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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绝煜该择 / 第二章 回家

第二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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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康你要回家了吗?”洛依看着正在收拾书本的秋康,煽动着灵动的双眼,眼眶里全是晶莹的色彩。
  秋康一笑,点头:“嗯。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场面有些寂静。
  秋康看见洛依瞳孔里的犹豫,顿时感受到窒息,困难的呼吸像是他起伏的心情,骤升骤降。下课的嘈杂声被秋康剔除,世界静止,只有洛依温柔而细腻的声音。
  秋康缓慢地深吸气:“你想说些什么事吗?”
  他有些紧张,更有些期待洛依的回答。
  洛依犹豫的神色蔓延,终究还是退散:“算了,高考完了再给你说吧。”
  秋康眼神里充满着希翼和窃喜,他内心还是免不了闪烁着她喜欢他的答案,像是《往后余生》里的那句歌词:“目光所致,都是你。”
  他的目光所致,都是她。
  秋康露出难得笑容:“嗯。考后等你说。”说完就提起手中的背包,往后门走去,却被一人拦下。
  秋康望着他,笑容更盛:“刘源你个死垃圾,我要走了才来看我,良心不会疼吗?”
  他仔细地望着他那闪烁着光芒的双眼,却被黑框的圆形眼镜遮挡,一头飘逸的中长发,遮盖眉毛,刘源身高与他相差无几,长的到是颇俊秀。
  “哎,兄弟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要走了呢?没看见我这不来送你吗?”刘源稍稍推脱眼镜,很有文化人的感觉。
  “嗯。算是有点儿良心。”秋康用力捶向他,一副男人架势,倒是刘源的反应有些滑稽。刘源连忙躲过,摆着手,一脸无奈:“兄弟,我是直的…钢铁直……”
  “哈哈哈……你直个屁!”秋康还是爆了句粗口,虽然平时有所收敛,但是在这家伙面前还是有些放纵。
  “说真事,我回了。”秋康认真的说着,搀扶着过道扶拦,眼睛望着对面实验室劣质玻璃中倒映的自己,流转着光芒。
  刘源突然将手放在秋康的肩膀上,将他拥在侧怀里,男人味的说着:“兄弟,有什么难处告诉我,我尽量给你弄好。”
  秋康有些悲凉的心,暖了许多:“嗯,到时候我真不会客气的。”
  “好嘞。怂个啥,怂就不是男人,这叫man!”刘源自带喜感的说出来,自己都没忍住笑,秋康也被逗笑,无奈的摇头,随即转身一个拥抱,一秒放开:“兄弟,高考后再会!”
  周围人停下,都用着异样眼光看着二人,就差说出:“在一起!在一起!”这么赤裸裸的三字真言。
  他们互相对望,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走了。过两天医院见。”秋康没有多话,带着笑意离去,走入阶梯里,刘源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的尽头。
  走了许久…还是会走到尽头……
  秋康回头望去,看着气势宏大的校门和那显而易见的“大求楼”浪荡字迹。
  虽然他们都喜欢称呼为“打球楼”,可好歹是他们高中三年的青春葬送地,还有连带着他懵懂模糊的爱情,都一起埋在了那里。
  他被这没来由的伤感,弄得有些忧郁。
  他从前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到了呢?或许是要回家了吧。
  他自问自答,坐在三轮车上回头望着那“重庆牧原第一中学”的大字,直到三轮车消散在尽头,他才回过头,坐上了归家的长途汽车。
  他在寝室的东西,都归置给了刘源,也没有必要担心他那些东西高考结束后没人收拾。说起刘源,秋康似乎是想起些什么,他与秋康认识的时间可以说是极其漫长了,从初一见面开始吧。
  那时候学校扩招,可寝室哪儿容得下那么多人,学校便以新校区还未修好的理由,名正言顺的成立八人寝,于是他就入住了八人寝,他也就睡在他旁边,算是“睡”过的兄弟,想到这里,秋康不禁露出有些邪恶的笑容,像是脑袋里缺了几根筋,有点短路。
  秋康哼着愚青的新歌《占有欲和爱的能力》,手上却抖着Rapper独有姿势,搭配起来全是违和感,就连赶集去买菜的大妈都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像是望着傻子一样,他也感受到了一点儿,收敛了许多。
  好像是有点儿傻,只是他自己没认知到——周边的人都评价他为“傻帽康”三个字。
  秋康停下,望向外界不断穿梭而过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喧嚣市场、灯红酒绿的闪烁光芒、钢筋水泥的运转世界,嘈杂的汽车鸣笛,混乱的客商争吵,爆裂的马力转动,在疯狂的充斥五感。
  烦躁、疲倦翻涌在心头。
  他借着汽车,如同过客一般游过所有与他不相干的事物与人际,颇有些坐壁上观感。
  他观望着,用耳边传来的嘈杂音质歌声去屏蔽这世界、屏蔽外界的流言蜚语、屏蔽外界的鄙夷神色、屏蔽外界的讥诮言语、屏蔽外界的质疑……
  像是《孤独六讲》里的思维孤独,只不过他没有察觉到。
  此刻,在音乐的世界里,他走进一片没有喧嚣、没有争吵、只有祥和的世界。
  他思考人生,畅想未来……终究,他还只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年。
  “龙头站到了,上车请当心,下车请走好,上车的乘客请往后移动。下一站起源村,车子起步请坐稳扶好,请给老弱病残孕让座……”
  “Thisstopislongtoupleasegetofffromthereardoorandmindyourstep……,nextstopisqiyuancun,pleasebereadytogetoff……”
  车门开启,秋康走下,熟悉的环境,清新而洁净的空气,令人心神宁静。
  他背着沉重的双肩包,摩天大楼占据了视野,红绿灯的色彩闪烁眼睛,他停在楼前许久,吐出浊气,跨步走入了一旁相距不远的泥泞小道。
  潮湿、阴暗占据五感,他却并不陌生,也不反感,甚至是哪些地方有青苔,哪些地方是深坑洼,都能够用身体记忆完美绕过。
  走过小道,摩天大楼的遮挡渐渐变得狭窄,像是跨国世纪的变化。建筑的年代感渐渐浓厚,红墙赭砖,有些北京四合院的既视感,不过只有一院而已,不存在四合;鎏金瓦渐渐在风雨下渐渐退去色彩;沉香木也已经失去香味,现在仅仅是一块干枯的木头;院落里自给自足的庄稼几乎凋谢;荒废的院子里,已不再有鸡鸭鸣叫的存在,偶尔可以听见土狗犬吠。
  谁也不会想到摩天大楼后面竟然是一片这样的世界。
  用石灰粉画的“拆”字还没有退去色彩,依旧清晰可见,极易轰塌的砖墙包绕着小道,成了小巷,小道蔓延往后走出,有些挨家挨户的红木制小门,打开的时候嘎吱嘎吱响。
  秋康沿着路一直走,他家没在小道中央,在小道尽头。
  “哎,小康子回来了?”张媛妈推开门就看见秋康背着双肩包,有些惊讶。
  “嗯,回来了,过几天就要高考了,回来见我爸。”秋康点头,继续走着。
  “哟,这不是有出息的秋小子回来了……”隔壁刘大妈也蹭出头,瞅见了秋康,便也开始嘘寒问暖,只不过只言片语里,有点儿奚落的酸菜味。
  秋康抿嘴一笑,并不言语讥讽,继续走着,周围不断有人出现,鄙夷的眼神朝着他投来。
  吵杂而混乱的话语声不断响起,刺疼双耳,也刺疼着心脏。
  “那个秋二狗?”
  “是啊!他回来了。”
  “……”
  空荡的小道响起清晰可闻的对话声。
  “离他远点知道吗?小夏,听见没有,不要和他说话,不然会带给我们家邪气的。”
  “妈!别人哪里有邪气!”
  “不听是不是?!”
  “听—听——”
  小巷里传出哐当的关门声。
  “他家也是倒霉呀,生下他,妈死了。再过两年,他爸也得了癌症,听说是肝硬化转化为肝癌,真是邪鬼上身,他肯定是个邪鬼转世。”
  “婆娘,一天就属你话话多,少说点不行?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啷个嘛,我就是要说……”
  “这是别人家的事,你说这么多干嘛,就不怕引邪鬼上身?”
  “好嘛……”
  秋康没有反驳,也没有妒恨或者说是愤愤不平,从缝补的破包里寻出了随身听,将音量调到最大,塞在耳朵里,听着薛之谦的《哑巴》,走完这条小道。
  他自讽一笑,不禁唱出了歌词:“所有的安静都是人造的冷清,所有的杂音都在安慰后平静……”
  果然,对于他而言,音乐是躲避外界的好东西。可以忘掉喧嚣、可以忘掉浮躁、可以忘掉伤痛。
  小道有着尽头,被石砖封闭着,而那尽头所在地就是他家所在的地方。
  在那里,用面纱状碎布遮掩的地方就是他家大门。
  赭石砌成的围墙,还不过秋康高;院内冷清而荒乱,成堆的瓶子堆积在角落里,隐约有了成山的趋势;屋顶的石棉瓦缺损了几块,铺垫用的破竹露出了痕迹。家里没有地板,都是些坑坑洼洼的泥地,不过因为长期踩踏变得坚硬无比,小时候这样的地面可是玩玻璃珠的“最佳圣地”。
  环顾四周,唯独那用着纸糊的花窗是全家最值钱的东西了,不对!应该是他爸那放在内裤夹层里的红色小存折最值钱。唯一能坐的就是那已经失去靠背能力的后背椅,不过仔细一看那放水缸和木床都有些历史,应该也挺值钱的。
  秋康没有说多话,将背包放在地上,拾起一旁八字放置的纱布扫帚,端详了一下,发现倒是和大门的用料有些相像。
  开始随手收拾起来。
  他爸一个大男人,活的是有点糙;两个大男人,活的就是一般糙了。
  桌上冰冷的馒头,看的秋康有些心酸,摸着裤包里残留的三十块,还是琢磨着,出去买些菜。。
  秋康走在小巷里,继续听着随身听,不顾别人:“西红柿炒蛋、清炒苦瓜、酸辣土豆丝、要不要来个肉呢?钱好像不够……”
  “决定了,来个黄瓜瘦肉皮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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