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人

　　话说，云锦楼的女子在方凳和冯小二毫无察觉之下离开了云锦楼，此刻正在沁云城中走着，“来来来，看一看啦，新鲜出炉的包子哟！”“胭脂，腮红，随便看看啦。这位姑娘，看你貌美如花，配上这根簪子就更完美啦。”“橘子橘子，刚摘的橘子，包甜的橘子。”
　　女子在一家卖镜子的地方停了下来，照了几个面，看着自己头上的发带，喃喃道“这挺好看的呀，臭小子，待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女子心中暗到，脑海中浮现出方凳说话时轻浮的样子。“姑娘，姑娘，姑娘？”摊主一连叫了几声，女子才回过神来，“什么？”“姑娘，你买不买哇，这盯着看了都快一刻钟了。”
　　“不，不好意思。”女子离开了小摊，边走，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这么多年了，给我一张婴儿的画像，让我如何去寻人？”女子打开画像，胖嘟嘟的小手，额头只有三根发丝，好生可爱，左胸的位置一块胎记倒也不影响整体的和谐。女子合上画像，“胎记，胎记，可是我总不能见到男子就去扒他的衣服吧？师傅说这男子在北面沁云城，可是这么大的沁云城我去哪里找呢？”女子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医馆。“云安堂！对了，说不定这大夫会知道些什么。”女子心中想着走进了医馆。
　　云安堂的大夫此刻正在给人看病，便由店里的伙计招呼了女子“这位女子，是哪里不舒服？来，这里坐。”伙计指引着女子到一旁坐下，女子摇了摇头，拿出一张手帕掩面哭泣了起来“小女子命苦，爹娘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得遇好心人收留，可是不久前好心人重病离世，只剩下小女子孤身一人，本想跟着去了，可是好心人告诉小女子我还有个弟弟，只是很小的时候被分开了，可是她只给了我一张婴儿画像，皓月大陆这么大，单凭一张画像，小女子实在是没地方找。”
　　伙计听着听着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姑娘，你实在是太可怜了，可是，我云安堂非寻人之地，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姑娘，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把身体累垮了。”
　　“姑娘，你来此不是看病的吧？”一旁正在给病人号脉的大夫开口说道。女子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大夫，小女子确实有一事相求。”女子取出画说道“我和弟弟失散十八年，弟弟唯一的特征就是左胸前有个胎记，小女子冒昧，想请问大夫是否有印象接诊过胸前有胎记的病人。”
　　“姑娘，云安堂只负责救治病人，不负责找人，姑娘若想找人，大可去镖局投镖寻人，姑娘请回吧，伙计，送客。”大夫说完继续给病人号脉开方。伙计把女子送到门口，挥了挥手正要走进去，有些犹豫地又转过身来，说道“姑娘，沁云城胸口有胎记的十八岁左右的男子在下知道的不多，不过姑娘可以去看看，希望能帮上姑娘的忙。在下知道的有五人，一个是打铁铺的贾英杰铺位就在城南拐角，一个是当铺的罗展鹏，顺着城东方向五百米左右便可看到，一个是米铺的任永年城北方向五百米的位置；再一个是熊立成，樵夫之子，家住城西山下的茅草屋。最后那个在沁云阁，叫方凳！”
　　“沁云阁，方凳？”女子脑海中闪过云锦楼的一幕摇了摇头心中道“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一定不可能是他，沁云阁？那混小子倒是有说过武林大会在沁云阁举办。本姑娘先去其他四个地方看看。”女子拿定主意后对着伙计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多谢，小女子感激不尽，待小女子寻到弟弟再来向公子谢恩。”
　　“嘘嘘嘘！”伙计忙用食指比在了自己的嘴唇前“姑娘，千万别，不然被大夫知道了我会被惩罚的。姑娘您快走吧！若是能寻到你弟弟，我也算是功德无量了。”伙计说完匆匆回到了云安堂。女子收起画像朝着城南方向走去。打铁铺，四周都是燃烧的炭黑，温度比外面高了好多，铁铺里的汉子们个个袒胸露背，脖子上挂着一块毛巾时不时擦着汗水，却也止不住汗水的流淌。女子刚走进打铁铺，就听打铁铺内有人喊道：“呦，这位姑娘是来打铁吗？还是来找汉子啊？”说完打铁铺内传来了一声哄笑。女子脸一红，假装镇定地继续走进了打铁铺。“本姑娘是来打剑的！”女子说道四处走了起来，打铁铺的汉子们个个手中拿着大锤，铁块在火上烧得通红，时不时听到敲打的声音，又少不了铁放入水中的嘶嘶声。女子边走边瞄一下打铁汉子的胸口，看是否有胎记，这动作哪里逃得过铁铺汉子们的眼神，很快有个人发现了女子的行为，待女子走到他跟前时，有意地挺了挺胸膛，戏谑到：“怎么样，姑娘，大不大！”女子顿时红了脸，说道“流氓！”
　　男子哈哈大笑了，有意地提高了声调：“姑娘，你要是喜欢看胸呢，可以说出来，哥几个让你看个够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的？”
　　全场哄堂大笑了开来，顿时围过来了几个人，个个块头极大坦露着胸膛。女子憋红了脸，取下头上的头带“请自重，在下是来寻人的，不是来惹事的，若是再靠近一步，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女子说道。
　　“呦呦呦，不过若能被这位姑娘打，怕是也别有风味！”还是那名男子开口说道。女子眉头紧锁，正要挥动手中的发带，突然听到一阵声音传来“好了，快去干活，一群大佬爷们在这里调戏良家妇女，像什么话。”话音刚落，一个面庞俊朗，肌肉发达的俊俏男子出现在了女子的面前。
　　“切，扫兴，走了走了，干活了，干活了。”周围的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去打铁，女子看到眼前之人，胸口上确有一个胎记，颇带惊喜地说道“你是贾英杰？”
　　“咦？姑娘你认识我？失礼失礼，不知姑娘是何方贵人，为啥我觉得我们未曾见过？”贾英杰摸了摸头。
　　“能否借一步说话？”女子说道。贾英杰看了看周围不安分的眼光，点了点头，“姑娘随我来。”贾英杰说完带着姑娘朝着后门方向走去，待两人人影消失，这打铁之人才又聚到一块“这贾小子啥时候交的桃花运，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冲着她来。”
　　“看来，你胸再大也没用，人家看上的是贾英杰。”
　　“哈哈哈！”众人哄笑了起来。
　　“你们说，我肌肉这么结实，身材这么好，脸蛋也不输给贾英杰，为啥我就没有女孩子找呢？”话音刚落周围传来一阵喝倒彩的声音，各自回去继续打铁了。
　　“贾公子，小女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贾公子，不知贾公子的双亲可还安好？”女子问道
　　贾英杰愣了一下说道“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打听我家父家母的事？”
　　“是我冒昧了，我叫柳菡，受师傅所托前来向问候一下贾老爷。”女子说道。
　　“柳菡？”贾英杰脑海中闪过一些人的名字愣是想不出自己的身边有姓柳之人，不过还是点头说道“家父家母安好，已年过半百此刻正在家里休息，我去通知一下家父家母，你稍等一下。”
　　“等，等一下。”女子拦住了“你家父已经年过半百，你才二十不到，这……”女子犹豫地望着贾英杰。
　　“哦，是的，我在家中排行老八，上面还有七个兄弟姐妹呢！”贾英杰说道“姑娘稍坐片刻，我去通传一下！”贾英杰说完起身离开。
　　女子拿出画像“胎记的位置有点偏了，师傅说那小子是个孤儿，这个人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女子收起画，趁着贾英杰还没回来，偷偷地溜出去了。
　　“呦，姑娘，这就要走啦，要是喜欢汉子随时过来！”
　　柳菡路过方才那名男子身旁时，那名男子又开口调戏到。柳菡手中还没系上头的绑带被她若有若无地挥动了一下，那名男子原本还好好的，突然笑了起来“哎呀，哎呀，好痒好痒啊！哈哈哈哈！”男子倒在地上滚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念着“好痒好痒。”最后实在虚脱无力了还在喊着好痒好痒，一直持续了一个钟头方才恢复了原状。
　　“可恶，这群臭男人竟然敢调戏本姑娘，不给点厉害尝尝还堵不住嘴了！”柳菡嘀咕着离开城南打铁铺后，又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走到当铺外正好碰到一个人当完东西出来，柳菡想了想朝着那人走了过去“这位公子，请留步！”柳菡说道“公子，小女子是外乡人，盘缠用完了，想来当点东西，不过听说现在的这个少庄主罗展鹏非常抠门，没有老庄主仁道，可有这回事？”柳菡说完望着男子。
　　“姑娘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这老庄主前两年去世，就把这店留给他儿子罗展鹏啦，你看我今天当了个祖传的镯子，老庄主那至少二十两，这罗展鹏才给了我十二两，哎！”男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姑娘，若非急用钱，还是不要当的好！你说这老庄主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哎。”男子说完摆摆手走了。。
　　“他也不是！”柳菡辨了一下方向，又朝着城北而去，米铺的任永年刚搬完大米，正脱下上衣拍打灰尘，正巧被柳菡看到，那胎记在右边不再左边，柳菡只好悻悻而回。
　　“是剩下城西了。”柳菡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得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