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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章 欲出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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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华兴率部跨过鸭绿江,朝平壤进击时,安东都护府派遣的聂侍诚、左保贵、马三元三部三千兵马已经进入平壤城,以聂侍诚为主接替了阵亡的原主帅张守边。在接任为主帅后,聂侍诚一边调遣人手出城,砍伐近城的林木,凿开结冰的护城河,做守城的准备;一边下到军营,用了几天时间熟悉原守军的情况。兵法云:“知己知彼”,就要迎来大战了,兵可以不知将,将不能不知兵。
  
      原守军两千兵马目前由平壤城司马袁嗣凯、长史吴涌、别驾公孙昇三人共同管辖。
  
      聂侍诚把旅帅以上的军官叫到一块儿,开了一个小会。开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和军官们熟悉熟悉,一个是大战将至,守城的主力是原守兵,不能瞒着他们。军官里知道新罗叛唐的事只是少数,大部分仅仅听到了点风声,具体情况不清楚,听他说完,一听情况这么严峻,满堂五六十人小半惊骇失色。
  
      聂侍诚暗暗发愁,将乃一军之胆,如今连这些军官们都“闻罗色变”,还能指望底下的士卒勇悍敢战么?不过,转念一想:“只要我调度得当,想个办法把他们的士气调动起来,或不足以主动出城破敌,但若只守城,应还是可以的。”
  
      会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左保贵、马三元以及袁嗣凯三人。在他下到军营的这几天里,左保贵、马三元一直随从在他的左右,也看出了州兵的不足之处,对此深以为然。
  
      马三元想得更远一点,说道:“今之堪忧处,不止州兵,还有百姓。前夜,吴长史和公孙别驾领带吏卒清洗、捕杀城中的新罗细作,已使得城中人心惶惶。自军无斗志,民心又乱,危矣!”
  
      “马兄言之甚是,可有妙策应对?”
  
      “乱若不起则就罢了,倘若果真乱起,可请吴长史出面,告诉城中百姓,就说:奉命守城,辽东援军不久就会来到。”
  
      可以想象一下,城池被围,放眼城外都是敌人,与外界音讯断绝,也不知外边的情况怎样,坐困孤城,谁不会忐忑害怕?但如果在这个时候,主官告诉你:不必担忧,我这是奉命守城,用不了多久,援军就会到来——民心自也就稳当了。
  
      聂侍诚大喜,说道:“公真妙计。”
  
      这几天,城中的大吏们各有司职——聂侍诚熟悉郡兵情况,整顿备战。公孙昇招募武勇,充实城防。吴涌亲督各县搜捕新罗斥候。公孙别驾与仓曹、户曹清点州府存粮,他刚算清好存粮数目,回来禀报。在门槛外去掉鞋子,大步入内。
  
      左保贵说道:“平壤沟深垒高,城墙坚固,兵虽只有五千,但城中大户众多,合其宾客、佃户、奴婢,可得数千人,除此之外,城中百姓数万,去其老弱妇女,能协防杀贼的青壮亦有万人。外有坚城高墙,内有两万能战的军民。兵食有余。攻者自劳,守者自逸。何忧之有?”
  
      聂侍诚他顿了下,问:“左君,你说‘兵食有余’,城中现有存粮多少?”
  
      “足够万人吃用半年。”
  
      “那就下午宣告城中,就说咱们是奉命守城的,并说辽东援军不日即至。”
  
      “好,好。正该如此。”
  
      聂侍诚站在城头,向城外看——雪早停了。由近至远,城下的空地、城外的旷地,长长的官道、远处的田野林木,白皑皑一片。再远处,大同江如一条玉带,蜿蜒曲折,从东边来,往西边去,因是活水,没有结冰,在初生的朝阳下反射出晶亮的光芒。
  
      在这无边无际的白上,是无边无垠的黄。
  
      整个城都被围住了。远处、近处,东边、西边,官道上、城外的旷地上,原野上、林木中,除了大同江那一面,到处是新罗士卒。粗略计算,至少上万人。还有更多的人正在从远处奔来,隔得远,望上去他们似乎只有蚂蚁大小,然而满山遍野都是。
  
      平壤的城墙很高,站在高处,极目远望,一个词儿跃上众人的脑海:“飞蛾。”
  
      袁嗣凯细细观察城外的新罗军,说道:“贼虽众,多散乱无纪律,不足畏。”遥指某处,又道,“唯独彼处,贼众稍有纪律,颇能列队结阵,是他们主帅所在么?”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城外少说又添了两三千人。
  
      大家看袁嗣凯手指的那块田野,距城大约五六里,立着一两千人,颇有纪律,与别的人众相比泾渭分明,远远望去,他们的武器也较好,矛、戟、弓弩皆有,最差的也是刀剑。袁嗣凯眼尖,还看见其中有数百披挂盔甲的甲士,并及数百牵马的骑士。
  
      “那个人是新罗主帅么?”
  
      这队人马前边,有辆高大的战车,一个人站在车上,正按剑向城头望来。不时有人或骑马、或徒步跑到车前,像是请示什么,接到命令后,即返回原地,继续指挥部众围城。受袁嗣凯的提醒,众人看了片刻,明显看出,此人定就是新罗军的主帅了。
  
      新罗主帅所站的战车左右,一字排开停放了二三十辆鼓车。每辆鼓车中各有两个鼓手。可能是她下了什么命令,鼓手们开始擂鼓。起初,因为城外人众喧哗,鼓声不响。渐渐的,听到鼓声的新罗士卒接连安静下来。“通”、“通”、“通”,沉闷的鼓声清晰地传入了城头诸人的耳中。
  
      鼓声的频率不快,暗合了心跳的节奏,起先不觉得,等城外安静下来,再听这不紧不慢的鼓声时,诸人分明感到了蕴含其中的坚决之意。恍惚里,那无边无垠的白上无边无际的黄好似成了茫茫大海,而磐城则仿佛是一艘独自航行的小船,风云变色,暴雨将至。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弥漫诸人心头。
  
      吴涌得气闷,不安地挪了下脚,没话找话似的说道:“他们想干什么?”
  
      马三元答道:“不外乎示威罢了。”
  
      战车上的新罗主帅抽出佩剑,斜指城头,大呼了一句。立在他身后、左右的甲士、轻卒、骑士随之举起兵器,齐呼:“为新罗杀!”
  
      城外一两万人同时舞动各色的兵器,嘶声狂呼:“为新罗杀!”
  
      近一两万人的大呼本就震耳欲聋,响遏行云,更何况是在骤然安静之后的骤然呼喊?声势越加惊人!说是平地起了一声春雷都形容得小了。城头诸人适才刚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压力,猛然闻此惊天动地的大呼。
  
      左保贵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年轻,反应快,恢复得快,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笑道:“这个主帅小有智谋,知道先声夺人。不过只可惜,也只是小有智谋而已。当其领众来前,老实说,我还有些担忧咱们能不能守住城池,今见其领贼众到,我却是放下心了。”
  
      “为何?”
  
      马三元:“欲守城,先守野。今贼众自以为势大,小看吾城,散漫逼浸,近我城郊,不能置之不理。以在下之见,眼下应速遣精卒出城突袭,先把他们打出去!”
  
      而城中现只有州卒三千,需要防守的城墙有四面,加上这几天招募来的壮勇以及城中大户们贡献出来的一部分宾客、佃户,每面城墙上也只有千人上下在守卫,留出来的机动部队更少,不到一千人。这么点人手,守城也许够了,出城作战,远远不足。
  
      华兴不以为然。他的性子外怯内勇,蚂蚁多了能食象。派出去的人多了,会削弱城防力量;派出去的人少了,则就极有可能会如部下所言,被数万敌军吞没。一旦首战失利,对军心、民心都是个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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