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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少年的终末之路 / 宽容

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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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说,恶魔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
  天使堕落之后,他们就会无恶不作,把曾经的自己视为敌人对待,厌恶曾经的自己,可能他们回想起来,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曾经作为一个天使,帮助拯救一些需要帮助的人类,是善良和正义的化身。现在变成了恶魔,做着完全相反的事,他们也许不会有一点点后悔,也不会有一点点迟疑吧!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随着棍子家的马车回到了家,打开熟悉的家门,我注意了一下,二哥已经回到了家中,估计已经有一会了;父亲还没有回来,大哥一个人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啊!回来了啊,快去准备准备,咱吃饭了!”大哥一边把手放在帕子上擦拭,一边对我说着。
  饭桌上,少有发话的我出乎意料的问了大哥关于父亲的消息。
  “嘛,自从上次来信也没有相隔多久嘛,没事的,到了日子他就会回来的。”大哥平平淡淡的说了一遍,我听了之后,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吃过饭之后,我悄悄的看了二哥一下,似乎他没有发现今天的我,而他自己也表现的非常自然,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估计没人看得出来他会出入那种场所。
  实话实说,我对那个建筑可谓知之甚少,我只知道父亲说过,那个地方是个无底的深渊,一旦掉进去,就很难再爬出来,更为可怕的是如果有人来救你,你极有可能把救你的人拉下水去。
  想到这里,我背脊不禁一丝凉意,想到一个人的人生就莫名其妙的终结在这种场景之下,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要不要告诉大哥呢?还是先瞒着呢?我心里浮现出了两个问号,在这两个问号之间,我陷入了沉思......
  总而言之,那晚我并没有作出选择。
  照常,我来到学校里,昨天在集市点商店里,我瞒着棍子用自己微薄的经济悄悄买了一个吊坠,是由一块不知道什么石头做成的,雕刻的很是精美,我倒是一眼就看中了它,是一个粉红粉红的石头,是个类似护身符的吊坠吧!我准备把它当做礼物送给沐皙。
  下午,放学时间到了,我到目前为止都知不道沐皙的班级到底在哪,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呆在教室,期待他来找我。
  但是,她并没有来。我已经不记得那到底是有多长时间了,反正我就一直等着,知道棍子来催我回家了,我才慢慢起身。
  第二天也是,我依然呆呆的复述着前一天的行为,我完全搞不懂这种感觉,这种期待,来自何方,来自于哪里,但事实总是那么不称心如意,所以,我渐渐的就暂时放下了这个事情了。
  怎么说呢,春风仅仅只有一阵吹进我的心里吧!
  回头,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二哥身上,虽然我和他关系不好,确实我作为一家之子还是要了解他,帮助他,如果真是我看到的那样子的话,我还必须帮助他走出深渊。
  一天清晨,我还睡眼朦胧,突然我听见门“咯吱”一下开了,随后我立即精神了起来,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悄悄的趴在门框上面观察,想了想日子距离父亲回家也还有一段时间,那这个时间点......
  肯定只有二哥没错了!
  这里热血攻心的我一把冲了出去,结果和父亲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呢?”父亲疑惑的问我,还望了望挂在墙上的老钟。
  “没,我就是去厕所!”我慌忙答到,立马朝着厕所跑去,为什么父亲这么早回来都没有问。
  回过头来,走到客厅里,我看到父亲疲惫的坐在靠椅上,头仰着,像刚刚下战场的士兵一样,瘫软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不时低声在发出呻咛。
  看来父亲真的是太累了,我一路走过去他都没有发现我。我悄悄去桌子上拿起了水杯,去倒了一杯水端到了父亲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父亲,喝点水再去睡觉吧!您太累了。”我轻声地对着父亲说。
  “嗯,我没事的。”父亲说的很虚弱,可他依然是拿出了那种刚强的语气,说着便接过我手中的水杯,把水一饮而尽。
  “父亲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家了呢?”
  “啊,就是工期很赶,我们几天几夜轮流着干,提前完工了,可......算了,没你的事了,快去睡觉!”父亲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我也没敢再追问下去,便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眼看窗边的光越来越亮,我索性直接爬了起来。我明白,这时候二哥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告诉父亲的,现在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时,大哥也起床了,可他并不知道父亲回到了家里,一个人跑到厨房里做早饭;二哥也起床了,洗漱过后坐在桌子上看书。饭菜做好了,大哥准备叫我吃饭的时候,我跑到父亲的房间,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父亲,先起来吃早饭吧!”
  “啰嗦死了,我还要再休息一会!”父亲突然显得很爆躁,这时,大哥二哥都听到了动静,朝我这里走了过来。
  “父亲是多久回家的?”大哥问我。
  “今天很早的时候到家的。”我低声回答。
  “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说是因为工期赶,只不过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完我便走回到了桌子边,从客厅的一角搬来4把椅子,将它们摆放整齐,自己在门边坐下。
  “给父亲留一点吧,咱就先吃了去学校了。”我一边埋头和二哥一起享用早餐,一边说着。
  大哥望了望父亲的房间,也坐了下来。而后,大哥拿来一张大筛帕,把饭菜盖住,便出了门。
  下午,我没有再等沐皙了。而是早早的牵挂着父亲,他那疲惫的姿态真的是让人心疼。回到家,桌上的饭菜依然没有动过,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了,父亲还没有起过床,我走到父亲房间门口,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门并没有锁,我走了进去,听到了父亲轻轻的鼾声,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了一下,走到窗边,用手拂了一下父亲油腻的头发,随后便走出了房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接近5点了。突然,父亲的房间门开了,父亲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扶着脑袋走到了客厅里。正在看书的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跑过去将父亲扶到椅子上。
  “没事吧,父亲。”我语气里已经不在是平淡无奇的问候了,而是带着无形的关切。
  父亲估计也察觉到了我的改变,可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说不出还是故意不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我随即去倒了一杯水,父亲端起来喝掉了之后,总算是能说话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能感觉到,父亲确实已经付出了太多的精力了。
  大哥这时也到家了,问候了父亲的情况后,也是走到厨房里做饭去了;这时二哥也到了,简单问了问父亲的情况,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
  家里一切都是这么和谐,至少看似是和谐平常的,虽然事实可能没有那么顺利。
  父亲渐渐有了些气力,便起身对我们说:“这次回来不了多久,我明天就要走,在外还有工作要做!”
  我听了这话,看了看父亲的脸庞,上面写满了疲惫与无奈,可惜他为了我们不得不继续外出,他总是以一个人的肩膀抗着生活的压力,把我们保护在他的手掌下。那天晚饭,父亲很开心,和我们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和以往不同,这次我很乐意参与其中,二哥也没有在今晚对我保持之前对我的态度,似乎在今晚,所有的情绪、愤怒、疲惫都消失不见了,屋子里回荡的,只是我们爷四个的笑声,随着逐渐转冷的秋风,吹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二
  第二天一大早,鸡还没来得及打鸣,约摸着月亮都还挂在天空上面的时候,父亲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那天大哥也起的很早,在忙碌着给父亲做早饭,待我起床的时候,父亲已经吃完站在门口准备离开了。
  他叫来大哥,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有时候,我觉得作为一个人真的很困难,为什么不能像动物一样,没有所谓生活的压力,不用做着多余的事情,很纯粹的为了活而活下去,这不好吗?
  可马上我就否定了我愚蠢的想法,毕竟那时候你肩膀上承担的可是生命的压力,而且无论父亲怎样努力的保护你,你依然可能暴毙在每一个角落里,无人知晓,犹如被撵出去的哈巴狗一般可怜。
  想着想着,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脊骨里一丝凉意冲到我的大脑边,让它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我赶忙跑回被窝里,又一次沉沉睡去。
  “起床了你们俩,再不起来既没得吃又要迟到了喔!”大哥从厨房传过来的催促声灌入我的耳朵里。平日里吧,我觉得这个声音就是在提醒我,该吃饭了,是我也很高兴,可每当这个时候,这个声音是多么的刺耳朵啊!
  我慢吞吞的起来,慢吞吞的吃着早饭,满吞吞的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一路上都是想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什么捉弄老师啊,在后山的林间小路上挖坑之类的......
  突然,我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好像有一个东西十分的硌人,我把它拿出来一看,是想要送个沐皙的吊坠,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原本打算送给她的东西也一直搁置在这儿了,我完全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真要说的话,我还算已经有一点点愤怒的情绪参杂(在里面了,又或许是我根本不重要,又或者我是自作多情了?
  “干嘛呢?”我自言自语道,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我立马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别想其他的玩意了。
  回想起来,起初我就是一个始终都是一个人生活,确切的说该属于生存的人,无论是家庭还是社会,我都与环境格格不入,那个时候,我觉得世界都是灰色的,我是一个弃子,是没有人会想要接近我的,知道棍子,沐皙的出现我才拥有了改变的,为何我又要冒出愤怒的情绪来欺骗自己呢?原本自己就拥有一颗正常的渴求被爱的心有错吗?
  是人的话,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日子过的很快,秋天又要过去了,临近过年了,似乎所有的人都变得繁忙起来了,棍子开始频繁的出入集市,跟我一起的时间也渐渐变少了;沐皙时不时的出现,又时不时的消失,只不过,年前的一件事,改变了我的命运。
  一个平常的周末,父亲依旧外出做工,这次也不是很远,就在集市附近。而我也暂时忙完了家里为了过年的事,放松了起来,和棍子还有几个同学(我完全不知道除了棍子之外我应该如何混入其中!)一起在山林之间鬼混,玩到了下午,父亲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家里,让我倍感好奇,可屋子里似乎有争吵的声音......
  我慢慢进了屋子里,看见二哥和父亲正在争吵着,我问大哥是怎么回事,他说父亲在集市做工的时候看见二哥进了赌场,父亲二话不说,就先请了假,把二哥抓回来质问,二哥解释说只是在那里打工挣钱而已,父亲不接受他在那种环境下打工,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里显然没有我能插上话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总觉得自己面对这种事很无能,也改变不了什么,本来自己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的,可我什么都没有干成。这种莫名其妙油然而生点罪恶感,实在是压得我难以喘过气来。
  那天,父亲当晚就回到了工地上,二哥饭也没有吃,然后关系僵硬的两人,一直持续到了年后......
  年后的父亲,依然没有和二哥恢复正常,平时候的家,就好像八月降临的飞雪,把我们淹没了,我挣扎着,无论是多么的努力,却怎么也无法脱身,虽然一直在想着,想着怎么样让这个家恢复正常,可我却隐约感到,这一切都覆水难收了。
  突然,沐皙第一次要我跟见面了,那是在哪天的周末呢?我也忘记了,但是她那天是想告诉我,为什么她要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原因。
  “诶,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吗?”她笑着对我说,因为之前我已经对她说过,她时常这样的行为让我很窝火,可她却释然一笑,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似的。
  “你觉得我算是你的朋友吗?依你的想法来看?”她如此问我,一下子我就被难倒了,事实上,我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愤怒的情绪看不见摸不着,可它确实真真切切的存在于我的心里的,可它到底是源自于哪里,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在意过。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啊!”我指了指她脖子上我送给吊坠。
  突然一下子,她的脸色一变“我的父母都对我不好,时常会不让我出门,有时候甚至我连学校都去不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猛的一颤。
  我们俩都沉默了,许久许久都没能继续下去,我们好像相似,又好像完全不同,我没有办法再思考下去了,原来她也经历了如此的苦难,她本不该承受这些的,为什么这些横眉冷对都要我们这幼小的肩膀来抗呢?
  我同情我自己,也同情她的遭遇,更加可悲的是,她依然每天都把笑容挂在脸上乐观对待生活,而我却只得把忧郁与悲叹死死的刻画在脸上。
  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了,这主动的第一次交谈结束于我们俩都无法正面接受的现实,无法释怀的内心,该如何面对这变化万千的世界呢?就这样,我们往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家里,父亲与二哥的纠葛依然没有划上句号,父亲仅仅是不擅长表达自己而已,二哥也只是倔强倨傲而已,为什么呢?难道人与人就不能有更多更好的交流,哪怕是说话来解决问吗?一定就要让对方主动来领会你的想法吗?为什么就要这么互相伤害呢?
  睡梦之中,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由内而外的一丝寒冷从脚掌一路冲上了头顶,我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又好像感到了一丝疼痛感,准确的说,那是痒的感觉,是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及其想通过挪动身体来缓解一下这种无奈的感觉,可我却无法动弹,就像被锁在十字架上等待审判的吸血鬼,等着被武器的利剑穿破心脏的绝望,一股子的钻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意识好像已经逐渐的模糊了,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已经分不清了......
  我只得放任这种煎熬的感觉,可我也不想放弃,我努力的鼓起勇气来想要挪动左腿,令人庆幸的是,我做到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这已经耗费了我极大的气力了,我又停下来,休息了一刻,再次用力的爬起来,这时手臂也渐渐恢复了,我翻身下床。
  突然,一阵撕心的疼痛从我的左肺肋骨的地方传来,我伸手去摸了摸,发现那里长出了一颗米色的豆子,实际上我也没有分清这是什么颜色,它就那么实实在在的生长再那里,如果不是让我疼痛万分,我可以肯定我会喜欢上这怜人心姿态的。也可以说它好像是美丽的那般,我努力的站起来,以为这场闹剧仅仅只是经历了一次令人不敢回想的梦魇罢了。
  可我错了,几天后,我的全身,包括舌头上都长满了我所谓那怜人的东西,简直是恶魔!总是有人喜欢把恶魔当做天使,说实话,这种行为很傻,只会把自己推向更加难以接受的深渊里,于是乎,恶魔吞噬了我的身体,我像一颗失去养分的老树,毫无生气。
  父亲把我送到了当地的大夫那,当时我已经身患重病了,但我还保持着微薄的意识,留存与我的心中。在我听到了所谓“获救的希望并不是很高,这是水痘!”
  当这话传入我的耳中的时候,让我首先感到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一个小孩子根本不会理解死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可我还是可以理解,当一切在你的眼睛里都变成了虚幻的东西,你即将与这个世界划清界限,一切仿佛回到了你出生的那一刻。有人说出生的体验和死亡是一样的,所以,死亡是一种结尾,耶稣也不曾逃过死亡的命运,世间上有多少人要受尽折磨才能离开人世呢?面对如此的结尾,你何必还要挣扎,直接的,坦然的,不留余力的去接受它,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父亲,我......”我很微弱的祈求声,父亲好像并没有在意。
  “那,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吧?”
  父亲的声音颤抖不已,显然,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是很少陷入如此的窘境,我看着,听着,心中不禁心疼起来,我没有可怜自己,而是在可怜在痛苦中苦苦的寻求希望的父亲。
  “有,我可以开一副药给你,药性很烈,我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医生背着手转过身去,嗯,每个伟大的人都是这个姿态吧!
  “那,要试试吗?”医生继续追问,又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我,那个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垂死的老牛!
  不知为何,我却显得如此的平静,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只是觉得棍子会少一个好伙伴,沐皙会少一个好的朋友,还有父亲会少一个儿子(这可能是个好事,毕竟我没有两个哥哥那么出色)两个哥哥会少一个弟弟,仅此而已,我陈列的一切就是我存在与这个世上的意义,遭遇这种情况的人,真正的面临了绝望的人,或许真的就那么坦然的面对了一般人认为完全无法接受的场面,生死离别也好,痛哭流涕也罢,至少我还留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在这个所谓的世界,我也还算是个人。
  父亲拿好了药,就带我回家了,一路上,我可谓是十分的痛苦,身上长满的恶魔好像水蛭一样吮吸着我的血液,带给我无尽的痛觉,针一般的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一度差些昏厥过去。
  所幸,我躺在父亲的肩膀上,父亲一路带我回家,或许这又是一种幸福。
  回到家,父亲轻轻的将我放到他的房间,嘱咐我不要乱动,之后就跑去厨房熬药了。
  父亲已经很多天没有出过门了,做工也停了下来,这么一来,让我开始担心起两位哥哥的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可我的意识完全被疼痛给占满了,我没有办法正常的思考问题,我只好先停下来,昏昏沉沉的睡去......
  梦中,我看见了母亲站在门口的栀子树下,突然一瞬间,栀子树倒下了,母亲也朝背离我的方向走去了,我想跨步去追,可我的脚好像灌了铅一样.......
  我缓缓的睁开眼。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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