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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三顽童林中嬉戏 忆幼时百果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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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思音走进一片树林,一只手撑着随手捡来的树枝,一只手慢慢向前探索着。针刺般疼痛的双眼,让她难以睁开,还好这次她没有晕倒。不过不熟练盲行的她,被石头绊倒了几次,走的非常慢。
  太阳落了又升,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她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过了很久。腹中饥饿的她,此刻却寻不到半点食物,只盼着能够找个有人烟的地方,讨点吃的。
  “哈哈,你们快来看,这个大姐姐居然是个瞎子。”突然前方出现两男一女三个孩童。其中一个小男孩指着叶思音说道。
  “哎,小明,你这样很不礼貌。爹娘说,要让我们对别人有礼貌。”另一个男孩不满地说道。
  “可是,我又没说错,那就是个女瞎子呀。”叫小明的男孩一脸不服的撅起小嘴。
  “小明哥,小杰哥,你们别吵了,你看他多可怜呀,走路一步一个踉跄的。我们去帮帮她吧。”那个女孩子说着,便过来牵着叶思音拄着树枝的手。
  “好。”小杰也凑过来,赶紧搬走叶思音跟前的一个石块,“前面石头多,大姐姐小心。”
  “谢谢,谢谢。”叶思音轻轻点头,并报以善意的微笑。
  “哎,你们怎么不等等我?”小明一脸不开心地说道,“我也能帮忙的。”
  于是,小明跑过去,拽了拽叶思音的衣襟,说道:“你是不是走累了?要不要歇一会?”
  “好的。那就歇会儿。”叶思音点点头。
  “前面有个树墩,大姐姐你坐会吧。”小杰说道。
  三个孩童把叶思音搀扶到树墩处坐下,便在一旁玩耍起来。
  叶思音本想问他们附近有什么野果或食物什么,让她充充饥。可没想到,此时小明正一脸鬼鬼祟祟地朝小女孩跑了过去,捂着手掌窃笑道:“小红,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红一脸期待地说道:“是什么呀?”
  “把你的手伸过来。”小明说道。
  “喏。”小红伸出了小手。
  “给你。哈哈,哈哈。”小明偷偷的将一只蛐蛐放在小红的掌心中。
  “啊!是虫!是虫!我怕虫!呜~”小红一瞬间就被吓哭了,蛐蛐在手上让她不敢动弹。
  “小明,你怎么这么对小红?”小杰赶紧冲上来拍掉小红手上的蛐蛐,然后一把将小明推倒在地。
  小明正好摔倒在叶思音的脚边,叶思音摸索着将小明提溜起来。
  “小杰,干嘛打人,不就是一只蛐蛐吗?”小明不服气地要找小杰干架,却被叶思音一把拉出。
  “小朋友,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小姑娘?”叶思音轻轻地问道。
  “呀?你怎么会知道的?”小明瞬间放弃了挣扎,好奇地看着叶思音。
  “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以前好像经历过……”叶思音断断续续地回答着,脑中仿佛闪过一道光,不知是回忆还是遐想。
  ……
  十二年前
  民风淳朴的桃花村,如同纷乱江湖中的世外桃源一般。这里的居民奉行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美德,安居乐业着。
  同时,对于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村民们的合计下也决定建立义舍,大家共同抚养,让他们有一个开心的童年时光。
  当时,抚养着十几个孤儿,步星渊和聂云桑就在其中。
  这一日,叶思音哭哭啼啼地跟着村长来到义舍,在村长和义舍老师的交流中得知。村民们在山中的一条小路上发现了叶思音。据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后来在桃花村附近的山路上遇上匪徒,全家人都被匪徒所杀,叶思音躲进一个树洞才逃过一劫。
  这几天一直在村长家,村长夫人见她长相清秀,聪明伶俐非常喜欢,待如己出。可村长认为,孩子总是要跟其他孩子一起成长才健康。天天独自在家宠着不利于她今后的成长,小孩子心中的伤痕,比成年人好的快,于是见她情绪恢复平稳。便带她来义舍,见见小伙伴们。
  聂云桑第一眼看见叶思音,便被她迷住了。虽然穿着打扮和村中其他同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以及精致到没有瑕疵的脸蛋,简直像极了一尊瓷娃娃。当即决定要跟小思音做朋友。
  于是,他嘻嘻哈哈地朝着叶思音走过去。
  “嘿嘿,你是叶思音?”聂云桑搭讪道。
  “嗯?嗯……”叶思音害羞地地下了头。
  “你好,你好呀。”聂云桑用力地朝着叶思音挥了挥手,“我,我叫聂云桑,你可以叫我阿云。”
  “哦。”叶思音腼腆地应了声。
  聂云桑得意道:“叫啊。”
  叶思音吓了一跳:“啊?叫啥。”
  “阿云,叫我阿云。”聂云桑嘻嘻哈哈地指了指自己。
  “呃,好吧……阿,阿云。”叶思音答应道。
  “嗯嗯,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音喽。”聂云桑拉着叶思音的两只小手,开心的左右乱蹦。
  “哎呀。”叶思音用力抽回了一只手,正想抽回另一只时,却被聂云桑拖拽着,往一边跑去。
  “小音,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有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来嘛!”聂云桑拉着叶思音一路小跑。
  在一个墙角,聂云桑蹲在地上挖出一个土罐,他小心翼翼的将罐子打开,递到叶思音跟前:“你看,这可是我的宝贝哦。”
  叶思音探着小脑袋向土罐内看了一眼,就脸色突变,惊恐地向后退去。尖叫道:“啊!是虫!是虫!我怕虫!”
  “咦?不是虫,哦不,是虫。不是呀,是蟋蟀呀,蟋蟀,很厉害的蟋蟀!大将军。”聂云桑不明所以的拿着土罐一个劲的追赶叶思音。
  一个逃一个追,“哎哟!”叶思音一个不小心就撞到身前的步星渊。
  “阿云,你干什么呀。”步星渊一把扶稳叶思音,把她护到身后。
  “阿星,我就是想让她看看我的宝贝。”聂云桑嘟着嘴说道。
  步星渊一脸正气地说道:“人家女孩子家的,怎么看得了你这些宝贝,赶快拿开些。”
  “可……哎,好吧,不过小音终有一天会不怕我的宝贝的。”聂云桑一脸委屈的端着小土罐,一步步走向墙角将它塞回墙角。
  “谢谢。”叶思音红着小脸。
  “不用谢。”步星渊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在墙角藏土罐的聂云桑,“阿云他不是坏人,他可好了。只是有一些奇怪的爱好,喜欢养虫子。”
  “哦,是吗?”叶思音轻声应道。
  “是真的,我和阿云是好朋友。希望你也能跟阿云做朋友。”步星渊说道。
  “这……”叶思音犹豫了。
  “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将来我和阿云都会保护你的。”步星渊像个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好吧。我试试。”叶思音点了点头答应道。
  ……
  三个月后
  三人已经成为无话不谈,同进同出的好朋友。只是叶思音跟聂云桑有个约定,不许再把任何他的“宝贝”带到叶思音跟前。
  这日,他们出村到山涧玩耍,恰巧遇到邻村一群大孩子。
  这群大孩子,上来便抢叶思音手中的布娃娃,还把娇小的思音推倒在地,叶思音知道自己抢不过这些大孩子,便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步星渊和聂云桑,一见叶思音被欺负,便冲上去和这群大孩子打了起来。可是因为年龄和体型的差距,讨不到半点便宜。
  步星渊向来是个正气凛然的孩子,就算挨打也绝不屈服。聂云桑却被对方踹了几脚后,滚到了一边。
  眼看步星渊渐渐不敌,叶思音在一边哭泣,聂云桑左顾右盼,眼珠提溜一转,便爬上了一棵矮树上。他折断了一根树枝,而枝丫上有一个硕大的马蜂窝。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步星渊身后,左手一把抓住他衣领往后一甩。随后右手将提着马蜂窝的树枝向那群大孩子扔去。嘴里大喊道:“送你们一个宝贝!”
  其中有个大孩子,接住了马蜂窝,先是一愣,然后看到蜂蛹而出的马蜂,一群大孩子哭爹喊娘地转身便跑。
  聂云桑转身一把抓起叶思音的小手,和步星渊一起朝村里跑去。路上叶思音不慎脚底一滑,摔倒在草地上。聂云桑和步星渊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体盖在叶思音娇小的身躯上。
  ……
  归家路上,叶思音看着被马蜂蛰的满头包的两人,难过的流着眼泪。
  “呜,我就说,我怕虫,看你们都被蜇的什么样了。一定很疼……呜”叶思音哭泣道。
  “哎,一点小伤而已。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蛰的我一点都不痛。”聂云桑肿着半张脸,逗趣地说道。
  “是吗?为什么我这么疼呀?你真的不疼?”耿直的步星渊,将手指碰了一下聂云桑脑袋上的包。
  “哎哟,哎哟。我去,你要死!哎哟。”聂云桑痛的浑身发抖,蹲在地上。
  “你不是不疼吗?”步星渊说道。
  “噗。”一边的叶思音看着他两人互相伤害,突然被逗乐了。
  “哎,问你们个问题。”步星渊为了分散注意力,减少疼痛,于是打开了个话题,“你们听说过七大玄门吧?”
  “嗯,听说过。”
  “我也听孙爷爷说过,神奇的不得了。”
  “那如果有一天,我们有机会去,你们想去哪个门派?”步星渊问道。
  “我喜欢乐器,想穿漂亮衣服。据说玉音坊的只收女弟子,里面各个都是仙子,漂亮的很。我想去。”叶思音一脸向往的首先发表了自己看法。
  “我想去天剑山,成为一名剑仙。据说每位被天下人敬仰的大侠都是用剑的。剑本身就是正义和身份的体现。天剑山更是天下剑宗的代表。”步星渊望着西方的天空,表情坚定。
  “唉?哪个门派可以练虫的吗?”聂云桑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有吧。”叶思音吐了吐舌头,“我听大人们说,只有江湖邪派,才会用毒、炼蛊、炼尸的。这些都是为正派玄门所不齿的。”
  “是吗?”聂云桑觉得有些失望,“其实练虫的不一定是坏人。”
  “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养东西,不如去谪仙岛吧。”步星渊在脑中思索了一番,提议道,“据说他们除了修炼法宝以外,还会养灵兽异宠。说不定到时候,你有其他喜欢的东西养。呵呵。”
  “是吗?可是我还是喜欢我的宝贝。”聂云桑依旧失望。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叶思音说着弹了一下聂云桑手上的小包。
  “啊!疼疼疼……”
  “明知道我怕虫,还一心想养虫,哼。”叶思音撅起小嘴,向村子走去。。
  “阿云,如果你真的练些歪门邪道,将来我们可要正邪不两立哦。”步星渊扔下一句话,快步追上叶思音。
  “哎!那我只祝福你们能够如愿以偿。”聂云桑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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