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如歌,花漫天

　　擎天城中，四处都是繁华盛况，有两条街道尤为热闹。一条是西城的星辰街，一条是东城的昊天街。两条街道分别在皇城两侧，以皇城西侧的星辰门和东侧的昊天门为名。
　　东城昊天街，是文人墨客最爱光顾之所，一块板砖砸下去，能砸中十个人，九个都是文人，一个在追求成为文人的路上。西城星辰街的热闹又与东城不同，西城之中鱼龙混杂，烟花柳巷最负盛名。很多人都以为东城临近东宫，太子插手，故而文墨之气浓重，实际上东城几乎没有太子的手段，倒是西城布满了太子的爪牙。
　　其中，最为著名的青楼花漫天，幕后的大老板更是太子本人！
　　不过，这件事在昊天街上不算什么隐秘，毕竟若是不把这招牌亮出来，花漫天的生意又怎会如此火爆？
　　昊天街的热闹，似乎就连那些麻雀小鸟都愿意凑一凑。昊天街的尽头便是皇城昊天门，而起点便是一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石桥。桥上偶尔驻足着一些人，低头看着从桥下驶过的花船，都会与旁边一同前来的友人会心一笑。因为不远处，就是那座名震昊辰帝国的第一青楼。
　　花漫天。
　　“出来了出来了！”
　　“快看快看！”
　　突然，原本行走缓慢的行人们开始纷纷集中了精神，朝着桥上蜂拥而去。从桥上向南望，看到一栋足足十层高的花楼筑起，而在花楼的顶层一个平台正在缓缓升起。
　　平台呈着四方形，四个角分别有一只羽色七彩的飞鸟灵兽将之用头顶住。拖着整个平台缓缓飞起，不一会儿便离开了花楼，向着昊天街的中段飘然而去。
　　而那些底下的行人又纷纷从桥上跑下追逐着平台跑去，这算是昊天街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的盛大风景了。不过今次，却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听说这是太后寿辰指名要看的节目！花漫天也不敢懈怠，只得加紧练习，不敢出现差错。
　　当然了，或许有人会好奇，一个平台有什么好追赶的？
　　不错，一块平台，即便有四只灵鸟相衬也不可能迎来这么多人的追捧，真正受到追捧的自然是在平台之上翩然起舞的人……
　　舞榭歌台花漫天，千古名怜雪如歌。
　　花漫天的生意，除了太子照顾，自然少不了的是一个婀娜多姿，能够摄人心魄的当家花魁了。也不知道这花漫天从哪儿找到了这么个可人儿，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虽然知道这是太子的地盘，但是擎天城中多少富商达官依旧想要来一亲芳泽？
　　花漫天的楼中缓缓奏起音乐，整条昊天街都在此刻浸入了音乐之中，陶醉在空中曼舞着的娇俏人儿。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快速穿梭在人群之中，朝着花漫天溜去。
　　半炷香的功夫，花漫天的声乐缓缓平息，那个平台也再度飞回了花漫天的顶上，空中已经没了身影，但是不少人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再回味那一瞬的芬芳。
　　……
　　楚烈看着面前的花漫天。
　　说实话，他曾经也是看过电视剧中的青楼样子，应当是一股花柳红灯的风气。可是这花漫天的门口却不见几个招呼的姑娘，就连传说中的妈妈桑都没出现，只是几个穿着十分简单，长相颇为清纯靓丽的少女站在门口，即便有人走进去，也不会上前相迎，而是稍稍屈膝行礼。
　　“不愧是那位太子哥哥的手笔，这青楼做的还真不是青楼的姿态。”楚烈撇了撇嘴，没有从正门进去，不过眼睛却狠狠地在那几位姑娘身上刮了几眼，暗道了几声太子当真好福气后，才绕道了青楼后院。
　　“想我怎么也是个皇子，师父的元帅府不能好好进去，来这里都得走侧门。真是……”一时间楚烈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只好不说。
　　毕竟只是青楼，即便是太子的产业，但是太子此刻不在这里，也自然没有什么守卫。只是普通的一些护卫，又怎么能够发现一个金身境界武者的行踪呢？从外围一路蹬上了六楼的窗外。
　　“踏……”楚烈轻轻落在窗外，正要观察四下有没有人，窗内却悄然响起。
　　“小家伙，三年不见，怎么学得这溜门爬窗的本事了？”
　　这个声音说不出的好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滴水落入水中瞬间的共鸣，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走在心面上一样的舒服。
　　楚烈竟然一时间都有些失神，赶忙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让得自己清醒过来。
　　而那人说完话，楚烈面前的窗户也就缓缓打开了。
　　可不正是那位千古名怜雪如歌么？
　　不过此刻的雪如歌已经换下了舞衣，披上了一身水蓝色的宽大素装。虽然衣服宽大，却似乎也掩盖不住那火辣的身材。小巧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得就像是创世神最满意的作品。双眸间露着几分宠溺，眉间又写着几分担忧之色。
　　这是怎样的美人？包含了万物之唯美，一颦一簇又写尽了世间幽怨般。
　　“咳……”雪如歌看到楚烈呆滞的神情，心中好笑，不过却是轻咳了一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的。”
　　说完，便踏着轻盈小步，走到了茶桌前，柔声道：“梨花茶？”
　　楚烈才缓缓回过神，先翻身进了屋子，又轻轻将窗户带上，走到了桌子旁边，但是心脏的跳动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下来。
　　“嗯。”楚烈控制着呼吸，不着痕迹得舒了口气道：“你还记得啊。”
　　“嗯，雨后的梨花，三粒冰糖，温煮半炷香，最佳。”雪如歌手中一边忙活，嘴里却似乎漫不经心地说着，“你倒是运气不错，昨夜城里落了几滴雨水，否则今日也喝不到这花茶了。”
　　“如歌……”楚烈缓过了片刻，刚一开口，却被雪如歌止住。
　　“我知道你有天大的事情，这番回来，也注定是不平的。但是我只希望你给我这煮茶的功夫，不要说话……”
　　雪如歌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倔强，心中的悸动在其眼底闪烁，却不敢流露出来。。
　　楚烈此刻也不知为何，就像是如鲠在喉，硬是没有说出话来。毕竟若不是楚烈，雪如歌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楚烈救了她，却也深深害了她！四年前，大雪之中的，聂家大案，楚烈救了当时聂家的大小姐聂钰儿，带回了她，改名雪如歌。一段时间，成为了楚烈的贴身婢女，却被太子给盯上了去。
　　楚烈去往边境，太子可没少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