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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暴跳如雷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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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天地,三千道,三千离合,三千话语予君说。
  ……
  破庙外,
  一夜清霜,染尽湖边树。
  一道童枯坐于此,头顶三华,神气精混而为一,坐为聚花。
  或是庙里太过安静,道童犹豫良久后开口问道:“先生,人活着图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人活着就是凑个热闹。”
  “先生,那成仙为什么要斩因果啊?”
  “……”
  “先生,您为什么打我啊?”
  “连因果都要断还当什么仙人!这与不养爹娘的混蛋有什么区别?”
  “可大师兄他们都这么说……”
  “……”
  “清祀,不管他人怎说。记着,能用肩膀托得住人间的修士才叫仙。
  其余的,你都可以一巴掌扇在他们脸上,告诉他们,你们他妈的都是狗屁!”
  ……
  小小破庙,突然亮起一道剑光。
  不亮,透彻天地。
  不长,贯穿南北。
  只见老道士转身摔门而去,仰头望天大声笑道:
  “一生一世一场梦,一梦何不一万年。”
  “孽徒,受死!”
  ——
  山风袭来,吹动舆间门帘。其中少年缓缓坐起身来,原来是虚梦一场。
  倒是盗汗无数,想要掀开帘子放点山风进来,却是看到远处凉风亭,亭外一青袍男子斜靠着亭柱昏昏欲睡。此时山岚正散,露出内里青峰草树,往来弟子伴着铃声徐徐,穿梭于云雾之间。
  原来是到家了。
  ……
  ……
  井窮山好像真就映了一个“窮”字。
  常说,穷炼体,富养剑。
  可小桂宗千真万确是个剑宗,一个穷到干架时把剑背在身后撸起袖子往前冲的剑宗,一个御剑却从来不踩剑的剑宗。生怕自己当爹供着,当儿子养着的仙剑磕着碰着,若是有了道齿痕,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凑齐修剑的材料,可又要心疼好久。
  最后反倒不知是人修剑,还是剑用人了。
  每到下山时节,看几十个剑客呼嚎地背着长剑奔跑而过,半点没有仙人威仪,倒也一直是附近的阳城百姓乐意津津乐道的一件趣事。
  ……
  如今,护山大阵已解,云岚尽散。
  山风倒灌,风里有足够的湿意,却打不湿路人的衣襟。
  只见云岚过后露出百丈崖间,奇峰怪石。时有云雾,却是天地间自然产生,不扰行人。
  数十间草堂,洞府立在青峰与崖坪间,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确实是有了些缥缈于世外的桃源之意。
  一条由青石铺成的山道沿峰间向外而去,直到连上最外处的一座凉风亭,数枚风铃随风轻晃,隐有流水之声,奏出一首山间曲来。
  门亭样式简单,一张石桌,几根爬上了稍许青苔的亭柱与一个不到小腿肚的木凳便凑成了一幅山间景来。
  门亭外一位穿着书生青袍的男子,斜身靠着其中一根柱子,手拿一本墨色册子,闭着眼时不时点头附和,自有一派仙人之姿。
  再看那是一道名册,好像是在清点这次下山和上山的弟子名单。但从门亭下隐隐传来的鼾声却告诉附近正干着急的弟子,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
  像是终于看不下去这明目张胆偷懒的光景。山道间的山风倏然大了些,摇响了其中的一个风铃,
  “来了,来了。”
  青袍男子一个恍惚,猛地直起身子来。回头看了看两边正干等着的弟子,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开山此时开始。
  ……
  ……
  崖间有清泉外涌,化成一道不大的山间飞瀑。
  水质柔滑,山涧旁有两侧黄花,水中便自带有草木清香。
  桃源天成,是不少山间走客取水,休憩的好地方。
  ……
  依然是那个糙樵夫,依然是老书生一行三人。
  果真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不外如是。
  老书生看着眼前这一闹剧直觉脑壳生疼,怕是自己终于快要进入自暴自弃,万物皆空的状态了。
  “姑奶奶。老夫可真是叫你姑奶奶了,我陈伯兮瞅着就这么像是个坏人?”
  只见小小山涧下,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夹着恰好前来取水的樵夫,却又始终保持着落半个身位。
  先前见两个孩子走快了半步,陈伯兮本以为是两个孩子终于开了窍,终于愿意听他上山讲学。没想到再见到这个樵夫时,两人瞬间松开了手腕上早就解开了不知多久的手绳。对着那糙汉子装那可怜模样,竟将好好一读书人说成有私藏**之好的疯老头子。
  其中言语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可怜自小苦读圣贤书,学天下学,愿重开圣人之道一二。撸起袖子能吵的赢宫中大家学究,喝完酒敢骂人教上宗老祖。
  但要说不讲道理的混账话,也只会一句混账话“他娘的”。
  可这世俗之言当真是污秽不堪,污秽不堪。
  老书生听两人一前一后不断诽谤自己,但其中污言秽语如连珠炮响,这市井之言自己实在不知如何插嘴,只能在原地空跺脚挠头。在看那樵夫皱地越来越深的眉头,也不敢多往前一步。
  樵夫也是个愣人。当听到两人说到老变态偷斧子欲要威逼她们在山野间行不轨之事时,立马怒发冲冠。而等矮些的女孩拿出那断了半截的斧柄时,樵夫脸色当即一变,抢过了斧柄,大吼一声后舞着短棍便冲老书生跑去。
  老人一看那架势不对,使了一个缩地成寸的仙家神通,捞起两个女孩脚底抹油就跑。等出了山林地界,远远看到那山外凉风亭才敢停下身形。
  停下脚步,老书生扛着两个不断挣扎地女孩,望向自家大门,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想他陈伯兮曾一挥袖度百鬼罗刹。没成想,今天会因幼学小孩落到如此境界,算是造化弄人,真他娘的造化弄人啊。
  想到被大师兄撵出来后这一路上的艰辛,老书生差点没有哭出声来。手拿着快要断成了两截还舍不得扔掉的拄山杖,扛着两个女孩,丝毫不在意下山的弟子匪夷所思的目光,快步向山门走去。
  ……
  ……
  “棕南峰弟子,张元青,历尘十一年,祛浊境六重回山。望韩长老周知。”
  “把山牌留下,进去吧。”
  青袍男子斜靠在柱子边上,轻轻点了点头。
  “洛子北峰,李闯,历尘十一年,伶透初境回山。望韩长老周知。”
  “把山牌留下,进去吧。”
  青袍男子依然只是点头。
  “云途峰弟子,……,写纹境满九,回山。望韩长老周知。”
  “把山牌留下,进去吧。”
  ……
  “井窮峰,藏经阁阁主陈伯兮,历尘二十二载回山。
  韩濯缨快快去通知你师父。”
  “把山牌留下,进去吧。”
  “嗯?老夫临走时大师兄赶的急,没拿什么山牌。”
  陈伯兮说完抬腿就要过凉风亭。
  一道山风骤急。
  虽掀不翻周围弟子的袖袍,但当落到陈伯兮身上时顿时感到力道千钧,恰好挡住了老书生向前的身形。
  “韩濯缨,你怎的不开门?”
  韩濯缨:“把山牌留下,进去吧。”
  “什么?”
  韩濯缨:“……把山牌留下,进去吧。”
  陈伯兮转身疑惑地向青袍男子看去。只见韩濯缨斜靠在凉风亭的石柱上,双眼虽然半睁着,但是却无半点神采,只有头不时上下附和,像是略有所思的模样。
  “臭小子,几时不回来都学会入梦了。”
  青袍男子只是重复着:“把山牌留下,进去吧。”
  “……”
  老书生兀自叹了口气,忍下了一巴掌把韩濯缨削醒的冲动。
  没想到在外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在家门口还被堵在了门外。而回来路上见奇,想要当回老好人,自沾那人间因果。没成想却又是因为大意,差点入了神仙局。要不是嘴上有点修为,自己这身清誉怕是胡子上沾屎,根本开不了口了。
  老书生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可又发不出什么火来,只觉得这一趟是一拳打到了空落落的棉花上,胸中无处发泄。
  只能叹道,老夫命苦啊!
  “老人家,昨日便是小桂宗收徒的时候,你和你孙女今天是来晚了。”
  不远处有不明真相的弟子看到这的热闹,凑了过来。
  “你孙女!她俩他娘的全是你孙女!”
  陈伯兮指着下山的弟子大喊道。
  只见老书生眼底闪过一道红色,竟是心魔无端入窍的征兆。
  一道深不见底的仙韵隐隐从老人的体内隐隐透出,竟是压得山风急停,万物一静。
  “这么热闹?真是差点错过了啊。”
  一辆马车停在了凉风亭前,一道高瘦的人影出现,毫不客气地一把打下了老书生肩头扛着的两个女孩,同时将手掌搭在了陈伯兮的后脑。
  仿若有丝丝弦乐轻落,其中精纯的仙力化作一道内敛的虹束,足可明神养志。
  陈伯兮眼底的猩红慢慢褪去,神色同时恢复了清明。
  老书生望见了身后的身影,自知失态。俯下身去道:“大师兄……”
  牟清祀望着此时羞愧难当的老书生,知道此时若在说下去,怕就算是压下了陈伯兮的心魔,也会在心境上留下一道很难愈合的伤痕。
  牟清祀想了想,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虽然不了解眼下的情况,但明白了缓急轻重。
  清瘦的少年拉住在一旁张牙舞爪的两个女孩,同时拿出一道刻着“窮”字的木牌扔给了依然在睁着眼睛睡觉的韩濯缨。领着三人一马走进了小桂宗中。
  瘦马有些凹陷的马眼斜楞了一下身旁高个的女孩,从马鼻里打了个哼哼,哒哒,先往前走了两步,跑到了少年的身前。
  说来也是奇怪,当牟清祀牵住这两个女孩后,两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像是遇到了克星般,尤其是矮个的女孩,表情尤为苦闷。。
  看这其中联系,牟清祀便大致看出来了其中跟脚七八。
  没办法,这便是一个爱凑热闹,更爱解决热闹的仙家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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