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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天棋进了庙里,在门口处靠着墙壁坐下来,看着门外,天色越来越暗,慢慢将他身形融化在黑暗中。
狼天棋睁着双眼发呆,周身已是一片漆黑。说来奇怪,看先前那黑云模样,本该有一场大雨,但直到现在,没有雨,没有雷,也没有风。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黑云中开始闪烁细小闪电,照的月亮镇上忽明忽暗,却听不见雷声。
狼天棋看着门外天空,自语道:“这场雨,不知还能不能下起来。”
到了半夜,狼天棋仍无睡意,正盯着庙外发呆,忽然,远处两个模糊身影走了过来,离得近了,只听其中一人低声哼唱着:“帘儿内,象牙床,我帮妹妹脱衣裳,小腰扭,樱口张,妹妹舌尖赛过糖呦,赛过糖……”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狼天棋不知他唱的是什么,只觉他声音语调极不正经。
那人正唱的起劲,另一人压低了声音道:“别唱了,若是惊动了别人,事情办砸了,当心小命不保。”
那人讥笑道:“瞧你那怂样,这鬼天气,人们早都睡了,谁还会出来?”
另一人也不生气,说道:“小心一点儿总没差错,咱们干的本就是伤天害理的勾当,当心一个雷劈死你。”
话刚说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的大地雪亮。两人吓了一跳,一齐缩了缩脖子。
狼天棋借着这道闪电,看清两人打扮,俱是黑衣蒙面,腰间系着长刀,被那闪电一晃,刀光闪闪。
先前那人骂道:“你他妈的乌鸦嘴少说几句,再放臭屁,老子先劈了你!”
另一人似乎有些害怕,不再说话。
先前那人沉默了一会,似乎耐不住寂寞,又道:“你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勾当还来做,那是罪加一等,老天爷要劈也是先劈你。”
另一人叹息一声道:“有什么办法?不来就活不了,谁不怕死?”
先前那人也叹了口气道:“那还说什么?老老实实把事情办好,回去还能多领些奖赏,等攒足了银子,再想办法逃走便是。”
另一人吃了一惊道:“想办法逃走?那人那般厉害,我们能逃到哪去?还是小心些吧,若让他知道我们起了逃跑的心思,那想死都难了。”
两人行走极快,片刻间已去的远了,先前那人嘀咕了一句,已听不清说的什么。
黑暗中,狼天棋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心道:“半夜三更的,这两人不知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忽然心中一惊:“莫非这镇上失踪的少女与他们有关?我要不要跟上去瞧瞧?”他犹豫不决,眼瞅着两人就要消失在视线当中,摸了摸怀中玉笛,终于下定决心,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走的极快,出了镇子径向西去,狼天棋怕两人发觉,只是远远跟着,有好几次不见了两人身影,幸亏天空不断有闪电划过,这才没有跟丢。
他第一次跟踪别人,心中极为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竟有些呼吸不畅。
如此不知走了多久,前边忽然出现一片房屋,原来是一个村落。那两人走到一处院落前停下脚步。
那院落由一道矮矮的土墙围着,站直身子就能看到院落里边,院中空荡荡的,借着闪电光芒,只看到几副农具。
两人弓着腰走到土墙底下,一人悄声道:“这便是张老汉家了吧?”
另一人答道:“错不了,白天我来踩过盘子,院子前有三棵柳树。”说着往前一指。
先前说话那人抬头看了看,点头道:“那开工吧。”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翻过围墙。
另一人急忙把他扯住,拉着他蹲下身来。先前那人被他扯得显些坐到地上,微怒道:“你做什么?”话刚说完,便听院子里汪汪汪传出一阵狗叫,把他吓了一跳。
另一人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馒头来,隔着院墙扔了进去。
过了片刻,狗叫声停了下来,接着传出哼哼几声狗的呻吟,之后再没了动静。两人又等了片刻,见屋里的人没有被狗吵醒,这才翻过院墙,蹑手蹑脚往里摸去。
两人摸到窗下,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刺破窗纸向里吹了一阵,然后收起竹管,坐在窗下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站起身,大摇大摆推开房门进了屋。
其中一人说道:“也不知那人这迷药是怎么配的,人只要吸入一点,便睡得像死猪一样。”
另一人道:“别说废话了,赶紧抱了人走。”
过了片刻,两人从屋里出来,一人肋下夹着一床被褥,被褥里一缕秀发垂了下来,显然是裹了一个人。两人出了院门,空手的那人猥琐笑道:“给我抱着吧,让我摸摸这小妞是胖是瘦。”
另一人斥道:“老实着吧,让那人发觉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哂道:“瞧你那怂样,我只是摸摸,只要不破了她身子,谁会发觉?”另一人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夹着人健步如飞的去了。先前那人呸了一声,低低骂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狼天棋本来远远跟着,忽见这二人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便急忙蹲下身,生怕被他们发现。这时天地间一片漆黑,只能借着不时划过的闪电才能看清些东西,却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看到那二人蹲在墙下,不知做些什么,过了片刻,见那二人翻墙进了院子,又等了片刻也不见出来。
狼天棋站起身来,正想走的近些,却忽然看见那二人已出了院门,其中一人似乎还抱着一件不小的物事。狼天棋吓了一跳,急忙又蹲下来,还未及转念,已见那二人匆匆向他这边赶来。
狼天棋这一吓非同小可,心中怦怦狂跳,感觉汗都要流下来。他急忙四下扫了一眼,见左边一个土坡,上面黑黝黝的似乎是一片树林,来不及细想,弓着腰蹿了过去,寻了棵大树躲在后面,他强压下心中害怕,快速调匀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睁大了眼盯着那飞奔而来的两人。
那两人从狼天棋藏身处一闪而过,并没有发现他,狼天棋这才松了口气。刚才离得近了,他已看清他们似乎携了一个人,那人包在被褥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狼天棋心道:“三更半夜的他们掳了人去做什么,莫非跟这家有仇吗?”眼见二人去的远了,正想起身跟过去探个究竟,忽然脖颈一凉,他低头看去,恰好空中一大道闪电划过,照的四下里亮如白昼,这一下看的清楚,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禁魂飞天外。
狼天棋张大了嘴,一时忘了作声,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你是谁?跟着他俩做什么?”那声音沙哑刺耳,如破锣一般,狼天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定了定神,磕磕巴巴道:“我……我叫狼天棋,路……路过这里,听见他们……他们说要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才……这才跟过来瞧瞧。”他说完了话便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黑暗之中,除了天边偶尔传来隆隆雷声,四下万籁俱寂,竟连身后之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狼天棋见身后一时没了动静,正不知如何是好,手臂却忽然被人抓住了,这一抓手劲奇大,骨头都要裂了,他正要呼痛,只听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带着些激动急急问道:“你说你叫什么?”这声音不男不女,黑暗中乍然听到,显得分外诡异。
狼天棋这才知道原来身后藏了不只一人,他心里既紧张又害怕,悄悄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在刀刃上刮了一下,隐隐生疼,这一下更不敢动,嗫嚅道:“我……我叫狼天棋。”他刚说完,便感觉卡在喉咙间的匕首一震,那破锣般的声音道:“你可是从月亮山上来?”不等他回答,一只大手已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狼天棋头皮发麻,不知他要做什么,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好奇:“他怎么知道我从月亮山上来?”忽然心中一惊:“难道他们识得爷爷,是爷爷叫他们来找我的?”他张嘴便要问了出来,忽又忍住,心道:“那黑山二鬼也知道我在月亮山上,莫非他们是一伙?”想到这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他正惴惴不安,忽然发觉那只大手已摸到他左脚脚腕上,在天眷处停了下来。
狼天棋心中一颤:“莫非他也识得这宝物?”他念头尚未转完,忽觉眼前一亮,他顺着亮光往下一瞥,只见一只大手握着一截枯木,那枯木发着幽幽黄光,不知是什么宝物。
那只大手握着枯木在他脚腕处晃了一晃,倏地又暗了下去,只听那破锣似的声音道:“果然是他,就在他身上,怎么办?”
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嗯了一声,沉吟片刻道:“先把他带在身边,等了了这件事,再带他去见宗主。”
那破锣似的声音道:“好。”随即又对狼天棋道:“小子,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莫耍花招,否则有你苦头吃。”
狼天棋心中害怕,又无计可施,只得答应一声,忍不住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破锣似的声音道:“不要多问,你只须知道我们不会害你便是。”随即收了匕首,抓住狼天棋手腕,把他扯出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