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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位姐姐无限迷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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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到年末,年味儿越浓。
  回到大帅府后,伊人问丁程鑫,“我听姐姐说,陈洁要回渝城,什么时候呀?”
  “心心要回来吗?是姐姐说的?”
  听到丁程鑫喊陈洁为心心,伊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心心是陈洁的小名,还是只有他才会这么叫她?但想着两人一起去过军营,曾今出生入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最后还是把不满压在了心底。伊人点点头,“嗯嗯,昨天晚上和姐姐闲谈的时候,姐姐提了一嘴,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姐姐说的应该是真的,你们俩关系好。陈洁也有两年多没回来了,这次回来一定要多留她几日。”
  “那需要问一下日期,去接应一下她吗?”
  “不用,陈家肯定会安排好,他们办事我放心。”
  可是,陈洁从京都回渝城的那一日,林说去接的人。伊人也搞不清楚是丁程鑫让林说去的,还是林说自己去的。
  伊人突然觉得害怕。
  丁跟平常一样,晨跑、读书、训练,和自己的副官谈论军中事务。伊人很想冲过去问问他,但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伊人也看过陈洁的照片,那是还没有结婚前,全渝城的百姓都看好丁程鑫和陈洁这对青梅竹马,说他们是患难见真情,娶不娶只是时间问题。在哥哥以陈洁的存在作为反对伊人的婚事时,伊人让小玲查过陈心,那时候在黑白小照片上,陈心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鹅蛋脸,那还是陈洁在军营的时候拍的照片,都快两三年了,不知道她的长发是否及腰,想着她留长发应该是很漂亮的。
  晚上伊人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丁把他揽在怀里,问道,“怎么啦。睡不着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生气。”
  “好,你说吧。”
  “就是陈洁,你喜欢她吗?”
  “这是什么问题,陈洁一直都是妹妹啊!”
  伊人摸摸鼻子,说,“我知道啊,可是大家都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我现在心里慌得不成。”
  丁程鑫摸摸伊人的头发,“是你想多了,心心她很好相处的,性格豪爽,跟你一定合得来。”
  “心心?”
  丁程鑫耐着性子给伊人解释道:“这是她以前的名字,后来她自己觉得这名字不好,非要改名字,这才改为陈洁,但我们从小叫惯了,叫着顺口,你若是不喜欢,我不叫便是了。”
  “那之前李副官去接她也不是你的意思吗?”
  “这我真的不知情,回来后他才告诉我他去接陈洁了,是大姐让他去的。”
  伊人听他解释,一边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一边又放开了自己的心结,从结婚前就有顾虑,在自己的婚姻里夹杂着第三人,心里真的不舒服,说到底自己就是个平凡人,小小的心房里只能装下一个他。
  伊人抱着他说“睡吧。”
  腊月底,大家都在办年货,忙的团团转,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陈家的其他人都在京都,只有陈洁一个人在渝城,老太太怜惜,把陈洁叫过来和丁家的人一起过除夕。反倒是经常跟在丁程鑫身边的林说回自己的家过除夕了,看着反而不太习惯。
  在除夕夜伊人和陈洁打了个照面,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陈洁向伊人问好,“嫂子好。”
  伊人微笑着与她寒暄,除此之外,再无交集。
  伊人本想着陈洁出了军营可能会留起长发,没想到她还是一头短发,酷酷的模样,倒是很让伊人吃惊。
  过年的时候伊人基本都在丁府呆着,大年初二回了一趟娘家,本来想着去拜访一下陈洁,没想到她先来了。
  “我来给你拜个年,嫂子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快进来!”伊人让小玲去看茶。
  陈洁坐在客厅里,看看四周,说,“这装修是你换的吧,之前丁哥他不太弄这些。”
  “嗯嗯,我看着屋子里太冷清了,给屋子增添了一些暖色系的物件,看着温馨些。”
  陈洁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盯着伊人,“漂亮,果然比我漂亮。”
  伊人摸一摸自己的转运珠,“姐姐说什么呢,姐姐才漂亮呢!”
  陈洁苦笑着,“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我想听你说。”
  伊人搞不懂她想做些什么,就挑一些无关轻重的说,“都是家里人的安排。”
  陈洁又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听到丁哥要娶亲的消息后就开始打听你,我想丁哥要娶的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吧,那个女孩一定很优秀,很贤惠,很会照顾人,能给丁哥减轻负担,或者是在军事上助力。”
  陈洁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可是你知道吗,我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你就是一个娇娇小姐,什么都不会,第一次见面还是你掉进水里让丁哥救你,你除了漂亮一无是处,我真的想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会结婚。”
  陈洁的眼神从伊人的身上挪到桌上,看着前方,高傲的像一只孔雀,“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听到老太太想要与孟家结婚,我以为叔叔阿姨能劝住,可我没想到最后居然成了。”
  其实陈洁在伊人和丁程鑫结婚的时候就想来渝城,明明知道不能阻止,明明知道即使来了也无济于事,可就是想来看看,亲眼看着丁哥结婚,自己也会死心。
  陈洁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对丁程鑫是什么感情,是对哥哥的依赖吗,从小就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即使他在军营,也要去军营闯一闯;对他有男女之情吗,除了他,对其他的男人再也没有心动过的感觉。
  可是在自己身在军营,身不由己,战事吃紧,在京都不仅仅是军阀混战这么简单,我国领土怎容他国进犯?自己又怎能为了儿女私情而不顾自己国家的安危?等自己抽出身来,早已生米煮成熟饭。现在回来是祝福吗?是祝福吧!
  伊人沉默,这算什么,兴师问罪吗?可是阿程对自己说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兄妹感情啊!
  伊人首先打破僵局,“姐姐,水凉了,我去给你添水。”
  “不了,陪我说说话吧,你不要多想,我是真的的太孤单了,想跟你说说话,你们已经结婚了,我觉得不会从中插一脚。”
  “嗯嗯,姐姐,你说,我听着呢。”
  “我跟你说我和他的故事吧,说来也没有什么故事,只是觉得说出来我自己会好受一点,这次回京都,我可能不会再回川渝城了。”
  陈洁在回忆里寻找丁程鑫的痕迹,痕迹太深,压得心脏出血。
  陈家一直是墙头草,哪有利益就往哪里钻,可能就是报应,陈家只有一个女儿,不是流产就是早夭,后来陈家自己也放弃了,一心培养陈洁,陈洁在陈家既当男又当女,有女孩子的较弱,有男孩子的豪爽,在家能拿起针绣花,在外能拿起枪杆杀人。
  陈家没有同龄的孩子,有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高处不胜寒,孤独啊!陈洁和丁程鑫年龄相仿,相差两岁,两个人玩过一次后,陈洁就喜欢往丁家跑。
  后来丁家出事,陈家和孟家约定互不相帮,从中得利。但陈洁看着丁家节节败退,于心不忍,央求父亲给丁家资金的支持,并且派出帮派势力帮助丁家,丁家大获全胜。可陈洁的父亲违背了与孟家的诺言,觉得无颜再见孟家,生意逐渐往京都转移。
  陈家人都去京都了,可陈洁舍不得走,这里有自己心爱的丁哥,离开了渝城,自己就再不能见到丁程鑫了。家里人催促着陈洁,陈洁做了一个决定,从军!
  起初陈洁进丁家军,丁家是不知情的。陈洁作为一个女人,在军营了受尽了他人的眼光,可陈洁凭着自己的毅力,在枪林弹雨里挣得军工,等丁程鑫知道的时候,陈洁已经到了小营长的位置。
  丁程鑫知道后,怎么忍心自己当妹妹宠大的姑娘受这样的委屈?想要把陈洁送回去,可陈洁哭着闹着不愿意,丁程鑫这才把她留在军营里,手把手的教她,陈洁亦有将领之才。
  陈洁对丁程鑫的心意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曾今丁妙妙当着丁家人的面问丁程鑫,“阿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阿洁有没有亏待你,有没有亏待过丁家?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就说要不要娶阿洁?”
  丁程鑫说:“心心是妹妹,这不是乱伦吗?”
  你当人家是情哥哥,人家当你是亲妹妹,这是一个很悲哀的故事。
  陈洁的心碎了,开始考虑对丁程鑫是亲情还是爱情,这个问题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这件事情后,陈洁觉得自己无颜再呆在丁家,回了京都。在京都的时候,陈洁想,丁哥应该不会喜欢女孩子,他的心里装的都是渝城的百姓,为了百姓的安康,他可以没有爱情。等两个人都冷静一下,说不一定两个人还是有机会的。
  陈洁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丁哥的一个电话,却等来父亲对自己说“别等了,阿程要结婚了,再等下去就要老了,我觉得张帅的侄子就很不错。”
  陈洁为了逃婚不惜向张帅请兵,支援丰城、抗击岛国入侵。陈洁的军队在被包围的时候,陈洁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川渝城!
  陈洁此刻坐在大帅府,喝着竹叶青,天知道她为了这一刻的清闲付出了多少。可是陈洁心里并没有怨言,谁叫丁程鑫的心里没有自己呢?
  伊人听着从陈洁口中说出的这些话,不知道是该自己放手还是让陈洁放手,在爱情中陷得越深越容易一败涂地,可这又是谁的错?
  陈洁看着伊人,摆摆手,“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跟你说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连同我的那一份爱一起给他。”
  伊人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陈小姐,我想我可能不够优秀,但我爱阿程,我对他的爱可能会超过您的想象。我知道您曾经甚至现在仍然深爱着阿程,但我的爱并不比你少,我会照顾好阿程,并非你的嘱托,而是作为妻子的本分,我们在一起并非是利益的纠葛,而是因为爱情。希望陈小姐能够遇到自己爱的人,将自己的爱给那个值得托付的人。”
  “孟小姐,我觉得你误会了,我这次来真的不是来破坏你们的婚姻,我就想来这里跟过去的自己道个别,将来我会有我的夫,我绝对不会干预你们的生活。”
  “既然如此,陈小姐又何必跟我说你的过去的,你的过去是怎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阿程的身边已经有了我,我希望陈小姐可以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陈洁有点难受,她在来的时候真的只想看看丁哥住的住的房子,给他们新婚祝福,真的没有想到会说这些话。只不过见到伊人的那一刻,尤其是觉得伊人配不上丁程鑫的时候,那些委屈的话就不受控制的、一股脑的全部跑出来了,这些话她对谁都没有说过,所有的话都藏在心底,陈洁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怎么在刚才就爆发了。
  “如果我的言语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我马上走。”说着提起自己的包包向门外走去。
  伊人看着陈洁走出房门,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如果陈洁喜欢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伊人一定会抱着她大骂渣男,可是她喜欢的是自己的爱人啊,自己必须牢牢的抓住自己的幸福,如果自己退一步,自己失去的将是自己的爱情。
  陈洁回陈家的路上,觉得自己简直是个蠢货,自己为什么要到孟伊人的面前跟她说这些话呢?自己已经判自己与丁程鑫的爱情为死刑,为什么还要到她的那里自取其辱呢?自己到底有什么不甘心呢,明明知道没有希望,仍然一次次的想去离丁程鑫更近一点的地方,哪怕不能相见,只是在丁程鑫住过的地方呼吸一下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自己一直扬起自己的头颅,高傲的像一个女王,可在丁程鑫面前自己一败涂地。
  陈洁趴在车的后座上,默默地流泪,后来实在受不了才哭出声,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随着泪水发泄出来。
  当车子在陈府门前停稳,陈洁整理好着装,推开车门,又是哪个干练的陈参谋。
  伊人与陈洁的对话,伊人始终没有向丁程鑫谈起过,她就像一个将军,守着自己的城池,不容他人侵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大家都开始说渝城四大家族鼎立局面将要打破,陈家要将全部的产业转移到京都。
  街上的流言从来没有终止过,有惋惜,有嘲讽,最后只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陈家要去京都了,这次陈家大小姐回来就是为了把剩余的产业转移过去。”
  “那陈家走了,老陈家的酒还会在这里卖吗?这酒可是真的很香啊!”
  “这可说不一定,我以为这次陈大小姐回来是要手撕孟小姐呢,结果什么都没发生,错过了一场好戏,可惜了。”
  “不会吧,不是说陈大小姐与少帅在军营中以兄弟相称吗,应该没有男女之情吧。”
  “谁知道呢。”。
  伊人也会时不时拉着小玲,换上男装去大街小巷转悠,每当听到这些话,甚至还会与人交谈。
  伊人在等待着,等待着陈洁彻底走出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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