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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在没有夜视仪的时代打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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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战依照不同的战争类型通常会有不同的状况。
  弗雷森国王发起的收复战争,其实也可以讲成是内战。
  以国内各个占据土地且有全面权力的领主──以现代来说就是军阀──为战争目标的话,不可避免的一定会遭遇敌方的交通要道、防御要塞或居住点,换句话说就是城市。
  除非是已经很久没有面临过战争的城市,否则这年代大多数的城市仍然有着城墙这个防御设施。只有等火炮的威力再次更新换代后,才会把没有用处又占空间的城墙给拆掉。
  在以前是防守战的关键,不过换成现在,虽然有了火炮与枪枝导致城墙作用减少,但还是有一定用处。
  反正,让哨兵站在墙上这种过时的方式肯定不能用。一炮下去会连人带墙一起炸飞,除非是军事要塞那种厚实的墙体才需要搬出更大口径的火炮,普通城市这种厚度的还是算了。
  林翰从预备队和需要重编的队伍里抽出没有伤势的士兵,组成先遣队,在战斗还没结束时就前往敌方战线后方的城市,进行占领和控制各处重要部门,同时开启城门迎接结束战斗的士兵们。
  一百多人分散开来,以小队规模前去占领并确认粮仓、武器库等设施的状况,并俘获当地官员等候处置,缴械可能反抗的城市守卫队与民兵,同时封锁城门,只留下迎接主力部队的门,也不准市民进出。
  虽然这个世界在近十几年的战争中也不再动不动就烧城屠城抢光光了,但是在战后处置的处理也不是很完善,如果导致情报的过早泄漏,这是林翰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和参谋制定的士兵受训内容中,关于敌方城市处置的重点也包括在内。
  总之,尽可能不造成非作战人员伤亡、在不损坏功能性设施的情况下歼灭或缴械守备人员、分散防守和进行交通与情报管制以免让探子溜出去。
  这时候,大部队也已经将战场清扫完毕,该埋的埋该收集的收集,然后整顿往城门已经开启的城市前进。
  医疗兵带着重伤者先行进入,找到医院后进行更正式的治疗,随后是炊事班驾着载有食材的马车进来,然后找到空地与广场开始做饭。最后才是步兵进入。
  当然,这不代表他们立刻就能放松,至少在炊事班做好晚饭前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步兵找到各自队伍所在的空地,然后坐在地上开始拆解保养枪枝。在每个人的背包里就有保养工具,所有人都要实时确认枪械结构是否完好,有没有零件损坏,否则下次战争炸膛或卡弹,死的也是士兵自己,没人敢掉以轻心。
  过去几年,在军营中,每个士兵包括小队长自己都必须在更上级的面前手动拆卸枪枝,保养完再组回去,持续十次,出错就毒打一顿。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炮兵队中。
  吃完饭的士兵被勒令立刻滚去睡觉,但有一部分的士兵要担任哨兵站岗,此外还会派出一部分部队出城,分散到城市周围的地形警戒。
  为数不多的市民胆战心惊的躲在屋内,看着这支部队忙来忙去,就怕会突然闯进家中大肆劫掠、强抢妻女。不过在一些军官费力的解释绝对不会伤害无辜市民后,虽然仍没有多少信任,但至少警戒心下降了一些。
  已经从帐篷搬到征用的贵族宅邸的指挥部内。
  “辛苦了,各位。”林翰拍了拍手,指着地图上放大的城市说道:”就按照这个地图进行防御部署,然后让火炮挪到指定的位置。波札克夫帮忙确认后勤事务的进度,作战参谋们可以先去休息。”
  “感谢阁下,不过想必今晚应该是个不眠之夜吧。演习和实战终究是有差距的,会有很多意料不到的状况,这些宝贵的经验应该趁记忆还没淡忘时多加思考统整。”
  一名作战参谋展示了手中数张写满满的纸张,面对这颇有进取心和自觉的行为,其他参谋则是回以”是喔”、”那就等你写出一本教科书了”的笑声。
  “情报参谋呢?”
  “恩……大致上没有问题。”其中一人看着文件夹上的资料,抓了抓头发回答,”除非逃的很早,不然大部分的敌方逃兵都被急行小队抓回来或就地击毙,再远就抓不到了。各大队所属侦查队也将警戒圈构筑好,特别是朝向几座城市的方位。如果他们真的收到情报且来夜袭,那么我们能提早一个小时知悉。”
  “那时候就照制定好的计划防御并反击,而且要确认是从哪座城市出发的援军。”林翰挥挥手解散众人,走出会议室准备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副手莫尔瓦一脸欣慰笑意跟在后面。
  “没想到阁下这么厉害,对于指挥没有太过严重的失误,各种指示从客观角度评价也很正确,少爷年纪轻轻就有军师称谓,一定让老爷非常开心。”
  “少来,这种数千人规模的战争我也是第一次指挥,在之前只拿过盗贼团伙练手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很紧张,你想吹捧我,至少也得在我指挥过十场作战后再说。”林翰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把莫尔瓦丢来的马屁扔回去。
  夜深了,而在另一头。
  “什么!你说部署在艾纳克大道的那支部队被歼灭了!?那可是舒尔兹伯爵的精锐私军阿?”
  距离林翰等人所在不远的城市,在领主宅邸中听到这则消息的军官几乎要将手中的酒杯捏变形。
  从拉彻哈特国王发出收复战争布告开始,他们这些地方贵族的手下都人心惶惶,特别是保皇派邻居的雷吉诺德家出兵后,不论是次一级的贵族和高阶军官心里都没有能打赢的把握,因此在舒尔兹伯爵要求兵力支持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用各种理由想办法推脱,然后再看看情况。
  结果在领土边线的军队连半点推迟进攻速度都做不到,雷吉诺德的私军用短短数天的时间就推到了领土内部的艾纳克大道,守卫大道的军队只能前往应战,并强力要求周围的城市一定要出兵支持。
  军官答应了,但整顿兵力的速度却快不起来。原本应该要将战况实时报告回来的探子忽然失去联系,不知道打赢还是打输的他们下意识放慢整顿速度。
  守军被歼灭的情报还是从战场逃过来的逃兵口中听说的。
  “怎么办?军队准备是准备好了,但这么晚了,人数也不多,过去就是送死……”小城市的领主拿着手帕擦擦脸上的冷汗,肥胖的赘肉随着发抖而甩来甩去,昂贵的丝绸与棉衣被汗水浸湿,胆怯的小眼睛来来回回看着军官们。
  “那、那就夜袭!”一名军官拍了下桌子,咬牙说道:”以夜袭的角度来说,现在出兵太早了,但午夜出发的话,到那边刚好是夜袭最适合的时间点!”
  “夜袭?变成攻城战的话整顿好的骑兵不就没有用了。还有这次整备可没有准备夜袭的物资阿。”另一名军官质疑说。
  第一位军官脸上满是吃惊:”没有准备?我又不是管那个的,反正要夜袭的话准备够东西不就是你们该做的吗?”
  这就是没有参谋与设置后勤官的后果。
  “阿,总之,你们都认同夜袭这个计划是吧?可以成功吗?”胖领主不再尝试用已经全湿的手帕擦汗的徒劳举动,这样朝军官问。。
  “没问题,他们现在一定都很累了,有一个城市给他们破坏劫掠,不好好爽到累瘫是绝对不会休息的!就算人数比我们多,但我们算是以逸待劳,熟睡被惊醒的没有准备的敌人并不算是大问题。”第一位军官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行吧,我同意了,你们准备出兵事宜。就算打输也要有点成果,不然我没办法向伯爵大人解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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