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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异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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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延的大山脚下,有一座不大的小镇,因山中多产奇珍,引得无数客商往来,故而,小镇虽地处边陲,却也显得异常繁华。
  清晨,清冽的秋风轻轻推开弥漫在山间厚重的浓雾,宛如一幅缓缓打开的画卷,小镇的景象也就渐渐清晰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小镇的大街便是街市。宽阔的街道上车来人往,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摊贩成行……
  车水马龙间流传出的商贩的叫卖声,铁匠铁锤的敲击声,嘶吠的牛马拉动沉重货车产生的“吱悠吱悠”声,林林总总掺杂在一起,嘈杂,嘈杂。
  但却有一种仿佛来自遥远过去,跨越无数时空,流传至今凄凉亘古的韵味……
  街市上售卖的物品自然以山货居多,亦有茶米油盐、针线日杂等售卖。
  徘徊其间的人们很容易被他们感兴趣的事物吸引,比如,有这么一处丝毫不起眼的卦摊。
  卜卦算命,堪舆风水的行当,古来有之。其大多不过是些混迹江湖讨生活的把戏而已,有真才实学者着实罕见。但依然能经久不衰,却有些耐人寻味的了。
  摊位不大,占地摆放不过一桌一椅;物事也不多,纸墨笔砚,铜钱龟甲足以;招牌亦不显,仅一布幡,上书的“指点迷津”四个大字却是苍劲有力,格调非凡。
  摊位的主人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不苟言笑、仙风道骨的长者。而是一位年近五旬,身形发福的中年文士。
  诚然,这卦摊的主人同样没有丝毫起眼的地方,吸引人们目光的是摊主的桌子旁边,还有一张矮小书桌,正是他的主人——卦摊的少年学徒。
  这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生的面容白净,清秀异常。
  仅仅是静静坐在那里,却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周遭的喧闹一般,一双明显要比同龄山里孩子白净修长小手捧着一卷书默默阅读,人们仿佛能感受到从他瘦小的身躯上散发出的浓浓的书卷气息。
  如若不是少年衣着虽然干净整洁,却是有些破旧,有很多明显的大小不一的补丁的话,人们定然会把他当成一位饱读诗书的出身豪门世家的少爷公子。
  山里人民风彪悍质朴,虽敬畏鬼神,却不似浮华之地那般迷信算命风水。但因识文断字的人确实不多,所以,卦摊也兼做替人读信、代写家书之类的营生。
  此时正有一妇人面带忧色立于卦摊之前正与摊主交谈着什么。
  “夫人可是要代写家书?”富态的摊主李先生慢悠悠开口询问。
  那妇人不过是山野村妇一名,谈吐自是说不上什么文雅,直接毫无礼数扯着大嗓门说道:“你这‘半仙儿’倒是算得不错,正是要找‘半仙儿’给咱写那么几个字儿。咱家那口子,上个月随药行丁大掌柜的去送货,说是这月初就回来了,可您瞧瞧,这都快十五了,还没回来!我这心里呦!揪心揪心的呦!”
  山里人没什么学问见识,称呼算命先生都唤作“半仙儿”。
  李先生自是不会在意,手捻短短的山羊须,轻笑一声。“夫人莫要挂心,不才日前夜观天象,察觉南方近来多雨,想来尊夫是因此耽误了行程而已,无甚事,不才这就与夫人休书一封。”
  妇人闻声却是大喜,连声道谢。这半仙儿虽不是本地人,却也在小镇上盘桓了数年,还是有些许名气的。再说了不管这算命的半仙说的不管准不准,起码也算是白给自己算了一卦不是。
  不过见这算命先生说完话之后依旧笑盈盈的,却不见有什么要写信的动作妇人不由心中存疑。
  疑惑地左右扫了两眼,发现旁边的那个一直不曾吭声,只知埋头看书的俊俏半大小子学徒,此时已经收了书本,着手研起墨来了才心下恍然,原来是“收个小徒弟儿,不做零碎事儿”。
  可当那过分俊俏的小学徒研完墨,摊好信纸,手持毛笔蘸好墨,一双乌黑澄澈的眸子正翘首以待地看着她时,妇人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感情是这半大小子要替自己写信啊,什么嘛,才多大的娃,还没自己家小子大呢!
  心中虽百般不快,妇人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山野村妇,对这神神叨叨的半仙儿还是颇为忌惮的。
  “夫人请将鸿雁传书之内容细细道来。”张先生慢条斯理地说道。
  妇人闻言,见已成定局,只能不情不愿地开口慢慢诉说起来。不过,眼睛却紧盯着少年的一双有些秀气的手上,脸上的怀疑和不满之色自是溢于言表。
  少年提笔落字,妇人说完一句时,少年竟也停笔等待起来。
  妇人见状,心下不由暗暗吃惊,眼瞧着这半大小子一双手,小小巧巧的,写起字来却是如此灵巧。
  又瞧见已经落在纸上的几个字,心头却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本来就对这半大小子写的字就没什么信心,又见他写字如此之快,唯恐是信手涂鸦般潦草不堪,让自己白花冤枉钱。
  没成想,这少年看似信手拈来,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写出的字却是十分好看。
  妇人虽不识字,但字写得好不好看,方正不方正还是瞧得出来的。
  这少年的字虽不及那些经常舞文弄墨的老学究写出来的字那般厚重有力,却也颇为秀气、飘逸,真是字如其人啊!
  放下心来,妇人也就打开了话匣子,由于先前见到少年书写如此快速,心中难免好奇,故意加快了几分语速。
  却见少年依旧不慌不忙,笔走龙蛇,挥洒自如,竟丝毫不曾落下半字。
  妇人心头大惊,难免好胜心起,拿出走街串巷与相邻拌嘴、唠家常的看家本领来,说起话来嘴皮子那叫一个溜儿。
  少年依旧紧跟不舍,妇人嘴快一分,少年便手快一分。妇人嘴快三分,少年还能紧跟。就连中途蘸墨之际妇人故作不知,嘴快依旧,却仍不曾落下半分。
  这种代写书信营生是按纸张收费的,一张纸,不管你是写一个字还是写一百个字,都是两个铜钱。
  妇人并不是第一次找人代写书信了,费用自是知晓。本来只是想问询一下自己的丈夫为何逾期不归和探寻一下归期,限定在一张纸的范围即可。
  她又不是什么大门户里的富家太太,不该花的钱还是不要花的好。
  哪成想,一时口快,把该问的事情问完了,却把不该说的事说了许多,什么张家长李家短的,有的没的,乱说一通。
  直至眼看第三张纸即将写满,才醒悟过来,只能草草收尾,牙关紧咬不敢再多发一言。少年笔却未停,迅速写好落款才收笔。
  至此少年依旧不曾发一言,将毛笔洗净,摆好晾晒。
  写好的信,交与张先生检验。然后兀自拿起书本,恢复起原来的动作,静静地看起书来,仿佛刚才足以让人叹为观止的奋笔疾书那一幕都不曾发生一般。
  张先生笑容依旧地看着少年写好的三张书信,手捋短须,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不过在妇人眼中看来,这半仙的笑容却比之先前更甚,像极了那偷吃了母鸡的狡猾狐狸。
  付给张先生六文钱,妇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甘之意,反而是满心满眼信服之色。
  接过已经封好的信,与张先生作别之际,妇人看了一眼那个有些奇异的少年,却见少年依旧我行我素,旁若无人地看着书,好像身边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那么的恬静淡然,超然物外。
  目送那妇人消失在人群之际,张先生从那妇人付给自己的六文钱之中取出两文,递给少年。
  少年方才好似惊醒一般,急忙起身,躬身接过之后,又向张先生行一礼才将钱收起。
  干的活最多,收的钱却是最少,少年却没有丝毫不满之色,反而却是面露感激之色。
  “多亏了你一双巧手,这一单生意又多赚了两文。”张先生笑呵呵地说。
  “先生此言学生甚是惶恐,学生承蒙先生不弃,为学生传道授业解惑,如若没有先生的话,学生恐早已沦落为街边乞儿,亦或者依旧行那贼盗行径,说不得早就被人打死抛尸荒野了。先生大恩,学生无以为报,今能为先生分忧一二,学生倍感荣幸!”少年嗓音清脆,还带些稚嫩,却是透着一股老成味,让人很难将二者联系起来。
  李先生挥手示意少年坐下答话,看向少年满意的眼神中透着几分赞赏。
  虽为人师,对于这少年的根底,李先生却知不甚详。
  饶是李先生自诩神机妙算赛神仙,无论是观其面相,摸其根骨,算其生辰等等,总之百般手段用尽,得到的信息却总是模模糊糊的。。
  李先生所使用的每一种算法所获得的信息都是不同的,并且这些信息都很难串联起来。
  这少年好似那雾里的花,水中的月,明明实实在在就在这里,却又看不甚清晰,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神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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