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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深渊里的高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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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雨下了一夜未停,林爱薇穿好防雨服正要出门,来了微信。
  林爱薇拿出手机,一看是白昼向日葵:薇薇,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我是冷峰,昨天晚上我把微信名改了,今天早上我看还在下雨,就开母亲的车来送你上班,我已经在楼下过道边了,打个伞下来走几步就行,等你。
  林爱薇这才明白,高冷峰把暗夜王子改成了白昼向日葵,心想也算有心了,就成全他吧,就把防雨服又脱了,打个伞出门了。
  林母看着女儿又脱了防雨服,连忙偷偷跟在后面,刚刚跟出去,一辆银色奥迪从小区里一闪而过。
  林母开心不已,连忙上楼向林父报告。
  车里的高冷峰车开的手忙脚乱,一会急刹,一会油门嗡嗡轰鸣,林爱薇也是吓得满脸白色,紧紧抱住安全带。
  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地到了学校门口,高冷峰找了个好位置停下,一身是汗,林爱薇也是花容失色,不住拍打心口。
  “真不好意思,我平时喜欢走路,驾照拿到手,基本没怎么开过。”高冷峰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一脸歉意地说。
  “没事,你也是好心嘛,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多练练,下次要是还这样,那我就放弃坐你的车了。”
  高冷峰肯定的点点头说:“最多半天,我就能顺手的。”
  “那我先去上课了,你自己保重,哦,对了,如果你的工作还没丢,赶紧回去上班吧,天天这么闲着,也不好。”
  林爱薇在车里打开雨伞,转头又说:“下午要是不下雨,不用来接了,明天是周末,下午过来,我带你去做心理咨询。”
  高冷峰只好说:“好的,我一定听话,我最听话了。”
  看着林爱薇进了学校,高冷峰开着车在路上转了几圈,感觉顺手多了,就开着车去了母亲住的地方。
  高母高丝蓝一个人独居在红云新城里,离原来的筒子楼倒也不远,为的就是方便去儿子哪里收拾屋子,给他洗衣做饭。
  高冷峰来到母亲门口,轻轻地敲了门,高母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儿子,就开了门。
  高冷峰走进屋里,屋子还是那么简约谈雅,干净舒适,就像她的母亲那样,一头干净清爽的短发,一个古典温婉的美人!
  一个习惯地拥抱后,高冷峰握住母亲的手,把车钥匙放上去,说:“妈,我把车还给你。”
  高母感觉儿子这两天大变样,是好事,就微笑说:“峰儿,车子你留着吧,他送给我,我又不会开,你自己开车留心些。”
  “我不要他的东西,今天是特殊情况,否则我不会来开车的,我也不喜欢开车,我喜欢走路。”
  高母明白儿子的意思,叹口气说:“妈妈看得出来,峰儿最近恋爱了,作为一个男人,下雨天接送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是该有的担当,不要计较车子了,车子在我的名下,别纠结,不算他的”,高母看到儿子无动于衷,又说:“如果实在不愿意,我去找你外公,给你要一辆,指定不比这个差。”
  “那我也不要,外公脾气最怪,愿意给就给,非要说一大堆忆苦思甜地虚伪话,好像他没赚过黑心钱一样。”
  高母面对儿子的古怪脾气,有些气结,叹口气说:“峰儿,那妈妈吃的用的都是这两个男人给的,你说我怎么办,几十万的备用金也有,你不肯用,非要苦了自己,妈妈也不忍心你纠结啊。”
  “没事,我下周一还回去上班了,你帮我跟刘经理打个招呼吧,就说最近生病了,刚刚好,礼拜一回商场上班。”
  高母看到儿子振作,心里欣慰,说:“那没关系,你刘姨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了,一定没问题的,再说啊,她当年做销售经理,还是我让给她的,你继续回去上班,我也放心。”
  高冷峰“嗯”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高母赶紧出去买菜,准备做几个拿手小菜!
  吃了饭到了下午,雨还在下,虽然不太,淅淅沥沥地符合南方秋雨绵绵地气质。
  高冷峰想给林爱薇发微信,又不知道说什么,忐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睡不着。
  高母端着热茶推开门进来,看到儿子大字行躺着,右手侧面一道细长的伤口很是醒目,连忙放下茶,拿起儿子的手问:“峰儿,你这手怎么破了,真是的,也不叫妈妈给你包扎一下!”
  高冷峰转过头,看着一脸疼爱的母亲,心中一酸,抱着母亲,把头埋着她怀里,一脸安详。
  高母搂着儿子,轻轻地问:“是谁家的姑娘,让我的峰儿神魂颠倒,能告诉妈妈吗?”
  高冷峰抱了一会,心里渐暖,说:“她叫林爱薇,是个小学老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迷住了,天天胡思乱想的,可能感觉很像妈妈你吧。”
  高母哪里不了解儿子,这么多年,能让儿子喜欢的,可能也只有和她性格相同的人了,她轻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那我就放心了,合适的时机带回来看看,如果将来结婚,不用别人做主,我给你们操办,保证风光漂亮地给你们安个新家,这样吧,我去给你看看房子,这么多年了,也该搬新家了。”
  “妈,我不要新家,一个人住哪里挺好的,安静又自由,再说买房的钱又不是自己挣的,不住。”
  “你这孩子,哦,对了,还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你前几天神魂颠倒地,家里养的东西都没空收拾,我看你也有了女朋友,就把那些东西扔了吧,不要养了。”
  “妈,现在还不能确定关系,不要着急,再说我屋子除了它们,也没什么陪我了,还是先养着吧,实在不行,再处理掉。”
  高母点了点头,想起儿子这些年养的东西,抱着儿子搂的更紧了。
  下午快到学校下课放学的时候,雨还在下,只是飘来飘去不稳定,高冷峰没多想,拿着车钥匙又出门了,高母看着儿子慢慢恢复正常,欣慰不已。
  高冷峰开着车子,麻溜地围着学校转了几圈,又开到林肯那座老楼下面,怔怔地看了一会林肯屋子的窗户。
  发呆中的高冷峰猛地回过神来,一看时间,急忙发动车子,刚开了十几米,猛地一踩刹车,脸色暴怒,气急败坏地,疯狂地拍打起方向盘,车外嘟嘟的喇叭声尖叫起来,雨刮器有气无力的划了两下,原来是雨停了!
  高冷峰发作了一会,才发现车窗外一个门牙少了一个的老太太,在敲车窗,怀里那只狗呲牙咧嘴地嘲笑他。
  高冷峰一声冷哼,开着车夺路而去,车轮溅起的水打湿了老太太的裤腿和鞋子。
  老太太笑着扬手再见,怀里的狗却汪汪汪愤怒地对着车子尾气嚎叫着,仿佛只要放开它,它就能一口咬住暴虐者的脖子!
  夜晚降临,高冷峰回到他的小屋,他的小屋装饰温暖华丽,满墙的米黄色涂料,家里各种家用电器齐全,厨房卫生间铺满暖色调瓷砖,干干净净的都很温馨,适合家居,不用看,这些都是她母亲的杰作,而更和其他筒子楼不同的是,他的小屋还有一个阳台,种着花草盆栽,还有几个废弃不用的猫舍狗笼,除了晾衣服方便,天气好的时候,还能晒晒被子。
  整个屋子哪里都好,唯一让人隔阂的地方是客厅一排红木长条桌子下,放了一排暗绿色的玻璃缸,里面养着蜥蜴、南美白蛇和蛤蟆蜈蚣老鼠之类的,在高冷峰眼里,什么丑陋就养什么,病情发作的时候,才不会有太多的愧疚!
  高冷峰来到那排玻璃钢前面,看着这些奇形怪状地冷血活物,一种熟悉地暴虐涌上心头。
  就在他的目光和手对准一只灰色的半大老鼠时,旁边的一个白色的小冷藏柜刚好发出嗡嗡地轰鸣,他转身走回卧室,拿起了手机,给手机里的LV发了一条微信:薇薇,你没有拒绝我这么称呼你,那我就这么称呼你了,但是只限制在手机微信的时候,我很想你,你现在好吗!
  手机迟迟没有回复,高冷峰有些不耐烦了,他放下手机,头也不回走到客厅,抓住刚刚物色好的老鼠,狰狞地,拼命地,捏住它的脖子。老鼠瞪大眼睛,微弱的鼠目寸光苦苦哀求,可是遭到了无视,吱吱吱几声细微地尖叫声过后,老鼠七窍流血,四肢僵硬,没有了生息。
  高冷峰一阵满足,提着老鼠转了一圈,听到手机终于有了回复,连忙把老鼠随手丢进旁边的冰柜里,用冰柜上盖的布,胡乱地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走回了卧室。
  而可伶地鼠儿在冰冷绝望中闭上了眼睛!
  高冷峰拿起手机,LV发来微信:在手机里,我不介意你叫我薇薇,在外面没有确定关系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叫林老师。
  高冷峰马上回复:刚刚你在干什么,我很担心。
  对面回复:白眼加洗澡。
  高冷峰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刚才的愧疚,回复说:那我就放心了。
  对面回复:你不要这样,我会有压力,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心理问题,明天下午一点,我在林肯的心理咨询室等你,记住,不准找借口,不准不来。
  高冷峰默默地叹气,回复:我一定会到的。
  对面回复:我先睡了,晚安!
  高冷峰机械地回复:晚安。。
  高冷峰走到阳台上,看着手机微信里的对话,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屈辱。
  兴奋地是林爱薇对他真的很好,很温暖,屈辱地是林爱薇或许只把他当个孩子,或者病人,远没有林肯在她心里的一分一毫,他一想到林肯,愤怒之意上涌,刚想作恶,看到了废弃地猫舍狗笼,心中想起被他折磨的猫狗,突然出现不忍的情绪,走回卧室,点上一根烟,呆呆地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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