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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寒浞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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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后羿从宫殿里出来,我们在阳城大街上散着步。沿途的百姓都认出他是后羿,不断欢呼着,颇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感觉。
  太康即位这些年,只知道声色犬马之娱,对民生漠不关心,民间早就一片怨声载道。
  就算在国都阳城,普通的国人也是在艰难活着。这些百姓早就对太康恨之入骨了,对后羿能除掉太康自然感到痛快无比。至于谁是正统,谁能在这天下称王称霸,他们根本就毫不关心。
  后羿高兴地与百姓们挥手,作别众人后,引我到了阳城天文台。
  与现代天文台以巨大的望远镜为标志的布局迥异,阳城天文台是类似四合院的构造,在院子里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分别安放着五块八尺表,用以来测量天下之正中。
  后羿对我道:“杨大哥听说过这里吗?”
  我道:“在历史上看到过。”
  他疑惑道:“历史书?”
  我才想起他是古人,这时的历史书就叫做《书》。我道:“历史书是我家乡话,就是典籍的意思。尧帝在位,抚有天下之时,就修建了阳城作为都城。这里是整个天下的正中,被称作地中,刚好位于北极至赤道的黄金分割点上。一年里四季分明,气候最为宜人。”
  后羿惊叹道:“哇,没想到杨大哥懂得这么多天文知识,我都没听说过,只知道这里是与神灵沟通的地方。”
  我嘿嘿一笑,心想在科技方面还有很多新奇玩意你没听过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神色一转,对我道:“杨大哥,你为什么想要神射之眼,它对你这么重要吗?”
  我严肃道:“我要用它去救心上人,没了它我会遗恨一辈子。”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大哥你的感受。就像我对纯狐一样,如果没了她我也觉得射箭也不开心了。”后羿道。
  他并不知道寒浞已经勾引上纯狐,给他带了绿帽子,这可怜的人。
  他又道:“可是,我还是不能把神射之眼传给大哥。寒浞说得对,如果我法力变弱,就没人可以来保护百姓、保护士兵、保护纯狐了。”
  看得出来,他虽然天真,但却不傻,在大是大非面前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我道:“能保护百姓、士兵、妻子的人不靠武力,而是一颗仁爱之心。太康坐拥四十万大军,就能保住天下了吗?他为非作歹、不得民心,就算你不发兵打他,天下百姓迟早也会起兵反抗。对一个有作为的君王来说,武力只是对付恶人的手段,而不是统治父老、妻女的工具!”
  后羿对我所说颇为震撼,他道:“大哥所言,振聋发聩。可是……可是寒浞说的确实有道理,这让我感到两难啊!”
  他脸上露出愁容,不知该怎么决定。
  见到情况或有转机,我急忙道:“后羿兄弟,不是大哥我喜欢挑事,但有一件严重的事必须告诉你,这件事和寒浞、纯狐有关。”
  后羿急忙追问道:“和寒浞、纯狐有关,是什么事?”
  我一字一句道:“寒浞,已经和纯狐勾搭上了。”
  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不可能,一定是大哥你为了让我把神射之眼传你,故意瞎说的。寒浞是先君的老臣,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而是纯狐一直深爱着我,她不可能背叛我。”
  我继续道:“大哥是想要神射之眼,但绝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寒浞之所以不让你把神射之眼传我,只是借你的力量为他夺取天下而已。当他羽翼已丰,就会与纯狐一齐把你除掉。”
  他虽然有所动摇,但仍然不相信我,问道:“口说无凭,大哥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再提了,我只当你是救人心切,在此胡言乱语,不追究你的责任。”
  我道:“证据?好,我给你。据我所知,昨日纯狐已被接到阳城,想必正是借与你庆祝战胜的名义,与寒浞相会的。你今天回去后告诉寒浞自己作战多日,很疲惫,要独自休息。晚上也别与纯狐同房,等我消息。”
  他见我并没有玩笑的意思,虽然不信,还是道:“好吧,我答应你。我相信寒浞和纯狐对我的忠心。如果事情不是大哥你说的那样,请以后不必多言了。”
  我道:“好,一言为定。”言毕,与后羿告别,回到居所向猫叔说明最新情况。
  猫叔分析了目前的状况,道:“小古,你这么做是在冒险啊!虽然寒浞确实和纯狐关系暧昧,但他俩未必就会在今夜幽会。到时候不但不能让后羿改变主意,反而会疏远你,把你当做一个为了得到神射之眼而不择手段的人!”
  我道:“确实是有些冒险,不过像纯狐那样的妖艳女子,我想这么几日她也按耐不住身体的寂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成败与否,就在今夜了!”
  猫叔道:“事已至此,只能期待像你预料的那样了。我会派一些猫咪出去,随时监视他们三人的影踪。寒浞是一个狠角色,如果他被后羿捉奸在床,恼羞成怒,有可能会像历史曾经发生的那样杀了后羿。到那时,做什么都晚了。你赶紧好好休息,晚上的事情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与猫叔安排好一切事宜,我便早早入睡,等待夜晚的到来。
  “小古,醒醒!”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猫叔在我枕边喊我。
  它见我醒来,道:“快起来,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回来的猫咪告诉我,寒浞刚刚从后门进入纯狐的寝宫。”
  他们果然等不及了!我让猫叔在客房继续打探消息,若有变动随时接应我。随后提上饮血却邪剑,我朝后羿的寝宫奔去。
  潜入一片漆黑的室内,我悄声道:“后羿兄弟,是我,寒浞已经出动了!”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难道是事情有变!我不敢贸然点灯,生怕惊动了寒浞布置在外的眼线。以饮血却邪剑发出的微弱红光照去,后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赶紧摇醒他,轻声道:“后羿、后羿,寒浞出动了!”
  他见是我到来,说:“杨大哥你看错了吧,我好困,让我再睡会儿。”
  我道:“别睡啦,再睡你的女人就被别人给睡了!”
  他猛地惊醒过来,道:“纯狐,你是说他们……”
  我道:“嗯,随我来。”
  领着后羿,我们避开眼线,溜出寝宫。
  一路上,后羿怒不可遏,道:“没想到!没想到这个老贼竟然欺骗我,我非要杀了这对贱人不可!”
  我道:“他们早就勾搭上了,一直把你蒙在鼓里。”
  后羿道:“哼!有射神弓在手,我要让他们灰飞烟灭!”
  我道:“不可。与太康作战时,我见寒浞用的是大刀,你的射神弓虽然威力无比,但毕竟是超远程武器,和近战武器打起来容易吃亏。”
  他道:“杨大哥你随我进去,我不信他能打得过你的神剑。”
  我拒绝道:“不是大哥不愿意帮你,然而闺门之内,又是这样的龌龊之事,外人不便入内。”
  后羿道:“也好,那对狗男女说不定正赤身裸体呢!我独自去灭了他们。”
  这时,我摸到衣兜里那把马丁给我的史密斯威森左轮手枪,把它递给后羿,道:“这是我们家乡的武器,叫做手枪。虽然威力比不上法器,但也足以杀人了。寒浞不认识手枪,不会防备,到时候你就可以击毙他。”
  随后,我把射击方法告诉后羿。他是神射手,一点就通,拿着手枪闯入纯狐的寝宫。
  门外几个放哨的丫鬟被他猛力一推,跌倒在地。吵闹声惊动了正在云雨之中的寒浞和纯狐,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被破门而入的后羿逮了个正着。
  后羿怒道:“寒浞,亏我这么信任你,没想到竟然是狼子野心!”
  寒浞支支吾吾道:“大王、大王,听我说,是纯狐先勾引我的。”
  纯狐见寒浞把事情推给她,哭哭啼啼道:“大王,我是被寒浞胁迫,你得为奴家做主啊!”
  “够了!”后羿打断了二人,狠狠道:“今夜你们都得死!”
  寒浞见自己事情已经败露,索性狗急跳墙,从枕边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朝后羿砍去。
  后羿右手举起手枪,对准寒浞,“嘭”地一声打爆了寒浞的脑袋。
  纯狐被吓得面色苍白,不顾自己只是身着单衣,就要往窗户外跳。后羿又是一枪,直入纯狐心脏,瞬间倒地而亡。这一对不知廉耻的奸人就此丧命,永远断绝了罪恶的生命。
  后羿收起手枪,自言自语道:“非我无情,甚伤我心。”他冷冷地走出纯狐寝宫,面无表情道:“杨大哥,谢谢你。我太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看着他这无比哀愁的样子,我不忍心再刺激他,只能安慰道:“别想太多,早些休息。”
  言毕,他像孤魂野鬼一般离去,我也回到东庑把情况告诉猫叔。
  此刻,我们既担忧后羿的精神状况,也对能否获得神射之眼充满焦虑。毕竟,明天就是与马丁约定的最后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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