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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留下两个女儿，她妈倒是没有重男轻女，但是他妈劳累过度，得了重病没钱治，去年也去世了。
“我过几天要去城里打工了。”
曹玲和李娟不一样，曹玲家没钱，她只读了小学，就出去打工了。
她通过村里刘大姐的介绍，在厂里给人家做衣服，刚开始的时候，一个月只有一千来块钱。
现在，她每月大概有三千来块钱了。
不是曹玲不想上学，相反，她是班里的尖子生。
只不过她父亲死的早，母亲又重病在身，她姐姐一个人在外打工，是供不起她上学的。
看着那些成绩比她差的人，上了她理想的中学，她觉得生活不公平。
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
“娟儿，你还记得王凯吗？”
“王凯？记得。你咋突然说起他了？”
李娟记得，王凯的父亲在王凯小学时候就去世了，他爸欠了很多赌债，一时想不开，跳井自杀了。
王凯小时候，还做过她的同桌呢，他妈妈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听说王凯高考成绩不错，但是他却不去上大学了，人家考上的还是一本呢！”
曹玲对王凯心里有好感，会经常关注他。
“为啥，她妈不肯？”
“不是，是他自己不肯！他家有个弟弟，他爸又死了，她妈倒是很支持他上大学，可是他自己不乐意！”
李娟心想：要是我妈也和王凯他妈一样是个老师就好了，可惜我妈不是。
“他弟明年初三，就要上高中了，他要是去上大学，他家一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她妈是绝对供不起的呀！”
“玲玲，我听说大学可以贷款，他为啥不去贷款呢？”
“嗨！他家欠了那么多债，还嫌不够多啊？他贷款以后总归是要还的啊！”
“说的也是。”
李娟心里为王凯难过，他的处境好像比自己还惨。
王凯和李娟不一样，他对家庭看得重要些，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和家里的亲人比起来，家里的亲人要比他那不确定的未来重要的多。
且不说现在大学生如何如何多，找工作如何如何困难，光他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够他母亲累的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妈不是说钱的事情，妈会想办法嘛！”
许晴真的快要气死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孩子，居然偷偷瞒着她，把他的录取通知书烧了！
王凯早就猜到许晴会生气，表现得倒也淡然。
“妈，我不去上大学了，我不喜欢上学。”
许晴知道，王凯是怕自己累着，但是他这样做真的伤了她的心了！
王凯的父亲王运气是一名水泥工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以说是一位居家好男人。
但是王运气有个不好的习惯，他好赌。
王凯上小学的时候，王运气和别人赌博输了三十万，一时想不开，跳井自杀了。
许晴的天塌了，她也想过一死了之。
但她还有两个孩子，王凯和王立，无论如何，她要把两个孩子扶养成人。。
许晴心里是这么想的：不就是三十万么？我还不起，我的儿子以后可以代替她爹还，我儿子还不起，我孙子还可以接着还，这钱，总有一天可以还清的。
这日子，还得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