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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指妖唐 / 第三十四章 月冷星邪

第三十四章 月冷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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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摇子在吴奋的府中寻找,书房里影绰绰有灯光,他就是摸过去。书房里静悄悄没有声音,书案上铺着官府常用的益州麻纸,徽州古砚中还汪着残墨,一根狼毫笔还是满墨,胡乱地扔在纸上,洇出来的墨汁染成拳头大的黑色墨迹。看来吴奋想写点什么,后来有放弃了。蜡烛还在燃烧,屋里弥漫着一股松香味,不消说是蜡烛油里加了松脂,这样的蜡烛经久耐烧,火焰明亮,味道适宜,但会跳灯花,虽说不平静,但也算是奢侈的喧闹。可吴奋哪儿去了,他没看到,吴奋就挂在他的身后,脚上穿着黑色的便鞋。扶摇子感觉背后撞到什么,忽然“嗒”的一声,地上掉下一只鞋。
  扶摇子回身往上一看,这才发现吴奋已经自挂东南枝了,红色的腰带一丈多长,尺寸正合适,有一只木质的鼓凳滚到角落离去了,吴奋就踩着它上去的。。他吃惊之余,不忘把吴奋摘下来。他发现吴奋的双手,双臂依然僵硬冰凉。扶摇子还没学过急救知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只能催动华山心法,给吴奋灌输混元道功。吴奋还真争气,一盏茶之后,扶摇子都放弃治疗了,他“哼”了一声还阳了。吴奋的脖子已经勒出暗红色的痕迹,舌头两侧被咬破,涎水湿透了前襟,丧失意识导致肌肉的失灵,他确实尿了一裤裆,浑身散发着尿骚味儿。
  扶摇子刚才是救人心切,这一刻也嫌弃吴奋的糟糕。吴奋又缓了片刻,口中“咿呀”一声,猛地坐起,白脸上泛了红晕。吴奋一看是扶摇子,爬起来扶起鼓凳又要挂上去。扶摇子一把扯住他说:“你上吊还上出快感来了。浪费小爷的功力。”吴奋见上不了吊,连连给扶摇子作揖哀求说:“上差呀!大爷呀!别挡着我呀!我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扶摇子按着他的肩头说:“跟我说说,你要是说的对,我帮你挂上去,要是上吊这么好玩,给我腾块地儿,我也上一个玩玩儿。”吴奋这扶摇子这么一插科打诨,也没了脾气了,他揉揉太阳穴说:“我的大爷,您倒是心宽。”扶摇子拔出鸣皋剑,一抖手把挂在梁上的腰带变成一堆寸许的碎布条,飘飘悠悠地从梁上落下来。
  吴奋看出来了,扶摇子在,他肯定死不了,索性不死了。他指着脖子喊:“来人呐!更衣!”没人回答,大概是他怕有人打扰他上吊,把下人都打发到别的院里去了。吴奋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远远听到有女人回答一声。吴奋到里面换衣服去了,吩咐手下给扶摇子倒茶,让扶摇子耐心等一会儿。
  月光如水,澶州节度使府邸腾起一团乌云,压着澶州众百姓家的房脊直奔吴奋家来了。扶摇子正在品着茶,等着吴奋归来,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里忽悠一下子。扶摇子悄悄拔出鸣皋剑,拉开房门出来,猫在房角一片竹林后面。这时候吴奋的院子里,就两处有光亮。一处就是书房,一处是内室,里面蒸汽氤氲,传来撩水声,大约是吴奋趁机要洗个澡。
  那团黑雾落在吴奋院子里,摇摆卷曲变成一名道人。他空着一只衣袖,黑色道帽,皂色道袍,面目看不清楚,但是扶摇子也认得,就是蝎子精一钩道长,他蹑手蹑脚在窗口往书房里看,发现里面没人。旁边的厢房倒是有光亮,还有蒸汽冒出。扶摇子把剑就攥紧了,准备跳出去给他一下子。一钩道长刚往那边一凑,对面的屋里突然泼出一盆脏水来,兜头而来,道士扭身化为一团黑雾,还是被脏水泼到,发出一声怪叫,发出一阵火燎毛发的声音,空气也有一股臭味,“嗖”地跑了,一溜黑烟就不见了。
  一声怪叫也吓坏了屋里人,倒脏水的那个丫鬟也惊呼一声,木盆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吴奋还在澡盆里,以为丫鬟不小心把脏水泼到扶摇子身上了,一阵责备,大骂丫鬟冒失,惊吓了上差。他赶紧穿上中衣,从屋里出来。扶摇子也从竹林里转出来,来到门口。扶摇子感觉奇怪,就问:“是谁往外倒了脏水?”一个小丫鬟低着头怯生生地承认了,向扶摇子请罪。扶摇子问:“那脏水是洗澡水?”丫鬟还是不敢抬头,小声说:“是给爷洗衣服的脏水。”吴奋也奇怪,看看小丫鬟,依然在责备说:“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有贵客在,今天先饶你!”小丫鬟躲在人后面去了,只是偷偷瞟了一眼扶摇子。
  扶摇子让人拿灯笼靠近了照地上,发现一片污血。吴奋也凑近看,吓坏了,浑身上下摸索,嘴里说:“是我受伤了吗?”扶摇子摇头,他还奇怪一盆加了尿的脏水居然有这么大的功力。
  扶摇子还在疑惑不解,就见那小丫鬟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扶摇子扭头去看,那小丫鬟给他抛了个媚眼儿在他耳边说:“蠢货,水里还有雄黄呢!”扶摇子大惊,这哪是小丫鬟呀,这不是婴宁吗?这大仙儿啥时候来的,还以为甩开了她呢!蝎子怕污秽,更怕雄黄,两样加在一起,可想而知,一盆带尿的洗脚水就把一钩道长打伤了。
  他俩心照不宣,可不敢跟吴奋说了,本来这小子就吓得要上吊,再说一钩道长来索命,说不定直接给吓死了。婴宁给扶摇子一个眼神,扶摇子再笨也明白,看破不说破。再说这地方、这时候也不是刨根问底的当口儿啊,再说扶摇子还有一肚子话要跟吴奋说呢!
  扶摇子拉着吴奋进屋,回头让丫鬟们都走,虎着脸指着婴宁说:“就你,过来,将功补过,给小爷捏捏肩膀,端茶倒水伺候着。”那婴宁答应一声,过来搀着扶摇子的肩膀。吴奋不知道内情,还一个劲儿说:“对,好好伺候,爷有赏!”。
  再说那一钩道长本来是在假王玄面前胯下海口,想模仿关帝爷来个“温酒斩吴奋”,其实就想探探吴奋的底,毕竟这家伙见了他俩的真身,看看这家伙到底可靠不可靠,不可靠直接干掉。一钩道长一盏茶的工夫打了个来回,回来一看,这家伙惨透了,道袍被烧了一大片,半边脸和胸膛血肉模糊,痛得满头大汗。案上刚斟的酒,还在冒着热气,但是一钩道长是没心情喝了。
  假王玄大吃一惊,问:“道兄,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狼狈!”一钩道长咬着牙说:“贤弟,你说实话?这吴奋到底什么来头?”假王玄被问蒙了,他迟疑地说:“吴奋,就是一刀笔小吏,被王玄那匹夫一路提拔做的节度判官。”一钩道长懊恼地一跺脚说:“没问你这个,他哪里来的如此神通?愚兄,连他的面都见到,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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