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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北风吹着,将天地笼罩在冰寒之中。
这里,叫北冥。
众多雪山之间,坐落着一座村庄,此村,名唤北冥雪村。
正下着一场磅礴大雪,北冥村家家户户紧闭家门。
北冥雪村以北,离着村庄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一座简陋的屋舍内,摇曳着微弱的烛光。
这是一家医馆,医馆的主人是北冥村的神医李长青,一个医德高尚的神医。
“血参,性阳,可活血祛瘀,除烦安神……”
医馆的烛光之下,一个看起来十分稚嫩的男孩,穿着一身白色貂毛大衣,手持书卷,口中念念有词。他站在医馆的桌壁旁,身材看起来弱不禁风,满是书生之气。
他叫秦羽岚,北冥雪村的一个普通孩童,同时也是这家医馆内的神医李长青的徒弟。
“无忧花……”
“嘭!”屋舍的门突然被撞开,打破了一个的安静。
“呼——”寒风迎着门吹来,温暖的屋舍内被这么一吹,温度急剧下降。
“快!李大夫在吗!”只见门口,正站着两个身穿蓑衣的中年男子的身影。气喘吁吁,面色被冻得如外面的冰雪一般苍白。
“请问你们是来看病的吗?”秦羽岚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男子问道。
“废话,快点!大夫到底在不在,我兄弟受重伤!快点叫大夫!”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中年男子显然脾气十分暴躁,他嘶吼,根本不理会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男孩。
秦羽岚被男子粗犷的面相给镇住了,连气都不敢吭一声。但他注意到男子身旁,眼神微微一瞄……
年长的中年男子身边,只手撑着另一名中年男子的身躯,那么中年男子的身上血迹斑斑,满是受伤的痕迹。
“小孩子看什么看!快去把这的李大夫叫过来!”年长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嘶吼道。
“大叔,抱歉,我师傅不久前就刚刚出门上山采药,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什么!”中年男子面如土灰。
“要不大叔你去北冥村其它医馆看看。”
“你小子脑子烧坏了,全村就只有这里有一家医馆,你让老子上哪找医馆!”男子咆哮道。
被中年男子怒骂,秦羽岚出于对中年男子的惧怕,许久不敢说话。
正如男子所说,北冥村的确只有这么一家医馆。这家医馆的主人李长青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哪里来到北冥雪村的,在此之前,村里的人得了什么病收了什么伤都只能靠着一些偏方医治。也正因为李长青的到来,凭借着李长青的医术,医馆也才能如此迅速发扬光大。
“呜——”这时,男子身旁另一个男子突然发出一阵呻吟。
“兄弟,你怎么样了!”中年男子侧脸急切问道。
“大哥,刚刚那畜生……牙齿有毒……”受伤的男子开口道,眉头拧成一条绳子,表情痛苦不堪。
“那快坐下看看!”中年男子扶着受伤的男子颠簸地走到医馆内椅子上坐下。
秦羽岚见状,上前主动关上医馆大门。
寒冷的室内有烘烤着的火炉,室内的温度开始缓慢回升。
待中年男子扶着受伤男子坐下时,秦羽岚凑上前去查看。
只见中年男子卸去受伤男子身上的蓑衣,看着中年男子在处理的过程,秦羽岚也清晰地看到,受伤男子的右腿,有一处血流不止的伤口,伤口已经成了黑色,场面触目惊心。
“快!有没有布条什么之类的。”中年男子转头问秦羽岚,想要赶紧给受伤的男子包扎伤口来止住血。
“大叔,如果想要给他包扎的话,身为医者,这种事情诉我难以从命。”秦羽岚马上明白的中年男子的用意。
“他的伤口已经感染,不经过处理只会让这位病人更加痛苦。”
中年男子顿住了,半信半疑地看着秦羽岚,点头示意。
秦羽岚马上在医馆里的翻箱倒柜,找到一个瓷瓶和几条细布。
秦羽岚给受伤男子撒上药粉,给受伤的男子包扎。
“大叔,这位病人是被狼咬伤的吗?”秦羽岚反复观察伤口,似乎发现了什么,转头问一旁对他半步不离的中年男子。
“哼!提起这事我就来气!”中年男子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
“我和我兄弟去雪山打猎,看到一头狼,本想一箭了解了那畜生,没想到那畜生居然还有五个同伙,我兄弟不慎被咬伤……”
秦羽岚听着,手上的活忙完了,却迟迟没有离开。
只见他身上取出一套银针,他缓缓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小子你要干什么!”中年男子怒目看着秦羽岚。
“给这位病人扎银针啊……”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我兄弟的命是给你用来开玩笑的吗!”中年男子暴怒道,伸手拉开秦羽岚。
秦羽岚口中的扎银针其实就是医术中的银针释毒,这可是医者的一项拿手功夫,少说也得练个几年了解周身穴位对症下药,才能有所小成。中年男子知道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去做这种事。
“不,大叔!这可不是一般的伤口!”
“雪狼在常年在雪山活动,以腐肉喂食,这位大叔多半是被吃过腐肉的雪狼咬伤导致伤口感染,若不用银针将他的毒放出来,长久的淤积只会让这位大叔活不了多久。”
中年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羽岚,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孩子会察觉到伤口的异端。
许久,他渐渐松开他扯着秦羽岚的手。
当他看到秦羽岚那执着的眼神时,他便决得秦羽岚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你有几成把握。”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施针,但是我有至少七成把握。”
“第一次!”中年男子简直要被气疯了,自己就不应该相信一个孩童怎么可能会用针,这明摆着就是那他的兄弟来当试验品啊。
但他又马上冷静下来。眼下这情况他的兄弟虽然止住血了但依旧昏迷不醒,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他根本没得选择。
未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秦羽岚便开始施针。虽然对于他口头上说第一次,把握只有七成,但这技术却是特别娴熟,犹如拥有百八十次的施针经验。
“好了。”秦羽岚取出扎在受伤男子的身上的银针,随即取出一碗水,将刚才用过的银针头置放在水中。
水,被染成黑色,一旁的中年男子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八九岁小孩该有的医术吗!
“大哥……”这时,椅子上那个受伤的男子醒了过来,冲着中年男子开口。
“兄弟!你好了!”中年男子惊奇道,刚才那包扎止住了男子的血,这一银针释毒竟然这么快就让受伤男子醒了过来,让中年男子目光迟迟盯着秦羽岚不敢相信,这孩子医术造诣这么高,真的只有八九岁吗?
对于秦羽岚来说,这不过是把受伤男子体内的神经毒素给弄出来就有的效果,也不算什么惊人的医术。
“小兄弟,谢谢你救我兄弟,刚才是我言语不当,还请您谅解。”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想起刚才冲着秦羽岚那那般态度,他不由得心生愧疚。
“不!大叔你不用这样,行医救人是医者的职责所在,再说你比我年长,这一跪我受不起啊!”秦羽岚慌张起来,去扶他不敢,让中年男子跪着也不是,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大哥,先起来吧,别把小孩子给吓坏了。”受伤男子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说道。
在受伤男子和秦羽岚的劝说下,男子终于起身。
“配合着我刚刚撒的药,这位病人的伤口应该会迅速愈合,天气寒冷,大叔也该尽快早点回去躺在床上休养一会。”
“小兄弟,你是这家医馆的李神医的徒弟吧?”受伤男子好奇问道。
“是啊。”秦羽岚点了点头。
“难怪小兄弟医术如此高明。”受伤男子赞赏道,说起这家医馆的李神医北冥村无人不知,北冥村上上下下所有人,无论得了什么错综杂症李神医都能医好,而且从不收病人费用,在全村上上下下口碑十分好。
“不知你是那户人家的孩子,竟能被李神医相中。”受伤男子追问道。
“呃……”问道这的时候,秦羽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般这个时候,他应该报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说清楚自己是谁家的孩子。
可是,他没有爹……
“我娘叫苏晴,我是苏晴家的孩子。”记忆里,秦羽岚只认识母亲,便报上母亲的名号。
“你竟然苏晴姑娘的孩子啊。”兄弟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两人知道,北冥村上上下下有五六个姓氏,可是偏偏,姓苏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宛如天仙,容貌秀丽的女子。她叫苏晴。
“难怪小兄弟长得如此气宇轩昂,苏晴姑娘可是咋们村的大美女啊。”中年男子在说话的同时,眼里竟然流现出羡慕的目光。也不知秦羽岚的父亲是谁,竟然能有苏晴这样一个妻子。
“是吧,我听别人也这么说……”秦羽岚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着。村里不少男子总是喜欢偷偷窥探他母亲的容颜,这一点,秦羽岚还是知晓的。
“今日之事还得多谢小兄弟,改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两人恭恭敬敬道。在秦羽岚的目送下,二人才披上蓑衣,踏着大雪离去。
眼见两人离开,屋舍内又恢复了平静。
秦羽岚动身,去捡起刚才读的那本书,想要继续读下去……
“岚儿。”
秦羽岚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那十分熟悉的声音,他迅速转过头来。
“娘!”秦羽岚脱口而出。
不知何时,门后站着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篮子。一瞬间,竟让人如同梦幻一般,即使只穿着白衣素裙,却无法掩盖女子那动人心弦的气质。女子容貌宛若天仙,一颦一笑,完全可以让任何男子为之滞足。。
“娘,你什么时候来的!”秦羽岚迎面前去。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他严厉的,教他的,是他的师父。对他温柔的,关爱的,抚养他的,是他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