧望了望清平乐的神情,他不说话了。女儿的脸上是同龄人少有的坚决。
  “行吧,我会尽力。”清或洧陈诺道。
  吴撄从厨房端着一盘菜出来,道:“吃早饭啦!”
  “我就不吃了,落了一天的课,可不能再落第二天的课。”清或洧起身走向大门。
  吴撄手中的盘子还未放置到桌子上,但清平乐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颤。
  “站住!”清平乐大叫一声。
  刚刚探出手要去开门把的清或洧微微一怔,转过头。
  清平乐坐回沙发上,指了指母亲手上端着的碗,道:“吃完早饭再走。”
  清或洧回过身,坐到餐桌上。
  三个人都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吃完了这一顿早饭。
  “我过会和你走,帮我买好飞机票,钱日后会还你的。”清平乐道。
  清或洧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好。”他终是点了点头。
  “慕和机场,过会我给你发信息,你就下来,会有人来接你。”清或洧吩咐了几句,起身眼睛扫了一眼吴撄,随机转身就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爸爸还是很关心你的,到了英国之后,要好好,要听他的话。”吴撄嘱咐道。
  清平乐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吴撄便继续道:“你爸爸的名字,清或洧,含义很明显,水至清则无鱼,而“洧”字的意思则是有很多鱼的水。有鱼或无鱼,不清明或清明,要么清明要么有鱼,就注定了他的人生不凡。现在你既然决定同他一道,那我也是支持的。”
  清平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妈妈。”手机传来一声“叮咚”,吴撄进房间推出行李箱交到女儿手里。
  清平乐推着它走出房间,最后看了吴撄一眼。
  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是清平乐小姐吗?”里边的大叔探出头。
  “是。”清平乐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扔进去后上车。
  她抬头望着窗外,看到吴撄正站在房间里安静地望着她。
  清平乐别过头,母亲总是这样,小小的离别就会让她痛苦不堪。。。。。。
  车平静地开着,开过一座大桥,一个漂亮的公园,最后到一条开阔的柏油路上。清平乐感到自己从未这样平静过,她感到世界多出了一个纬度,自己就在这个超立方体中飘荡着,周围的一切缥缈虚无。时间又短暂又漫长。直到她下了那车,走向机场,清或洧和她一同登上飞机。
  清平乐望着窗外的树与花与楼与人在不断地变小,飞机安全飞至平流层,一切似乎安然。
  乘务仓里,有的人在睡觉,有的人在低声交谈,有婴儿在哇哇大哭,也有老人闭目养神。
  一切正常不过,清平乐望着窗外的白云,无端产生一丝不安。她望了望父亲安静的侧脸,男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银丝框的单片眼睛,有点像黑体理论的创始人普朗克,只是相比那张照片要衰老许多。这是因为在英国待久了的原因吗?乍一看还以为是外国人。
  清或洧放着一本书,那书名是清平乐再熟悉不过的,叫做《从零到无穷大》。
  清或洧似乎是察觉到女儿在注视着他,于是他转过头来,见清平乐的目光停滞在自己的书上,便问:“你看过这本书?”
  “嗯。”清平乐点点头,“以前的数学老师推荐的。”
  “嗯。还可以吧,但是我觉得给青少年看有点过于难了。”清或洧道,“不过我的女儿应该是没问题的。”他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你们那位老师,很有眼界。”清或洧称赞道。
  “是啊,苏老师确实厉害。”清平乐眼里泛起一点美好的波澜。
  “姓苏?”清或洧诧异,“苏家人。。。。。。是不是苏幕遮。”他喃喃着:“你喜欢他吗?”
  清平乐被这么一问,猛得一噎。有这么明显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说啊。
  “额,嗯,他教的很好。”她含糊地迎合下去。
  “那就对了,”清或洧笑道,“他是我的学生。”清平乐感到自己的脸一阵发黑,身体瞬间石化了。
  “你的学生?!”她诧异地问。
  “是啊,可以算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了,但是中途因为家庭的变故没有完成学业,我都替他感到可惜。”清或洧感叹道,“没想到沦落至去当高中数学老师,哎——”他叹了口气。
  “他已经辞职了,现在在伦敦大学读博。”清平乐平淡道。清或洧吃惊地扭过头,忽然反应过来,道:“所以你,你是因为他,才坚持去伦敦大学?”
  清平乐舒了一口气,道:“没错。”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告诉这个和自己如同陌生人的父亲,人有时候的行为确实无以论证。
  清或洧很快平复下来,极其平淡道:“清平乐,你很有眼光,但是不要让爱情成为你人生的全部,否则你会变得和你母亲一样,没有独立的思想,没有追求,自己剥夺了自己的人生自由。”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你的妻子的吗?我是不会让爱情成为我人生的全部,但是我看上的人也不会如同你一般。你真的觉得你有很高的学历,很大的权利,你所说的一切就都是对的吗?你说母亲让爱情成为生活的全部从而丧失自己独立的思想?那么你呢?你又会好到哪里去,你甚至不懂爱。”清平乐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清或洧握住她颤抖的双手安慰道:“小乐,别说了,别说了,静下来,静下来。”
  “不,我要说,我要说!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吗?你知道母亲有多么思念你希望你能回来吗?糟糕的从来不是母亲,而是母亲的眼光,让她看上了糟糕的你!”
  清或洧整个人猛得一震,他什么也没说,坐在那儿,像一座一动不动的雕塑。一会儿,他递给清平乐一张纸巾。清平乐一把夺过,抹去脸上的泪花。。
  她刚靠下,飞机忽然开始剧烈颠簸起来,这时她才注意到,窗外前一刻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气,已经变得乌云密布。
  “别怕,在平流层。”清或洧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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