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年

　　“机甲帅啊，如果能搞一台死都满足了。”小李的执念延续了一天，眼看着要荡漾到明年。
　　老郑头受不了，“再帅也是个假把式而且还贵，你都嘀咕一天了，消停下行不。”
　　“机甲什么的都是小孩玩具，聊这有什么意思。听说明天女兵们准备了不少节目。好期待啊。”张斌嘴里永远离不开女人。
　　郭云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泼冷水，“有什么好看的，想想她们年纪，都能当你妈了。下的去手？”
　　张斌得意道：“锅子，你啊把精力全放训练上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仔细打听过，我们这届女兵平均年龄才30多，不少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怎么可能？哪来那么多年轻人意外身亡？”这到是头一次听说，郭云很惊讶。
　　小李解释道：“哦，我帮张哥查过，资料上说越年轻，活力越足，灵魂越容易在意识界降生。所以十分之一的降生概率只是人类平均值。而且年轻人成为天生异能者的概率也更高。20岁以下的青年几乎全是天生异能者。要说老郑头这样活了80多还能当异能者的才是意外。除了他，我们营地里没有寿命超过50的。”
　　老郑头同样第一次听说，“有这说法？那早死还真早超生了！要让蓝星人知道还不排着队自杀啊。”
　　张斌挤眉弄眼道：“概率大也不是一定嘛，要没死过来，不就亏大了。对了，老郭想知道叶子几岁吗？”
　　“不想，没兴趣。有空还是多练练基本功。不然出门就被老太太虐，太惨。”
　　自从上次和宋叶萍一起坐车后，逮到机会张斌就拿叶子调侃自己，现在郭云已经练成本能反击术，只要他提叶子自己就说老太太，来啊，互相伤害啊。
　　“没劲，告诉你人家才24，是个好姑娘。别人对你有意思你也要把握机会啊。”小张一脸恨铁不成钢。
　　“有功夫撮合别人，不如先考虑下自己。快毕业了，考核成绩你还倒数。万一留级看笑面虎怎么收拾你。”继续反击
　　“本人就不是打架的料，但混我在行啊。真要打仗保证你们死光了，我还活的好好的，怕什么。”
　　说到这，小李脸色变了。同屋四人，老郑头强化系成绩还行，勉强排在第一梯队。锅子开始不怎么样，但一阶后发力，现在训练成绩能排进全营前十。张斌成天偷懒，明明是具体化系却连把刀都做不出来。而小李最倒霉，一个变化系没有晶核就没有战斗力，听说要么自己存钱买，要么等分配部队后才有的发。现在所有变化系一样，除了努力升阶就没别的事干。
　　看出李维的窘迫，郭云走过来拍怕肩膀道：“别担心，营里变化系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家都没晶核。等以后想办法弄个高级货，到时候都得跟你混。”
　　明天过年，宿舍里开始搞卫生。大家伙热情很高，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只有张斌一直在嘟囔，又没人来拜年，搞这么干净干嘛。
　　然而习惯这种东西很难改变。
　　。。。。。
　　第二天，难得睡到自然醒。去食堂弄了口早饭，奔着军营唯一的娱乐区赶去。
　　那儿可以看电影，不是蓝星那种电影院，而是真正的潜入式播放。躺进一台科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游戏仓，它会根据你的选择带你领略震撼的异界风光。平时只有在一些特殊课程时才开放给学员使用。
　　意识界不同种族间生存环境差别巨大。大气压强、空气成分、气候变化包括重力都不一样。更不提多样的动植物和微生物。有意思的是只要有足够多的智慧生物聚集在某处生活，世界就会根据这些生物的特性改变周围自然生态，以便于他们更好存活。当然这种改变极为缓慢。
　　也就是说，只要某一文明物种数量够多，就能慢慢把周围变成自己星球的模样。依靠这个甚至能逼迫人口较少的种族放弃原有的家园，毕竟低阶文明很难抵御环境突变。好在意识界够大，大到容纳了这么多种族依然有大半土地荒芜，而文明议会也对每个种族的生存范围有严格规划和限制。
　　感谢伟大的意识界，它包容了所有智慧生物，顺带还营造出各种不同的地域风貌。幽暗的永夜森林、辽阔的贝斯草原、炙热的熔岩地狱、科技感十足的水晶世界，神秘的天海浮空，光怪陆离的机械塔，血腥的虫窟，只是看影像都让人充满向往。比蓝星电视探索节目有意思多了。
　　今天自己要好好领略下泰坦都城“群星要塞”的风光。那里号称文明灯塔，世界明珠。
　　要说郭云的爱好，除了照顾女儿就是旅游。可惜以前比较穷大部分时间只能宅在家里。为房子车子奋斗了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东南亚，还是蜜月旅行。
　　如痴如醉的看到下午，被老郑头强行切断电源，拖了出去。
　　操场上，新学员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围着新搭的舞台闲聊。
　　“要我说她们表演这么烂，不如早点去吃年夜饭。”锅子抱怨，最好能在放映室吃饭！群星要塞的记录片还没看完。
　　小李附和道：“对啊，对啊，这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对你个头，你俩小声点，被女人们听见了，咋们宿舍以后别想脱单。”张斌紧张的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注意这里才松口气。
　　“我有女儿。”“凭实力单身。”两个死宅嘴很硬。
　　舞台临时搭建在训练场上，整个营地灯火通明。显然女同胞们的歌舞表演准备不足，有不少自己都在笑场。但气氛很是热闹，欢快的情绪在人群里传播，感染着每个人。
　　食堂工作人员干脆把餐桌摆在操场上，就地开始提供年夜饭。今天菜式丰盛中西餐都有，还提供少量酒水。有人在场地上点起篝火，文艺晚会瞬间变成群魔乱舞。
　　大家相处时间不长，但集体生活最容易收获友情甚至爱情。
　　老郑头冲进人堆里抢酒，张斌跑去勾搭金发妹。小李和郭云找了处空地，拿来一堆食物坐地上开吃。
　　“你怎么在这，不去参加活动？”叶子从人群里闪出，跑到郭云身边。
　　她刚在舞台上表演完节目，运动过后脸色微微泛红，映着篝火平添一丝娇媚。
　　“填饱肚子啊，再说我又不会跳舞。”郭云摊手道。
　　“什么会不会，就是凑个热闹，跟我来。”
　　说完，不等郭云反应，随手拉起两人向着人群跑去。
　　围着火堆，大家跳起最原始的舞蹈，这里的人来自四面八方，肤色不同，语言不同，风俗不同，却能跳出同一种欢快的味道。
　　教学楼的屋檐下，教官们为了不影响气氛躲在一旁聊天。
　　“好像有点过，不出去管管？”卷毛狒狒小声提议。
　　“没事，让他们放纵下也好，压得太紧容易出问题。”莱拉才是大头目，一锤定音。
　　狒狒嫉妒道：“那边有人接吻了，奶奶的，老子那会可没这么开放。”
　　笑面虎皱眉：“是有点过，以前学员没他们折腾。要是真闹出感情分配部队的时候可能出乱子。”
　　“年后就要安排野外训练。之后的事，就算有问题，也是各个军团的问题，用不着我们管。让他们开心的过年吧。”看着人群，莱拉有些怀念自己刚到意识界的时光。
　　“十年后，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能活着。”笑面虎这话很难听，却很现实。
　　人类社会繁荣稳定那是建立在无数战士牺牲生命的基础上。无论哪个军团入伍前十年伤亡率都居高不下，这十年外界称为新手期。想从部队转业一般情况下要服役30年，对比异能者五六百岁的寿命可能不长，但真能安然渡过的其实一半都不到。
　　同时部队也是待遇最高的地方，普通士兵的收入抵得上一个小公司老板。退役后也有一笔不菲的安家费，如果阵亡抚恤金更多。
　　看似公平的背后问题依旧严重。在这个不能正常生育的世界里，战士用命挣的钱除了自己挥霍又能留给谁？如果可以选择恐怕大部分天生异能者不愿当兵。毕竟责任感和归属感需要时间和觉悟，面对牺牲多少人能甘之如饴。
　　白了一眼笑面虎，莱拉不快道：“这么开心的日子，少说些不吉利的话。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过好每一天最重要。”
　　避开伤感话题，卷毛狒狒八卦道：“莱拉，刚看见林克中将了。在你宿舍门口蹲着，鬼鬼祟祟的。”
　　“闭嘴，以后除了工作，任何时候别和我提那个白痴。”说完莱拉跑进人群开始跳舞。。
　　卷毛狒狒和笑面虎一人提着一瓶酒愉快的喝起来。
　　来到意识界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