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心只读圣贤书,百无一用是书生

　　第一章一心只读圣贤书，百无一用是书生
　　诗云：“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在混沌星域华夏大陆东胜神州，有一个弱小的王朝南宋。南宋末年，天下大乱。偏安大江以南的南宋，本来富庶繁华天下太平。朝廷上下歌舞升平，达官贵人们醉生梦死，老百姓安居乐业。然而这时，在南宋的北方在广袤无边的高原大漠之上，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崛起了一个彪悍勇武的民族。这个民族在首领铁木真的带领下大杀四方，建立了一个无比强大的蒙古王朝，铁木真被尊为成吉思汗。蒙古王朝的兴起带着血腥和杀戮，迅速灭掉了南宋周边的大金、大夏、大理，并且开始大举进攻南宋。一时间，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南宋虽然经济繁荣，但是武力弱小，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不久，蒙古人便入主中原马踏江南，建立了大元帝国。大元开国皇帝是世祖忽必烈，忽必烈建立的蒙元政权实行民族等级制度。元朝民族被分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是国族，被统治者称为“自家骨肉”；第二等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汉人；第四等是南人，地位最低，是最后被灭的南宋的子民，又被蔑称为蛮子、囊加歹、新附人。南人倍受欺凌，被压迫在社会的最低层。
　　夜已经很深了，浙江绍兴鉴湖之滨，朱员外家的独子朱旦仍然在挑灯夜读。今天是三五之夜，月明星稀，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九月的江南，草木摇落，秋风习习。窗外篱下菊花正在盛开，暗香浮动，疏影横斜。朱府这个深宅大院里，除了在书房读书的朱旦之外，还有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赵静姝和她的贴身丫环芸儿，另外还有管家朱忠和一干男女仆人。其他人都睡下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朱旦生来命苦，八岁的时候，父亲朱强从军抗元战死在沙场。父亲本来是一介书生，为了保家卫国投笔从戎，在文天祥丞相的军中抗元，最后国灭身死。朱旦失父而孤，与母亲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虽然家中还有些田产，是前朝的大户。但只能做到衣食无忧，勉强度日而已。朱旦从小受父母教诲，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着将来参加科举考试求取个功名，达则兼济天下。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父亲走了十年了，他已经十八岁了，成了一个风流儒雅小伙子了。但见他蚕眉凤目，面如中秋月，腮绽桃花，身着白色绸衫，外罩青袍，貌比潘安，仿佛下凡的仙人。此时他手捧一卷春秋，心中波澜起伏，想起战死的父亲，想到家国破碎，胡狄蹂躏大好山河……一时间百感交集，悲从中来，两行热泪跌落尘埃。“唉——”不由得一声长叹。他找来一坛绍兴女儿红，来到院中的天井，对月独酌。并不自觉地悄悄轻轻吟唱：“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一时间，又愁情万丈，“举杯销愁愁更愁”。
　　饮罢复饮，直至月斜坛空，朱旦醉眼朦胧，踉踉跄跄。回到屋中摘下墙上的莫邪宝剑，又来到天井里拔剑起舞，舞的是朱氏家传的惊鸿剑法。但见朱旦身法轻灵，腾若蛟龙出海，落如蜻蜓点水，时而惊鸿掠天，时而泰山压顶，动如脱兔，快似闪电，剑气如虹，寒光闪闪，最后已不见了朱旦的身影，只见一片剑影……忽然，他骤然而止。看着那渐渐西下的落月和满地的黄花发呆，呆若木鸡。心里却在不停地默念：“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不久朱旦便在书房里枕着他的“五经四书”呼呼大睡起来，直至天光大白而浑然不觉。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心考取功名的朱旦却遭遇到人生巨变。大元朝穷兵黩武不重视教育，“八娼九儒十丐”，读书人在社会上位排老九，被称为“臭老九”。同时朝廷还废除了科举取士，断了读书人的出路。本来他们南人就低人一等，这又断了读书求功名的路，真是要命啊！十年寒窗苦，没见书中的千钟粟、黄金屋和颜如玉，只得一身“之乎者也”穷酸气，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种地不懂，经商外行，人世间倍受白眼，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朱旦一时圣贤书也懒得读了，时常与街上的酒友吴文华、史白定、胡度丛、沙百田等一起饮酒解愁，消磨时光。偶尔也去游山玩水，看看远山如眉黛，看看澄江静如练，看看鉴湖如明镜，看看春花与秋月……秋月春风等闲度，二年时光过去，朱旦成人行加冠礼，取字初一。人生大事莫过于成家立业。母亲赵静姝请来乡里最出名的媒婆王巧姐，让她出马提亲，说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武林城的钱员外家有一女如花似玉，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名字唤作雅芝，钱雅芝。定了良辰吉日，朱旦用八抬大轿将雅芝姑娘风风光光地娶进门。雅芝慧质兰心，知书达礼，孝顺婆婆，与朱旦举案齐眉琴瑟调和。二人的姻缘一时被传为佳话。家里有了少夫人操持，又有母亲、朱忠和芸儿在旁协助，老朱家渐渐的焕然一新了。
　　渐渐的朱旦又拿起了圣贤书，时常拿起莫邪剑，日日有美人相伴不再与酒友们喝酒聊油，渐渐的关心家事，关心起反元复国大事。有时独自或携妻出游，几乎游大江南北，名山大川风景名胜。期间也结交了些朋友，有关汉卿、马致远、王实甫、白朴、郑光祖……拜读过他们的《窦娥冤》、《汉宫秋》、《西厢记》、《梧桐雨》、《离魂记》……后来朱旦也爱上了杂剧和散曲，曾写过《朱仙镇》、《黄天荡》、《零丁洋》、《朱氏孤儿》……等杂剧，并在乡里演出，取得成功。也写过许多散曲，广为流传。诸如《天净沙·秋思》：“秋草老树寒鸦，断桥流水渔家，远道行人病马。残阳西下，断肠人过天涯。”后来，朱旦又与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组成了南社，社里的人聚在一起推敲编写杂剧，并组织演出。也在一起探讨散曲、诗词、文赋等，更在一起暗中商讨反元复宋的大事。南社影响很大，大江南北无人不知，就连在东洋、南洋、西洋的人也在谈南社。同时，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特别是绍兴城的管事勃尔只斤巴特尔对南社的一举一动尤其关注，时常派走狗爪牙在朱家周围监视，监视朱家人员进出来往。因此，朱家人行事也格外小心谨慎，就怕被抓住把柄。与此同时就连南社的活动也大打折扣。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
　　就在这两年之中，朱家也发生了几件大事。首先是朱家添了一双儿女，分别是小公子朱明日和大小姐朱明月。两人都是聪明伶俐，非常可爱，明月长明日一岁。其次，是朱家的产业有了进一步发展。朱家在绍兴城开办私学，办了一个学堂，叫修德堂。朱旦做老师，领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同时教了乡里的三十几个学生。比较出色的弟子有陈太极、欧阳靖、毛大用、杨名万、李湘、张凤鸣、刘琦、周末、徐长庚……等，后来他们都有文名，大都加入了南社。朱旦作为先生教他们习礼仪修道德，让他们六艺经传都有涉猎，并渗透爱国主义教育，时常拿祖逖、木兰、岳飞等人的故事讲给学生们听。另外，朱家还在城里开了一家客栈，悦来客栈。生意在雅芝和朱旦等人的操持下，雇人打点，收入还说的过去。同时加入南社的成员也越来越多，以江浙为中心几乎遍布南方各行省，不过成员多数从事地下活动，暗地里行事。然而，反元复宋大计终不能成行。因为，反元靠的是武力，需要勇武之士揭竿而起。而他们这些穷酸的一心只读圣坚书的文弱书生难堪大用。真应了那一句：“宁为百夫长，不为一书生”。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久而久之朱旦喜谈佛老之学，特别是老庄哲学，梦想修道求长生，想成为一个逍遥天地之间的仙佛。然而，仙佛之事又是那么虚无缥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先贤云：“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横祸正在悄悄地向朱旦接近，厄运就要降临他的头顶。一切都如此安宁和平静，“山雨欲来风满楼”，殊不知其中却酝酿着灭顶之灾。朱旦的命运将发生巨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