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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望着白色的液体一点点流进乐陶的身体,却也不见她有任何醒过来的征兆,她长叹一口气,揉揉有些发热的眼睛,现在,乐陶躺在这病床上已经一天一夜,而楚楚也是一天一夜没睡。
旁边,洗斐然递过来一杯水,“这么长时间了,休息一下吧。”
闻言,楚楚接过,摇了摇头,“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也要休息!”许斐然又给她披了件衣服,冷冷道。
楚楚一惊,大神的话也不能不听,只好四周看看有没有能休息一下的设施。刚好,旁边正好有个沙发。
“好好好,那我就在这里休息。”楚楚现在已经不怎么需要拐杖了,几步就走到了沙发前,抓了抓衣服,慢慢坐下。
许斐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算是默认了,他一向晓得她的性子,倔的像头驴一样。
他只好给楚楚找来一个大大的被子,扶着楚楚躺下,然后给她盖上,道:“先睡一觉吧,这里我看着。”
一大大的笑容展现在楚楚的脸上,她趁着许斐然不注意,偷偷亲了他一口:“二哥最好了。”
许斐然一笑带过,捏了捏楚楚的鼻子,笑说:“乖,睡吧。”
一阵困意袭来,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楚楚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又是那个场景。
梦里,她梦见一辆汽车飞奔着,向前面的一个人撞去,那人是背过身去的,楚楚看不清他是谁,直到他转身的那一刻,楚楚惊呼:“桃子!”可为时已晚,那辆汽车已经将乐陶撞飞。
接着,楚楚看见大片大片的血迹在乐陶的身下涌出,然后就是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
“喂,你是乐陶的家属么?她出车祸了……”她接到这电话时,正在与许斐然花前月下,等她赶到医院时,乐陶已经手术完,被医生推了出来。
楚楚被吓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来的这么突如其来。
楚楚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挂在天边,撒下金色的光辉,然后很快的就被黑暗笼罩。
刚醒的楚楚发现自己身上是盖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子,她不禁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医院里真的不冷啊……
楚楚醒了,却发现许斐然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还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苦笑了一下,这弄得好像出事的是她一样。
病房里的窗户没有关,一阵冷风吹进来,睡着的许斐然皱了皱眉,楚楚赶紧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给他盖上,这一盖倒好,许斐然醒了。
许斐然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一双棕色的眸子露了出来。楚楚吐吐舌头:“吵醒你了?”
抓了抓棕色的头发,许斐然摇了摇头,“没,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楚楚摸摸小肚子,确实啊,她也好长时间没有吃饭了,快要饿死了。
她点点头,“嘿嘿嘿。”
“说吧,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许斐然摸了摸楚楚的头,伸了伸自己发酸的腿脚,去旁边拿了自己的外套。
最近已经吃了好多烧鸡,楚楚腻的不行,看见那东西都想吐了,便说:“除了烧鸡,什么都可以。”
许斐然无奈的笑笑,最近这么狂吃烧鸡,不腻也怪。临出门时,他给楚楚一个警告:“不许乱跑,看好你的腿。”
楚楚只感觉腿上传来一阵疼痛,鄙夷的看了看许斐然,咧着嘴把许斐然送走了。
这人,还真是嘴毒啊!
见许斐然走了,楚楚坐到乐陶跟前,给她紧了紧被子,长叹一口气,紧握着她的手,“你呀你,说你什么好呢?”
乐陶的车技她一向知晓,从来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出事的人,除非,有些人是想故意让她出事。她也看了乐陶出事的那个路段的监控录像。撞她的是一辆货车,一辆普普通通的货车。出事后,那司机也直接被抓,也认了,被送进了监狱,由于他的认罪态度很好,乐陶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就简简单单的判了个一年的有期徒刑。这件事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大家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楚楚觉得,这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在乐陶昏迷这一天一夜,她似乎看到了肖菲来到了这医院。
那是她上厕所的时候,她虽然不敢确定,却也是十有八九。她刚好上完厕所,正在水龙头前洗着手,却无意间听见一个女人背着厕所门自言自语着,她没看清是谁,却听这声音熟的很。
那女人像是十分轻松:“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敢打我巴掌,这回可有你好看的。”
楚楚一惊,她的声音很特别,让人难以忘记,而这声音和那次在片场的肖菲一模一样,但也因为自己当时头昏脑涨,不敢肯定。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想着应该是那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楚楚赶紧关了水龙头跟了过去,可她看到的,仅仅只是一个黑色的背影。
现在联系到这里来,就有些可疑了。
但好像还有一个更可疑的,像是肖菲的那个女人说的那个巴掌,她好像听乐陶说起过。
那时正是她为父母的突然到来而烦恼,她给乐陶打电话,她几天也不接,等再见到时,她是一脸憔悴的样子。
后来她也跟楚楚说了,楚楚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得注意一下了。
乐陶跟她说,她与姜千分手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肖菲,那天乐陶被肖菲拽到了片场的一个角落里,用着与平时楚楚可怜万全不一样的嘴脸。
肖菲说:“跟你说实话吧,我来这个剧组就是为了你的男朋友姜千,他可是炙手可热的一位导演啊,谁做了他的女朋友,风光无限啊。”
乐陶自然是很震惊,然后骂道:“好啊,丑恶的嘴脸漏出来了吧,平时怎么没见你这样,装不住了吧,还有,姜千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还轮不到你惦记,你也最好想都不要想!”
肖菲冷笑了一声:“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用什么手段走到今天这一步就不用我说了吧,你们之间又有什么牢固的感情基础呢?用不了我费多大的劲,你们迟早都要分手。可别忘了,风水轮流转呢。”
乐陶是个暴脾气的人,自然容不得别人这样说话,看着肖菲,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乐陶原以为肖菲怎么也要还回来,可她却也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心机,深着呢。
只见她突然哭的梨花带雨,说:“姐姐,我不就是演的不好么,姐姐怎么就打我了?”
乐陶一愣,一个高大的影子投了过来,她转身一看,是姜千。
这回没等她说什么,姜千一个巴掌打了过来,乐陶更是愣了。她摸了摸被扇的脸,火辣辣的疼,一道清楚可见的血痕从嘴角留下。
“乐陶,你这次过分了。”
乐陶捂着脸,两道水晶似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
自此之后,他们就分手了,是姜千提出来的。
想到这,楚楚心里多了分肯定,那个在厕所里看见的女人就是肖菲。可是转头又是一想,直直的看向一直不醒的乐陶:“我的傻桃子啊,你该不会是爱上姜千了吧?”这个问题随后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乐陶肯定是爱上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楚楚从来都没有见过乐陶为了某个男人而哭,而乐陶那天给她将这些时,她分明看见一滴泪倔强的在她的眼角迟迟没有落下,然后双眼一直也倔强的望向天花板,不肯低下头来……
楚楚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桃子,还真是让她操心呢。
现在倒好,她这一睡,不知又是何时才能醒,楚楚看着乐陶憔悴的脸,去她的主治医生前问了问乐陶的病情,结果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位医生说她能不能醒过来还要靠她自己,作为一个善良人,楚楚第一次有了想要揍人的想法,如果所有的病人都要靠自己挺过来,还要他们医生干嘛?乐陶一天天的醒不过来,楚楚也是一天天烦躁不安,想法可能有些偏激了。
楚楚礼貌的说几句“打扰了”便回去了,她拿着乐陶的医疗单子路过一个病房时,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是一扇半虚掩着的门,而透过门留出的缝隙可以隐约的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躺在病床上,而这个人偏偏让楚楚觉得好生眼熟。
病床上的人,棱角分明的侧颜,她似乎再熟悉不过了,简直和她曾经追过三年之久的姜川一模一样。
楚楚时刻在告诉自己,那人已经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别人的闲事自己还是不要管。可前脚刚下定决心不管,向前迈出的那一步就已经先退回来了。楚楚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声,唉,看来她还是不能视而不见。
她蹑手蹑脚的推着病房的门进去了,走进姜川病床跟前,仔细瞧了一番,只见他面色惨白,昏睡在这床上,完全没有任何醒过来的征兆。
楚楚心里有十万个疑惑,他怎么会在这里?生了什么病?什么时候生的?楚楚踮起脚来想看看点滴上面打的是什么药,还让她猜猜是什么病,可看到的都是一大堆字母和她看不懂的文字,便收起了脚尖。
既然看不懂,索性她也就不猜了,反正知道了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她左右看了一下,刚准备要回去,却感觉一双手已然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楚楚一愣,一个声音在身后想起。
“你……你是这位病人的女朋友?”
楚楚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次提到嗓子眼,然后又“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楚楚咬了咬牙,回头确定自己身后是一位活生生的人后,磕巴的回答她:“不不,我不是。”
站在楚楚面前的是一位小护士,个子不高,一张圆嘟嘟的脸尤为可爱,尤其是那双大眼睛。
那位小护士“哦”了一声,随即道:“那你是谁?”
楚楚愣了愣,不知道该编个什么身份去瞒过这个小护士,然后就随便扯过来一个身份,道:“啊,我,我是他妹妹,家里说他出事了,这不,我来看看嘛。”楚楚又很成功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个谎。
那小护士像是还真信了,连忙点头:“哦哦哦,原来你是他妹妹啊。啊,你好,我叫林小叶,是专门看护他的小护士。”
楚楚咬了咬手指,看了看沉睡的姜川,又看了看这位小护士,看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便拉了拉林小叶的手,问:“他是什么时候住的院啊?”
林小叶抱着一堆药,咬着红红的小嘴唇想了好一阵,“应该是……一两个月之前,诶,你是他妹妹你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楚楚一听,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我我,我这不好长时间没有见他了嘛。”
林小叶说的一两个月之前,大概应该是她教扭伤要出院的时候,话说那天姜川还来看自己了啊,明明那时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那小护士见楚楚一脸疑惑,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来也真是吓死我了,那天我刚好路过他身边,可谁成想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还没等我走过去就突然就晕倒了,我也是刚来实习的,真的是措手不及。”摸摸鼻子又道:“幸亏当时有别的医生路过,要不然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楚连忙配合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呃呃……我哥哥一直都在这了吗?”
那小护士摇了摇头,“他这人也是怪的很,自己身体状况明明那么不好,还非要工作,不肯住院,我看他那些同事劝他他也不听,这几天严重了才过来的。”
楚楚突然想到许斐然可能快回来,便没有与这个小护士再说什么,打了几马虎眼便回去了,但那小护士到是热情的很,笑呵呵的与她说再见。
等楚楚回到乐陶的病房时,许斐然已经回来了,给她买了核桃酥和抹茶蛋糕,楚楚本想浑水摸个鱼,掩饰掩饰就过去了,结果许斐然还是没有放过她。
“干嘛去了?我不是叫你好好待着么,怎么,这两天腿好了是吗?”许斐然给她拆开了包装,一样一样摆了出来。
要说许斐然的嘴毒啊,还真是不一般的毒,楚楚摸摸鼻子,横眉竖眼的回答:“我不就是去问问桃子的病情吗?怎么,不行吗?”
许斐然拿了一块大大的核桃酥一下子塞住了楚楚的嘴:“真是拿你没办法。”
楚楚“嘿嘿”几声,得意了好一会儿,而面前的食物也早是空空如也,楚楚满意的拍了拍小肚子。
“也不早了,我们改回去了,你要是不放心她的话,就请一个护理。”许斐然给她擦擦嘴。
楚楚小脸一皱,拄着手看向乐陶,道:“不不不,请两个,而且要那种有经验的,嗯,对。”她不放心啊。
许斐然点了点头,给楚楚找了件厚厚的外套,牵着楚楚的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