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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本书最强反派睡我下铺 / 第73章 故事1

第73章 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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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行刑场上,朱莉突然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阿瑞斯那天。
  
  她从纺织厂出来,五根指头泡在染桶里腐烂发臭,踮着一只冻伤的脚迈上回家的路。
  
  她看见了阿瑞斯,他和一群人男人站在一起,似乎在说笑抽烟——这样的男人她见多了,总是三五成群,汇集在一起对着路过的女人指指点点。
  
  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像个坚定的白桦树。
  
  很奇怪的是,那群男人没有对她指指点点,没有说她的臀.部太大,没有说她头发乱糟糟像个拖把,那个黑发浓密消瘦的四十岁中年人向她投来友好的目光,似乎在说:“嗨,你也住在这儿吗。”
  
  但是朱莉没有回头。
  
  她冷硬拒绝对方的好意,顽固的往回走,冬天很冷,冷的花样百出,有的是寒风刮面,让人面皮掉下来的冷,有的是冰寒刺骨,让人指头耳朵掉下来的冷——有时候回到家,朱莉才发现自己的耳朵紫青紫青,好像要烂掉。
  
  她的棉鞋穿了好几年。
  里面的棉绒被踩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压紧,湿透,像一个冰冷的窟窿,用寒冷阻挡寒冷。
  
  她的脚冻伤了,从脚腕到膝盖,成了一个不听话的木头块,在走过一处冰面的时候,朱莉猝不及防跌倒,她尝试着站起来,一次又一次,但只能拖着一条腿往前爬。
  
  身后传来很多脚步声。
  
  朱莉绝望地想:又来了,这些人一定会嘲笑她。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她的胳膊,礼貌地把她搀扶起来:“你受伤了吗。”
  
  正是那个黑发浓密的中年男人,他关切地询问,随后和同伴一起把朱莉搀扶回家,他回望了朱莉的寝室,然后一声不吭在茶几上留下几张钞票。
  
  ——后来朱莉才发现。
  
  她拿起钞票冲出门,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他爱他们。
  救如同爱自己一样。
  
  朱莉闭上眼,细微的泪水从眼角流出。她双手双.腿被镣铐束缚,和并肩战斗的战友一起压在行刑台上,耳边尽是呼呼而过的风,她睁开眼,看见一起在纺织厂工作过的姐妹站在远处,流着泪水,捂着嘴巴看着他们。
  他们失败于这个黎明。
  并将接受死亡的惩罚。
  
  ——这个行刑台今天刚建成,教宗的人用一个小时就在他们的居住小区里搭建好这个临时行刑场。绞刑架已经搭好,刽子手就站在旁边,摩拳擦掌。
  
  有人说:“我害怕。”
  另一个人回答:“不要害怕,死亡没有什么好恐惧的,愚昧无知地活着才是行尸走肉。”
  “我们会一起,到达死亡的终点。”
  
  白之城的城主站在高台上,他简短说了几句朱莉的“恶行”,随后又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命令:“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互相包庇,互相隐瞒,你们把仁慈的贵族老爷当成蠢猪,并且洋洋得意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你们人人都有罪。”
  “但是教廷是仁慈的,圣光之主的怜悯的,他们赦免了你们勾结远东净庭间谍颠覆教廷统治的罪过。”
  “只要你们出来,检举这些犯人的罪过。”
  “就一概不纠。”
  白之城的城主冷酷俯视:“现在开始,不说的人立即处死。”
  
  空气瞬间寂静。
  
  谁要上台呢,即将被处死的人是他们的亲人,爱人和朋友,他们共同奋斗一起努力,朝着美好的明天谋划努力过。
  
  一个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呸——老子就不——”
  “砰!”
  他没有说完话,脸上的愤怒和死亡的茫然夹杂在一起,子.弹穿透他的脑袋,炸开一片血花。
  
  白之城城主说:“下一个。”
  
  圣典上说,人群就是羔羊,领导者要做的就是好好放牧,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这一枪让所有人胆寒。
  
  直到白之城的城主让所有人举起枪口:“没有人说吗,看来你们都参与了颠覆的大罪喽?”
  
  一个母亲猛地抱着孩子出来,她大喊:“我说!我说!他们很坏!”
  
  “怎么坏?”
  
  “——他们抢劫,还杀人。”
  
  “对对!”一个乱糟糟的酒鬼冒出来,他捂着自己青紫的脑袋:“他们还打人,一言不合就胡乱打人!”
  
  台下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朱莉闭上眼。
  她知道下面的伙伴都是为了自保,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怨恨,她只想问一句。
  
  “他……还活着吗。”
  
  **
  
  “教廷有一个卫星频道。”
  “外面可能不太多,但是远东净庭应该有电视吧。我觉得一部分人肯定能收到教廷的卫星频道……上面有时候会播放一些色.情影片吸引人,有时候也会放处决录像。”
  
  阿瑞斯说:“什么意思?”
  
  115慢慢说:“你还记得那个圣人吗。”
  “就是六年前毒杀教宗,然后暴露所有神子地址,引动平民攻击教会的那个圣人。”
  “他死前很痛苦。”
  115简短地说了一下:“教廷把刑讯录像放到了卫星频道里,警告所有敢再做出这种事的间谍。”
  
  她深深看着阿瑞斯:“他们似乎想重复这个流程。”
  
  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一位骑士说:“有人想要见您。”
  
  115起身,她整理了一下阿瑞斯脖子上的微缩炸.弹:“等我回来。”
  
  115出门,骑士恭敬低着头,竭力表达自己的敬意,他说外面有一个叫派翠克的年轻人,他手里拿着一颗蓝宝石说是115给他的信物。
  
  115很浅很浅的微笑,这可能是她近来最高兴的时候了,以至于身边的骑士看见,忍不住询问:“您……似乎很高兴。”
  
  115问:“他在哪儿?”
  骑士回答:“在会议室。”
  
  115屏退所有人,她背着手,脚步很轻,慢慢靠近那个站在窗台边上的年轻男人,然后猛地出声:“在看什么?”
  
  男人回头。
  他很英俊,是十分端正让人一眼看出漂亮和俊美的那种英俊,从衣领和袖扣看得出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和矜持。
  
  那双深黑色眼睛,给人一种被深情凝视地错觉。
  
  115很开心。
  她并非见到一位俊美的男人而开心,她的脑海里总是回荡着那个鲁莽又狡诈的黑煤球——她把两张面孔对到一块,然后不自知地微笑。
  ——他长大了。
  
  派翠克似乎想要靠近,他微微前倾身体,却又似乎想到什么而克制,于是低声询问:“我可以靠近你吗。”
  
  115好奇地看他。
  “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伸手握住派翠克的手掌:“好冷,为什么手指这么冷。”
  
  “唔……”派翠克说:“因为想见到你。”
  他突然笑了:“我好像好久没看见你了。”
  
  115眨眨眼睛。
  “为什么是好像。”
  
  派翠克说:“因为我总是做梦。”
  他慢慢反握住115的双手:“我总是梦见主教的书房,你坐在椅子上,慢慢打开煤气灯。”
  
  他好像在梦里说了许多话,又好像没说,梦里115慢慢抬起头,朝他微笑。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别过。
  
  派翠克问:“你梦到我了吗。”
  
  115狡黠地微笑:“没有。”
  派翠克问:“为什么。”
  
  115回答说:“我知道你在想我,所以我进入了你的梦。”
  她踮起脚,直视派翠克的双眼:“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撞击,外面是074的声音:“锁什么门?白天见不得人?”
  
  那一瞬间。
  115的深情从天真温柔变成了罗刹一样的冷酷。
  她对着门说:“滚出去074,你敢进来我就杀了你。”
  
  门外响起一阵微妙的嗤笑。
  074似乎被激怒,他更猛力撞击房门。
  
  115给手.枪上膛,站在房屋中间,对着房门射了两枪,子.弹穿透厚重的木板和074的脸颊擦肩而过,射进天花板里。
  
  外面安静了。
  
  115放下手臂。
  她听到074深深地呼吸声,然后是四蹄远离的声音。
  
  她回头看向派翠克。
  “看来今天不是个见面的好时机。”
  
  派翠克垂下眼睛,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又朝她微笑:“好。”
  
  115安排派翠克从小门离开,她时刻注意着周围,免得被074看到。
  派翠克站在马车旁:“你在害怕什么?”
  
  115说:“不能被他看到。”
  “他会杀了我们。”
  或者说,他会杀了派翠克。
  
  派翠克扶着骏马的鬃毛,他像极了油画里的人物,像极了一个饱受痛苦和折磨的忧郁绅士,在细密的雨雾中兀自静立。
  那一瞬间115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只是感受到了,只看见派翠克突然折返握住她的手腕。热气扑打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们一起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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