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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巧言令舌歹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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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招…
  仅仅一招,就将来势汹汹,血煞教的李执事击败!
  就连站在一旁,修为不弱的程长青至今也没看明白,多年未见的黑木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瘫倒地面的李执事,以及他体内涌出的鲜血,在地面形成的血泽,就像一面警钟提醒着他。
  程长青很清楚,自己的修为与李执事差距不大。甚至,在李执事使用《血雾术》以后,还略胜他一筹。即便如此,也不是眼前黑木的一合之将。
  想到当年自己对黑木的所作所为。程长青脸色顿时刹白,硕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耳旁传来的惨叫声更让他不敢和近在咫尺的黑木直视。
  “他何时有了这等修为?他修炼的又是什么功法?”两个疑惑同时在他心底浮现。
  鼓起勇气的程长青,抗拒着内心的恐惧,望着道人质问:“黑木,你所使用的是什么功法?”
  “这是师尊三十年前所获之物。”简短的话语从道人口中吐出,传入程长青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昔年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中。随着这些记忆的浮出,心底滋生的妒忌与恨意侵染着程长青的心房,看着道人的目光也充满着浓浓的恨意。
  在程长青心中,黑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他。而不是眼前这个年过二十,还停留在后天境,资质平庸的黑木。
  想到这些,程长青连黑木授业恩师——丹道圣手也恨在了心里。
  凭什么,丹道圣手选的是资质平庸的黑木而不是自己。非但如此,还自损修为替他打通经脉直达先天。
  更让他最痛恨的是,就连心中苦恋的女子也对黑木也另眼相看。忽视他的存在。
  想到过往的种种,程长青恨不得将黑木的灵魂抽离体内,以天灯焚烧……。
  就在程长青怒火冲天的时候,耳旁传来的惨叫声,像一盆凉水从上而下将他浇醒。
  冷静下来的他,向瘫倒地面,求救的李执事看了一眼。
  转过头,看着眼前的道人言道:“黑木兄弟,这一切都是误会。既然兄弟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长青也不强人所难,告辞!”
  说着,早有退意的程长青正欲离去时,耳旁却传来让他厌恶的声音。
  “长青,你我相交多年,既然来了就留下絮叨絮叨吧!”话语间,身形微动的道人,瞬间挡在程长青面前。
  刚迈出步子,前脚还悬浮半空的程长青,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道人,质疑道:“黑木,你这是何意?”
  道人皱着眉,瞪了程长青一眼,沉声道:“程长青,你是如何得知此地的?”
  “这...”
  被道人一眼瞪得连退三步的程长青,神色一紧,迟疑一番,琢磨着如何回答的时候,耳旁又传来道人声如洪钟的声音:“说...”
  “黑木兄弟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传入耳中的声音,就像洪钟大吕,惊慌下的程长青,连忙将血煞教四处寻找炼丹师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看着道人赔笑的说:“黑木兄弟,你我有三十多年未见了吧!没有殿主指点,我岂会知道你隐居在这鸟不拉屎之地!”
  话语中,将矛头引向血煞教的程长青。心头同时窃喜,暗自道:“黑木啊,黑木。凭你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岂会知晓,早在五年前我便四处寻找你的下落。”
  程长青的话,让道人眉头皱褶,轻哼一声的他警告的说:“程长青我不管你加入血煞教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今天的黑木,在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你随意欺凌的黑木!”
  话语骤起的同时,一股杀意笼罩着程长青周身。本就胆颤心惊的他,顿时吓得颤抖着身子,大声喊道:“黑木,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不是我救你,你会有今日?”
  闻言中的道人冷哼一声,看着他,言道:“程长青,你还有脸提这事,不是你身后使诈,我会失足坠崖?”
  说着又道:“当时,若非婵儿苦苦哀求!你会好心?只怕是恨不得我坠崖而亡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道人脸上的寒意就连旁边的羿非云也觉得毛骨悚然!而且,“婵儿”这个名字是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听伯父提起。
  “这……”
  道人的话让程长青哑口无言,嘴角微动的他,却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凉意顺着脖颈传入心间。
  只见,道人手中让李执事垂涎的黑木剑已经露出锋利的牙齿架在他脖子上。
  “嘭”
  清脆的声音响起。程长青已经跪在了道人面前,像忏悔自己的罪过一样,悲痛的喊道:“黑木兄弟,是我的错,当年我也是猪油蒙了心。看在婵儿的颜面上,请放我这一回吧……。”
  “哈哈,你还好意思提,婵儿早在三十七年前已经被你害死了!”狂笑声中的道人满脸悲痛,就连声音也略显颤抖。
  站在一旁的羿非云担忧的望着道人。因为,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见伯父这番模样。同时也在想这个婵儿到底是谁呢?
  “黑木,你听我说,婵儿没死,她还活着!”
  架在脖颈上的剑刃,随着道人颤抖的臂膀,恐惧中的程长青连声高喊,生怕再迟一些,自己就收到来自九幽的请帖!
  “你说什么!?”
  爆喝的声音从道人口中吐出,强劲的五指一把将跪在地上的程长青抓起,激动的问道。
  领口被牢牢抓紧的程长青有些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黑木,血煞教的《凝血聚神术》能起死回生!”
  直视程长青的道人,凝重的看着他的双眼。过了好一会,松开紧箍领口的手,挥手道:“你走吧!”
  如豁释解,狼狈而逃的程长青很快踏着飞剑消失在两人的眼眸中。羿非云走上前,指着倒地不起的李执事问道:“伯父,他怎么办?”
  话音刚落,道人手中的黑木剑凌空而起的同时。一股血迹从李执事脖颈上喷出。倒地不起的他,好像解脱一般,脸上露释然的笑容。
  话说不久前,落荒而逃的程长青距离望仙山越来越远。转过头的他冷哼道:“黑木,我今日所受的屈辱会在你心爱的女人身上,百倍,千倍的找回来。哈哈,你给我等着...等着...”
  狂笑声中,踏着飞剑的他,向三千里外的御龙城飞驰而去!
  ————
  东洲,御龙城,五百里外,一处唤为“万人冢”的深山中有一座山谷。
  谷内,一座及其宏伟而隐蔽的堡垒耸立在山谷中,黑色石料堆砌的城墙与黑夜显得十分融洽!就好像,它们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连续奔波三日,发丝凌乱,早已疲惫不堪的程长青脚尖刚落地。凝望眼前宏伟黑色堡垒的时候,一队身穿黑袍,手持利刃的黑袍人从不远处向他走去。
  “原来是程执事!”
  领头的黑袍人看清来者,向程长青打了招呼后。向他四周望了望,疑惑的问道:“程执事,同你前去的李执事了?”
  “正副殿主可在?”
  程长青随口问道,脚步同时迈开,向眼前高耸的黑色城堡走去!
  “程执事,殿主他...”
  领头的黑袍人话未说完,眼前,只剩下程长青逐渐逝去的背影。
  轻车熟路,穿过黑堡前的守卫,步入堡内。眼前,若大的黑堡内只有两道身影出现在程长青眼前。快走两步的他,来到两人身前,恭敬的看着左手边的一名脸色苍白,看似病殃殃的老者道:“启禀副殿主,长青有愧,此番任务失败!李...李执事不幸遇害!”
  眼前,被程长青称为副殿主的病殃老者,一双睿智的瞳孔向神情萎靡,精神不佳的程长青望了一眼。转过头,看着身旁一名戴着怒目面具的人询问道:“怒天王,你看...”
  老者的话,让程长青惊讶不已,同时,抬着头,小心打量着眼前教内八大天王之一的怒目天王。
  病殃老者身旁,站着一名二米多高。整个人笼罩在宽大黑袍下,除了掩盖面部的鬼脸面具,程长青只能从面具上的两个黑洞中感觉到面具下隐藏的双瞳注视着自己。
  “丹道圣手门下竟有一名弟子,这个消息是否可靠?”低咆的声音从鬼脸面具下传入程长青耳中,让他觉得这种声音比生活在御龙岭中兽吼还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回天王的话,丹道圣手神木道人门下确实有一名弟子。当年...”吁吁中,程长青将四十年前与黑木道人结伴而行,并在南蛮大森遇到落难的神木道人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看着眼前怒天王道:“岂料这厮不识好歹,不但出手击杀李执事,还...”
  说道这里,程长青话语一顿,结结巴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聆听的两人眉头不由一皱。站在一旁,素来脾气暴躁的怒目天王不耐烦的言道:“还说什么...”
  “说...说血煞教乃邪魔外道,不屑与我辈为伍,更看不上堂主一职,还说,还说血煞教众都连畜生都不如!即便将他点天灯也不会与我教合作!”
  程长青话语刚落,怒目天王一把拧住程长青胸口的衣袍,嗔怒的问道:“此话当真!?”
  两脚悬空,惊恐中的程长青来不及擦拭额上的冷汗,连声答道:“小的不敢欺骗天王,李执事正因此事与他争执,却不想惨遭毒手...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特地回来禀报此事。”
  “啪”随着怒目天王手掌一松,程长青顿时摔倒在地。
  同时,病殃老者向从地面爬起的程长青说道:“程执事,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说着意有所指的向程长青蓬松的发丝以及憔悴的脸庞看去!
  程长青向病殃老者与看不清尊容的怒目天王告退后,向堡外走去。同时心中阴狠的笑道:“黑木,别以为修为比我高,就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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