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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善恶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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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朦胧的话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令得白冀心中一惊,目光连忙环顾四周,搜索着话音的源头。
  此刻,一位白发黑袍老者,竟不知何时盘坐于眼前,只见老者儒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看其模样,似乎一直盘坐于此,从未移动过。
  白发老者随意的瞥了一眼小龟后,便转过目光打量着白冀。
  “看来,太叔族的情况也并不乐观。”不一会儿,老者便是低声轻叹道。
  “咳咳,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此刻,白冀心中有不少疑问,却是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能呆呆的道了一句。
  “呵呵,你便称我杨老头吧。”闻言,黑袍老者微微一笑,似是瞧见白冀眼眸中充斥着疑惑,紧接着又是说道:“小友,你可知上方这道黑色光柱是何物?”
  听得老者询问,白冀抬起脑袋凝望着黑光,略微思索片刻后,不确定的回答道:“罪恶…本源?”
  “呵呵,罪恶本源没这么弱,这准确来说,只是它散发出的一点邪意。”黑袍老者纠正了白冀的回答,紧跟着,苍老的脸庞上笑意消散,叹息道:“这东西比起你们太叔的诅咒,可要棘手上不少啊。”
  “这…”白冀脸庞上浮现出惊愕,太叔族的诅咒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难以想象,这罪恶本源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瞧得白冀那模样,老者抬了抬干瘦的手臂,指着一旁,笑道:“小友,你瞧瞧那是什么。”
  闻言,白冀目光随着老者指着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白袍老者闭着眼眸如同入定般盘坐于地上,而白袍老者的模样,竟是与白冀交谈的杨老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仅有身上衣袍的颜色。
  “这是?”白冀紧紧盯着眼眸紧闭的白袍老者,紧接着,目光在两位老者身上来回扫动,竟直接被搞懵圈了。
  而此时的小龟,察觉到自己的小爪子正瑟瑟发抖,连忙藏到了壳里边去,只露出半个小脑袋,神色凝重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位老者。
  “当年纪元劫难,我等与那天外凶物交战,不得已沾染上这股至邪之物,久而久之,我等逐渐受到这至邪之物侵蚀,险些丧失理智成为杀戮魔头,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将其剥离出体内。”黑袍老者微微仰着头缓缓说道,苍老的眼眸中似是浮现出一丝落寞。
  “原本打算由我永世镇压,可惜,还是低估了这罪恶本源,随着时间的流逝,竟是凝实成人形,不仅能够与我制衡,甚至隐隐有压我一筹的势头。”沉默了片刻,黑袍老者瞥了一眼盘坐于不远处的“另一个自己”,再次平静的说道。
  “杨老,你是说,这位与你一般模样的老者,便是罪恶本源凝实而成?”听得黑袍老者诉说,白冀震惊得内心无法平静,这身着白袍的老者,闭着苍老的眼眸,散发着祥和的气息,没有一丝邪气,任谁看到,都只会认为,这不过是一位寻常的老头子而已。
  “不错,而小友如今来得也正是时候。”黑袍老者回应一声,紧接着枯瘦的手指又是指了指远处的一块石台,说道:“那处石台旁有快小石碑,还请小友把石碑挪来,将其镇压在罪恶本源身旁的阵法之中,当然,会有好处赠与小友。”
  闻言,白冀原本还在皱眉思索,可当听得有报酬,顿时眼眸一亮,用着期待的目光望着黑袍老者。
  “呵呵,小友,你看那池子之中是何物。”瞧得此状,黑袍老者又是指了指远处的小池子,笑道。
  “唔…”白冀走近瞧了瞧,小池子中除了清澈见底的液体以外别无他物,怎么看都像是寻常山水罢了。
  “这整个池子中,全是由天地精华所形成的地母灵液,小友,你的身躯先天性体质虚弱,可通过这些地母灵液可完全修复,说不定,还能塑造出超乎常人的强健体魄。”黑袍老者轻笑着解释道。
  “地母灵液!?”这种灵物白冀自然听说过,其最大的作用,便是能够补全一切人体先天性不足,可谓稀罕无比,若是这一池子地母灵液被外人知晓,怕是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纵使白冀定力强大,此刻也是悄悄的咽了口唾沫,内心激动的无法平静,如此修补体质的机会,怎能错过。
  “这地母灵液放置于此也无用,若是将罪恶本源镇压,就赠与小友你吧。”黑袍老者料定白冀无法拒绝,便是再次轻笑着说道。
  白冀闻言,不作他想,连忙跑到石台旁,搜索了片刻后,方才瞧见一块不足半丈高的石碑静静的躺在地上,石碑看上去很普通,上边青苔遍布,毫不起眼的融入周围的绿意之中。
  将表面的青苔轻轻拭去,白冀仔细打量着石碑表面,却看不出是何种材料制成,当下摇了摇头,双臂聚力,尝试着将石碑抬起,却发现,以他的力气竟是难以抬动这道石碑。
  “呵呵,这块石碑…算不上什么圣器,却是可镇压一切,乃是我当年留下的一道后手,在此地也不知放置了多少岁月,如今,也算是派得上用场了。”黑袍老者干皱的脸庞上露出祥和的笑容,紧接着又是提醒出声:“罪恶本源周遭有阵法围绕,把石碑挪至阵法之中,即可将其重新镇压,那道黑光也就自然消散而去。”
  “呼…”费了好大功夫白冀方才将石碑挪了过来,听得灰袍老者开口后,抬起脑袋,喘了口粗气,这才瞧见,两位老者的周围都环绕着淡淡的阵纹,他对阵法一窍不通,但想来这是某种相互制衡的手段。
  一点一点的将石碑朝着白袍老者的阵法之中推去,而就在石碑刚触碰到阵法时,白袍老者原本紧闭的双眸竟是缓缓睁开,令得白冀脸庞骤然一变,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一步。
  “太叔族的小友,你可确定,他所说的就是事实么...”白袍老者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见得石碑触碰到了阵法,便是平静的说道:“我若说,本尊是我,他才是罪恶本源,你可相信。”
  听得白袍老者的话,白冀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一皱。
  眼前的白袍老者盘坐于阵法之中,古井无波的老脸上,透着一股淡然之意,全身上下若有若无的流露出沧桑的气息,这的确是让得白冀略微迟疑了一下。
  “呵呵,这罪恶本源不仅实力恐怖,还善于伪装,并且智慧过人,这便是我为何说它棘手的缘故。”见状,盘坐一旁的黑袍老者轻笑出声,他相信少年会知晓该怎么做。
  闻言,白冀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便是不再迟疑。
  “小子,此事关系重大,又透着诡异,先别急着下定论。”然而,白冀刚欲推动石碑,小龟的声音却是在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手中动作忽然停顿,小龟的话音倒是点醒了白冀,思索一会儿后,心中不由得一惊,先入为主,那自称杨老的黑袍老者最先与白冀交谈,第一印象的作用下,自然而然的便选择相信了他。
  沉默许久,白冀神情凝重的把石碑往后挪了挪,抬起目光,在两位老者之间来回扫动。
  黑袍老者目光同样放在白冀身上,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无时无刻都感觉到,这是一位和蔼的老爷子。
  而白袍老者睁开眼后便是动也未动,浑浊的眸子,只是平静的注视着白冀。
  “小龟,如何是好…”。
  此刻,白冀陷入了迷茫,竟是分辨不出谁真谁假,忽然,他感觉到有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在暗处阴冷的盯着自己,当下背脊忍不住一阵发凉,面色强行镇定下来,可心头却早已是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恐慌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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