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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篇 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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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之旅(七)探索篇
  抵达林肯郡时天全黑了,两人便先在当地一家民宿歇脚。
  第二天清晨出发去沃尔索普村,谢锿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当年瘟疫来的时候,牛顿在这儿躲瘟疫然后发现了万有引力,以及不厌其烦地把那个妇孺皆知的牛顿被苹果砸的故事概括了一遍,最后仍旧补上一句,肯定是牛顿骗人的。
  清平乐耐心地倾听着,尽管她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耐心。
  两人走进庄园,清平乐东张西望起来,这里鲜有亚洲人来,比起伦敦那样的大都市,这儿落后些,但也更加自然美好。
  她仿佛看到了牛顿在庄园中徘徊,低着头思索问题;在屋子里拿着三棱镜将白光分解;在树下被苹果砸到。。。。。。
  这儿曾经住着一位最接近上帝的伟人。
  俗话说,牛顿之前,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牛顿之后,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抖。
  她坐在草地上,静默地望着苹果树,上边结着一个个很小很小的果子。
  “其实人类有时候挺迷信的,有人将这颗苹果树的果实带走,在别处栽培,”谢锿道,“剑桥大学有一棵被种在牛顿寝室前面,中国天津大学有一棵,之后还有RB的名古屋大学,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等等。都是为了沾上牛顿的仙气。”
  “哈哈,”清平乐被逗笑了,两人在庄园中参观些许时间便坐车回去了。
  午餐以后便重返伦敦。
  她和谢锿无所事事地逛着,路过一家酒店,里边像是在开派对般热闹。在清平乐的强烈要求下,他们猫着腰走了进去,索性里边熙熙攘攘因而无人发现。
  “果然是个party。”清平乐对谢锿道,“自然点,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是混进来的。”谢锿左右张望了一下,从银色头发到红色头发到金色,棕色,黑色头发,光是头发的颜色就五花八门,以及装束,身上的气息,他可以确定来自美国,以及欧盟各个国家的人,至于清平乐她可以判断亚洲国家韩国,RB,中国等人的区别。
  “为什么会有这种国际性的派对?”清平乐问谢锿。
  “这事儿,”谢锿眼睛转了转,“其实每年都会举行。这个派对是由四个中国人创始的,据说是唐代的四个商人,他们一开始各自奔波,但是每年都会约好一日在一处集合聚餐。后来四名商人都靠着实力扩大了自己的事业,拥有万贯家财。随着时代的延续,他们嘱咐自己的儿辈也应如此年年碰面一回,聚餐一次,长期以来就成了传统。随着时代的推移,女性社会地位不断升高。女权运动在西方率先兴起,敢于接受新思想的四大家族的年轻一代们也认同了女性的地位。于是外支越来越多,原本嫡长子四人的聚会逐渐改变成了多人,原本以讨论学术为主的的聚会成了吃喝玩乐而已。于是形成了今天这个场景。”
  “是哪四个家族?”清平乐好奇地问。
  “周家为首,其次是苏家,夏家和淳于家。但是后来苏家算是衰落的最厉害的了,旁系的陈家却逐渐兴起,但陈只是个代称,因为它不属于中国。”谢锿回答,“而苏老师就是苏家人。”
  “啊,”清平乐张了张嘴,“那么,也就是说,他应该在里边。”
  “嗯。”谢锿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被清平乐拉着一路绕进去。
  “此去英国,这应该才是苏幕遮真正的目的,你可不能去搅了它!”谢锿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开个派对有什么目的?”清平乐不解。
  “你不懂这个社会的真实面貌。”谢锿道。
  “你懂,你怎么还活的这么好?”清平乐一个劲地往前走着。
  “那是因为我足够乐观。”谢锿道,“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他。”清平乐道。
  “这又不是什么生死别离,苏幕遮又不是被灭霸绑走了,你干嘛要这么着急?”谢锿道。
  “你说这个社会污浊,可是苏幕遮他干净。”清平乐道,依旧在人群中穿梭。谢锿紧紧跟着她,怕把她弄丢了。
  “哎,”谢锿叹了一口气,“什么干不干净的,并非非黑即白,万物都是灰色的。你到底什么事。”
  清平乐扭过头,乌黑的头发像海藻一般摇曳了一下:“我就是想见他,不行吗?”她的眼睛在奢靡绚烂的灯光下扑朔迷离,看得谢锿失了神。
  “好吧,我们一起找。”谢锿道,“你说他会在哪呢?”
  偌大一个屋子,两人碰碰撞撞地走来走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清平乐看到苏幕遮正坐在沙发上,优雅地举着红酒杯和边上一位胭脂粉底浓抹的女人交谈,他有时候甚至抿唇一笑,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与以往完全不同,清平乐只想到两个字:“性感”。
  那女人自是极其优雅地摇了摇边上的酒,站起身走到苏幕遮身边坐下,她一点点的靠近,而苏幕遮脸上的表情没有因此而有所动容,依旧笑着,谄媚地笑着。但是眼底深处掩藏的那抹厌恶之情,清平乐看的真真切切。
  她曾见过各式各样的苏老师,有调皮笑着的,有严肃凝视的,有愤怒破口大骂的,亦有悲痛欲绝而哭泣的。但是现在这个“妖媚”的苏老师真是让她开了眼。
  “苏老师,”清平乐叫了他一声,苏幕遮抬起头,惊恐,但是清平乐不知道他惊恐的是别人撞见了她,还是她撞见了他。
  “这位是。。。。。。”那女人打量了一眼清平乐,却显示出一点不屑。
  “我的学生,”苏幕遮云淡风轻道,一如从前在课堂上被清平乐惹时。
  “哦。”那女人抬起手指,指甲涂了血红血红的指甲油,与脂粉下的惨败皮肤形成强烈的色感反差。苏幕遮不停地瞪着谢锿示意他带清平乐回去,谢锿束手无策地站在那儿扯了扯清平乐的袖子,清平乐纹丝不动,应该是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她是怎么进来的,”那女人在苏幕遮耳边吹气,“穿的这么寒酸,也太没面子了。”清平乐呆呆地站在那儿,她静静的,是在思索以后怎么面对苏幕遮。
  而苏幕遮淡淡望着她,那女人的手附上他的腰。清平乐皱了皱眉,眼睛一红,硬是没有眼泪掉下来。
  苏幕遮猛然立起,甩开那女人:“够了,她是寒碜,但评论一个人从来不应该从这方面来。”
  “呵!装什么高尚,你如果当真是这么想的,今天也不会来这里。”那女人道,邪魅地笑了一下。
  “恶心。”苏幕遮道,一把拉过清平乐的手,往门外走去。谢锿悻悻随后。
  “你。。。。。。”那女人刚想破口大骂,苏幕遮早已带着清平乐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平乐感到手里热热的,这是第三次握手了,但是她的心里像是结了冰,而且快裂开了。
  “对不起。”苏幕遮开口。
  清平乐低着头,什么“对不起”,这和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为人师长,让你看到这样。”苏幕遮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清平乐笑了笑,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谢锿紧随在后,看着前边同行的二人,他有种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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