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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浮世丹青之万象 / 第一章:莫府有主莫离

第一章:莫府有主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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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雪城,初雪下了一夜,厚厚的白雪将山和树都掩盖。
  阳光照射在城墙上,晶莹剔透的雪花开始渐渐消融。
  城西,一处宅院,苍茫的大雪覆盖在灰瓦白墙之上,将檐牙上显露出的锐气尽数掩藏,朱红大门上方悬着黑色的门匾,上面“莫府”二个大字笔老墨秀、鸾翔凤翥。
  “这莫府是何方势力,为何以前从没听过?”
  莫府外,几个城民走过。
  “我在这幽雪城生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看见城西还有一莫府。”
  “这莫府以前叫紫府,是一个商人的住宅,一年前被人买下后改为莫府。”
  “这莫府的主人应该是太荒府弟子,不久前我曾看见太荒府的人出入莫府。”
  此时,莫府门外的桂树上压满了细雪,树下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少年正在扫雪。
  他耳朵冻得通红,一边挥动扫帚一边嘟囔:“你围着火炉吃茶打盹,却让我出来干活扫雪,这个天气哪有什么客人会来?分明是故意刁难于我,看不得我有一丝痛快,跟人都说我是他徒弟,其实和佣人又有什么分别?”
  这少年唉声叹气。几乎要洒下一把眼泪来。
  几团雪球骨碌碌地从树上滚落下来,正好砸到少年身上,少年忙退后几步抬头喊道:“是谁?”
  有团雪球从他后颈钻进去,正融成雪水,沿着他的背流下去。要冻死了!他拿着扫帚用力地拍打着树干:“是谁在扔雪球?给我下来!”
  一颗雪球又被扔下来,他忙躲开。从树上跃下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
  天气虽然寒冷,但他只是穿着一件褴褛的破衫,好似一点也不觉得冷,脸上拉碴的胡子上还粘着雪。
  “你是谁?在我家门外做什么?”少年皱皱鼻子,有些提防地看着他,原来是个酒鬼。
  “我看你扫雪扫得满身怨气,想听听你还会说什么。”那人笑道。
  “你——你不要在我们公子面前胡言乱语。”少年有些紧张,这人如果多嘴多舌,被公子知道了,肯定又会派他抓灵兽,想想就打个哆嗦。
  “这里是莫家吧!”这人很开心地看他紧张的模样,抬头看向门匾上龙飞凤舞的“莫院”三个大字。
  “是啊,怎么样?”少年提防地问道,这酒鬼浑身带着一种让人感觉压迫的气息,很是让人讨厌。
  “我来找你们主人!”他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又喝了几口酒,有些歪歪扭扭地踉跄了一下,看来醉得不浅,可他身上并没有任何酒气,倒也奇特。
  “我们公子他不在家。”少年认为这个人很不靠谱,决定尽量想办法阻止他见到主人。
  “我可以等他,我并不忙。”这人笑嘻嘻地拍拍少年的肩膀便朝院内走去。
  “喂喂,你等等,我还没说让你进去呢。”少年在后面边喊便追。
  谁知这人犹脚下生风,眨眼间他已绕过影壁来到厅堂之前,稍一踌躇,听到有个房间有丝竹之声,他绕过厅堂沿着回廊循声而去。
  房门并没有关,透明的珠帘在阳光照耀下闪耀出各种色彩。
  幽香穿过珠帘正从房间内传出,他稍一迟疑,举步走进去。
  这是一间古朴雅致的书房,进门处就可见一个紫檀木书桌,旁边各置一个置物架,上面放置着一些罕见的古玩奇珍,一支蓝色的弯月形角分外醒目。
  书桌角上摆着的博山炉内熏香正袅袅地升腾,香气正是来自这里。
  书房墙壁上挂着珍贵而古旧的书画,另一边墙边摆着几个紫檀木书架,上面也都叠放着一卷卷古旧的书画。
  传出乐声的地方正是书桌旁的琴架上的一架古筝。
  古筝无人拨弹,却自己拨弦演奏,音色清脆流畅,正弹奏出一曲《无为仙》。
  他刚一赞叹,一眼看到书桌上一幅卷起的卷轴中似乎隐隐发光,他好奇地伸手去碰,谁料那古卷却凌空而起向书房另一边的软塌飞去,正落在一个年轻公子手中。
  他适才全被那无人而奏的古筝还有发光的卷轴所吸引,甚至没来得及发现书房中还有两个人。
  “公子,公子,这人——”跟在后面的少年才气喘吁吁地跟进来指着那人说不出话来。
  一扇小窗打开着,可以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满眼冰莹,一朵寒梅正开在窗外,隐隐暗香浮动。有一人正坐在窗边软塌上的矮桌边喝茶听琴。
  那卷轴此刻正在一个年轻公子手上,他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清俊、面容疏朗,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长衫,手持那古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抱歉,这画中生光,在下忍不住想拿来看看。”他抱歉地笑笑,眼前这人看起来像个贵家公子,却又有出尘之态,这几年他天下诸域走过,还未曾见过此气度的男子。
  “阁下是哪位?就这么跑进我莫院中似乎不大妥当。”那公子眉眼充满笑意,似乎看着熟人一般
  扫雪少年见公子没理他,“哼”了一声坐上软榻窝在窗前,自己倒了杯茶欣赏窗外的梅花,认真地品茶,认真地赏梅,侧影看上去颇为寂寥。
  他向那公子作了一揖:“想必阁下便是莫院的主人吧!”
  “正是,我叫莫离。”那公子笑着回答,“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我叫——”那人无奈地笑笑却又想不起来,“我也许睡得太久,也许是酒喝得太多,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阁下来我莫院所为何事?”莫离轻轻挥手,古筝顿时停止弹奏。
  “我自东荒山脉来,不知在山脉中睡了多久,最近才苏醒,可不知咋的再想睡觉却常被噩梦所魇,好生烦恼。后来听进山脉的狩猎团说山脉外不远处的幽雪城有一莫院,莫院主人是一位浮梦师,可替人解梦,我这些日子正好来了这附近,便寻了上来,不知莫公子可否帮我解决这桩心事。”
  “这位公子坐,你时常做什么噩梦?”
  “我好像在梦另外一个人的人生,那个人有时候好凄惨,我看不真切,但知道他经受折磨,生不如死;有时他又残暴如魔鬼,草菅人命杀人如麻,一人屠十城。梦到这些其实并不可怕,只是每当梦到这些事的时候我都能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还有恨不得杀尽天下人而后快的残忍。每次做梦醒来,我都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只能喝酒来麻醉自己,辛亏我的酒是解愁良药。”他爱惜地拍拍酒葫芦。
  “那你认为是怎么回事?”莫离表情深奥莫测。
  “有茅山道人说我识海内有一残魂,我梦到的都是残魂的经历,然而我看不透识海,睡前曾多次于识海中对那残魂叫骂,说了很多辱骂他的话,也从不见什么残魂现行,被人骂成那个样子都不现行,如若真有残魂的话,那它岂不是太没骨气,要是谁敢这么骂我,老子上天下海也要与他打一架!”他气冲冲地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都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事呢?只是你都忘记了!”莫离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怎么可能?你是不知我那梦有多可怕,我不信有人经历了那些还能忘却。再说,我这人虽然看上去有点浑浑噩噩,实际上却不是什么歹人,上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做出那等事。”他连连摇头,坚决不信,又想了想道:“可我看莫公子你有些面善,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还有那个——”
  他指着紫檀木的置物架上的一只弯月形的蓝色角,“这个东西我也觉得好熟悉。莫非我真的忘记了什么?”
  他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却似乎有什么将他的记忆锁上,越想越头痛欲裂,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拍拍脑袋,摇头笑笑:“罢了,不想了,我试过好多次都没用,但我有预感,我的记忆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反正到幽雪城来也是顺路,不如就这么浑浑噩噩倒也自在。”他哈哈一笑,拿起酒壶揭开塞子狂饮几口,“好酒好酒!”
  “你说你在东荒山脉沉睡后苏醒,你可知唤醒你的人是谁?”
  “我记不清了,好像也是一位浮梦师,难道是莫公子你?”他一脸惊讶的看向莫离。
  莫离笑而不语,转口问道:“这酒美味么?”
  那人笑着递过去:“好酒大家一起喝!你也喝!——莫公子,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将这酒葫芦的秘密说给你听。”
  “哦?这酒葫芦有什么秘密?”莫离饶有兴味地问道。
  “我这酒葫芦不是凡品,有一次我路过一处战场,那里死气弥漫,尸骨累累,血流成河,那个时候我也醉得糊涂了,竟然将这葫芦里的酒倒入那血河中,你猜怎么样?”他满脸神秘。
  “怎么样?”莫离很配合地充满好奇之色。
  “血河都被冲清了,葫芦里竟然还是满的。我这酒葫芦里的酒从来不会喝光,不管怎么样里面都是满的。”他公布答案。
  “原来是这样!”莫离也赞叹,却看不出面上有什么不可思议来。
  “后来我就在血河旁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河中有鱼游得自在,连枯死的水草都活了,在水里招摇摆动,死地变得生机勃勃,我越发相信我这酒葫芦可不是平凡之物了。”
  “阁下可否告知在下这妙物从何而来?”莫离边问边将塞子打开,酒壶里面一股清凉幽香的气味。
  “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它一直就在我身边。这些年我绝境也去过,山脉也待过,便只有这老兄跟在我身边——我想,我那朋友一定是过命的交情,否则也不会送给我如此神物。”
  他性子洒脱随意,随遇而安,凡事都想得开,从不勉强,只是想不起这个送他酒葫芦的朋友究竟是谁,让他总是有些遗憾。
  莫离看那男子疏狂的外表之下的样子,叹口气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么?也许你忘掉的正是让你痛苦的事,忘却也许会更好,往事并不都值得回忆。”
  “至少,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谁。”他一直在逃避,隐约知道那梦中所见都与自己相关,但内心深处却拒绝知道真相。他早就决定到莫府来,却走一日就能歇息两日,踌躇着进城,直到莫府就在眼前,他几乎要转身离开,直到听到门开的声音,才慌忙跃上门前的桂树。边扫雪边唠叨不停的小孩让他稍微忘记了紧张不安,与小孩说笑间便不觉进了莫府。
  “那请阁下躺上来吧。”莫离指了指软塌。
  “公子是想让我入睡?不行,我睡不着的。”那人摇了摇头。
  “相信我。”莫离笑了笑,笑得不容人置疑。。
  他仿佛被莫离感染,半信半疑的躺上软塌。
  “浮生若梦,一梦千年!”莫离伸手而出,掌心有着柔和的光,口中念念有词的将掌心放在他额头,他就这样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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