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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以开战书写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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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晨光洒落在大地上,使城市从睡眠中渐渐苏醒。墙壁上精心修剪的藤蔓垂挂、花圃中芬芳花朵争相艳放、彩色玻璃闪耀。泛着优雅气息的庄园,整齐排列的瓦片清晰可见;二楼的大落地窗垂着丝绸窗帘,帘后有着一道人影。
  “时间快到了,先重新检查一下准备吧。到现在还会紧张,说起来也蛮好笑的,虽然这不是坏事就是了。”
  人影低声自语了一句,随后开始整理检查放在桌上的一大迭纸张。
  窗外,城市人声鼎沸,许久未曾关上的城门每日吞吐着出入的市民与商人,士兵肃立二旁看守,神情端正。在他们耳中,虽然有无数的说话声与杂音掩盖,但起营的号角与喝斥声仍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
  源头是位于城墙外郊区的军营,那里聚集着一群比起他们这些卫兵,更能称得上“军人”这个称谓的人们。他们总是会朝那些士兵投去尊敬与敬畏的眼神。
  而今日与往日,似乎更为不同一些。
  “时间到了,起来──起来!希望你们昨天睡得够爽了,因为今后说不定不会给你们睡着的机会,再懒点也别醒了直接把你丢下来!着装、集合──着装、集合!广场上向各自长官报到,快点!“
  魔鬼教官的吼声如狮震撼,低沉如雷,富有穿透力。士兵拿着鼓棒用力的敲着铜钹,清亮但此时异常烦人的音色逼迫每个人从睡梦中惊醒,连续不断绵延不绝。士兵们或手忙脚乱、或整齐划一,但尽皆快速地穿上军服,接着是军靴,提起昨晚就收拾好的军用背包,手夹着头盔快步跑出寝室,抵达广场列队。
  如忙碌却有效率的工蚁,准备出发。
  “公子,准备出发了。“有人敲响二楼的房门。
  “我不是说过了,叫我少爷、阁下或者干脆点叫先生,讲的好像我还未成年似的。唉,我早该清楚跟你说这些没用的。“
  开门应答的是一名黑发蓝眼的年轻人,脸型稍微瘦削,不过还没到那种看起来会很刻薄的脸型。短发柔顺的朝一侧梳拢,身上穿着一套常服与深蓝色军衣,袖口绣有一朵小小的八瓣花。他的眼神明亮自信,不过对于熟识多年的副手来说,能颇容易地从有些僵硬的走路姿势看出他有点紧张。
  紧张并不是坏事,适当的压力能让思考更为快速。
  “当然,对于你的称呼必须正确才合乎礼仪,但对我来说你就是未成年阿,林翰公子……不过,你已经十九岁了,而今天也算是一个起点,或许我的确该改一下称呼。阁下,马车已经备好。“
  林翰对着嘴角带笑、但话语总是有些过于正经的副手摇摇头,说道:“已经帮我跟父亲报告过了?那就走吧。“
  一辆马车已经停在门口,车厢显得颇小,那是因为在外层包覆了一层能够挡下火枪子弹的铁皮,为了减轻重量不得已削减车厢大小的设计。
  林翰站在马车前,忽然望向副手:“莫尔瓦,我是不是忘记告诉史蒂芬那家伙每隔一个月要寄一次报告信给我?“
  副手脸上浮现无奈的表情回答:“你三天前让我转告他了,忘记了?“
  林翰耸耸肩,上车挤进座位,莫尔瓦随后跟上,将手上装着文件的提袋塞进座位后方的空间,马车夫一甩鞭子,马匹开始在铺设好的石砖马车道上前进,朝着城外快速驶去。
  “列队!整齐站好,现在暂时待命!“
  阅兵台上,这支驻扎在军营中的军队的领导者,波札克夫穿着一身笔挺深色军装,正翘着八字胡来回踱步。底下站着另外数名军官,此刻正在互相聊天,仅将音量控制在几人之间。
  “啧,虽然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亲爱的国王大人还真敢发动战争啊?就不怕战火一点就爆吗?“
  “你在瞎担心什么?这几年累积的物资足够打很多场战争了,光公爵家的补给库存就能让士兵射上好几个月,打到枪管过热都没问题,至于战术问题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你哪有战术可言,看到更先进的火枪就乐的找不着北,还扬言只要平推就好,结果挨了一顿骂,乖乖去管后勤吧你。“
  “你再说一遍。“
  “行了,克制点,我看到林翰阁下的马车了。“
  波札克夫也看到了缓缓驶停的马车,从中探出头的莫尔瓦他也认识,只见他伸手比划了几下,波札克夫颔首,回头大声命令:“准备出发!三十秒整理装备,确认火炮状态,骑兵上马!“
  “整装──“
  “完毕!!!“数千道整齐划一的呼喊,轰然嘹亮。士兵精神饱满,眼中充满战意。
  “行动!第一大队,按照顺序线列前进,沿着大道保持队形,接着是第二大队、第三大队、炮兵队和后勤队!目标,舒尔兹伯爵领!前进,向国王陛下与公爵献上胜利的美酒!“
  步兵开始迈步,军靴踏地。背后是鼓鼓的背包,里面装的是口粮、火枪弹药和紧急医疗用品。用肩带系着,长约1.5公尺的火枪在肩后随步伐摇摇晃晃。肩并着肩,数量大而整齐的队伍总是容易给旁人巨大的压迫感,笔直往前的眼神能让挡在前方的人吓的让到旁边,又让所有士兵自我感觉好到不行,无形中又增加了自信与骄傲。
  军官们乘上马车假寐,或者干脆骑马随行。波札克夫骑上一匹装有马铠的棕色军马,来到林翰的马车旁边。后者透过小窗看着前进的步兵,看到波札克夫后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林翰阁下,作战计划仍是按照前几天的来吗?“
  “对,下午前到达预定的村庄,同时建立前线指挥部,明早再出发打仗。如果侦查队和探子有发现什么,会第一时间回报的。“
  “那,我就期待战况能如一开始料想的那般发展吧,那可是以压倒性的胜利向前连续推进的战略呢,虽然有参与进讨论,但要是只有我可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预测。看着结果让我以为那帮家伙的脑袋坏了。“
  林翰笑着说:“希望您能多信任手下的参谋一些呢,要是他们听到大概会很伤心喔。“
  这样的对话在公爵家的少爷和军团长之间进行着,而在后方的参谋团队则进行着猜测他们二人的对话,而结果就是将波札克夫所说的话题猜的分毫不差,可见这支参谋团队的能力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差。当然,伤心这种情绪是没有的。
  这群聊天的人们分别由参谋和军官组成,前者是林翰从各处招募来,接着组成参谋部处理作战事务的,而后者则是参与作战会议和战斗中执行命令,双方都曾加入当初作战计划的会议。
  当然,面对作战计划时当然要严肃许多,而眼下只是稍微放松的闲聊,所以那怕吹嘘的夸张一些也没人在意。
  “所以,平推兄,你还是坚持平推?“众人都发出了笑声。
  “你再叫我一次平推兄试试看,该死的,我只是开个玩笑。线列步兵甚至方阵前进都很适合直接突击,不过小队分散也有其必要,不然我们模拟了那么多可能性是干嘛的?“
  “尽可能实现最快的突破、最少的伤亡……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反正,要是防御出人预料的顽强,我们不是还有那个……“
  “喂……“
  “别提了……“
  “炮兵。“
  “瞧瞧炮兵军官,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神哪,请给这个得意的家伙一道闪电。“
  “没办法,相较前膛枪和后膛枪的差距,旧式火炮和这门新的后膛装填炮的差距更大。“
  “以后都让炮兵玩就好了,唉唷,真羡慕。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忌妒使我……质什么的。“。
  “质壁分离。“
  “爽啦。“面对炮兵军官洋洋得意的嚣张嘴脸,其他参谋和军官们不约而同的朝他叫骂“你这个烂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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